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世林指着茶几上的點心和水果道:“你們自己拿着吃啊,別講客氣。”
丁紅星和王朝陽都是點頭答應了一聲。
齊世林笑着對丁紅星道:“紅星,其實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一直想要請你到家裡來做客,不過這段時間,我們實在太忙了,所以只是讓名揚跟你說了一聲謝謝。今天我就當面向你表達謝意了,鐵柱的事情,要感謝你了!”
吳德海也點頭道:“是啊,這件事情要多謝你了,要不是你,估計現在鐵柱已經不在了。他畢竟曾經是我們軍分區最好的兵啊!”
齊世林和吳德海兩人說起話來就沒有王寶華那麼含蓄了,他們表達謝意的方式直接得多,畢竟是軍人,性子都比較直。
他們對丁紅星也確實是非常感激,這一次的龍鐵柱事件,看似是龍鐵柱自己的事情,可是實際上,影響是非常深遠的,尤其是對他們這些軍方的將領來說,影響就更加大了。
畢竟龍鐵柱是他們軍分區的兵,剛剛退伍不久就出了這樣的惡性案件,如果有心人抓住這件事情大做文章,對他們是非常不利的,不但是他們,也會牽連到跟他們立場相同的其他官員。
事實上,在當時市領導的碰頭會上,就有人在爲此事而大做文章,矛頭直指他們這一方,形勢十分嚴峻。
當時,齊世林和吳德海據理力爭,爲龍鐵柱說話,他們不僅是要反擊對手的挑釁,也是真心想要保住龍鐵柱的命,龍鐵柱是他們軍分區最好的兵之一了,如果因爲這種事情而被判死刑,那真的是太可惜了,在他們看來,如果能夠保住龍鐵柱,哪怕他們受個處分也在所不惜。
在他們形勢最不利的時候,是丁紅星進京拜訪了楊老和宋老,一舉扭轉了局勢,試想,齊世林和吳德海怎麼可能不感激丁紅星呢?
不過丁紅星還是很謙遜的道:“齊伯伯,吳伯伯,我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我也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件事情不公平而已,就想要保下鐵柱的命。”
吳德海嘆道:“只可惜了鐵柱的未婚妻,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被小日本給糟蹋了,她性子又烈,唉……”
一提到這個,齊世林恨恨的拍了一下沙發扶手道:“那個****的小日本,死不足惜!就是把鐵柱給害了!”
齊世林和吳德海兩人表現出來的嫉惡如仇,而且絲毫沒有責怪龍鐵柱連累了他們,這種心胸也不由得讓丁紅星心折。
吳德海道:“可惜我們也不好去看一看鐵柱,也不知道他現在在裡面過得怎麼樣。”
丁紅星道:“我已經跟黑子約好了,他後天會回桂城,到時候我跟他一起去江城,看鐵柱。”
齊世林道:“那後天讓世林開車送你們去,順便幫我們給他帶句話,就說他家裡不用他惦記,我們都會幫他照顧的。”
丁紅星點頭答應了。
接下來,齊世林和吳德海又問起了丁紅星的學習,以及家庭情況,丁紅星一一回答了,齊世林忍不住再次婉轉的問起丁紅星願不願意當兵,不過這一次丁紅星還是婉拒了齊世林的好意,倒讓齊世林和吳德海都是惋惜不已。
又坐了一會兒,丁紅星便起身告辭,齊世林也留他吃飯,丁紅星也說自己還要給其他長輩拜年,齊世林便沒有再挽留。
丁紅星不留在這裡吃飯也是有原因的,他下午還要給大舅家拜年去,一來這是桂城的風俗,二來他和黑子約好了,初三去江城看鐵柱,因此,初一初二兩天,他要把桂城該拜的年都拜完。
和王朝陽一起出去,丁紅星把王朝陽送回了家,然後自己回了家,在家裡拿了一些禮物,便開着邊三輪去南屋村給大舅家拜年了。
來到南屋村,已經快到下午五點了,丁紅星開個邊三輪來拜年,還是很吸引了一些眼球的,特別是一些膽大的小孩子,跟在邊三輪後面跑,有些認識丁紅星的人喊道:“紅星啊,這是給你大舅家拜年嗎?”
丁紅星聽到有人問就答應一聲,還很有禮貌的叫着叔伯大嬸,那些人便都嘖嘖有聲的讚歎着,說沈望水的外甥開着邊三輪來給舅舅拜年,可真闊氣。
丁紅星把車停在舅舅家門前,讓那些圍着車轉的小孩子注意不要被排氣管給燙着了,他便把東西都從車上提了下來,沈望水已經聞聲出來笑吟吟的站在了門前,對丁紅星道:“紅星來了啊,快進來,正好準備吃飯了!”
丁紅星走進沈家堂屋,只見堂屋的角落裡擺着一副麻將牌,看來是下午一家人打過的,正中間擺了一張大八仙桌,上面已經擺滿了菜餚,確實是準備吃飯了。
丁紅星對着舅舅、舅媽、沈福才和龔麗麗道了新年好,然後笑着問道:“下午打牌了?”
沈望水笑道:“麗麗在這裡沒什麼好玩的,她身子不方便,也不能出門,就只有在家裡自己玩一下牌了。”
丁紅星又問龔麗麗道:“麗麗姐在這裡還住得慣不?”
龔麗麗笑道:“這裡比我孃家還寬敞,這次回來,爸媽還專門把我們的屋子颳了石灰,牀上用的東西全都是新的,沒什麼住不慣的。”
丁紅星點了點頭,看樣子龔麗麗在大舅家裡確實還是住得習慣,一點兒沒有生分的感覺,這樣他就放心了,畢竟龔麗麗和沈福才的婚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他促成的,要是他們兩口子婚後生活不幸福就不好了。不過龔麗麗從小就不是那種刁蠻又挑剔的姑娘,大舅一家人也很好,這一年多來經濟上又有了很大的改觀,對龔麗麗好也是正常的,這樣,就沒有不融洽的道理了。
沈福才笑道:“我們大家還正在念叨呢,說你什麼時候來,沒想到這一念叨,你就來了,快點上桌吃飯。”
丁紅星答應一聲,放下手裡的東西,便坐到了桌子旁,大家也都上桌,準備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