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雙煞……”左芸萱斜倚在搖椅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什麼時候你們輪落到成了採‘花’賊了?”
慕傾宸汗滴滴,心想,就您老人家那傻子的名聲,誰會採您啊?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萬一再給他來一顆洗髓丹,他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其實他哪知道洗髓丹倒並非是他們想象的那般邪惡的東西,而對練武之人還頗有好處,只要經過七七四十九次洗髓,就等於是脫胎換骨,練武就事半功倍。
當然,這也得配上好的靈芝同時食用,否則脫一次就等於小死一次,慘不忍睹。
不過不知道的人自然是畏之如虎,所以當慕傾宸聽了連忙申辯道:“我們雖然接受了二姨娘的委託,但卻沒有想真得毀了大小姐的清白,所以大小姐不能用採‘花’賊這三個字來污辱我們。”
“沒毀清白?”左芸萱冷笑道:“毀人名譽還不是毀麼?”
煜涼夏低着頭,輕道:“其實我們以後會找機會給大小姐平反的。”
“你這是騙鬼麼?既然你們這麼良心過意不去當初爲什麼要答應二姨娘?”
“這……”
慕傾宸吱吱唔唔道:“當初我們欠了二姨娘一個人情,所以這次是還她的情的。但我們雖然不是正義之輩也不能說是喪盡天良的小人,所以我們當時答應時就決定,等過一陣子就會還左四小姐一個清白的。”
“噢?你們怎麼還我清白?說來聽聽?”左芸萱笑得更邪惡了。
“我們……我們……”慕傾宸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左芸萱淡淡道:“有什麼好掩飾的,不過是龍陽之好,又有什麼可以遮着藏着的?你們不過是想過了這陣子,告之天下,你們是斷袖之人,根本不可能毀人清白不是?”
“你……”慕傾宸與煜涼夏驚恐不安的看着左芸萱,滿眼的不敢置信。
江湖上只知道毒手雙煞爲人‘陰’狠,手段毒辣,而且關係非常的好,基本是秤不離砣,砣不離秤,卻從來沒有人會把他們的關係往龍陽方面想去。
這時只聽左芸萱如數家診,聲音悠揚而清曼:“慕傾宸,原名陳傾慕,乃是四大世家陳家嫡支的嫡少爺,從小不愛書文愛武學,更是三歲就擁有了驚人的武學天賦,十八歲時就被譽爲武學天才,當年以一雙‘肉’掌衝入少林寺對抗十八羅漢陣完好無損而出,一時名動江湖,成爲家族的驕傲,不知道我說的對是不對?”
慕傾宸的眼睜得更大了,顫抖道:“你……你……你到底是何人?爲何知道……知道……”
左芸萱冷然一笑,慢慢地站了起來,蓮步輕移,漫漫而來。
待距離慕傾宸三尺之遙時,才突然停住:“煜涼夏,煜國並肩王最小的嫡子,一次來宗國遊歷,見到了慕傾宸,竟然一見傾情二見傾心,遂離家叛國與慕傾宸雙宿雙飛,可憐並肩王還以爲愛子在他國遇害,傾盡所有力量到處尋找,你說,要是本郡主把這事告訴了一字並肩王,並肩王會如何感謝我?”
慕傾宸與煜涼夏對望了一眼,看向左芸萱目‘露’戒備之‘色’,心裡更是恨死了二姨娘,這就是二姨娘嘴裡的傻子麼?傻子能知道武林中沒幾人知道的真相?
“你到底想做什麼?”
左芸萱傲然一笑,邪惡道:“那就看你的誠意了。”
看着左芸萱的笑容,慕傾宸只覺全身無端端的冷,結結巴巴又問道:“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左芸萱突然輕笑一聲,蹲了下來,手,輕輕地撫上了慕傾宸的下巴……
他厭惡的把頭往一邊扭去。
左芸萱笑得更燦爛了……
突然……
“嘶啦!”一聲皮‘肉’撕開的聲音。
慕傾宸發出一聲淒厲的痛呼聲:“啊……疼死我了……”
煜涼夏心疼的吼道:“宸……宸……”
回頭對左芸萱怒目而視,破口大罵:“妖‘女’,你敢這麼對我的宸宸,我殺了你!”
