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蕭遊”有人重複着四個字,有些人則已經面帶驚訝之色,還有人已經驚呼出聲:“是他”
“是誰,是誰”
不知道的相互詢問,其中一個人面色嚴峻的說道:“深水蕭遊,我曾經聽說過,好像寫過一副字,被一個人買走了,花了三十萬。”
“一字千金啊”有人驚訝
“嚴先生認識他,這麼說來,不是無名小卒,既然這樣的話,那那副字,難道真的不是李崇寫的”有人疑惑。
“當然不是,看李崇那種浪蕩公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怎麼肯能有這麼深厚的文學修養”
各種議論紛紛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不過好在在場的人,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雖然小聲議論,但是說話都不算特別難聽。
不過饒是如此,李崇也是臉色赤紅,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這還真真是讓人無言以對。自己想要冒認那副字是自己寫的,主要是以爲那副字不會有作者出現搗亂,結果這個作者還偏偏出現了,並且,當場揭穿了這件事情,打臉啊,這是完完全全的打臉,打的他體無完膚,打的他渾身亂顫
而事到如今,他絕對不能夠承認,不然的話,自己這一輩子都別想出頭了。當下他想也不想的指着蕭遊,怒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在這裡胡言亂語還有嚴先生,你爲什麼要幫助這個騙子”
李慶華看到李崇的臉色就已經料到不好,此時在聽他說話,頓時就覺得轟的一聲,五雷轟頂啊
“這個白癡小子”李慶華氣的不行,連忙來到他跟前,怒喝道:“你胡說什麼呢”
“胡說我看不是把。”嚴東城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無恥到了這種地步,當着衆人的面,當着那副字原作者的面,還敢說出這樣的話,這種無恥就好像是蕭遊之前說過的那樣,已經到了一種讓人仰望的地步了。
“不錯,我不是胡說,你們都是騙子”李崇一把掙脫了李慶華的手,指着蕭遊仍舊囂張:“就你這麼一個窮小子,你憑什麼說那副字是你寫的你落款了嗎上面有你的名字嗎上面根本就沒有你的名字,你憑什麼說是你寫的而且,你也不看看你這一身,你有這樣的底蘊嗎你差得遠了”
嚴東城勃然大怒,目光冷冽,卻也不看李崇,只是看着李慶華:“這就是你教導出來的好兒子才高八斗”
李慶華無言以對,而且現在也由不得他多說什麼。蕭遊卻在此時一把拉住了嚴東城,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今天既然這裡這麼多人,正好請大家公證,我們兩個每個人寫上一幅字,然後讓大家品評。不過這幅字我也不會留下,大家如果有興趣的話,獲勝的作品,可以隨意開價買走,一塊錢也可以”
“譁”
此言一出,再次大譁,不少聽說過蕭遊的人,頓時全都興奮了起來。四個字能夠賣出三十萬,今天在這裡,卻只要一塊錢,這是何等的大便宜啊。就算是不認識蕭遊的人,也都覺得興奮了起來,全都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
不少頭腦清醒的人,卻全都無言的一笑,蕭遊這舉動,其實和拍賣沒有什麼區別。顯然是對自己有着很大的信心,想要在這裡寫出一副字,然後拍賣出去。
李崇徹底傻眼了,到了這個關頭,他已經徹底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和蕭遊寫字對比如果那懸壺濟世四個字真的是蕭遊所書的話,那他根本就沒有和蕭遊對抗的能力啊。
但是眼下如果不比的話,那不是直接就承認那副字不是自己寫的嗎
李崇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副字,然後又看了看蕭遊,蕭遊正在笑吟吟的看着他,好像是要吃定了他一樣。當下李崇勃然大怒,腦子一熱,怒喝道:“好,我答應你”
李慶華就覺得頭頂一片烏黑,徹底的完了。
卓天嬌搖了搖頭,頗爲驚訝的看了蕭遊一眼,這個年輕人太不簡單了,雖然之前做事似乎有些胡鬧,但是此時真正的發力,卻瞬間就將李崇逼入了絕境。
不過李崇也並沒有別人相像的那麼簡單,他也提出了一個要求:“比字可以,但是,我們不能寫懸壺濟世這四個字”
“沒問題。”
蕭遊知道他的意思,兩個人不寫這幅字,就算是抹去了珠玉在前這一點,沒有了相同字跡的對比,就很難看出真假。
“看來這小子也不單單只是一個草包啊。”蕭遊心裡一笑,但是並不在意。
嚴東城見兩個人已經說好了,當下哈哈一笑道:“好,今天高興,我們一起來做這個公證人怎麼樣”
