“那顧氏有多得寵你不是不知道,本以爲沉香回來了,薛氏也放出來了,顧氏肯定完蛋,可是現在呢?她活得還是好好的,而且跟你伯父也是好的不得了。將來被扶做正室是遲早的事。我們現在不討好她,等將來她管了家,可有我們好受的。”盧氏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她這麼做究竟是爲什麼?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兒子。
可沒想到葉庭軒竟然一點也不體諒她,還怪她不照顧沉香。
那個沉香聰明的很,誰能欺負的了她。再說,她現在跟那慕容潯走的那麼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婚了。那將來可是飛黃騰達,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那沉香現在就算是跟顧氏有些矛盾,將來也是誰也看不見誰,可她就不一樣了。
她無權無勢,葉庭軒又不是她的親兒子,以後分家還要顧氏做主,所以,她怎麼也得看顧氏的幾分臉面。
盧氏越想越傷心,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
葉庭軒也懶得再搭理她,起身去了書房。
沉香回到院落之後,聽說哥哥與小嬸吵架之事,不由得嘆了口氣。沒想到這盧氏還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自己都已經那麼明確的跟她說過,不要跟顧氏走的太近,顧氏不是省油的燈,將來只會拿她當槍使。
她卻偏偏是記吃不記打,已經在顧氏那吃過虧了,卻仍舊想着討好顧氏,將來好在葉家有一席之地。卻不想想,那顧氏如此精明,她怎麼可能會真心對他們。只怕將來哥哥越是有本事,越是遭顧氏嫉妒,到時候盧氏怎麼死的只怕都不知道。
只是,這盧氏一根筋兒,又是個腦子不轉圈的。分不清好賴人,自己已經幫了她不是一次兩次,可是今日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盧氏竟還只是想着不要得罪顧氏和葉振濂。
可見,在盧氏心裡,根本就沒有把她當自己人。
對這樣一個沒心肝的人,以後還管她做什麼呢?沉香眼中閃過一絲倦意,今夜折騰的實在是太久了。她熄了燈,合一躺下休息。
閉上眼,卻是一夜無眠。
會到丞相府之後,大家都沒有再提這件事,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沉香的心裡卻十分的壓抑。
爲什麼幕後兇手不但不被之罪,現在還逍遙法外。
沉香對這樣的人生簡直失望透頂。
雖然後來慕容潯那邊傳來消息,說程遠已經被關押,可是沉香心頭的無奈仍舊沒有消除。
狩獵結束之後,葉庭軒便按照原計劃,先去了江南。
沉香也準備着自己的計劃,比如讓自己染上永遠也好不了的風寒,或者來一場意外,從而讓大家對半年後她的離開,不再懷疑。
可是沒想到,卻有人來提親了。
這讓沉香簡直受寵若驚,不,準確的說,是簡直不敢相信。韓國公是先帝在世時的大功臣,膝下就一個兒子,羅奇峰。
他常年在外遊歷,已經好幾年沒回京了。眼看已經二十有七,家裡爲他的婚事操碎了心。
倒不是這羅奇峰長得有多醜,而是他生性豪放,而且喜好自由,不想被婚姻,被人所牽絆,所以一直拒婚。
有一次韓國公給他找了一門親事,眼看新娘就要上花轎了,結果聽說羅奇峰跑了。
從那之後,但凡是韓國公府的親事,媒婆都不敢接。當然,京都裡的貴族女子,也都不敢嫁。
沒想到一直不着家的羅奇峰竟然在今年圍獵的時候回來了,還跟着皇上在獵場打了不少的飛禽走獸。
也許他看到了穿鎧甲的沉香,覺得很對胃口,也許是覺得自己也老大不小的,也該成家立業了。
總之,圍獵之後,韓國公府的聘禮便擡了進來。
當沉香得到消息的時候,葉振濂已經把她的婚事給定下來了。
沉香十分生氣,去找葉振濂理論,葉振濂只淡淡道:“你以爲你真的能嫁給皇子嗎?我看你還是識時務點吧。這韓國公府也不錯了,能嫁給羅奇峰,你也該知足了。”
沉香據理力爭,卻都被統統退回,沉香知道,這已經是鐵板上定釘了。自己根本沒辦法勸動葉振濂。那麼就只有找羅奇峰,讓他退婚。
小桃把消息傳了過去,約羅奇峰下午在河邊八角亭相見。
沉香一個人悄悄出了府,當她看到羅奇峰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你來了?”羅奇峰聽到動靜,也朝沉香看了過去,然後招了招手。眉若遠山,目若秋水,脣色淡然,膚白如雪,五官精緻,輪廓分明。站在八角亭中,那殷紅的綢緞長衫,隨風飄動,有種說不出的飄逸。
更加讓人覺得特別的是,現在的男子都流行束髮,可是他的頭髮卻隨意的散着,只有一根玉簪輕輕挽起,額前的碎髮隨風而動,漆黑的眼眸望到哪裡都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美態。而且眼角微微翹着,如桃花,勾引心魄。
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便是清冽的,柔媚的,甚至是妖冶的。
這樣一個比女人還美的男人,居然要娶她。什麼樣的女人在他面前,只怕都頓時失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