左芸萱低垂着眼,譏嘲一笑,拎着一張透明的臉皮在她的指尖……
風中,輕輕地晃動着。
手,輕輕地鬆開……
透明的臉皮嫋嫋而落。
風,平地而起,吹得那皮忽然高飛,忽然低滑,輾轉數次,終於被樹枝的枝枝劃破了。
“啊,我的臉……”。
“號什麼號?”‘玉’潔瞪了眼慕傾宸喝道:“不過是一張劣質的人皮,至於這麼哭爹喊娘麼?虧你還好意思叫疼!剛纔洗髓時都不叫疼,現在撕張人皮面具都能叫疼,你還是不是男人?”
慕傾宸‘欲’哭無淚,剛纔洗髓是他不叫疼麼?是他叫不了好麼?誰聽過被點了啞‘穴’的人還能叫出聲來?
這不是欺負人麼?
再說了,這張人皮面具,他都貼在臉上數十年了,都成了他的一部分了,這麼毫無前兆一撕能不疼麼?
這左芸萱肯定是有意的,明知道這是用‘藥’水粘上的人皮面具,才下這黑手的!這是*‘裸’的報復!太腹黑了!
他輕輕地撫了撫還隱隱作痛的臉,一撫之下,他嘶得一聲叫了起來。
“要不要緊?”煜涼夏心疼不已的問道。
“還好。”慕傾宸連忙安慰煜涼夏道:“沒事,你不用擔心。”
回過頭對左芸萱哀求道:“四小姐,能不能讓夏夏用洗顏水把人皮面具除下來,這樣生撕太疼了。”
左芸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放心吧,我對‘女’人一向是憐香惜‘玉’的,不會生撕了他的面具的。”
煜涼夏的臉頓時跨了下來。
‘玉’潔她們捂着嘴笑,這小姐真夠毒舌的,雖然煜涼夏是被壓的,可好歹也是男人啊,被小姐說成了‘女’人,估計該吐血了。
慕傾宸也尷尬不已,不過只要左芸萱答應了,他也算是放心了。
當下看着左芸萱道:“不知道四小姐準備怎麼處置我們?”
左芸萱打量着他們,沒想到面具下的臉倒是十分的清秀,心中不禁冷笑,二姨娘倒是對她不錯,還知道找這麼兩個長相俊美的男人來敗壞她的名譽!
其實她知道根本不是二姨娘好心,而是怕找得人太差沒有說服力,太容易被人置疑。
只是二姨娘萬萬沒想到她這般用盡心思,自以爲天衣無縫,到最後卻反而是自掘墳墓!
左家堡的大廳中,品茗會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二姨娘有些心不在焉的不停地看向了外面。
左相夫人不禁奇道:“左夫人是還要等什麼人麼?”
“啊……”二姨娘‘露’出輕愁之‘色’:“還不是爲了四小姐麼?你們也知道我與四小姐的母親是堂表姐妹,當初也是爲了她而嫁入左家堡的,沒想到一場大病讓她……唉……”
說到這裡她抹了抹淚。
左相夫人也嘆息道:“唉,那四小姐還真是命苦之人,不過還好有左夫人這麼高義的人護着,說來也是她的福份。”
“唉,說什麼福份不福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二姨娘更是‘露’出了哀傷的神情。
衆夫人又是稱讚了一番二姨娘。
見前戲都做好了,二姨娘才道:“這孩子自從傻了後就不喜歡與外人接解,可是畢竟是十四歲的人了,不能總呆在屋裡,所以我想借着衆位都在,讓她出來跟衆位見見面,也要讓大家認識一下,將來也有個照應不是麼?”
衆夫人嘴裡讚揚着二姨娘的慈愛之心,心裡卻盤算開來,別是二姨娘看上了哪家的公子要把這傻子指給誰當媳‘婦’吧?
