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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左千鸞驚怒地看着二姨娘,她答應聽二姨娘的是因爲相信二姨娘有能力處理,可是不表示她願意與兩個賤人同臺比試!
她馬上就是嫡女了,她怎麼可以跟庶女比試呢?
這樣不是等於認可了她庶女的身份了麼?
娘這是害她還是幫她?
二姨娘自然知道自己女兒心裡想的是什麼,可是眼下情況已然不是她能壓得住的了。
這就是江湖!
如果江湖能用權力壓制的話,皇上還這麼心心念念左家堡的勢力做什麼?
所以這次她註定了要受此大辱了!
不過還好,她相信自己精心培養的女兒絕對會超過兩個賤人的女兒!左家堡大小姐的位置只能是她鸞兒的。
她壓低聲音道:“鸞兒,娘知道你委曲,可是現在形勢逼人,你要不比就是示弱,難道你想讓太子認爲你不如兩個小賤人麼?”
她知道要想快速的說服左千鸞,只有借太子這個名譽。
果然左千鸞一聽太子,立刻眉眼間露出堅定之色,道:“娘,別說了,我比!”
“好。”二姨娘亦狠戾道:“抓住機會往死了整,不用留情面!”
“知道了。”
二姨娘這才道:“既然大家都說公平比試,那麼怎麼比?”
臺下一人笑道:“怎麼比自然由你們左家堡定,又不是我們爭左家堡大小姐之位!”
“是啊,反正不外乎是文韜武略,總不能比生孩子吧!”
“哈哈哈。”
衆人聽了大笑了起來,有人道“就算是比生孩子,她們比得咱們也等不得啊,難道還要咱們在這裡等上個一年半載的?”
“哈哈哈。”
一羣人又樂得前俯後仰起來,又有一人湊趣道:“你傻麼?你以爲生孩子這麼好生麼?沒有男人怎麼生?”
“這裡不全是男人?隨便拉一個就是了。除非不行的,對了,張二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話可得早說,免得誤了幾位小姐的比試啊。”
“放屁,你娘纔不行!”
“你敢說我娘?我揍你。”
“來啊,我怕你啊。”
二姨娘見下面的人越說越難聽,甚至有打架的架勢出來,眉頭一皺,連忙大喝道:“好了,大家不要鬧了,我們左家堡決定了,就比琴棋書畫與武功。三局兩勝!”
“好啊,怎麼比啊?”
“三人同時比,誰得優爲勝出!”
二姨娘這時冷冷地看向了李氏與花氏,陰森森道:“希望你們兩人的女兒能上得了檯面。”
李氏眉頭一皺,就要破口大罵。
花氏機靈的拉住了吳氏,笑道:“姐姐這話說的,咱們都是侍候老爺的,她們都是老爺的骨肉,鸞兒能上得檯面,難道煙兒與雪兒還能差了不成?”
二姨娘厭惡的掃過了花氏一眼,冷道:“那就比着看吧。”
“我也正想跟姐姐說同樣的話呢。”花氏妖嬈一笑,突然走向了司馬風,嬌滴滴道:“老爺,你說咱們的女兒會不會勝出?”
二姨娘的眼犀利如刀的射向了司馬風。
司馬風一愣,心裡不是滋味,這婆娘竟然當着衆人的面不給他面子!這是仗着皇上的勢麼?一股綠雲照頂的恥辱讓他憤怒不已。
不過皇上與太子就在邊上坐着,他不能表現出來,只是正色地看向了花氏,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沒規矩!”
花氏見司馬風一副冷漠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害怕,遂咬着牙站在了一邊。
二姨娘的眼裡劃過了一道輕蔑,哼道:“妾就是妾!永遠上不得檯面。”
花氏眼裡閃過一道怨毒,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宗御天,終於沒有膽子說二姨娘是妾。
這當着皇上的面說等於不給皇上的面子,花氏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
“狗仗人勢!”
她心裡暗暗的咒了句,眼卻看向了抓閹的地方。
比試規則是這樣的,三人同時抓閹,抓到最大數的決定比試什麼。
也就是說決定比什麼的人最有優勢!因爲誰都會把自己最得意之處跟別人相比。
這時禮官拿到了左千鸞抓的數字,報道“左千鸞小姐抓到了一個九!”
