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許朝起,馮思哲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很是肯定的說道,“許書記,事情就是這樣的嚴重。”
僅僅這一句話,便已經算是表明了馮思哲的一種態度,那就是這一次王海亮跑不掉了,他真打算嚴懲對方了。
“這個……證據都確鑿了嗎?”儘管聽出了馮思哲語氣之中那肯定之意,可是許朝起還是想做一個努力,看看對方有沒有鬆口的可能。
對於許朝起會這樣說,馮思哲也是有所準備的,當即他就再一次肯定的說道,“常青山同志向我彙報過了,王海亮的事情問題很大,語氣確鑿,怕是不能抵賴掉了,我想在國法黨紀面前,我們也應該有一個堅決的態度纔是。”
馮思哲這樣說便是在提醒着許朝起,王海亮的事情很麻煩,我看還是公事公辦的好,現在的問題誰保他都是無用功了。
對於馮思哲如此之肯定的態度,許朝起也只能是點了點頭,“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公事公辦好了。”
本身王海亮就不是他許朝起的人,他也沒有必要爲了這麼一個問題幹部而去得罪馮思哲。沒錯,他是想替王海亮說幾句好話,可是在鐵證面前他也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他總不能說,有人向我求情了,王海亮你還是高擡貴手放了嗎?如果他真敢這樣說,許朝起都可以想像的到,接下來馮思哲一定是會連自己也怪罪進去,至少指責一個自己領導不力的罪名是一定的了。
既然王海亮的問題如此的嚴重,那許朝起也不能保他了,現在最主要需要做的,便是儘可能的安排自己人去接任王海亮的位置,不讓在這件事情之中,馮思哲得到太多的好處便是了。
看着許朝起有了態度,馮思哲便趁熱打鐵的說道,“那就請許書記下命令吧,常青山同志已經做好了雙規王海亮的決定。”
馮思哲突然開始逼自己了,這讓許朝起有些不滿,怎麼了,自己可是書記,可是一把手,這個馮思哲不過就是一個省長,且頭上還有一個代字呢,他這就想逼着自己做什麼了嗎?
在許朝起心有不滿,還沒有發火的時候,馮思哲接下來的話就讓他的火氣一下子散了開去。
“另外,王海亮不在省廳了,我看省廳的工作還是繼續去做,而蕭賓同志不管是資歷還是威望都夠,我看可以讓他先代管一下省廳的主要工作。”馮思哲也注意到了許朝起臉上的變化,爲了防止對方說出一些什麼不好的話,他就把自己的這個誘餌給拋了過去。
“哦”。果然,聽到了馮思哲的這個建議,那許朝起的臉色好看了很多,但他嘴上還是不肯承認心中的歡喜,而又說了一句,“蕭賓同志雖然能力不錯,資歷也夠,可是在他上面不是還有一位常務副廳長晁龍嗎?”
聽着許朝起這個時候還在演戲,馮思哲便是呵呵一笑,“晁龍同志的確也不錯,且又是常務副廳長,按說廳長有了問題,他補上是最應該的,可是考慮到這一次的事情就是他捅出來的,如果現在把廳長的位置讓他給來做,那難免的會讓其它同志有樣學樣,如果其他單位也是這樣,副手爲了轉正,都跟着找正手的毛病,那還不亂套了,所以此風不可漲,這一次晁龍還是任常務副廳長好了。當然了,這也是我與主管省廳的元偉民副廳長共同商議之後的結果。”
“嗯。”許朝起點了點頭,“思哲同志和偉民同志考慮的還是比較周到的,既然是這樣,那我看就這樣辦吧,這樣我現在就給常青山同志打一個電話,讓他先把王海亮給控制起來再說吧。”
既然馮思哲都把好處給自己了,那這個電話他就必須要打了。於是,在馮思哲報了手機號碼之後,許朝起就拔了過去,向常青山下達了控制王海亮的命令。
看着許朝起做完了這些之後,馮思哲便接着把自己對省廳工作調查的想法講了出來,“許書記,王海亮不在省廳了,這樣就少了一位副廳長,我的意思是不是可以把川都公安局長宋大江同志提拔一下,讓他任省廳的副廳長,而川都公安局的工作我看完全可以交由常務副局長段雲濤同志來做嘛,呵呵,不瞞許書記,有關這件事情我昨天也打電話徵求了一下段總理的意見,首長也是贊成的。”
馮思哲笑着就把段江河給擡了出來。
本來對於馮思哲要把宋大江給調到省廳補缺,許朝起並不是太過贊同的。說起來宋大江畢竟是紀系人馬,是湯劍的嫡系之一,這個人又沒有犯什麼錯誤,給他搞明升暗降這不好吧,可是不等他張口說不呢,這馮大少就把段江河同志給提了出來,如此他還真不好說什麼。
事情明白的是馮思哲想提拔段雲濤,可那宋大江正好礙事,於是便找這個藉口把人給調走,那如果他不同意的話,得罪段家這個大事就要由他來承擔了,沒事去得罪首長,許朝起只要不傻可是不會選擇這樣去做的。
想着宋大江也是倒黴,幹什麼不好非要去做段雲濤的上級,這下子爲了給人家太子黨空位子,如今也只有把位置讓出來了。再者,馮思哲已經把自己的人蕭賓給扶正了,這個時候人家需要提拔一下段雲濤,他也不好說什麼的,不能說事情是人家去做,好處都讓自己給佔了吧。
“嗯,思哲同志想的很周到,我也基本上同意的,只是這樣的大事情我看還是需要經過常委會通過的吧。”許朝起雖然也是滿意馮思哲的這些意見,可是一考慮到廳級幹部的作用可是需要省常委會通過決議才行,他的心中不免又打起了退堂鼓。如果說他真是書記那自然好說,一件事情上書記與省長都達成了一致,那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變動了,可事實上真正做主的人確是紀泉涌,那這位老人家會同意自己和馮思哲的決定嗎?