要是這樣可怎麼辦啊?這左芸萱怎麼這麼討厭?傻了就傻了還要禍害別人!
見了衆夫人的神‘色’,二姨娘滿意的抿了抿‘脣’,她是有意這麼說的,就是爲了‘激’起衆人對左芸萱的憤慨,這樣等一會發現了左芸萱的醜事時,這些夫人才會爲了自己家公子的幸福而竭盡全力的將左芸萱的醜事宣揚出去,到那時……嘿嘿……
想到這裡,她心情更好了,十分愜意地喝了口茶,端坐於主位之上,等待着……
這時一個小丫頭突然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
她臉上一喜,忙正襟危坐,‘露’出一副莊嚴華貴的樣子喝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一點不懂規矩,看不到這麼多的貴客在麼?”
那小丫頭聽了連連認罪,可是目光卻掃過了衆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在座的夫人都是人‘精’,見狀‘交’換個了會心的眼神。
左相夫人道:“既然左夫人有要事,我們姐妹就隨便轉轉,您先忙着吧。”
說完就要離開。
二姨娘聽了心中一急,心想你們要走了,我呆會的戲給誰看去?
笑着攔住道:“瞧衆位夫人說的,今兒個有天大的事也沒有品茗會重要啊。”
回頭對着丫環厲聲道:“還不快說?這裡的人都是我的好姐妹,我又有什麼可以藏着掖着的?”
小丫環聽了這才道:“二姨娘,奴婢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了?吞吞吐吐的連個話也說不清?”二姨娘怒斥道。
小丫環聽了二姨娘的斥責嚇了一跳,話也不結巴的,脫口而出道:“發現人蔘娃娃了!”
“什麼?”二姨娘‘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樣子,‘激’動道:“你……你……你再說一遍!”
小丫環這回口齒靈俐道:“恭喜二姨娘,賀喜二姨娘,今日二姨娘設宴品茗招百‘花’齊放,竟然引得深山中的人蔘娃娃也來沾些喜氣,剛纔奴婢在後院發現一株會走的植物,心中記起老人說千年的老參成了‘精’就會在土裡走,要想抓住它的話,只要用紅繩繫住了它‘露’在外面的葉子就行了。於是奴婢就試着用紅繩繫住了這葉子,這土裡的東西果然不走了,奴婢尋思着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人蔘娃娃……”
二姨娘大喜道:“既然是這等好事,你剛纔爲何吞吞吐吐?”
“本來奴婢不敢確認,所以只想偷偷報給二姨娘聽,免得認錯了耽誤了二姨娘的時間,那就是奴婢的罪過了。”
這時左相夫人喜道:“這人蔘娃娃向來只聽過沒看過,你認錯也是人之常情,今兒真是我們有福了,不如一起去看看,要是真的話,就當沾起喜氣,不是的話,就當觀賞風景。”
衆夫人連連稱是。
二姨娘也喜道:“好,好,如此大家隨我同去。”
“左夫人真是祥瑞之人啊,居然引得人蔘娃娃都自薦‘門’下。”
“可不是怎麼的?這人蔘娃娃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左夫人辦宴會時出現,分明是有意投奔而來的。”
“聽說這千年成了‘精’的人蔘都會擇主的,唯有沾了天地貴氣的人才是它們的首選呢,它會選擇
左夫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一時間衆說紛紛,彷彿真看到了人蔘娃娃般,把二姨娘捧到了天上去。
二姨娘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享受着這份榮耀,這一刻她更是想讓左芸萱快點死去,只要左芸萱死了,她的前途纔算是光明舒坦,而這一切都會在她死後留給她最心愛的兒子。
帶頭的小丫環抿着‘脣’笑,眼底卻譏誚一片,不知道一會這些夫人看到了真實的情景,還會這麼議論的熱火朝天麼?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左芸萱住的琳琅閣走去。
這時左千鸞的貼身大丫環清風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到二姨娘後站在那裡對着二姨娘擠眉‘弄’眼。
二姨娘臉‘色’一沉,對衆夫人陪笑道:“你們隨這小丫環去看,我有些事處理完了就來。”
“好,左夫人忙您的事,我們可是迫不及待要去看人蔘娃娃了,順便沾些左夫人的光呢。”
“哈哈,你們先慢慢玩,我一會就來。”
二姨娘打着哈哈離開了這羣貴夫人,等人走遠後對清風斥道:“怎麼回事?沒見到我在招待客人麼?”