花氏的臉一下白了,這裡一共九個數字,能抓到九就是最大了,真是老天不開眼,竟然讓左千鸞這個小賤人先出題了。
之後左含煙與左含雪分別抓了個五和四。
左千鸞得意不已,看着兩人,直接就想比武,這時二姨娘叫道:“鸞兒,比琴吧。”
左千鸞一愣,看了眼二姨娘,她本意是要直接比武,把這兩個小賤人打殺了去,這樣就省得再比試了,沒想到二姨娘竟然讓她比琴,這不是給這兩個小賤人機會麼?
二姨娘走到她身邊,輕道:“規矩是同時比,難道你要同時與她們兩人打麼?”
左千鸞一個激靈,她一時倒忘了這個規矩!
要是這三人都是各自爲營還好說,但明顯左含雪與左含煙是一夥的,要是她們同時對付自己,自己還真不是對手!
於是點了點頭道“:好,比琴。”
不一會琴就擺到了檯面上,都是各自用慣的琴。
玉潔看了眼道:“小姐,你說誰會贏?”
左芸萱勾了勾脣,隨手拿了個靈芝喂小白道:“還用說麼?這三個草包一個比一個蠢,不過左千鸞的琴技倒是勝了她們一籌。”
小白不願意吃靈芝,左躲右躲,左芸萱一個發狠,將靈芝弄碎了塞入了小白的嘴裡,啐道:“你這個死貓,讓你吃靈芝還不願意?”
冰清心疼地抱過了小白,埋怨道:“小姐真是的,明明小白喜歡吃肉,你卻給它吃草,而小紅喜歡吃靈芝,你卻讓它吃肉,哪有這樣惡趣味的?”
小白立刻感激的躲到了冰清的懷裡,對着左芸萱呲了呲牙,而小紅也伸出瘤子腦袋錶示贊同。
左芸萱白了他們一眼,不再理他們。
這時冰清笑道:“還是小姐的妙計好,讓這三人窩裡鬥,太精彩了。”
左芸萱沒心沒肺的抓了個葡萄扔到嘴裡道:“我這也是爲了福利衆人,讓這個大典更有可觀性。”
“那左小姐是不是也要福利了下我呢?虧我還幫你把那兩個花癡的臉治好了。”
左芸萱毫不驚訝蘭若的到來,只是淡淡的掃過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是我讓你治的麼?你自己上竿子還敢要什麼福利?”
蘭若一陣愕然,苦笑了笑,這天下也只有這個小丫頭敢這麼對他說話!
谷裡的人誰不知道他是慈悲毒心?長了一副慈悲的臉,卻是心狠手辣的主?
可是偏偏他對她毫無招架之力了。
他訕笑着摸了摸鼻子,湊到了左芸萱身邊,討好道:“我手賤成了麼?”
左芸萱勾了勾脣。
蘭若有些繃不住臉了,看了眼小白,無意識道:“小白,來,讓我摸摸。”
手還未摸到小白,就看到了道白影划向了他的手背,他迅速一縮,饒是他反應之愉,也被劃了五道鮮紅的血痕。
“嗤!”他痛呼了聲,道:“左芸萱,你也不管管它,你看它把我傷的?”
眼,無情無意的掃過了他的手背,脣,終於翕合出一句讓蘭若差點吐血的話“我家小白是淑女,誰讓你非禮她的?她這是自衛懂不懂?”
蘭若的臉一下綠了,他咬牙切齒道:“算你狠!”
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冰清擔心道:“小姐,毒王谷的少谷主一向睚眥必報,會不會對小姐不利?”
左芸萱懶懶道:“放心吧,沒事。”
玉潔道:“就是,再厲害的人也會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這個蘭公子也不例外!”
左芸萱的臉一下黑了道:“玉潔,你以爲你家小姐是天仙麼?就算是天仙,你以爲毒王谷的少谷主是那種見了美色就走不動路的人麼?”
