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哲可不僅僅只是一位代省長這樣的簡單,在京都之中,他還有着自己的背景和一定的影響力呢,這一些確是包括紀泉涌在內都不能忽視的問題。
鬱春豪也很快的想通了一點,當然最關鍵的是他也想借這個機會,替自己想說話說的那個人提高一定的影響力,於是在猶豫了一下之後,他就道,“即然省長一定要我說,那我就直說了,我認爲如果一定要在現有的幾位副廳長之中選一位的話,蕭賓同志無疑是最爲合適的。”
“蕭賓?他排名可是在晁龍之後呀。”馮思哲驚疑了一下後說着。
看着馮思哲那驚訝的樣子,鬱春豪得意的笑了笑,似乎很滿意對方的表現一般,“嗯,應該就是蕭賓,這一次想來許書記應該發力吧。”
僅僅就是一句許書記要發力,馮思哲便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了,這就呵呵一笑,點了點頭,“春豪同志看事情很透徹呀。”
“哈哈。”聽着馮思哲這樣說,那鬱春豪也是呵呵一笑,即然對方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那目的便也算是達到一半。
見鬱春豪把話都挑明到這種程度了,馮思哲想了一下後繼續的問道,“那不知道把蕭賓提上來後,接下來省廳方面應該怎麼辦呢?”
“這個嘛,簡單,晁龍還是他的常務副廳長,其它幾位副廳長按順序各前進一名,缺少的一位我看就由宋大江來勝任就是了,段雲濤同志雖然來都城省時間不長,可是表現還是不錯的嘛,我看可以扶正。”鬱春豪笑着把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當然,這其中有他的目的,只是這些話是如此順其自然的講出來,他相信馮思哲一定察覺不到的。
事實上,馮思哲這一次還就沒有多想,本來叫鬱春豪過來,就是想看看對方是什麼意思,另外看看是不是可以支持自己,當然了,他的目的就是要先拿掉王海亮,爲了這個目標,甚至他都想過,如果對方有什麼要求,比如說提拔某人入公安廳任副廳,只要資歷足夠的情況下,他都是可以考慮的。現在看來,對方還真是非常的支持自己的工作,且還沒有提過一個要求,這還真是不錯的結果。
當然了,以馮思哲對鬱春豪的瞭解,這個人可不會做無用功,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可不是他的風格,於是在看着鬱春豪說完了這些之後,他便笑着道,“春豪同志的提議很不錯,我會就這件事情與許書記商量一下的,當然了,不光是省廳的事情,其它一些政府部門的幹部任命我看也要微調一下,不知道春豪同志有什麼意見沒有呀?”
馮思哲這便等於開始給鬱春豪分好處了,即然人如此支持我對省廳的人事調查,那自然的我也要懂得回報纔是,只要是省政府部門的人事,不是大的調查,你有什麼想安排的人,我都會盡可能的考慮的。
馮思哲這話己經等於是說的很明白了,他相信鬱春豪一定聽得懂,現在只看人家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話,他都會盡量的滿足。畢竟利益永遠是合作的基礎,這一點他是很清楚的。
“省政府的事情我看還是由省長說了算吧,我就不插手了吧。”鬱春豪呵呵笑了笑,甚至是連猶豫都沒有,就拒絕了馮思哲的好意。
鬱春豪竟然拒絕了,這倒還真是出乎了馮思哲的意料,在他看來,即然對方支持自己的工作,那回報應該是會要的,可是現在看來,人家真是無條件的支持自己,這個人真的有這樣的好心嗎?
馮思哲不是太過相信的又問了一句,“春豪同志有什麼想法完全可以提出來嗎?你放心,只要不是太大的工作調整,我是一定會支持的。”
不得以,馮思哲只好把話向着明處說,他這己經等於公開的告訴鬱春豪,我現在給你機會,你如果有想安排的人,我會盡量的滿足。
但面對這麼明顯的話,鬱春豪確仍然是搖了搖頭,“省長說的哪裡話,我剛纔己經說了,省政府的工作我不想插手。”
鬱春豪的決絕,讓馮思哲真的是愣住了,在他進行仕途的這麼多年,他還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白出力,且雙方關係還並不是特別親密的情況之下,這讓他心中不得不去懷疑,莫非是鬱春豪還有什麼更高的想法不成,難道說是對方看不上省政府部門的一些位置和權力?