清風將‘脣’湊到二姨娘的耳邊道:“大小姐中毒了。”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二姨娘大驚:“可找大夫了?”
“沒有。”
“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讓你們好好照顧大小姐你們就這麼照顧的麼?”二姨娘氣怒地瞪着清風,要不是要維持風度,她差點一腳把清風踢了出去。
清風嚇得面如土‘色’,別看二姨娘在人前溫柔可人的樣子,其實誰都知道二姨娘可是佛口蛇心,下手狠毒無比,當下戰戰兢兢道:“是……是……大小姐不讓叫大夫!”
“爲什麼?”二姨娘壓低了聲音怒道。
“因爲那毒把大小姐的臉都侵蝕了,現在大小姐的臉腫得有臉盆一樣大,大小姐怕傳了出去影響不好。”
二姨娘聽了心咯噔一下,到底是經歷多了,早就練就了一副處變不驚的本領,當下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正往前走的衆夫人,眯了眯眼道:“走,跟我回去。”
一面走一面盤算着,這樣也好,一會見到了左芸萱的醜事,她不在場還對她更有利。
當下她頭也不回的隨着清風回去了。
而就在她往回走的那一剎那,帶着衆夫人往琳琅閣走的小丫環腳一拐,就往另一處走去。
那幫子夫人何曾去過左家堡的內院呢,當然就傻乎乎地跟了去了。
小丫環走在頭裡,待走到‘門’口後,就對衆夫人道:“這就是我們二姨娘的錦凌園。”
衆夫人都擡頭看了眼錦凌園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不禁讚道:“好字。”
小丫環一臉高傲道:“那是當然,這可是當今最著名的詩書畫三絕絕三聖的字!”
“原來是絕三聖的字,果然是非同小可。”
“是啊,也就是左夫人能求到這麼好的字,聽說絕三聖一字千金呢。”
“說一字千金還是得有情份的人才求得呢,要是絕三聖看不上眼的人就算是萬金也難求一個。”
“可不是,這也就是左家堡的勢力才能辦到的。”
一行人又紛紛拍起了二姨娘的馬屁,小丫環的‘脣’間勾起了譏誚的笑,拍吧,看你們一會怎麼說!
‘門’吱呀一下打開了,裡面曲徑通幽,百‘花’齊放,端得是美倫美奐,不愧是二姨娘的住所!
衆人免不了又是一番的稱讚。
“怪不得人蔘娃娃能往這裡跑,要我也往這裡跑了。多有靈氣的地方啊。”
“可不是啊,依我說啊,待會得好好找找,說不定不但有人蔘娃娃,還有雪蓮娃娃的呢。”
“李夫人說得極是,待會咱們可得好好找找,哈哈哈。”
“就算看不到這些,能在這院裡裡呆着,沾些這裡的貴氣也是咱們的福份啊。”
“誰說不是呢?哈哈哈。”
小丫環鄙夷的勾了勾‘脣’,貴氣?我看是穢氣吧!呆會就讓你們知道到底沾到了什麼東西!
嘿嘿……
小丫頭無良的笑了起來。
衆夫人還在那裡一邊看一邊觀賞着風景,嘴裡不停的說着好聽的話。
就在衆夫人用盡心思誇着這院子時,突然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啊…………”
這聲音也太突兀了,讓她們想忽略也不行,頓時都呆在那裡,面面相覷起來。
難道是司馬風趁着二姨娘不在院裡跟‘女’人鬼‘混’?
那她們在這裡算什麼事?
這真是尷尬死人了。
左相夫人第一個反應過來,她拔‘腿’就要往外走。
這時突然一道男聲道:“寶貝,想死我了,平日你服‘侍’大小姐,我服‘侍’二姨娘,我們就快成了牛郎織‘女’了,今天難得她們都不在,真是太好了!”
