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辰心有所感,面對的可能是自己的孩子,雖素未蒙面,更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和誰生的孩子,這樣的事實下,深怕進一步傷害了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這都要儘量避免。
“我母親是明陽,曾今是公主,現在是生死門門主!一直等待着一個傳說中的人物歸來,名爲血麒麟的人!”古念低沉的說道,“若你是那個人,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母親明陽當年做的事情,我都瞭然於胸,我不怪你!”
雖然是這樣說,但盤古辰能夠感覺得到,這名爲古唸的青年,心中還是壓抑着一股無法釋懷的怨念,盤古辰也不傻,自己雖然沒印象,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情有可原但也脫不了干係,不是不想怪,而是無從怪起。
“雖然很傷人,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一下,我需要了解整個事情的始末,明陽在哪?”
古念平復了難忍的情緒,說話自然了不少,“母親很不容易,也很愛我,當初的事情我全部知道,母親一直說不敢見你,但希望我回到你的身邊,她願意隱姓埋名一生,只望你能接受我。說實話我並不需要什麼人接受,哪怕當初是母親做的不合適,但我心中母親爲重。”
“性格倒是和我挺像,”盤古辰也徹底平復了心中的激盪,“若是我的話,選擇也和你一樣,養恩大過生恩,一個素未蒙面的父親,比不上一個從小帶大的母親,哪怕這中間並非父親的緣故。這種決斷很好。雖然我本身很不舒服。”
古念簡直不敢置信。這是正常人的反應麼?誰知道呢?“那你要如何?”
“既然發生了,自然是接受,這一點毫無疑問,”盤古辰肯定的說道,“也不用區分的那麼清楚,雖然和明陽缺乏感情,不過慢慢培養就好,當然她要願意和我走才行。至於你麼。一切在你,我承認一切,你是否能夠接受,這需要你自己來決定,我也不要求你什麼,不過有些親人還是要見見的,如何?”
“就這麼簡單?”
盤古辰撇撇嘴,“難道你還想整出什麼倫理劇不成?夫妻之間相愛相殺,父子之間你死我活?貌似我們沒有那麼大的仇恨吧,完全可以一起生活。彼此瞭解,家還會是家。”
“這這這。真是出乎預料!”古念已經無法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忽然間發現,自己想象中的所有父親形象中,沒有一個可與真實相比,不僅僅是深不可測的實力,還有那同樣深不可測的心。
要是盤古辰知道古念心中這樣想,肯定會欲哭無淚,在其他子侄弟子面前,盤古辰從來不想裝什麼高深,可沒想到父子第一次見面,就留下了這樣的映像。
還好風雲世界是中古時代的背景,因此也省去不少麻煩,最起碼盤古辰不用擔心,有人以自己的細胞進行克隆等問題,無論明陽心中怎麼想的,十月懷胎艱辛產子,那份情感應該不假,只要情真一切都不是問題。
其實盤古辰心中對於便宜兒子還是挺喜歡的,經歷過殭屍世界佈道,加上遮天世界的漫長生活,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早就產生於思考中,只是還差一點點就能將所有事情理清解決,這才按捺下念頭,這次風雲之旅也算是意外之喜。
這也虧了盤古辰沒有其他孩子,面對已經青年的古念,更多當成弟子般面對,這樣反而少了不少誤會產生的可能,畢竟忽然間多一個孩子,任誰心中都會複雜,尤其是有孩子的人,在與孩子的成長中,各種憂慮下,很難做到坦然。
然而孩子都是敏感的,無法坦然就會產生更多的思慮和想法,原本的隔膜則會變得更多,陰差陽錯之下,盤古辰也算是初步和自己的長子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唯一無法把握的就是明陽,明顯這孩子和明陽的感情甚篤,若明陽有其他想法,對於盤古辰來說是一個相當大的麻煩,但該面對的絕不能躲。
“好了孩子,我們以後有時間互相瞭解,你母親人在哪?我的師兄弟風雲在哪?”盤古辰明白,互相瞭解需要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中,現在彼此並不瞭解,談話陷入僵持反而不美,一旦尷尬了,以後交流會更加困難,而彼此猜測,不蒂於揣摩人心變幻,誤會都是這樣互相揣摩造成的,本就脆弱的感情,也會因此走向無法預測的方向。
“哦?”古念一時呆愣,不過在盤古辰的問話下,也算是清醒過來,“母親就在生死門,還不知道你回來了,至於兩位師伯師叔,他們出門去了。”
盤古辰點點頭,若有所思,“那好,我先和你母親見見面,其他的事情完了再說,孩子不用多想,無論如何,我們這一輩的事情,都不該你來煩惱,你有你的生活,我向你保證,我和你母親之間,一定會有一個你滿意的結果。”
“希望如此!”古念並沒有多少信心,不過父親能夠這樣說,已經很不容易了,而言語中對於自己的關心,也讓古念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於父親的關愛。
對於古念來說,心裡還是覺得比較幸運的,看風雲一輩的父母親人,幾乎沒有一個好結果,他自己這一代中,也是一樣混亂,各個如同孤兒般長大,古念自己還好,有母親一直陪伴。
古念神思不屬,但還是帶着盤古辰來到了明陽的住所,曾今的公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修修補補的樣子,更加具有人氣,側臉上少了稚嫩,多了一份成熟嫵媚,還有淡淡的憂愁。
“恍然再見,過往還歷歷在目,不過人已經有了不少變化,明陽!你心老了不少!”盤古辰輕輕的說道,凝視着眼前的美人兒。
明陽手上一停,這熟悉的聲音,勾起了幾十年前的回憶,過往的種種再次浮上心尖,回首再看,那個與曾今一模一樣的容貌浮現眼前,要說少了什麼?或許是深沉;要說多了什麼?或許是那無以倫比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