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0月23日，晴，天氣挺好……
華青控股公司上班以後，中層領導和高層領導幹部接到了通知，九點半在會議室開會。
九點二十五分，姜小白提前五分鐘來到了會議室，人基本上已經到齊了。
姜小白和史生兩人對視一眼，史生點點頭，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然後姜小白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史生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
“好了，人差不多到齊了，咱們現在開始開會。”姜小白輕咳一聲，只是公司內部一箇中高層領導的會議而已，所以也沒有人主持。
姜小白就直接開會了：“首先是我前段時間出差了很長時間，對於公司很多事情都沒有顧上，大家各個部門彙報一下工作，從銷售這邊說起……”
“好的，上半年以來，公司總部的銷售部門對各個公司的銷售科，進行了兩次培訓，一次正常的輪訓，一次強化培訓，並且邀請了相關方面的專家給授課。
我們總部銷售科，按照年初公司指定的計劃，銷售人員下沉一線的原則。
上半年派出了25位工作人員，下沉到各個企業的一線，做業績……”
“打斷一下。”姜小白開口問道：“這25位銷售員，完成業績怎麼樣？相對比幾個公司的業務員來說，業績處於什麼水平？”
一瞬間銷售負責人就啞火了。
姜小白不用再問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直接開口說道：“就你們這個水平還去給別人培訓呢？
也不怕人家笑掉大牙了，怎麼紙上談兵行，實際應用就不行了。
那要你們幹什麼吃呢？就是一個教員的水平嗎？那有需要我去學校請兩個過來授下課好不好？”
“說話啊，好不好？”姜小白皺着眉頭看向銷售負責人。
銷售負責人滿頭是汗趕緊站起來，低着頭道歉。
其他部門的負責人一個個都被嚇得噤若寒蟬，這一會他們不是也要被這樣罵吧。
銷售科出問題了，他們部門也有小毛病啊。
“用不銷售存在的目的在於加強公司的營銷力量，給各個公司的營銷方案把關。
必要時候作爲各個企業的銷售精英，補充力量來打勝仗，打翻身仗，
可是你們現在呢，一個個的都養廢了啊，就知道紙上談兵，還指導別人，我看全部都應該下去學習。
開完會以後，銷售科從上到下一個不留，包括你，給我下沉到各個企業裡邊，沒有做出成績來，不準回來。”
“姜董。”史生開口，想勸一下姜小白，這個處罰是不是有些太嚴重了一點。
“嗯？”姜小白看向史生。
“姜董，這個咱們銷售人員的業績有些問題，主要是接觸產品的時間有些短了。
畢竟他們下去以後，對於產品瞭解的時間不夠，而且再加上對於當地人生地不熟的，工作開展確實有一些困難的……”
史生在爲銷售科的開脫，銷售科負責人，差點沒有感動的哭了。
這是親人啊，剛纔姜小白一句話就把他們給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全部下去，做出業績了再回來，那得多長時間啊，而且那個時候銷售部門那就名存實亡了，回來以後也得不到什麼重用了。
可是剛纔他讓姜小白給訓斥懵了，也不敢解釋，現在有史生爲什麼發聲，這就是恩人啊。
“老史，你別總爲他們找理由，我看這羣人就是缺少鍛鍊，算了，這件事會後再說。”姜小白擺擺手，繼續讓下一個部門的人彙報。
銷售負責人給史生投去了感激的神色，不管怎麼樣，最起碼姜小白松口了。
只要這事沒有說死，那事情就有轉機，就有希望啊。
史生有些愣神，姜小白就這麼容易就改變決定了。
這事從一開始就透着一點蹊蹺，首先姜小白走了大半年，回來開會就是對於公司各個部門有些不滿。
也不應該一上來就用這麼嚴厲的手段，劈頭蓋臉的訓斥。
畢竟有一句話說的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是姜小白就這麼做了，並且很惱火的樣子。
自己只是下意識的開口勸一下，並沒有指望姜小白聽自己的。
畢竟姜小白什麼性格，他也一清二楚的。
可是怪就怪在這裡，姜小白竟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雖然說的是“會後再說。”可是對於姜小白來說，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本身就是一種態度啊。
在銷售科負責人投來感激的眼神以後，史生突然心中一亮，他好像明白什麼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接下來姜小白應該還會繼續對各個部門發難。
不是吹毛求疵，不是雞蛋裡挑骨頭，只要放大一些他們的毛病，他們就沒有勇氣面對姜小白。
和史生猜測的沒錯，姜小白一個部門一個部門的聽彙報。
然後基本上兩個部門彙報就有一個部門捱罵，甚至三個部門就有兩個部門的負責人捱罵。
什麼“能不能幹，不能幹就滾蛋，限期整改，改不了就自己遞交辭職報告……”
“糊弄糊弄鬼呢，全是高大上的話，全是華而不實的詞語，我要的是數據，實際的數據，不是華麗的辭藻，既然你這麼會寫文章，那就調到秘書處給我寫報告好了……”
“讓你們部門統籌協調各個企業，這就是你統籌的結果，都亂成一鍋粥了，讓你去倉庫當發貨員都高擡你了，估計你去了貨物都得發錯……”
“長點腦子，就這麼……”
姜小白幾乎把三分之二的負責人，都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但是所有的負責人還沒有辦法反駁，姜小白不是空降的領導，華青控股公司是在他的帶領下一點點發展壯大的。
所以各個部門，那裡做的不好，做的不到位的，他都一清二楚的，什麼事都糊弄不過去。
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真要是動真格的，三言兩句就讓衆人無話可說。
再加上他在公司的威信，衆人被罵的和三孫子似的，卻沒有一個人敢反駁，畢竟自己做的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