玉潔一本正經道:“真正聰明的人看得不是美色而是內在,我相信蘭公子的眼光。”
“玉潔說得好極了。本公子就是有眼光的人,看中了你家小姐的內在呢!雖然這內在小了些。”
蘭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鑽了出來,那溫潤的眼睛還意有所指的掃過了左芸萱的胸。
左芸萱瞬間臉就紅了。
“哈哈哈……”蘭若大笑,隨後疾馳而去。
就在他逃竄的方向,數道寒光緊隨而去。
“叮叮叮。”只聽數聲暗器擊落的聲音後,傳來蘭若戲謔的聲音:“左小姐表達好感的方式也與衆不同啊,這些可愛的小銀針,本公子就當定情物收下了。”
尼瑪!下次直接刺到你心裡去,把你形神俱滅。
左芸萱惡狠狠的瞪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裡咒罵了句。
回過頭對上幾個丫頭好奇的眼神,她的臉一紅,斥道:“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麼?”
晴兒不怕死道:“小姐,我看蘭公子很有姑爺相呢,居然讓你吃癟了。”
左芸萱冷笑道:“他有沒有姑爺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有小姐相,一會就你扮我了!”
“小姐!”晴兒哀怨的叫道:“你這是公報私仇,明知道小白不讓我抱,我怎麼扮你?難道你要我一面跟小白打架一面扮你麼?你要是不怕穿幫,儘管試一下!”
“好你個小丫頭片子,敢要脅起我,反了你!”
左氏三姐妹的比琴,毫無疑問是左千鸞拔了頭籌。
當左千鸞按下最後一個音符後,她高傲的站了起來,睥睨着兩個庶妹。
庶女就是庶女,怎麼可能超越她呢?
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也是庶女!
眼得意的看向了她的心上人太子宗政澈,宗政澈對她溫潤一笑,她臉瞬間緋紅,含羞低下了頭。
待她低頭的瞬間,宗政澈的眼變得涼涼的。
左含雪與左含煙則面如死灰的站了起來,緊咬着脣,偷偷了看了眼憑風而立,儒雅俊美的蘭若。
順着左含雪她們的目光,宗政澈也看向了蘭若,一見之下也是一愣,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這麼好看的男人,尤其是那氣質飄緲的出塵……
這容顏,只怕只有那人能比得上了。
想到那人,宗政澈如吃了蒼蠅般的噁心,不自覺地看了眼宗御天。
“怎麼了?”宗御天沉聲道。
“沒事。”宗政澈搖了搖頭。
宗御天也沒有再問,而是眯了眯眼掃過了蘭若,待看清蘭若的長相後,眼縮了縮,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宗政澈,脣,勾勒出一抹冷然的譏嘲。
不知道是不是左含雪與左含煙太背,還是左千鸞運氣太好了,第二局的抓鬮,左千鸞又是大過了她們。
她們氣憤不已,卻無可奈何。
“看來老天也不幫你們!”左千鸞陰冷地看着兩人,壓低聲音道“有些人就是要認命,什麼命就做什麼事,千萬不要丫環命卻強享小姐的福!”
左含雪與含煙咬着脣,氣惱的瞪着左千鸞。
左含雪不服氣道:“五局三勝定輸贏,姐姐不過勝了一局,焉知之後不是我們贏呢?”
“就你們?”左千鸞輕蔑不已的拂袖而去。
她嫋嫋走到了皇上面前道:“皇上,下面一場就比舞吧。”
左千鸞是經過專門訓練的,舞技也彼高,對於這點她是十分自信的。
宗御天點了點頭笑道:“你自去衆人面上宣佈就是了。”
他可不想惹得一身騷,在天下人的面前落了個循私舞弊的臭名。”
好在左千鸞這個草包也不在意,她不過是想借機親近一下宗政澈,展示一下自己而已。
於是她纖腰一扭,如蝶般飛到了半空,對着衆人道:“小女子得蒼天之厚待,又抓了個大數,小女子決定的以舞爲試,感謝衆位遠道而來。”
說完,音樂緩緩響起,左千鸞藉着武功的底子翩然起舞,但見她長袖輕舒,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確實是舞得人心曠神怡。
一曲而終,衆人還沉浸其中。
左含雪與左含煙沉着臉,也踏着音樂舞了起來,可是有了左千鸞的舞,她們的舞雖然還不錯,已然沒有了可比性。
這場比試自然又是左千鸞勝了,左千鸞得意地笑着,看向了衆人又現出了頤指氣使的神情。
這時有人道:“又不是選花魁,不比武居然比舞,這算什麼事啊。”
“哈哈,李飛,你是不是在妓院裡呆久了,看到舞就想到姑娘了?”
