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既遠說得差不多了,正欲起身離開,沐果見狀忙問道:“爸,顧謹珏在外國……情況如何?”
宋既遠眉梢微挑:“你剛叫我什麼?”
這下輪到沐果害羞了……
宋既遠笑盈盈的看着沐果,故意逗她:“你再叫一聲,我就告訴你!”
沐果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低頭小聲的叫道:“爸……爸。”
宋既遠見沐果羞紅了耳朵,笑着摸摸她的小腦袋,也不逗她了。
“顧謹珏這次出國確實危險,他這些年暗中培養的勢力和老爺子的人手對上,多少有些吃虧,可顧謹珏也不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雖然勢弱,但也未必不能一戰。老爺子那邊雖然看着強勢,但是顧氏裡面的關係網利益鏈牽扯太多太複雜,行事反而束手束腳,想來也是在顧謹珏那裡吃了虧,才把主意打到了你頭上。”
“所以啊,你更要保護好自己,才能讓他無後顧之憂。”
“我明白。”
宋既遠走後,沐果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她不知道原來他一直處於那麼危險的境況,明明對方每天打電話都只是軟言細語的哄着自己,絲毫沒有透露自己的危險處境。
沐果又是感動又是無奈,感動對方始終念着自己,小心翼翼的護着自己;無奈的卻是自己的無能爲力,當丈夫在外“廝殺拼搏”時,自己卻只能是個無用的拖油瓶,一點忙都幫不上……
安藝見沐果失神了好久,推了推她的手臂道:“怎麼呢,失魂落魄的?老公出差把你的魂也帶走了。”
沐果見安藝一臉調侃,順勢說道:“是啊,悵然若失的。”
安藝見狀,不懈的調侃道:“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麼呢,談個戀愛都喜歡搞‘悵然若失’那一套。“
“你這個‘都’字很有意思,怎麼,還有其他人和我一樣?”
“正解!”似乎觸及了有意思的八卦,安藝坐直了身體,朝沐果靠近了一些,神秘兮兮還壓低聲音說道,“最近我們親愛的盛總也‘悵然若失’。”
“盛靖宇怎麼呢?”
“小情侶吵架了唄?”安藝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說道。
吵架?
沐果心道:盛靖宇和daisy嗎?總感覺像daisy這樣熾熱的愛慕着盛靖宇的人,兩人是吵不起來的。
一見沐果滿臉疑惑,安藝就知道,又到了自己的主場。
她用品紅酒的姿態優雅的抿了口橙汁,然後對近日總裁大人盛靖宇同志的失魂落魄、悵然若失娓娓道來……
原來在沐果和宋羨予受傷的第二天,盛靖宇就去找過daisy,具體聊了些什麼安藝不清楚,大約二人間起了爭執,之後盛靖宇來上班臉就臭臭的,對大家提交的材料也各種挑刺,總之渾身不自在。更誇張的是,從daisy所謂的請病假之後,就再沒來過公司上班。
安藝神秘兮兮的說道:“我找人事處的小陶偷偷打聽過,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畢竟daisy的背景特殊,人家也不是衝着這份工資來的,來不來上班的沒人敢多問。”
“我還委婉的問過盛總,結果得到了一個冷冷的白眼。”安藝委委屈屈的抱怨道,“人家做錯了什麼嗎?人家只是關心一個辦公室的同事而已。”
聞言,沐果但笑不語。
安藝的屬性整個盛世人人皆知,想來盛靖宇和daisy是鬧了些矛盾,她才撞到了槍口上。
沐果靜靜的聽着,過了半晌才道:“我聽說明天宋董事長、盛靖宇和林婉清都要去陳氏?”
“對啊。”
“你去嗎?”
“去吧。”安藝點點頭,然後義憤填膺道,“這種給我們家沐小果討回公道的事情我怎麼能錯過!”
安藝其實不清楚沐果車禍的原委,一開始當真以爲只是意外,可她身邊有個人精徐先生,細細的分析講解了安藝可以知道的部分,她才知道沐果、宋羨予的車禍和陳氏有關。
安藝試探的問道:“小果,你說那起車禍會不會和daisy有關,所以她纔剛好請了病假?”
沐果略思片刻,才道:“憑藉這些日子和daisy的相處,我不認爲她是那種會故意傷害別人的人,大約是被家裡人利用了吧。你方纔說她和盛靖宇或許有些爭執,大約也和這件事兒有關吧。盛靖宇這小半年雖然成長了不少,但到底年輕氣盛,想來也有些揣度就去找了daisy證實,或許言語有些不注意的,這才鬧了矛盾。”
沐果又道,“你明兒不是要去陳氏嘛,正好去見見她,小姑娘人也不錯,他們鬧着你們也不安生,有什麼話,說開了就好。”
安藝笑道:“這個你放心,明天緩和總裁大人和陳小果關係的重任就交到我身上了,保證還你一個精神小夥兒盛靖宇。”
沐果聞言,無奈的搖頭笑笑。
至於盛靖宇和daisy之間,也正如沐果猜測的一般,他第二日一早便親自驅車去了陳氏,因爲他是盛世的負責人,如今daisy又在盛世工作,所以陳家人也沒阻止,兩人很順利的見了面。
Daisy只在家裡花園呆坐着,看起來無恙,只是臉色差點,更像是沒休息好。
偏盛靖宇是個愣頭青般的直男,見人家小姑娘臉色不好,該有的關心問候一句沒有,一上來就直愣愣的問道:“沐果出車禍了你知道嗎?”
Daisy是真不知道,她這些日子被家人找藉口軟禁在家,自己的煩心事還不知道如何處理呢。
她茫然的搖搖頭,問道:“沐秘書出車禍呢?是意外嗎?她受傷了嗎?”
“傷了一條腿,現在還在醫院掛水。”盛靖宇冷冷的說道,然後又質疑的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樣的質疑口吻,便是daisy這般的軟妹子也不高興了,自己請病假他不聞不問,一來就爲了別的女人和自己質詢,自己當真就這麼不重要嗎?
daisy也垮了臉,冷冷的反問:“盛總這是什麼意思,沐秘書出車禍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導致的!”
“確實不是你,只是一切都太巧了。”
“太巧了!”daisy悲傷道,“就因爲一個巧,就值得您一大早親自過來興師問罪嗎?”
直男盛靖宇終於察覺了daisy的不對勁,放軟了語氣道:“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是想知道一個真相。”
“真相,真相不應該去問警察嗎?去問沐果本人啊!憑什麼一來就找我啊,因爲我好欺負嗎?”daisy有些激動的口不擇言。
盛靖宇本就煩悶,這會兒也沒什麼耐心了,板着臉道:“你能不能別這麼激動,這不是因爲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陳家嘛。”
盛靖宇見daisy一臉泫然欲泣,更加煩悶,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算了,我就不該來,你歇着吧!”說罷就欲轉身離開。
“盛靖宇!”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daisy大喊道,“你喜歡沐果,你一直都喜歡她,可是她結婚了,你永遠也無法得到她!”
心底最隱秘的熱愛就這樣被人剖開暴曬在陽光底下,一陣灼燒的難受。
盛靖宇冷冷的看向daisy,眼裡居然有幾分怨恨。
可看着不遠處弱柳扶風的女子,到底什麼也沒說,平靜的轉身離開。
Daisy看着那人遠去的背影,悲傷的低聲呢喃道:“那我呢,我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