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紅星算準了時間,又給魯朝慧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當然還是宿管大媽,他等了幾分鐘,話筒那邊才傳來魯朝慧的聲音:“紅星嗎?”
在魯朝慧的聲音中,丁紅星聽出她有點喘,他知道,魯朝慧一定是跑下樓來接電話的,一來是想他了,二來她也知道丁紅星打的是國際長途,能幫他節約一點時間都是幫他省錢。
丁紅星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柔情,他突然對自己來荷蘭踢球的決定感到有一些後悔了,他此刻只想把這個可愛的姑娘擁在自己懷裡。
丁紅星沉默了好幾秒,話筒那頭的魯朝慧疑惑的問道:“紅星,你怎麼了?”
丁紅星連忙道:“慧慧,你以後來接電話,別跑了,慢慢走,小心摔着。”
魯朝慧小聲道:“人家想你嘛!”
丁紅星故意逗她道:“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
魯朝慧嗔道:“你欺負人,旁邊有人呢。”
丁紅星無聲的笑了起來,他忍住笑道:“你想我了那我以後天天給你打電話。”
魯朝慧嚇了一跳:“別,這電話費太貴了,你一個星期打一回就可以了。”
丁紅星道:“我現在有錢。”
魯朝慧道:“有錢也不能瞎用,我知道你也想我就可以了。”
丁紅星只能答應她一週打一次電話,他現在覺得國內沒有網絡實在是太不方便了,要是有了網絡了,至少還能發郵件來交流。
魯朝慧又高興的道:“紅星,我今天買了《華夏足球》,還買了好多報紙,上面都有關於你的報道,你昨天的球踢得真棒,咱們學校裡的學生個個都在談論你,你真的成了大球星了呢。”
丁紅星:“以後有機會把你接過來看球。”
魯朝慧道:“那太好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魯朝慧就讓丁紅星把電話掛了,她也是心疼電話費太貴,丁紅星放下話筒,再次無奈的搖起了頭,她這性格和沈淑珍幾乎如出一轍,不過這樣的女孩子纔是丁紅星喜歡的。
看看時間快到中午了,丁紅星給閻學雷打了個電話,說中午去他那邊吃飯,閻學雷當然是開心的答應了,他說他正在做飯呢,讓丁紅星快點過去。
丁紅星下了樓,先走到路口的一個水果攤買了一些水果,買水果的時候還給水果攤攤主的兒子簽了個名,然後向閻學雷住的那棟公寓樓走去。
快走到那棟公寓樓的時候,前面走來一位年輕人,看面相,也是一位華人,他步履匆匆,經過丁紅星身邊時,他擡頭看了一眼,突然驚喜的叫道:“丁紅星。”
丁紅星看了他一眼,並不認識,不過他還是友善的點頭答應了一聲。
那人停下了腳步,從隨身的一個包裡拿出一支筆和一個筆記本道:“丁紅星,你好,我是你的球迷,你能給我籤個名嗎?”
他說的是中國話,不過有很重的粵語口音,丁紅星將手中提着的水果放到了路邊,接過他的筆和筆記本,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簽名的時候他問道:“你是中國人?”
那人點頭道:“對,我是中國人,不過我還從來沒回過中國。”
左右時間還早,丁紅星便停下腳跟他聊了幾句,原來他的名字叫做廖銘華,他的曾祖父十幾歲的時候來到荷蘭闖世界,憑着勤儉肯幹的精神,置辦下了一份家業,在荷蘭成了家,繁衍出了一大家子人,到廖銘華這裡,已經是第四代華人了。
雖然已經繁衍了四代,不過廖家一直保持着華人血統的純正,只跟華人通婚,所以廖銘華還是百分之百的華人血統,只不過他從來沒有去過中國,他的父親給他取這個名字,也是取讓他銘記中華之意。
廖銘華的曾祖父是粵東省人,所以廖銘華會說荷蘭語、英語、德語、法語、粵語,普通話說得卻很一般。
廖銘華今年二十三歲,在阿姆斯特丹大學商學院讀研究生,還有一年畢業,平時他就很喜歡看足球,曾經阿賈克斯的中場球星溫特就是他的最愛,因爲他有着八分之一的中國血統,這讓廖銘華有着一種認同感,可惜前兩年溫特已經去了意甲聯賽。
而現在丁紅星在荷甲聯賽橫空出世,他更是一個純正的中國人,這讓廖銘華對他的認同感更強了,昨天對威廉二世的比賽,他就約了不少華人朋友專程坐火車去蒂爾堡現場觀看了比賽,爲丁紅星助威,而丁紅星的出色表現,讓廖銘華第一時間就成了他的球迷,在回阿姆斯特丹的火車上,他就和朋友們組建了丁紅星球迷會,他擔任會長,現在這個球迷會已經有了一百多名成員。
廖銘華準備這兩天就跟丁紅星聯繫一下的,沒想到今天就在大街上偶遇了,他的家就住在這附近,跟丁紅星租的公寓也就相隔兩個街區。
廖銘華興奮的問道:“丁,你能不能抽時間參加一下咱們球迷會的活動,這樣,咱們球迷會的號召力一定會更強的。”
丁紅星道:“這樣吧,我現在正好要去一位朋友家吃飯,要不你也一起去,咱們邊吃邊聊?”
一聽有這樣的機會,廖銘華高興的點頭道:“好的。”
丁紅星提起了地上的水果,廖銘華道:“那我也去買點禮物吧,要不這樣去很失禮的。”
丁紅星道:“不用了,我這裡不是有水果嗎?就當是咱們兩個人一起買的,等你再去買點禮物,他做的菜都要涼了。”
廖銘華這才點頭答應。
兩人一起來到了閻學雷和夏陽的住處,閻學雷正圍着圍裙,在廚房裡炒菜呢,他忙得滿頭大汗,看到丁紅星和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來了,他笑着說:“你們先坐,我這裡還有兩個菜就好了。”
夏陽正在收拾飯桌,把閻學雷做好的菜往飯桌上擺,丁紅星向他介紹了一下廖銘華,他連忙招呼廖銘華坐下,準備吃飯,大家都是年輕人,很快就已經消除了許多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