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六,正好是五一勞動節,這一天桂城中學倒是不上課,但是也不放假,這一天就得勞動,這也是桂城中學每年的一個傳統了。
每年的勞動節,要麼讓學生搞大掃除,要麼讓學生上街掃大街,要麼平整操場,今年的勞動內容倒與往年都不一樣。
桂城中學的教師宿舍總是不夠,許多老師都還住在類似筒子樓的宿舍,或者是那種平房裡面,尤其是年輕老師或者是剛來學校的老師,以前汪捍東來桂城中學也是住的那種平房。
這種筒子樓和平房居住條件當然不如單元樓,尤其是結了婚的老師,就更不方便了,以前那些年輕老師單身的時候還無所謂,現在隨着年輕老師們陸續成家,這住房問題就愈加凸顯出來了。
因此,桂城中學一直都在向上級主管部門申請建教師宿舍,最近也批下來了,不過雖然申請批了,卻沒什麼土地了,於是桂城中學就準備把原來的幾棟單元樓旁邊的一個池塘給填了,用這塊地來建房。
這不剛好碰到了勞動節,是學生們傳統的勞動節日,這種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啊,於是,今天的勞動內容就是給池塘填土。
這個池塘倒也是該填了,由於這個池塘沒有與其它河流相連,所以是一塘死水,附近的住戶把生活垃圾都往這裡扔,所以這裡成了一塘臭水,臭氣熏天,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居民們的生活,也很是有礙觀瞻。
這一次桂城中學決定把這個池塘填平建房,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填池塘的土倒是不愁,桂城市地處中部丘陵地帶,境內丘陵土山衆多,離這個池塘不到一百米,就是一座小土山,直接從這裡取土就行了。
話說桂城中學比較小的西操場,原來就是一座土山,後來從這裡取土把土山夷爲平地,就成了一塊平平整整的操場了。
這天一大早,桂城中學的學生們穿着單薄的運動服,帶着各種各樣的工具來到了學校,學校用這些免費勞動力也是挺划算的,連勞動工具都不用自己提供了。
學生們倒是對這種義務勞動不反感,對他們來說,這相當於一次戶外活動,總比一天到晚呆在課堂裡要有趣得多了。
因此,學生們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聚集在操場裡,說着話,等待着老師帶他們去勞動地點。
丁紅星帶來的勞動工具與衆不同,他到修車店去,借了兩輛那種翻斗車,讓胖大海開一輛邊三輪,把翻斗車掛在邊三輪後面,給送來了學校。
這兩輛翻斗車用來運土,那可是一等一的利器,比那種籮筐、鴛篼什麼的工具要好用得多,效率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當所有學生到齊的時候,丁紅星又成了全場的焦點人物,因爲所有學生裡就只有他帶了兩輛翻斗車,沒有第三輛了。
尹老師笑着問丁紅星道:“你一個人怎麼帶了兩輛翻斗車?”
丁紅星道:“這翻斗車裝得多,推起來也省力,不光是我一個人,今天有了這兩輛翻斗車,我們全班的勞動任務都可以完成得快些,我昨天就跟田軍說好了,今天我一輛,他一輛,我們倆跑快點,至少能夠完成全班一小半的定量。”
勞動節的勞動任務,每個班都是有定量的,這一次的填土任務,同樣有着定量,今年的定量是按照每個班的人數,每人兩方土來計算,目前高二四班有六十五人,所以全班的勞動定量就是一百三十方土。
對於許多體弱的學生和女生來說,在一天時間裡完成兩方土的任務還是很吃力的,因此,丁紅星和田軍這兩個在全班身高最高,身體也最強壯的男生,主動多承擔一點勞動任務,也就是很正常的了。
尹老師聽了丁紅星的話,高興的點頭道:“你們做得很好!”
隨着各班的老師們一聲令下,各班的學生們排成了一條條長龍,奔出了校門,奔向了教工宿舍區,跑到了那座小土山上,開始了今天的勞動。
一般來說,挑土這種勞動,都是由身體比較弱的女生來給男生上土,由男生用扁擔來挑,有些身體比較強壯的女孩子也可以少挑點兒,所以上土和挑土的人一般是一比二的比例,不過今天不一樣了,今天有兩輛翻斗車。
丁紅星和田軍一人拉一輛,每輛翻斗車都有五個人上土,只有這樣才能跟得上他們的速度。
給丁紅星上土的有魯朝慧、範小慶等人,魯朝慧這樣一個女孩子,她自己想要挑土,男生們也不可能會讓她去挑,那樣會讓其它班的男生笑話的。
而範小慶前幾個月受過傷,腳趾骨折過,雖然已經痊癒了,可是大家也不會讓他幹什麼重活,於是也安排他上土了。
除了魯朝慧和範小慶兩個,另外三個也都是女生,這是對她們的照顧。
這兩輛翻斗車都是那種大翻斗車,一車能拉一兩百斤土,一兩百斤土可以抵得上大多數人使用的鴛篼跑七八趟了,更別說挑着鴛篼走在路上還經常會灑出不少土來。
五把鐵鍬上土,雖然上土的都是力弱的女生再加範小慶這個沒多少力氣的小個子,可是還算是上得快的,大概三分鐘能上一車,丁紅星還對他們說着“上滿點”。
土山離池塘不到一百米,五個人花三四分鐘上滿一車,丁紅星拉上車一頓跑,也就十秒鐘就拉到池塘邊了,他對計數的老師道:“高二四班一車。”
說完他就熟練的調轉車頭,用腳一蹬,就把滿滿一車土倒進了池塘裡,如果沒有一定的力量,這麼重一車土的慣性倒容易把拉車人一起帶到池塘裡去,不過對丁紅星來說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那個計數的老師笑道:“你不用說話,誰還不認識你啊?就算不認識你,也認識這兩輛翻斗車啊!你別說話了,省點力氣拉車吧!”
丁紅星咧嘴一笑,跑回了土山,是啊,現在誰還能不認識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