他是和在場所有的人說的。
不過這話一出口,不少人就紛紛表示:“嚴先生客氣了,有嚴先生在前,我們只是當一個看客就已經足夠了,哪裡能夠和嚴先生一樣,品評他們的書法啊。”
“是啊,嚴先生是當代大家,今天就作爲公證人,沒有誰敢不服。”
剩下的一部分人一聽這話,全都附和了起來。蕭遊呵呵一笑,對嚴東城說道:“嚴叔叔,正所謂當仁不讓啊。”
“哈哈哈,你小子。好我就答應了”嚴東城點了頭,然後沉聲喝道:“筆墨伺候”
兩張書案,文房四寶,很快就擺了上來,李慶華看事情到了這一步了,就算是想要賴掉,別人也不允許了,無奈之下,只能上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我給你磨墨。”
李崇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而另外一邊,蕭遊正要動手研磨,卓天嬌卻走了過來,順手結果了蕭遊手裡的墨,說道:“讓阿姨來。”
蕭遊一笑道:“麻煩阿姨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可沒看出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卓天嬌瞪了蕭遊一眼,雖然蕭遊嘴裡說的是不好意思,但是卻極爲從善如流。
兩個人的對話頓時讓在場衆人震驚,之前蕭遊和卓天嬌說話的時候,所處的地方比較偏僻,其他人並沒有看到,並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和卓天嬌也認識,此時見到卓天嬌親自過來研磨,全都猜測,蕭遊難道是一個身份來歷很大的貴族公子
就算是嚴東城也奇怪的看了蕭遊一眼,不過他對蕭勇的身份有一點了解,覺得這也不算什麼。當下就不在意了。
彭院長此時卻在人羣之外,心潮澎湃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蕭遊的做法,蕭遊的造化,都讓他心生搖曳,只覺得這一輩子遇到的事情,都沒有今天遇到的刺激。蕭遊更是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簡直就是難以想象。
同時心中也不免感嘆,出神入化的醫術,還有保安也打不過他的伸手,和一手當代書法名家也極爲推崇的書法,這個年輕人給人的驚訝實在是太多太大了,讓人無法想象,在他這麼小的年紀裡面,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蕭遊自然不去理會別人怎麼想,卓天嬌給他研墨,他也就生受了。因爲對於卓家,他或許會有一個很大的恩德給對方,就算是沒給,之前他也救過卓千顏一命,她的姑姑給自己研磨,並不算什麼大事。
事實上,蕭遊已經早就將這些給逐出了腦海,每逢大事有靜氣雖然和李崇比較書法這實在算不上什麼大事,但是對他來說,每一次縱筆書寫,都是一場人生感悟,手中執筆,心神在天。揮灑豪墨,能與道合
所以,蕭遊很喜歡書法,因爲寫字的時候,會讓他的心靈,從筆墨之中得到感悟,人生百態,似乎都在這白紙黑字之間。
蕭遊這邊閉上眼睛平心靜氣,那邊李崇卻是額頭上冷汗淋漓,彷彿是快要虛脫了。
卓天嬌看看蕭遊,又看了看李崇,搖了搖頭,雖然外表光鮮,但是和蕭遊相比,實在是相差太遠。當然,也有人覺得蕭遊這番作態,有些裝腔作勢了。
但是卓天嬌卻能夠感覺到,蕭遊的呼吸都平穩了下來,整個人處在一種極度放鬆的狀態之中。
“年紀真的好小啊,好像還不到二十吧。”卓天嬌看着蕭遊的臉,心裡暗暗猜測,實在是難得,十分難得,這是一個人中俊傑。如果,可能的話,介紹給家裡認識認識說不定,以後能夠是一大助力
卓天嬌心裡想着,忽然又想到先前蕭遊說的那三句話,然後搖了搖頭,仍舊不肯相信。但是不管怎麼樣,對於蕭遊的好印象,已經深刻在了心頭。
“好了。”卓天嬌將手中的墨放了下來,而那一邊李慶華也放下了手中的墨,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兒子。
蕭遊仍舊緊閉雙眼,李崇卻已經開始揮動手中的毛筆,開始寫了起來。
他的字恢弘大氣,只是手掌握筆很緊,彷彿要將手中的毛筆給生生的捏段一樣。他是很用力的在寫字,全部的心神也全都投入了其中。甚至於,在書寫這四個字的時候,他已經忘記了和蕭遊的賭鬥,將所有的心神放在了其中,然後一筆而就
“好字”
李慶華首先叫了出來,這四個字,確實是好字,堂堂正正,正是正大光明四字
衆人全都有些震驚,這李崇的字,寫的確實不錯啊。
然而就在此時,蕭遊忽然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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