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軍想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自行車把手。
要是再幸運一點的話,自己說不定能夠比自己父親強一點,熬個十多年以後,當一個生產小組的組長。
甚至更幸運一點的話,等到退休的時候,能夠幹到一個車間的段長,
又或者走了狗屎運,能夠當上衆多生產車間的一個副主任。
自己要是能夠當上生產車間的組長的話,說不定能夠找找關係,把自己媳婦給從生產車間,調到辦公室或者後勤去。
也算是滿足了老婆的心願,不在整天煩着自己。
不,也許生產車間的組長不行,最起碼得成爲段長才有可能,畢竟根本不是一個部門的。
姜子軍心裡胡思亂想着,小汽車從他眼前駛了過去。
“哎,”姜子軍愣了一下,剛纔車裡的人好像有些熟悉,怎麼那麼像自己家老三呢。
不能吧,自己剛纔像事情,也沒有仔細看,應該是看錯了吧。
“哎,想什麼呢?”就在這時身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伸手在姜子軍面前晃了晃。
“曉蓉。”姜子軍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女人,滿是笑容。
“發什麼愣呢?”丁曉蓉看着姜子軍問道。
“剛纔,廠子的車子不是回來了嗎?我在車裡看見一個人長得挺像我家老三的,”
姜子軍說道。
“你家老三,就是那個在首都上大學的大學生。”丁曉蓉問道。
“嗯,”
“你不是看錯了吧?那可是廠長的車。”丁曉蓉問道。
“可能是看錯了,沒看清,不過老三應該也快回來了,要不是爲了等老三回來,我們今年就應該結婚了。”
姜子軍說道。
這丁曉蓉現在算是未婚妻,兩家人都已經見過面了,不過薑母想等着姜小白回來以後再給兩人舉行婚禮。
正合適丁曉蓉家裡,也想着有個大學生回來兩人結婚有面子,所以也就同意了。
“走吧,回去吧,阿姨還等着回去吃飯呢。”丁曉蓉說道,說好了今天去姜家家裡吃飯。
雖然兩人之間的事情已經定下了,但是兩人在廠子裡行走,依舊保持着半米遠的距離。
畢竟沒有結婚呢,甚至就是結了婚的夫妻,這個時代出門也不會手牽手之類的。
“對了,我讓你去要房子你去了嗎?”丁曉蓉沒有多想姜小白的事,一邊走着,一邊歪頭看着姜子軍問道。
沒錯,要房子,這個時候的房子不是買的,而是朝廠子裡要的。
“我今天去房產處了。”姜子軍開口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苦了下來。
“廠子裡排隊等着要房子裡的多呢,根本沒有那麼多房子,符合條件的人一大堆,甚至有很多人都等了十多年了,怎麼能夠輪到我們啊。”
姜子軍說道,雖然按照條件來講,結婚以後,沒有房子的,可以向廠子裡申請一套房子。
可是僧多粥少,符合條件的多了,就只能夠慢慢排隊等着了。
“可是你家叔叔和阿姨本來就廠子裡員工,幹了一輩子了,他們都沒有和廠子裡要過房子,現在你結婚了,要一套房子不應該嗎?”
丁曉蓉有些着急的說道,那個女人結婚不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啊,這事不管是放在現在,還是後世都是一樣。
姜堵和薑母一直是住着自己上輩老人傳下來的小院子,所以一直也沒有和廠子裡申請過房子。
“誰說不是呢?但是人家說很多人都排了十多年了,家裡根本住不下,光我們車間這樣的就有好幾個人呢,讓我們年輕的先等等。”
姜子軍說道。
“等等,等到什麼時候啊?十年還是八年。”丁曉蓉垂頭喪氣的說道。
“那也沒有辦法啊!”姜子軍無奈的說道。
“行吧,我家裡這邊在找關係,看能不能夠把我從生產車間給調動到辦公室或者後勤去。如果要是能夠調動到辦公室或者後勤的話,我們要房子的機會就會大一點。”
丁曉蓉想了想說道,而且如果能夠調動到辦公室的話,她也能夠輕鬆一點。
並且結婚後照顧家,也能夠方便一些。
“嗯,我回去也讓我爸想想辦法,他在龍鋼工作了一輩子,也認識一些人的。”
姜子軍說道,小兩口考慮着,走出了龍鋼以後。
姜子軍騎上自行車,丁曉蓉跳上了後座,摟着姜子軍的腰。
自行車車鈴發出清脆的鈴聲,兩人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
另一邊姜小白已經在廠招待所門口下車了。
“廠長,您怎麼來了?”服務員看見廠長的車,急忙從屋裡跑了出來,在招待所,見過的廠領導不少。
還有去通知領導的。
“嗯,給她們開兩間房,她們今天晚上在這住。”趙剛開口說道。
“好的,廠長。”服務員應了一聲,趕緊找鑰匙,什麼介紹信之類的根本不提,廠長吩咐的,比什麼介紹信都強。
很快,招待所的領導也過來了,先恭敬的和趙剛問好,然後轉頭看着趙心怡說道。
“心怡放假了,這半年不見從首都回來,越大的漂亮了啊。”
他是認識趙心怡的。
趙心怡臉上露出一絲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叫了一聲叔叔。
“這幾個是我閨女同學,家是下邊縣裡的,住一晚,明天回。”趙剛說道。
開的房間都是招待所裡最好的,能夠讓趙剛陪着過來開房間,他們哪敢怠慢。
這邊開好了房間,趙剛卻看見姜小白也拎着包上去了。
趙剛本來以爲姜小白要回家,李貝貝和張蘭芳兩人一人一間的。
沒有想到姜小白也在這住。
“我明天要去建華村,就不回家了,不然明天沒有辦法脫身。”姜小白笑着解釋到。
大半年沒回家,要是今天回去,明天薑母能夠讓他出門纔怪呢,而年底了建華村的幾個廠子又一堆事,所以姜小白乾脆就不回家了,等忙活完了建華村的事,再回家。
趙剛微微皺眉,對姜小白的印象有些不好了。
一個學生能夠有什麼事情,還不是出去玩,竟然過家門而不入,以爲自己是大禹呢。
人家大禹還是有重任在身呢,你一個學生能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