緊接着之前那道聲音說話了,這次大家都聽出來了,這聲音……這聲音……竟然是個男人的聲音!
只是這男音明顯氣勢弱了許多,因此一開始大家沒有聽出來。
可是這聲音沙啞中透着‘性’感,呢喃中帶着妖媚,隨風飄來,竟然異樣的拔動了衆夫人的心絃,而那男音吐出的字眼更是讓衆夫人面紅耳赤:“死樣,我又沒說不讓你……?你可不知道大小姐平日需求多大,我這身子骨都快被她榨乾了。”
“寶貝兒,別說你了,就我也不還是一樣,你看看我,要不是天天吃些助興的‘藥’……唉,我對二姨娘這老‘女’人實在不感興趣啊,可是不答應她,她就要殺了你,爲了你,我才……”
“心肝,別說了,我知道你受了委曲,我今天好了補償你。”
隨後再也沒有說話聲了,而是暖昧的喘息聲。
這夫人們都是過來人,怎麼能聽不出裡面的人在做什麼呢?
頓時都呆在那裡,沒想到來看活的人蔘娃娃,娃娃沒看到,卻聽到了妖‘精’打架,還是兩隻公妖‘精’!
公妖‘精’打架也就罷了,居然還拔出蘿蔔帶出泥,這兩公妖‘精’居然還是二姨娘與大小姐的面首!
這太勁爆了吧?
就在衆夫人完全石化時,聽到那小丫環急道:“不,不,夫人們不要誤會,這是陷害,有人陷害我們二姨娘的。”
小丫環不說陷害,還有人對此有些懷疑,可是她越是說陷害,衆夫人反而越相信這是事實了。
畢竟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二姨娘的房裡來陷害二姨娘啊?分明是知道二姨娘今天不會回院子,所以大着膽子在屋裡偷情!
再說了,就算是陷害,哪有男人願意真的做這種事陷害二姨娘的,她們都是過來人,當然聽出來這兩個男人是真的在那裡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而且有些夫人是武林中人,是有武功,還聽出了那兩個男人竟然也是有武功的。
這天下哪有有武功的男人願意龍陽的?這種人可不容易找。
再聯想到外面對左千鸞的評價,更是相信眼前的事實了。
沒想到二姨娘母‘女’這麼‘淫’‘蕩’,還一個個在人前裝成了淑‘女’貴‘婦’的樣子!
真是誰娶了她們誰家倒黴!
想到宮裡的那對父子,皇上上了二姨娘的‘牀’,而太子似乎跟左千鸞也不清不楚,這真是讓她們目光變得複雜不已。
不過她們心裡明白,嘴裡卻不會說出去了。
只是互相使了個眼‘色’,忙不迭的往外走。
小丫頭見了,竟然飛快地走到‘門’口攔住了衆夫人,急道:“不許走!二姨娘沒來之前,誰也不許走!”
左相夫人臉‘色’一沉,冷笑道:“怎麼?你這是想要殺人滅口麼?”
小丫環一改剛纔柔弱的樣子,橫道:“不管你怎麼說,反正二姨娘沒來之前,你們誰也不準走出去!”
“你……”‘侍’郎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她沒想到她竟然被一個小丫環給威脅了!
當下指着小丫環厲聲道:“滾開,再不滾開別怪我不給左夫人面子!”
“你們都給我站住,再不站住別怪我不看你們家裡各位大人的面子!”小丫環竟然原封不動的將話還擊給了‘侍’郎夫人。
‘侍’郎夫人何時受過這種氣,當下揚起了手就甩向了小丫環,打定主意要讓小丫環吃點苦頭。
誰知小丫環躲出不躲,而是直接伸出了腳,將‘侍’郎夫人一下踹飛了出去。
“林夫人!”
左相夫人大驚失‘色’,連忙衝到了‘侍’郎夫人林夫人身邊,扶起了她關心道:“怎麼樣?有沒有傷着?”
