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給馬副省長看看吧。”馮思哲向着張揚點了一下頭,之後又低頭去看文件了。
張揚打開了手上的文件夾,拿出了幾張機票放在了馬維乾的面前,“馬副省長,這是你秘書送到辦公廳來的機票報0銷憑證,麻煩看一下,是不是這七張。”
做爲一省的副省長,出一趟京都公差,身邊多帶幾個隨從也是無可厚非的,當馬維幹聽到張揚把那七張的七咬的那麼重之後,他便以爲是自己這一回帶的人有些多了,所以他就很不以爲意的說着,“怎麼了,不就是多帶了幾個人去嗎?你也知道的,去京都做工作彙報,那必須要有着萬全的準備,我的一言一行可都代表着都城省呀,而我帶的這些人,都與這一次工作彙報有關,怎麼了?”
看着馬維幹似乎底氣很足的樣子,張揚衝他笑了笑,“馬副省長,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七個人有什麼問題,而是希望你可以看一下這機票上的時間,上面清楚的寫着的是前天下午,你懂了嗎?”
“行了,張揚,你去忙吧。”馮思哲揮了一下手,看着張揚做完了他應該做的工作,便讓他離去了。
“什麼下午,什麼。。。。。。”突然間馬維幹明白了張揚話中的意思,他的臉唰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就在剛纔,他還對馮思哲說是在前天上午接到了許朝起的電話通知,然後就乘機離開了都城呢,可是現在機票上的時間確暴露了一切,事實證明他根本不是上午去的京都,而是下午。換句話說,他是在馮思哲找他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才離開的都城省,若是這樣的話,那他就沒有什麼可解釋的了,他不想配合馮思哲的工作一事也是明擺着的事實了。
在張揚走後,馮思哲又低頭去批閱文件了,把馬維幹就這樣再一次的晾了起來,而馬維幹這一會確忘記了腳麻的感覺,相反他的額頭上開始涌出了汗水,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些什麼了。
足足有五六分鐘的時間,馬維乾的心緒才慢慢平靜了下來,他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是他的不對,如今證據確鑿,他的確是沒有什麼可解釋的了。但事情己經發生了,總要去解決的,他便小聲試探性的對着馮思哲說道,“省長,這件事情可能是我記錯了,我。。。。。。”
馬維幹老實了起來,竟然知道叫省長,而不是馮代省長了,只是這個時候才覺悟過來是不是有些晚了呢,馮思哲擡起了頭,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好了,這件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也許正如你所說,是你記錯了,如此看來,馬副省長的精力的確是值得考量的,這樣吧,考慮到你的身體原因,我看你也不太適合更重要的工作了,你就先與元副省長對調一下工作,你去負責扶貧,檔案的工作吧,你那一攤子我看就由夏宇來管好了。”
馮思哲終於說出了他的條件,他不是不想借此機會把馬維幹一下子打死,可是他清楚的很,副省長的位置現在並不由他說了算,縱然他就是以欺騙領導爲名把馬維幹給拿了下去,那接下來換上的副省長也不會是自己中意的,即是如此,那不如讓他佔着這個位置,而去奪他手中的權力,這纔算是完好的達到了自己的要求。
馬維幹聽着馮思哲的決定,就把頭低了下來,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自己的錯誤,要說人家給自己和懲罰也不算太重,畢竟他還是副省長不是。
“是的,我知道了。”馬維乾沒有想在與馮思哲說些什麼的意思,在他看來,就是他要說也是去找許朝起。
“好,你去和夏宇同志還有元偉民同志交接一下工作吧。”馮思哲揮了揮手,對馬維幹他真的不想在說些什麼了,要說這個人的工作真的讓他太不滿意,如果不是因爲現在的處境問題,他是一定會拿下對方的上的這個副省長的。
馬維幹就這樣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省長辦公室,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剛剛座下就似是想起了什麼,馬上拿起了桌上的電話給sw書記許朝起的辦公室打去。
電話是許朝起的秘書接的,他一聽是馬維幹找老闆,也不敢怠慢,這就把電話給接了過來,很快,那邊就響起了許朝起的聲音,“老馬呀,回來了?”
