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明白眼下的狀況,救人才是正事。她見宋既遠徑直的走向沐果,自己也忙下車招呼醫護人員前來,她快步走到宋羨予身邊,幫他解安全帶、簡單處理傷口等。
宋羨予看着自己青梅竹馬的小姑娘,慌慌張張的給自己處理傷口,溫柔的笑着安撫道:“我沒事,都是小傷。”
“你的手都這樣了,還小傷!”林婉清再怎麼堅強,也到底是個女人,話語間都有了哭腔……
宋羨予用沒受傷的右手拍拍林婉清的頭,笑道:“你沒受傷就好。”說罷便閉目養神,任由趕來的醫護人員七手八腳的將他也擡上了救護車。
林婉清看着被衆人簇擁走的宋羨予,無奈的搖搖頭,呢喃道:如果和你在一起的代價是務必護着她,那我也認了……
宋家看着是些書香門第的文人,可辦起事兒來卻十分利索,不過半小時,宋羨予和沐果就被送到了紀家的私人醫院看護起來,不僅和交警這邊協商妥當,宋家還暗暗鉗制了幾個追擊沐果的黑衣人,尤其是那個不管不顧的光頭,更是被宋既遠大方的送給了當地派出所立功。只是可惜那個主導的黑墨鏡手腳利落,明明自己也受了傷,半瘸半拐的卻還能在交警到來前趁着混亂快步躲進巷子裡溜走了。
那邊沐果宋羨予兄妹,一個傷了腿一個傷了胳膊,現在都在急救室裡緊急處理。
林婉清一路跟着,此刻站在手術室外,終於回過勁兒來。
是誰要傷害沐果?而且看宋羨予今日之態只怕也知道一二,纔會藉口把她接回宋家。可到底是誰呢,沐果不過一個小秘書,就算是宋家了親生女兒,也不至於被人大白天公然追擊至此……
難道是……?
林婉清安靜的坐在急救室外的座椅上,正靜靜的思考,就見季女士和宋思語匆匆忙忙的趕了來。
季女士滿臉着急擔心,宋思語則是皺眉不語,看不出情緒。
季茉陽一路小跑,此時有些氣急的站不穩。
宋既遠見狀,忙起身扶住妻子,輕拍着背脊連連安撫。
“阿遠,果果怎麼樣啊?還有阿予,他也受傷了嗎?他人呢!?”
“你放心,他們都沒事。”宋既遠語調平靜的安慰妻子,沉穩的聲音如定心丸一般。
“季阿姨,您就放心吧,沐果沒事,上救護車前意識都還是清醒的,不過傷着了腿,後續需要好好養養。”林婉清看得出來季茉陽對女兒的擔心,所以將沐果放在了前面,然後又溫聲安撫道,“羨予哥也沒事,不過傷着了胳膊,需要打石膏,他們都在急救室裡,應該一會兒就出來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季茉陽好似祥林嫂般,喃喃的重複這句話,在丈夫的安撫下終於平靜下來。
她看向林婉清,擔憂道,“哎呦喂,老天爺,把你也牽扯進來了,婉清,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林婉清低頭苦笑道,“羨予哥護住了我,若是他沒有掉轉方向,自己也不會受傷……”
季茉陽見林婉清狀態不佳,想來也是被嚇到了,拉着她的手安撫道:“羨予是個大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也不必自責。”
“對啊,婉清姐,我哥一向很照顧你的!”宋思語淺笑着接話。
林婉清低頭淺笑,心裡黯然道:或許他對我是照顧的,只是比起真正的家人終究少了些。
宋思語實在好奇下午的故事,便擔憂的說道:“婉清姐,好在你沒有受傷,有沒有受到驚嚇,要不要也請醫生檢查一下?”
“對啊,當時撞擊的衝力那麼大,安全帶有沒有勒着你,哪裡不舒服也正好檢查檢查。”季茉陽亦關心道。
林婉清原本沒什麼感覺,加上事故發生的時候她的注意力都在宋羨予身上,這會兒宋思語季茉陽問起來,當真覺得肚子上系安全帶的地方隱隱作痛。
宋思語見狀便道:“婉清姐,不如我陪你去看看吧,檢查一下大家都安心。”
季茉陽也道:“還是去檢查檢查才放心,這裡有我和老宋守着呢。”
“好吧。”
見宋思語和林婉清走遠,季茉陽才似被抽光力氣一般軟軟的靠着丈夫身上,她目光堅毅,瞪着宋既遠嚴肅的問道:“阿遠,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又是那羣人乾的是不是?是不是!”
宋既遠大力將妻子緊緊抱在懷裡,沉沉的嘆了口氣。
“他們怎麼就不肯放過果兒呢,他們怎麼就不肯放過果兒呢!”想着沐果的遭遇經歷,季茉陽又怨恨起來,“都怪那個臭小子!都怨那個臭小子!我的女兒怎麼這麼命苦啊!”
宋既遠知道季茉陽這是情緒上頭的遷怒,所以也沒有出言替顧某人辯解什麼,只是老爺子那邊,遲早得有一戰,他不能讓女兒始終處於危險的狀態中。
宋既遠緊緊的抱着妻子,任由她的淚水打溼了自己的衣領。
那邊安藝算計着沐果去陳氏的時間,下班前肯定能回來的。她今天自己的任務也重,所以難得主動加班了一個小時,可見沐果還沒回來,多少有些擔心。
法務的徐舒望上來給她送材料,見她左顧右盼的,便問道:“有什麼事兒嗎?工作還沒結束?”
“工作處理的差不多了……”安藝的眼神一直瞄着電梯口,心不在焉道,“只是小果還沒回來。”
“沐秘書?她出去了嗎?”
“去陳氏送材料了。”
“那她會不會送完材料直接回家呢?”徐舒望
“不會的,今天的材料挺重要的,無路如何小果肯定會給盛總反饋具體情況。”說罷用下巴點了點盛靖宇辦公室的方向,低聲道,“那位也還沒走呢。而且啊……”安藝望向徐舒望軟軟的撒嬌道,“小果她老公出差不在家,我們約好晚上去打卡新開的火鍋店,都說好了她請客的!”
徐舒望無奈的低頭淺笑,只是想到什麼,眼神一凜,不動聲色的斂去情緒。又問道:“你給沐秘書打電話了嗎?”
“打了好幾個,一直都沒接!”安藝嘆氣擔憂道,“陳家那地兒,其實挺危險的,也不知道爲啥要讓小果去。我在想會不會是她正在開車或者和什麼人說話不方便接電話。”
徐舒望愈發擔心,便提議道:“我以前在陳氏實習過,在法務部有認識的人,要不要託朋友問問。”
“好啊好啊,趕緊問問,這都快晚上8點了!”
徐舒望安撫的揉揉安藝的小腦袋,轉身撥通一個號碼,不過片刻神情便嚴肅許多。
他轉頭朝着安藝神情嚴肅道:“安安,陳氏那邊說……沐秘書下午壓根兒沒過去……”
安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