對於許朝起的顧慮,馮思哲早就想到了,這便一笑,“當然了,這麼大的事情是一定要經過省常委會的批准,那我看不行就上會議定下這件事情吧。”笑着說完了這些之後,馮思哲似以無意的說了一句,“聽說天府療養院不錯,不知道是真的嗎?”
馮思哲突然提到了天府療養院,這讓許朝起一愣,這是什麼意思,對方怎麼提到了這個呢。要說以馮思哲的身份,在談工作的時候突然扯這些,那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纔是。
許朝起的臉色在聽完了這話之後,先是愣了一愣,然後若的所思了一會,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然後他的臉色也是立馬變了一下,這在看向馮思哲的時候,眼中有着一絲的驚訝之色,口中說道,“嗯,這個療養院的確不錯,有機會思哲同志應該去感受一下。”
“呵呵,好,既然許書記都說好了,那我一定要去看看的。嗯,這樣,我等許書記的通知。”馮思哲看着許朝起剛纔表情的變化,他就笑了一下。
“好說,等日子定下來,我會親自通知思哲同志的。”許朝起也是呵呵的笑笑,而這個時候,他的心中確是有些驚詫之色。說到這個天府療養院,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去處,往往都城省的領導在工作之餘每年都會抽出時間去那裡放鬆一下,即算是調理身體,也算是陶冶情操了。而就是在不久前,他便知道近期紀泉涌會去那裡呆上一段時間,其實這也是慣例了,每年十一和中秋節前後,紀泉涌都會去那裡呆上一段日子。現在算算時間,差不多就這一陣子了,而馮思哲此時提到了這件事情,無疑就是等於在告訴他,完全可以趁着紀泉涌去療養不在省委的時候召開常委會,如此一來的話,剛纔兩人商量的這些決定就可以順利的通過了。
看着馮思哲那離開辦公室的背景,許朝起不由的有些讚歎對方做事的手段,準備的竟然如此之詳,方纔來向自己彙報,甚至連紀泉涌這座大山何時會離開都城省都給算計好了,此人的心計實在是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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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思哲是從管登貴那裡得到的紀泉涌會於近期去天府療養院的事情,爲此他才做好的這種準備。這是因爲他也清楚,作爲現任省委的一哥,書記,許朝起一定也要想發出自己的聲音,而這一次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應該安排的也都安排好了,那這樣的機會,對方是一定會抓到的。
現在看來,許朝起的確是有野心的人,他是真的想抓住機會發出自己的聲音,那好吧,他就配合一下,反正這件事情對自己也有利不是嗎?
和許朝起談完話之後,馮思哲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省廳的事情暫時的解決了,那接下來他就要做好去參加全國十七大的事情了,前一陣子,他已經接到了中組部打來的電話,告知他要做好後補中央委員的身份參加大會,這也是身份的一種像徵,想着這可是頭一次參加如此隆重的會議,他自然是要做好一番準備了,當然了,在此之前他還有兩件事情需要做好,一來就是省工程檢查組的事情,他需要在大事件來臨之前,停止或是放緩房地產業的工程開發,這樣也其它是爲了更少的損失一些,因爲他再清楚不過,在大事件來臨的時候,所有房屋都將面臨什麼樣的結果。二來就是新機場的選址工作,這件事情省委早就有了決定,已經不能在拖下去了,而他如果想更改地址的話,那也是必須要把新址給定下來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