“切,放屁,這左千鸞可比妓院的姑娘美上好幾倍,你這麼比也不怕二姨娘生氣?”
尼瑪!之前的人目瞪口呆,他哪把左千鸞比作妓院姑娘了?分明是李飛比的好麼?
不過他還算明智,選擇不出聲,免得越描越黑得罪了二姨娘。
可是這話畢竟還是傳到了左千鸞的耳裡,誰讓她的武功不錯呢
?
瞬間左千鸞的笑僵在了那裡,彷彿是極興奮時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臉黑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遠處,左芸萱勾了勾脣,左含雪與左含煙本來就是捧不上的阿斗,她之所以慫恿左含煙姐妹與左千鸞搶堡印,一來是爲了噁心噁心那對母女,二來是……
“小姐,都準備好了。”玉潔這時走到了左芸萱的身邊,低聲道。
左芸萱點了點頭,不着痕跡的離開了一羣正看得熱火朝天的人,誰也不知道她的離去。
第三場比賽,是左含雪抓到了大數,她選擇了比寫詩,她的一手簪花小篆確實不錯,可惜這裡來的人都是江湖中人,哪喜歡看這些小裡小氣的字?
說來倒是左千鸞機靈,竟然寫了草書,這一比較,江湖人士自然喜歡大氣一點的狂草了。
於是左千鸞投機取巧又勝了。
左含雪氣得臉都通紅了,她大叫道:“不公平!明明我寫得比你好!”
左千鸞冷笑“公平不公平你別跟我說,去跟大家說去!”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輕蔑道:“告訴你,今兒個能讓你們在這裡蹦達就是本小姐最大的極限了,不要給臉不要臉,不知進退,再搗亂可別怪本小姐不客氣了!”
“你……”
左含雪恨恨地看着左千鸞,這三姐妹是算撕破臉了。
左含煙見大局已定,瞬間沒有了初上臺時的義氣奮發,現在的她只想着今後怎麼承受二姨娘的報復。
她想了想,突然走到了左千鸞面前,對着左千鸞行了個禮,然後對衆人笑道:“諸位,我們姐妹一向關係非常好,所以剛纔的比試只是封封大典的接印熱身,給大家助助興而已,現在姐姐左千鸞名至實歸,大家歡迎姐姐接堡印吧。”
左含雪見左含煙臨陣倒戈,氣得恨不得一拳打散左含煙那僞裝的笑容。
不過她也是個機靈的,絕不會把雞蛋去跟石頭撞!
沒有了大小姐的頭銜,她是絕對沒有能力跟二姨娘母女斗的!
所以她連忙對着左千鸞討好道:“姐姐當左家堡大小姐是衆望所歸,妹妹就不耽誤姐姐了。”
說完急急的退了下去。
左千鸞冷笑了笑,這兩個妹妹一向如此,有好處就搶着上,一但希望破滅,逃得比泥鰍還快!
臉皮厚得可以當城牆用!
她們以爲她們現在向她示好,她就會原諒她們了?
做夢!
不過現在不是跟她們計較的時候,她要儘快的接印!
她優雅的往堡印走去,信心滿滿。
禮官唱道:“左大小姐接印!”
“慢着!”
這時天邊傳來一道清越的嗓音,那聲音充滿了肅殺之氣。
衆人一驚,這左千鸞真是命不好,接個印還一波三折!
剛纔那兩個妹妹說得好聽是助興,可是明眼人誰看不出來是搶印的?好不容易趕走了,現在又出什麼妖蛾子了?
二姨娘的眼皮一跳,也看向了遠方。
只見遠遠的,一頂高調的軟轎飄飄而來,轎身通體豔紅,飄出氳氤軟紗,嫋嫋纏纏,彷彿仙境迷漫。
紅色,居然是紅色!
江湖中人忌諱紅色,因爲紅色代表是血!
這些刀口舔血的人口口聲聲不怕流血,其實最是惜命!
而這人竟然以這種豔紅爲轎身,難道一點也不忌諱麼?
可偏偏就是這種豔紅,卻將這軟轎上裝扮的分外奪目,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的豔俗,相反顯得詭異而神秘。
而更讓衆人瞠目結舌的是,那轎子的速度飛快,明明剛纔還在遠處呈一點紅點,只眨眼間已然看得出形狀,再一眨眼,竟然已在面前!