一時間,鬱春豪的做法讓馮思哲有些糊塗,可是即然現在對方己經這樣說了,他當然也不會拒絕了,“好,那就謝謝春豪同志了。”
“省長客氣了,支持你的工作,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嘛。”鬱春豪哈哈的笑着,對於馮思哲臉上的表情變化,他一直看上了眼中,曾經很多人對他講過,這個馮大少別看年輕,實際上城府確是很深,與他在一起工作,最後不要玩什麼花樣,動什麼腦筋,可是現在看來,不過就是如此,自己己經不知不覺的把目的達到了,可是對方,確是渾然沒有發覺,這讓他心中有一種很shuang的感覺,能把馮思哲弄成這樣,顯然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呢。
馮思哲儘管給了鬱春豪機會,可是對方就是不要,這的確有悖於常理,只是事情己經談完了,也只能先這樣,馮思哲與其又聊了幾句之後,這便親自起身送他離開,這與之前讓對方在休息室中等了一個小時,那待遇完全是天壤之別。
送走了鬱春豪,馮思哲回到了辦公室中,秘書尹風雷在收茶杯的時候道了一聲,“老闆,到下班的時間了。”
“嗯,我知道,我想靜一靜。”馮思哲擺了一下手,示意想一個人呆一會。
尹風雷答應了一聲是,然後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老闆想一個人呆一會,他需要做的就是守住大門便是了。
在房間之中只有馮思哲一人時,他從抽屜之中拿出了一張白紙,順手就了幾個人名,仔細看去,這幾個人的名字便是蕭賓,晁龍,安光,宋爲軍,宋大江。
五個人便是他剛纔與鬱春豪討論之後新的省廳班子成員。在馮思哲想來,鬱春豪這個人是不可能白幫自己的忙,而他這一次確這樣做了,那隻能說明一點,便是他剛纔己經在無意之中就把他所需要達到的目的做好了,那在想一想,剛纔討論的人事就是這五個人,那按着推理來講,這五個人中有一個人應該就是鬱春豪的目的了。
先是拿筆在蕭賓和宋爲軍的身上打了一個叉,這兩個人一人是許朝起提拔起來的,一人是管登貴提拔起來的,他們都不可能是鬱春豪的人,那這兩人的升遷與否自然與其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在劃過了這兩人後,馮思哲想了想又在宋大江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叉,此人是省會城市川都市公安局長,位置自然是重要的,而他也曾聽張揚和其它同志說過,這個宋大江可是湯劍一手提拔起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應該是鬱春豪的人,在說了,川都市公安局長的身份並不比省廳的普通副廳長權力差的,即然鬱春豪有了這個提議,那應該說是他也看這個人不順眼,畢竟如果宋大江任了省廳的副廳長,而確辭去了川都公安局長,那可能連明升暗降都不算,因爲這兩個位置都是副廳級別,換句話說,級別未變,權力還縮小了很多,那便是等於削權了,雖然說談不上降職吧,可至少實權少了很多呀。
在把宋大江也劃去之後,紙上就只剩下了兩個人名,一位是晁龍一位是安光。
安光這個人,馮思哲也曾做過一定的調查,可是好似所有證據表明,這個人在上層並沒有什麼靠山,完全就是靠個人能力一步步走到今天來的,那他能和鬱春豪有聯繫嗎?
看過了安光之後,馮思哲又看了看晁龍的名字,要說對這個人,他也是有些捉摸不透,從張揚等人提供的資料來看,此人也僅僅是與前任管着公安廳工作的何茂林副省長關係不錯而己,可如果真是這樣簡單的話,那這個人真的就憑這一點關係,便可以成爲常務副廳長,且多年不倒嗎?這個答案讓馮大少有些無法相信。
難道說晁龍表面上是何茂林在罩着,可實際上確另有其它人幫助,比如說鬱春豪在幫着他,如果真是這樣,倒也可以解釋的通,有堂堂的管着組織工作的省委副書記在暗中支持一位副廳長,那這位副廳長只有工作能力不是太差,應該是可以混的風聲水起的。
可如果這個想法成立的話,那另一個問題又來了,這便是爲什麼剛纔鬱春豪不提議由晁龍直接任這個廳長呢?
這個觀點一出,讓馮思哲有一種自相矛盾之感,對這件事情他真的有些看不透了。
足足是對着這張紙想了十幾分鐘的樣子,最終還是以馮大少搖了搖頭爲尾。“算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馮思哲自我安慰着。有些事情現在想不通,不代表以後也想不通,況且省公安廳的工作也不是他工作範圍內的重之中重,這一次他只是要燒一把火,拿下王海亮而己,震攝他人而己,只要這個目地達到了,他便是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