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子裡談判審計都已經開始了,姜小白,張衛義,趙曉錦等人依舊在陪着謝爾蓋一寸一寸的丈量着哈喬父汽車廠。
已經有了很長時間了,姜小白感覺腰痠背痛的,腳也疼的不行。但是才走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
如果光走路丈量整個哈喬父汽車廠的話,那麼姜小白估計兩天的時候,都不能夠把整個哈喬父汽車廠走一遍。
姜小白咬牙走着,最開始的時候,一遍一遍的,時不時的就會擼起胳膊的手錶看一下時間。
甚至故意讓謝爾蓋看見,顯示自的着急,隱晦的提醒一下謝爾蓋,可是結果謝爾蓋是目不斜視,彷彿根本沒有看見姜小白的動作一樣。
依舊我行我素的,帶着姜小白興致勃勃的逛着。
直到最後姜小白受不了了,開口說道:“我不逛了,差不多行了,還有事呢?”
陪你玩一會得了,還能夠一直陪你走下去,一堆事呢。
姜小白看着翻譯:“去,告訴他,老子走不動了,而且公司還有一大堆的事,我是來審計的,不是來陪着他過家的,不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翻譯聽着姜小白強硬的話語,臉上有些爲難,看看姜小白想要確定是不是就這麼翻譯給謝爾蓋。
“看什麼,就這麼翻譯,老子走不動了。”姜小白說道。
翻譯點點頭,然後直接翻譯了過去。
謝爾蓋看了姜小白一眼,然後輕聲說道:“談判的問題上,我們做一些讓步。”
翻譯翻譯以後姜小白一愣,臉上怒氣衝衝的樣子,一下子就凝固住了,然後突然之間滿是笑容,轉化的非常的突兀,但是連續起來卻沒有一點卡頓。
“哈哈,你看老謝。這麼客氣幹什麼,走,繼續逛,逛,這風景真不錯啊,各個車間的佈局,厲害……太厲害了。”
姜小白熱情無比的說着,還親切的拍了拍謝爾蓋肩膀,熱情無比。
翻譯一下子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詫異的看着姜小白,這是不是變化太大了一點。
你就是有變化,可以慢一點嘛!
看着翻譯臉上惡狠狠的表情,姜小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幹什麼呢?白瞎老子的表情了,你能不能跟得上,僱你來是翻譯的,不是發呆的,你總是愣神是怎麼回事,會不會翻譯?”
姜小白把脾氣都發泄了出來,既然不能夠發泄到老謝身上,那就要找一個其他人,發泄出來了。
現在看來這個呆愣愣的翻譯正合適,瞅瞅你看老子的那個表情,還他麼鄙視老子呢。
你職業素養去哪了?輪得到你鄙視老子。
翻譯委屈巴巴的趕緊把姜小白的話語翻譯過去。
其實不用翻譯謝爾蓋也能夠猜到姜小白什麼意思,他已經習慣了姜小白這個狡詐的商人,只要是能夠給他帶來利息。
他就能夠嬉皮笑臉的,要是不然這貨就翻臉,翻臉翻的特別的快,讓人猝不及防。
“好了,繼續走吧。”謝爾蓋再次帶頭走去,整整一天,大概走了參觀了哈喬父三分一的地方的樣子。
姜小白最後已經不行了,要不是咬着牙,差點都堅持不下去了。
不過談判桌上傳來的好消息,給了他充足的動力。
不過一開始他確實是爲了謝爾蓋談判上的讓步,但是等到下午的時候,姜小白的態度轉變了。
每到一出車間或者生產廠子,都會到一線生產線上,和工人們通過翻譯磕磕跘跘的聊聊天。
很笨拙,因爲語言和思想都不同,大家交流起來有些困難,可是姜小白卻在儘量的和衆人溝通着交流着。
安撫着衆人的情況,姜小白明白,最近哈喬父汽車廠涉及到產權的變動,大家一個個的都人心惶惶的。
一下子從國企到私營企業的轉變,太大了,衆人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還有就是老闆是一個外國人。
來自東方國度,還不是本國人,這就更加讓人有些害怕了。
但是今天,姜小白和謝爾蓋兩人的到來,一個老廠長,一個即將接任的新老闆,一個代表了過去,一個代表將來。
兩人的到來,好像可以代表着整個汽車廠將來的方向,是交接,同時也是安撫人心。
姜小白不用表態,不用拿出什麼具體的方針政策,就是走一圈,和衆人說說話,安撫一下衆人就可以了。
姜小白走到後邊,看出了謝爾蓋的心思,同時也在配合着。
謝爾蓋不希望哈喬父汽車廠人心惶惶的散掉,姜小白同樣希望接收的是一個完整的哈喬父汽車廠,而不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只剩下一個空殼子的汽車廠。
即使後續有人事調整,那也應該是逐步的,有計劃的進行,而不是還不等華海控股公司接收,整個汽車廠人就走完了。
所以姜小白適時的也進行了一些表態,在一些小事上。
當天晚上月明星稀,姜小白和謝爾蓋等人從最後一個生產車間出來,不是廠子裡最後一個,而是今天看的最後一個。
因爲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
“一起去吃點東西?”姜小白對着謝爾蓋發出了邀請,謝爾蓋點點頭。
其他人就是再累,兩個領導要去吃飯,他們當然也要陪着了。
“老謝。”姜小白端着酒杯和謝爾蓋碰了一下。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會善待他們的,今天就到這了,明天我還有事就不過來了。
剩下的車間和生產線,我想等到收購完成以後,大家再一起走剩下的路。”姜小白看着謝爾蓋認真的說道。
“姜,你在邀請我?”
姜小白肯定的點點頭:“是的,老謝,我邀請你……”
其他人聽的一臉的便秘,這兩人說話怪怪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一對即將約會的青年男女呢。
“好,等收購結束一起走完剩下的路程,我再離開。”謝爾蓋答應了姜小白的邀請。
兩人話語之間多了許多的真誠,沒有了上午那種赤裸裸的利益交換的感覺,而是像老朋友一樣喝着酒,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