“我回來了。”馬維幹此時的聲音有些低調。
“怎麼了?”許朝起聽出了對方語音的不對,便出聲問着。
“許書記,馮思哲從機票上查出了我是下午離開都城省的,現在他不在讓我管着以前那一攤工作了,而是讓我去接替元偉民那一攤?我不想去呀,許書記,我可一切都是按你說的辦的,你可不能就這樣看着事情發生而不管了呀,扶貧,檔案管理,這些工作可都是省政府中最不重要的,與我以前所管的工作根本無法比較呀,許書記,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許朝起很是激動的說着。在他看來,自己有現在的處境完全是許朝起造成的,現在出了事情就應該對方負責任纔是。
許朝起也沒有想到,馮思哲會拿用來報0銷的機票做文章,這一點他之前也沒有想過,現在弄的事情被動了,他也很是意外。
可意外歸意外,在明明知道了馬維幹做錯事的情況下,他也無法去找馮思哲理論什麼,理在人家那裡,你要他說什麼呢?
聽着許朝起並沒有馬上表態,馬維幹有些急了,“許書記,你一定要幫我呀。”
“哎,老馬呀,這件事情的確是你的不對,我看你就先這樣吧,放心,有機會我會重新的考慮讓省政府那邊協調你的工作的。”此時的許朝起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也只好是打起了官腔。
聽着許朝起這樣說,馬維幹就明白了,對方這是要放棄自己呀,當即他就着急的說着,“許書記,我可是一切按你的吩咐去做的,你可不管不管我呀。”
“老馬,不要激動,我說過不管你的嗎?只是讓你先忍耐一段日子。”許朝起聽着馬維幹咬着自己不放,也有些不高興了,這在說話的時候語氣也就有些冷漠,他認爲馬維幹現在的情緒並不適合談什麼工作。
忍耐?這個詞現在的馬維幹當然接受不了了,他還是抱有着一線希望說道,“許書記,您是sw書記,他纔不過是一個代省長,只要您開口,他一定不會不給面子的,許書記,您。。。。。。”
“好了,老馬,我這裡工作很忙,你的事情回頭在說吧。”啪一下子,許朝起在那邊就掛上了電話,他也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馬維幹了,乾脆就把電話掛上好了。
馬維幹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嘟嘟之聲,臉色變的很難看,他知道這一會被人拋棄了,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是沒有什麼掘起的希望了。他現在恨,恨自己爲什麼聽了許朝起的話,上來就和馮思哲對着幹,結果有了如此不堪的結果,可是他確沒有去想,許朝起和馮思哲是斷然尿不到一個壺裡去的,他找許朝起求情根本就不會起任何的作用,雖然人家是sw書記,可馮思哲是中央派下來的幹部,是來主持都城省政府的全面工作的,如果他想拿下哪一位副省長並不是很難,更何況現在還有把柄落在了人家手中呢?
馬維幹足足是冷靜了十多分鐘,之後他就選擇接受眼前的一切。他知道在許朝起不爲自己做主的情況之下,他沒有絲毫的能力和馮思哲鬥,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按着馮大少的意思去交接工作,至少這樣做,他還可以保持住省長的位置。
至於以後是不是可以重新的掌握重權,那就要看馮思哲是不是可以在都城省站穩腳跟了,這也許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馬維幹強打着精神,先是去了夏宇那裡把他以前所管的商務,質監,工商,建設工作進行了交待,之後就走向了元偉民的辦公室。
元偉民正在看着下屬遞來的一個有關旅遊工作的工作彙報,冷不丁秘書說馬副省長過來了,他很是驚訝,因爲以前馬維幹是從來不會到自己的辦公室的,大家雖同是副省長,可他不過是排名很靠後的副省長,人家確是手握重權呀。
可即然人家來了,他當然要起身歡迎了,他主動的從座椅之上站起來,迎接到了馬維幹,然後和他一起來到了會客區。
“馬副省長,不是說你去京都彙報工作了嗎?這是剛回來嗎?”元偉民很是好奇的問着。
“嗯。”馬維幹不想回答什麼,事實上他也沒有那個心情。“元副省長,剛纔馮代省長交待,讓你把工作和扶貧,檔案管理的工作和我交接一下。”
一聽這話,元偉民就是一愣,他實在弄不清眼前的情況,怎麼了,自己這就要交出這些工作嗎?雖然說扶貧和檔案管理工作都不吃香,可這也算是一些權力吧,如今都交了出去,自己只剩下主管旅遊工作了,那豈不是權力更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