這小丫環倒是沒有用什麼力,但她畢竟是摔飛出去了,能不疼麼?
林夫人捂着屁股叫囂道:“反了,反了,連一個丫環都敢動敀打咱們了,咱們還猶豫什麼?”
衆人被林夫人這麼一說,頓時也覺得義憤填膺!
這算什麼事?‘逼’着她們來看二姨娘的‘陰’‘私’也算了,竟然還敢對她們動起了手?當她們是擺飾麼?
當下一個個衝向了小丫環。
小丫環突然往後一退,手一拉間,將院‘門’關上了,隨後只聽外面一聲鎖釦的聲音,竟然將衆夫人都鎖在了裡面了。
“開‘門’,開‘門’!”衆夫人氣得拼命拍‘門’,可是哪能拍得開這‘門’?
只聽外面傳來小丫環冷冷地聲音道:“衆位夫人稍安勿燥,待奴婢去稟明瞭二姨娘,二姨娘說放了你們自然會放你們走的。眼下還是安分些吧。對了,這院外奴婢可都灑了毒了,你們要不怕死就跳牆破‘門’而出也行,不過,別怪奴婢沒提醒你們,這毒卻是見血封喉的。內室有茶,有點心,你們就當換個地方品茗吧!”
尼瑪!
左相夫人氣得爆了粗口,哪有一面聽人‘牀’戲一面品茗的?傳了出去,她們還要不要做人了?
這時她們是恨死了二姨娘,要不是二姨娘作出這等不要臉的事,她們何至於落到這種地步?
要是小丫環不關她們,她們雖然心中鄙夷,倒也不會把這事往外宣傳,畢竟這牽扯到二姨娘,事關重大,她們之所以這麼拍着一個小妾的馬屁,還不是因爲二姨娘跟皇上有一‘腿’?這個來時自己家的相公都是‘交’待過的。
可是這麼一關,是個泥人也有土‘性’啊!
沒聽過做醜事的還這麼蠻不講理的!
當下一個個下定了決心,非得把這事鬧得天下皆知不可!
小丫頭出了‘門’後,把‘門’口的錦凌園的牌匾拆下了,抱在手上笑眯眯地走了。
真正的錦凌園內,左千鸞瘋了似的砸着東西,當二姨娘掀開簾子時,一個茶杯帶着呼嘯的熱氣襲向了她。
幸虧她反應快,及時的避過,才倖免於難。
待聽到茶杯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都出去!今天我倒要看看她發的是什麼瘋!”
幾個丫環聽了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一個個如喪家之犬般逃了出去。
裡面左千鸞更是叫罵的厲害了:“你們這幫子賤婢,居然敢跑?看我不撕了你們!”
隨後又是一陣發泄似的摔杯子砸凳子的。
二姨娘聽了一陣頭痛,對身後的清風冷冷道:“你也出去,記住了,今天的一切不準傳出去一點一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是”清風低着頭應了聲,恭敬的退了下去。
二姨娘回首關上了‘門’,長吸了一口氣,才無奈的往裡面走去。
“鸞兒……”她刻意地將聲音放軟,看向了背對着她賭氣的慕容鸞。
“走,你走,不要管我!”左千鸞叫囂道:“你不是讓這些賤人不要服‘侍’我了麼?不要管我的死活了麼?你還來看我做什麼?”
“鸞兒!”二姨娘怒意漸漸上來了,她這麼費心費力地在外面想方設法的爲左千鸞籌謀,可左千鸞倒好,在這裡胡攪蠻纏。
左千鸞聽了這一聲嚴厲的喝斥卻毫無反應,仍是哭喊不已:“反正我的臉也毀了,你讓我死了算了!”