“天啊,這是凌波微步。”
“什麼叫凌波微步?”
“你們看那四個擡轎子的丫環,腳都沒踩到一處實處,而御風而行,這就是凌波微步啊!”
“啊,我想起來了,這是無機老人的不傳之秘,可是不是說失傳了麼?”
“失傳了還能看到麼?這到底是什麼人啊?會凌波微步的人竟然當成了擡轎的丫環!真是暴殄天物啊!”
“是啊,就憑這一手,到哪裡不被人敬若上賓?這轎子裡的人是男是女是什麼來頭啊?”
“看看不就知道了?”
臺下議論紛紛,而紅得如血的轎子已然在這些人的頭頂飄向了封封的高臺。
這時衆人才看到轎後竟然還跟着八名絕色的女子,這些女子也是個個踩着凌波微步,手裡不停的灑着花瓣。
那花瓣落入衆人頭頂,帶着淡雅的香氣,讓人精神一振。
“血櫻花!”
這時一人大叫了起來。
“什麼?這居然是血櫻花麼?不是說絕種了麼?怎麼會有人把它當成不要錢的這麼灑?”
“絕種?絕種的東西能這麼浪費麼?聽說這血櫻花是制強體丸的必備之藥材,竟然被這人這麼浪費,真是想想心都滴血啊。”
“天啊,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怎麼會關注這個封封大典呢?”
“看着吧,這左千鸞一定當不了左家堡大小姐了。”
“那誰能當?”
“你問我,我問誰去?”
就在這時,轎子穩穩的落下了。
衆人屏住了呼吸,張大眼睛看着轎子,不知道里面會走出怎麼樣的絕色佳人。
可是轎子卻一動不動,彷彿裡面沒有一人般。
不過衆人都知道是有人的,就看着十二個婢女恭敬的樣子,就知道里面的人物來頭很大很大……
良久,就在大家以爲裡面的人不會說話時,卻聽到轎中傳來一道雌雄不辯的聲音:“好熱鬧啊。”
那聲音溫暖如春,可令百花齊放。
衆人聽了更是如癡如醉,沒想到轎中之人的聲音竟然如此優美,彷彿絕妙的佳音能繞樑三日餘音嫋嫋啊。手,白如玉,軟如綿,潤如脂!
一隻纖纖素手伸了出來,半捏在腥紅的織綿上……
“吸……”
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這隻手……
怎麼長得這麼美?
怎麼會這麼優雅?
怎麼會這麼勾人?
怎麼讓人看得心潮澎湃?
妖氣襲來啊……
這該是女人的手吧?
只一隻手就讓人浮想邊翩,就勾人*,恨不得一握在手,細心把玩,放心尖尖上疼愛,那這個該是長得怎生的顛倒衆生,讓人神魂顛倒啊?
衆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絕世佳人的出現……
左千鸞又嫉又恨,充滿怨毒的看着轎子,美麗的臉扭曲出醜陋的弧度,她緊緊地咬住了牙,居然在她的封封大典上出現了這麼一個主!
就一隻手就超越了她的風采!簡直是太可惡,讓她知道這人上誰,她一定要想辦法劃花這人的臉,把這個女人送到妓院去讓千人騎萬人跨!
誰讓這個女人竟然敢在她的大典上搶她的風頭?
她邪惡的盤算着,思量着有最惡毒的辦法懲罰轎中的美人。
她已然把轎中人當成女人了。
二姨娘則目不轉睛的注視着轎子,她到底比左千鸞的城府深,心裡憎恨着這個不知名的的潛在危險,臉上卻不露痕跡。
宗御天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面上卻還是維持着身爲皇上應有的氣度與平靜。
而宗政澈卻是依然淡漠如故,彷彿一切對他毫無影響,只是眼底灼灼的精光顯示了他的好奇。
唯有司馬風彷彿眼珠子都快突了出來,目光中帶着一絲侵略的猥瑣。
所有的人都自以爲隱藏了自己真實的想法,殊不知他們的心思早就被轎中人看得一清二楚了。
十二個侍女冷眼看着這些千姿百態的表情,不屑的勾了勾脣。
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對於絕美的東西,無外乎是佔有,侵略,掠奪!所不同的是有的表露出來,有的深藏於心底。
別以爲宗御天表情平淡就代表他不在乎了,可是他眼底的那抹光顯示了他對美好事物的征服*,哪怕他不喜歡,那根本沒有關係,他只在乎擁有!因爲作爲王者,掠奪就是本性!無關乎喜好!
