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很快便幫裘斐混了過去,然後示意裘斐順着她的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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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斐這回倒是聰明瞭,顧氏不管說什麼,他就跟着說“是是是”,因爲他知道,欺負丞相府的小姐,本來就是大罪,若非有姨母撐腰,只怕這會兒他已經屁股開花了。
顧氏看裘斐還算乖覺,這纔對葉振濂道:“我是知道斐兒的,他不是那種爲非作歹的人,雖然平日裡行事有些荒唐,但終究是知道底線的。我看這件事多半跟如意那丫頭也有關係。畢竟兩個人年齡相仿,又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少男少女之間,必然是一個春心萌動,一個君子好逑,這纔不顧倫理,做出讓人不齒之事。”
葉振濂本來十分惱怒,可是聽了顧氏勸解,稍微平復了心情。
顧氏立刻便又加了把勁兒:“老爺,斐兒可是出身侯門,還是我姐姐的獨生子,既然他們男有情女有意,老爺何不促成這門婚事。這樣我們與侯府也算是親上加親,你說呢?”
不得不說,這顧氏真是個七竅玲瓏的心思。
本來是一場大笑話,說不定還會演變成一場狗咬狗的好戲,可這顧氏從中一調停,居然還把壞事變好事了。
葉振濂臉色頓時明朗起來,雖然顧氏與忠義侯夫人是親姐妹,但是姐妹各自出嫁,說是親戚,但總歸沒那麼親密。可是若是子女聯姻就不同了,那樣,忠義侯府與丞相府就真是鐵打的同盟了。
他之前還苦於不知如何再進一步與忠義侯府結合,現在倒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葉振濂心裡雖然高興,但仍舊是繃着臉,居高臨下的問裘斐:“既然你與如意情投意合,我便與你母親商議商議你們的婚事,你看如何?”
裘斐本以爲事情鬧大了,他會娶沉香,畢竟沉香怎麼說也是相府嫡女,與他這個忠義侯獨苗也算門戶相當。可現在大小姐沒了,竟然要他娶一個庶女。他是一萬個不同意,可是迫於葉振濂淫威,他也不敢反抗。
只想着快點把事情了結,於是便不情不願的磕頭道:“一切全憑姨丈吩咐。”
葉振濂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此時,蕭氏一路罵着女兒來到了葉振濂這裡,她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這回自己家的女兒清白已經毀了。若不嫁給那登徒子,就一輩子擡不起頭了。她這回,無論如何都要讓男人娶了她。
葉如意一聽,當即就傻了,一個勁兒的說:“娘,我纔不要嫁給那種人。”
“這裡有你說話的分嗎?子女的婚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嫁給他,你還想嫁給誰。這件事,我說了算!”
蕭氏粗暴的呵斥了葉如意一頓,當她們來到葉振濂那的時候,蕭氏發現欺負自己家女兒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忠義侯家的兒子,剛纔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簡直像撿了大便宜。
後來又聽到裘斐同意要娶自己的女兒,蕭氏那張臉笑成了一朵花,剛剛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轉瞬就變成了丈母孃的樣子,上前拉住裘斐,扶他站起來:“哎喲,跪着幹什麼,趕緊站起來。小心着涼。”
裘斐看了一眼蕭氏,又看了一眼蕭氏身邊,哭的眼睛紅腫的葉如意,嚥了口唾沫。
“老爺,既然我們都快成親家了,你就別罵他了。這孩子被大家一頓折騰,只怕也是乏了,讓他去外面芳沁園休息休息。”
蕭氏十分熱情,簡直就是上杆子倒貼人家,葉振濂看在眼裡,有些恨鐵不成鋼。
“現在可還沒定下呢。”葉振濂提醒蕭氏。
蕭氏倒是樂觀:“兩個人都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成婚可不是鐵板上定釘的事嗎?”
葉家的人算盤打的正好,沒想到,忠義侯夫人聽到消息,急的來不及打扮,就跑了過去。
她來到院門,正巧看見蕭氏拉扯着自己的兒子,與衆人準備離開。她臉色一沉,三兩步走過來,一把扯過裘斐,喝問:“你這個死小子,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裘斐剛剛在葉振濂等人面前,就如同一隻受驚的小老鼠。現在一看見忠義侯夫人,頓時有了底氣,大聲道:“娘,你快救救我吧,他們逼我娶一個庶出。”
忠義侯夫人眼睛毒辣,掃過衆人之後,目光便落在了葉如霜身上,這葉如意身材高挑卻偏瘦,屁股也不大,長得還一副刻薄相,怎麼能配她的寶貝兒子。來的時候,傳話的小廝就告訴她,說裘斐欺負了丞相府的小姐。
她雖然心驚,但是也是十分了解自己的兒子,她只是沒想到,纔來丞相府幾天,他老毛病就犯了。之前對丫鬟毛手毛腳,她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他搞的可是丞相府的小姐。
只怕這件事就棘手了。若真是搞了大小姐,她也只能咬牙娶了。
可現在一看,哪裡是大小姐,分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出,她忠義侯府怎麼說也是大門大戶,也是要臉面的,若是娶了庶出小姐這件事被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