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剛回到辦公室，趙曉錦就追了過來，一邊給姜小白泡茶一邊觀察着姜小白的神情，她跟着姜小白這麼長時間了，在商業上的一些手段可能沒有完全的學到位，可能差一點，但是對於姜小白的察言觀色，那是最清楚的。
姜小白什麼時候是高興的，什麼時候不高興，什麼時候發脾氣了，要發多大的脾氣，她基本上一看姜小白的表情就能夠知道一個差不多的。
現在很明顯姜小白是不高興了，但是多生氣也談不上。
但是她就是不敢問，不是說姜小白生氣了她不敢問，而是明明自己就一直陪在姜小白的身邊，從記者招待會開始之前自己就在，姜小白的情緒還沒有問題，結果這好好的就突然情緒變壞了。
那肯定是招待會上出什麼問題了，可是她也一直在啊，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啊，就是一場正常的招待會。
再說了姜董的心胸雖然不說多開闊，宰相肚裡能撐船之類的，生氣了也發脾氣，但是從沒有和記者計較啊，記者提問之類的，本來人家要的就是有話題，有矛盾，尖銳一點，有爭議性的話題，這是記者和媒體的天性。
所以不管記者怎麼樣，姜董一般都不生氣的。
所以趙曉錦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姜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好好的生氣了，肯定是有事，但是自己就沒有用看不出來。
要是開口問的話，說不定就被姜董罵了，罵自己蠢，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不過趙曉錦跟了姜小白這麼多年了，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沒有過，自己是大局觀不行，有些東西自己看不出來，腦子不夠聰明，但是這麼多年，她有應對的方式的。
那就是給泡壺茶，然後直接勸別生氣了，也不說別因爲什麼事不要生氣，這種模棱兩可的，要麼姜小白就過去了，要麼姜董就罵罵咧咧的把生氣的原因給說出來了。
這也是生存的智慧，所以趙曉錦是一點不慌，這點能耐沒有，早就被姜小白給罵的狗血淋頭了。
所以趙曉錦是一邊泡茶一邊籌措着語言，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姜小白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進。”姜小白說了一聲，然後張衛義推門走了進來。
“姜董，怎麼回事？接待會出現問題了？”張衛義也是聽人說的，這個記者招待會他沒有參加，聽人說姜董好像是不高興的走了，這纔過來問問情況。
聽着張衛義的話語，趙曉錦泡茶的手都輕鬆了幾分，好了，自己都不用想什麼話語話術之類的了，張衛義已經幫着自己給問出來了。
頓時趙曉錦就放鬆了下來，滿是好奇心，她也想知道姜小白到底是爲什麼生氣。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姜小白轉頭瞥了一眼趙曉錦說道：“曉錦，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趙曉錦倒茶的手頓時就一僵，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事怎麼又轉回到了自己身上。
轉回來就不用說了，關鍵是和自己之前想的都不一樣，這根本就沒有辦法含糊其辭的說啊。
姜小白肯定是讓自己說他生氣的理由，對方過分的事情，可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沒有看出來啊，這怎麼說呢。
難道說就是一場正常的發佈會嗎？那姜小白生氣的地方呢。
“我……我，就是……就是……”趙曉錦支支吾吾的。
姜小白冷笑着說道：“是不是沒有看出來，你長個腦袋是幹什麼呢？董事助理讓你乾的，被對方賣了還要幫對方數錢呢。”
趙曉錦瞭解姜小白，同樣姜小白也瞭解趙曉錦啊，從回來的時候趙曉錦那一臉迷茫的樣子，姜小白就看出來了，這趙曉錦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趙曉錦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低着頭不吭聲，到底是沒有躲過去啊。
等說了趙曉錦兩句，這姜小白才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就說了一下記者提問的幾個問題，有針對性的拿出來波音和空客的相比。
“媽的，我就說嘛，這簽約儀式，不說是保密的吧，也是隻是在高層之前流傳，其他員工就是知道公司要買飛機，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啊，我還想着是哪個高層大嘴巴把事情給說出去了，透露給媒體記者了。
結果現在才知道，是他媽的波音搞的鬼……”
姜小白說着，趙曉錦算是恍然大悟了，在驚訝於姜小白的反應迅速的同時也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太笨了一點了，畢竟這麼明顯的事情，自己竟然當初就是沒有感覺到有什麼。
還覺得記者問這個問題，還是在詢問飛機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看出來竟然是波音安排的。
姜小白扔給張衛義一根菸：“這羣人還口口聲聲的做生意講究一個誠信呢，誠信個屁啊，還契約精神，我看他媽的把契約精神給餵豬了。
一邊賺着老子的錢，一邊還要利用老子宣傳。”
姜小白嘴裡罵罵咧咧的，其實有時候宣傳也不是什麼問題，但是最讓姜小白氣憤的是，你把人給當傻子玩。
你提前說明白了，希望能夠幫着宣傳一下，那也不是說不可能，本身購買了就是一種宣傳的。
結果你現在在背地裡玩這一手，要麼就是把自己當傻子欺負，覺得自己看不出來，要麼就是把自己當成老實人欺負，覺得自己就算是看出來了也不會怎麼樣。
但是偏偏這兩樣都是姜小白忍受不了的。
張衛義和趙曉錦兩個人也眉頭緊緊的皺着，這事還真的不好處理的，首先來說要說這點事情有多過分吧，其實也沒有。
但是就是特別的讓人氣憤。
這波音公司可能也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才肆無忌憚的。
尤其是現在已經簽約了，還對外邊的記者媒體公佈了，難道還能夠反悔不成。
這真的是被波音公司給算的死死的，現在就是發現了對方背地裡的動作，也還真的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