而其餘衆人就不必說了,不過了想着如何一逞醜陋的*。
唯有宗政澈,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還真是意志堅定的人,能在*手下保持這麼清醒的神智,可見其心性極其的堅韌!
至於女人更不必說,無外是嫉妒,怨恨。
衆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這隻手,只覺心魂都被這手吸引了去,整個半山谷沒有一點的聲音,唯有不斷傳來的吸氣聲,甚至有些定力低的人的喘息聲。
突然,一個男子躍上了高臺,直愣愣的走向了轎子,眼裡一片*。
“呵呵,美人,來,陪哥哥玩玩,哥哥一定讓你爽……”
男子流着口水,眼裡全是醜陋的*,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着下流的話。
十二道殺機陡然如冰雪覆蓋了整個高臺,衆人一個激靈從沉醉中清醒過來,待看到那下流男子竟然走到了轎邊,手欲沾上轎門時,都心驚膽戰地看着……“嗖”
衆人只覺白光一閃,快如閃電,還未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那男子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
隨着男子的叫聲,兩顆滾圓的珠子拋到了半空,揮灑出無數滴紅寶石般的滴珠,輕輕漫漫,濺入了土中,滾泥成團,湮滅於衆人視線之中。
“撲,撲。”
隨後墜地的是兩聲幾不可聞的輕響,這本該是被忽略的聲音,如今卻如被放大的數倍般震得人心神俱顫。
衆人情不自禁的看向了發聲處,只見兩顆滴溜溜的黑珠子在地上滾了幾滾,沾染了塵泥終於安靜的躺在了地上。
“啊!”靠得最近的一個女子發出了一聲尖叫。
“天啊,是眼珠!竟然是眼珠子!”
是的,那是一對眼珠子!
離開了身體的眼珠,眼白泛着蒼色的白,黑色卻黑得死氣的黑,沾染了煙土,更顯得詭異,陰森,恐怖!
這究竟是什麼人?
怎麼這麼心狠手辣?
不過是被人說了句下流的話,就挖了那人的眼珠子?
沒了眼珠那人豈不是痛死?
是的,痛死!
那個被挖眼珠的男子捂着臉在地上翻滾着,衆人眼尖的看着從他的指縫裡流出數行鮮紅的血,讓他整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更顯得悽慘恐怖。
就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中,那男子的叫聲漸漸低了下去,整個人都倦成了一團……
“天啊,怎麼會這樣?”
雖然在烈日的照耀之下,可是衆人卻全身發冷,冷得連牙齒都打起了架來。
只見那倦縮的男子,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越縮越小,越縮越小,身邊慢慢地溢出一攤清水,隨着清水越來越多,那人竟然縮成了球般的大小……
“呯!”饒是這些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可是也有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禁然受不了這種恐怖,暈倒在地。
“呯!”
之是一聲爆炸的響聲,那個球般大小的人竟然突然爆了開來,血肉立刻飛濺向四處,濺到了近處的幾個人身上。
“啊……”
被濺到的人嚇得魂飛魄散,生怕沾染上這人的血肉自己也會變成那人一樣。
“撲哧”
就在衆人手忙腳亂的擦拭着那人的血肉時,轎中傳來一道笑聲。
“不用着急,這毒是不會傳染的,擦掉就行了。”
聲音依然是不辯雌雄,甚至是溫柔高雅的,可是卻讓人感覺更是陰森了。
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能夠在殺了人後聲音還這麼溫柔,彷彿情人的低語?
這次衆人再也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了,而是齊刷刷地退了數步,警戒的看着轎中之人。
“衆位不必害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轎中又傳來神秘人優美的聲音,要不是之前的血腥太過於讓人震驚,衆人差點又被這聲音吸去了心魂。
這時十二個侍女脆聲聲道:“恭迎公子。”
最後的兩個侍女縱身而躍,而那八名提籃的少女各站兩邊讓出一條通道,手快速地往通路上灑着血紅的花瓣。
兩個侍女掀開了簾子,簾中一道欣長的身影疾射而出,踏着花瓣在半空中鋪成的一條錦繡紅綿飄然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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