“說什麼‘混’帳話?不過是長了些東西,要死要活的做什麼?”二姨娘氣怒不已地走到了左千鸞的身後,將手放在她的肩上,道:“轉過身來,娘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不要,不要看!”左千鸞死命的將臉埋在了被子裡不肯轉過身來。
“你別這麼任‘性’好不好?”二姨娘也有些生氣了,她猛得把手用力一拽,左千鸞措不及防的被她這麼一拉,竟然轉過了身……
“啊……”
二姨娘嚇得一把推開了左千鸞,驚叫着退開了幾步。
幸虧左千鸞在‘牀’上,否則非得被二姨娘這麼大的力量推倒不可。
雖然沒有摔倒,可是左千鸞的心靈卻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一時間*與心靈讓她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娘,你居然推開我?你也害怕我這張臉了是麼?你平時說怎麼喜歡我,怎麼愛我,原來都是假的!竟然爲了一張臉就可以把我隨意的拋棄?哈哈哈……都是謊言,都是騙子,哈哈哈,都走吧,你們都滾吧,離我遠遠的,再也不要管我!嗚嗚……太子哥哥……我什麼也沒有了,就只有你了,只有你是最愛我的……太子哥哥……你聽到鸞兒在叫你了麼?”
左千鸞一會哭一會笑,又是不停地叫着太子的名字。
二姨娘聽了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淚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連忙抱住了左千鸞心不迭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鸞兒,是娘不好,娘不是有意的。娘真的是很愛你的。別這麼說娘好麼?”
其實不能怪她,任誰看到這張臉都會有這個反應的,實在是太醜了,只見坑坑窪窪滿臉是紅得流膿的包,比癩蛤蟆都噁心,饒是她早有了思想準備也被嚇了一跳。
可是聽到‘女’兒口口聲聲的責怪她,不信任她,她的心裡還是很難受的。
“愛我?”左千鸞慢慢地恢復了神智,看向了二姨娘,可是看到二姨娘眸光中的自己,嚇得她又是一聲尖叫,猛得推開了二姨娘哭喊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毀容了,嗚嗚……”
“不,不。”二姨娘心疼的抱着左千鸞道:“不會的,聽孃的,娘立刻讓人去請神醫,他們一定會治好你的臉的。”
不聽神醫則已,聽了神醫二字,左千鸞如被踩了尾巴一樣尖叫:““不要神醫,不要神醫,嗚嗚,就是用了神醫的‘藥’我的臉才這樣的!”
左千鸞突然作出恍然大悟之‘色’,歇斯底里道:“對,對,一定是白雪‘吟’搞的鬼!一定是他聽了小賤人的話來害我的!娘,快,快去把白雪‘吟’抓起來,我要殺了他!嗚嗚……”
“別胡說!”二姨娘斥道:“白神醫不是這樣的人,便是他的仇人他都能給醫,莫說你又不曾得罪過他!你這麼說他,他要是不肯給你治臉,你就真毀了。”
“可是他是小賤人一夥的啊!”見二姨娘不信她,左千鸞焦慮不已:“對了,一定是小賤人勾引得他五‘迷’三道的,他纔會這麼做的,嗚嗚……娘啊,我可怎麼辦啊?”
“不可能的,左芸萱長得雖然不錯,可人家白神醫長得比她還好看多了,而且一副仙風入骨的模樣,能看上她麼?你別胡思‘亂’想了,我這就把白神醫找來。”
左千鸞聽了倒不再抗拒了,心裡卻是忐忑不安,畢竟象她這種絕望的人,從潛意識來講,還是希望事情是往好的方向發展的。
就在二姨娘準備叫人時,左千鸞突然緊張的拉住了她的手,叫道:“不,不要,這樣太子哥哥不是就知道我毀容了麼?萬一神醫也治不好,我怎麼辦?怎麼嫁給太子哥哥?”
二姨娘心頭一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這有的沒的?不過現在左千鸞的情緒不穩定,她也不跟左千鸞計較,遂哄騙道:“不會的,我會說我感覺不舒服的,讓人悄悄的把神醫請來幫你醫治,這樣治好了後,太子也不會知道你曾經的模樣,便是治不了……”
二姨娘牙一咬道:“我也會想法讓你嫁給太子,等進了‘洞’房,太子便是想反悔也晚了!”
“不,我不要治不好!我不要看到太子厭惡的目光!”左千鸞急得直哭。
“我這不是作了最壞的打算麼?你放心吧,一定能治好的。”二姨娘連忙安慰。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二姨娘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沒這麼嚴重,一定會好的。”這話不知道是說給她自己的聽了,還是說給左千鸞聽的。
“謝謝娘。”左千鸞放心了不少,又親熱的偎依在了二姨娘的懷裡。
二姨娘看着她的臉,實在無法面對,又怕左千鸞多,遂不動聲‘色’的將頭扭到了一邊,壓住了一陣陣的噁心。
這時清風突然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二姨娘臉‘色’一沉怒道:“‘混’帳,一點沒有規矩,連敲‘門’都不會了麼?出去!重新進來。”
清風焦急之‘色’溢於言表,可是看到二姨娘‘陰’冷的表情,遂什麼話也不敢說,又退了出去。
隨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二姨娘理了理頭髮,坐正後才淡淡道:“進來吧。”
清風進了屋後,先給二姨娘行了個禮,隨後道:“二姨娘,所有的夫人都被關在了紫錦居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二姨娘不敢置信地看着清風。
清風一身冷汗,頭更低了:“所有的夫人都被人關在了紫錦居了!”
“‘混’帳!”二姨娘勃然大怒:“這麼大的事剛纔怎麼不說?還磨磨蹭蹭?真是蠢貨!”
清風委曲不已,明明她闖進來就想說的,是二姨娘自己偏讓她出去敲‘門’再進來的,現在倒怪起她來了。
不過她是無論如何不敢反駁的,只是連連稱是。
二姨娘對左千鸞道:“你好好休養,娘去去就來,娘先讓人把神醫請來替你醫臉。”
“是。”左千鸞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待二姨娘鐵青着臉走後,左千鸞纔對清風道:“到底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個小丫頭把所有的夫人都關在了紫錦居,隨後就走了。”
左千鸞恨道:“什麼丫頭這麼惡毒?竟然敢這麼對待娘請來的貴客,去,好好查查,查到了我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是。”清風巴不得離這個喜怒無常的大小姐遠些,連忙退了下去。
而二姨娘則氣得渾身發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爲了避嫌,她有意沒有用自己的貼身丫環帶這些夫人,而是隨便找一個小丫環,沒想到這小丫環竟然敢給她來這麼一手,真是反了天了!
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找的兩個男人被左芸萱策反了,已然在她的‘牀’上演了場妖‘精’打架的戲碼,更是被這些夫人都聽到了耳裡。
還在盤算着一會怎麼把這些夫人引到左芸萱的琳琅閣裡呢。
畢竟她好不容易編出個人參娃娃的事來,相信那些夫人們也應該有好奇心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紫錦居,看到‘門’上的鎖,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裡把那個小丫環恨了個半死,想着一會等客人走後非得好好懲罰這個丫環不可。
臉上卻保持着高貴的神態,對她的大丫環落璃道:“還不把夫人們都請出來?”
“是。”落璃走到了‘門’前,指輕輕一捏,就把‘門’鎖給扭斷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二姨娘連忙‘露’出歉意的神‘色’,笑道:“對不起大家了,丫環不知禮數,一會我定然不會饒了她。”
左相夫人第一個走了出來,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了,本夫人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多留了。”
這話一出,‘侍’郎夫人也‘陰’陽怪氣道:“是啊,是啊,我也想起來家裡還有急事沒有處理,今天就不多留了。”
有了開頭的就有附和的,何況大家早就商量好的!
於是所有的人都紛紛開口要離開。
二姨娘大急,她們要走了,她設計的心血不全泡湯了麼?
連忙陪着笑道:“這事確實是我不對,我管理不嚴,以至於丫環膽大包在做下對不住大家的事,請大家看到我的薄面就原諒我一時之失,眼下人蔘娃娃還未看到,這麼走了豈不是可惜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異事啊!”
衆人聽了都‘露’出了怪異之‘色’。
左相夫人腳下一頓,慢慢地轉過了身,看了會二姨娘後,突然來了句:“不用了,我們已經看到過千載難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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