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對天發誓,自己真的不是路癡,不是連回家的路也不認識了。
而是這地方記得從小的時候就整天在修路改道,自己記得的就是後世的那寬闊的柏油路。
再加上重生以後都過了八年的時間了,就是後世的路都記不清了。
更何況這個時候還是農村的路了,小巷子,小岔口,那是數不勝數。
姜小白知道有些高估自己了,早知道這樣,就讓那個小張來好了。
只不過是因爲那個小張長的有些招人,萬一要是父親姜書文看見了,要是心裡生出點別的什麼想法來,那豈不是把母親給坑慘了。
“小白廠長,是左還是右啊?”坑坑窪窪的泥土路上,李龍泉盡力掌握着方向盤就夠費勁了。
還要忍受姜小白這個路癡一會左,一會右的指路,他感覺自己要到極限了。
“可能是右吧,我好像找不見了。”姜小白手一攤,算了,不裝了,坦白了,我迷路了。
“啊,”李龍泉正往右拐着,一愣神的功夫,右邊拐出一輛自行車。
李龍泉趕緊踩下剎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還是撞在了一起。
“快,趕緊下車。”姜小白皺着眉頭,推開車門,也不管什麼烏黑髮亮的皮鞋了。
一腳就給踩到了泥水中,不過姜小白到不是太擔心。
因爲這個時候的車速,也比自行車快不了多少,李龍泉又趕緊踩了剎車。
就是受傷估計也不會多嚴重。
“啊,我呸。”
果不其然,姜小白剛下車就看見一個泥人從泥水中爬起來了,嘴裡還吐出幾口泥土來。
不過這個樣子倒是中氣十足,看着沒有什麼事,只不過聽聲音好像是一個女孩子。
爲什麼聽聲音呢,因爲眼前的人正合適掉到了泥水坑裡,剛起來滿身都是泥水,已經看不出衣服的顏色。
臉上也差不多,不過那條泥水辮子還是多少有些特徵的。
“姑娘,沒事吧。”姜小白試探寫問道。
“沒事吧,呸……你說……我有……沒有事,”女生一邊說着,一邊從嘴裡往在吐泥水。
姜小白估計是剛纔摔倒的時候,害怕尖叫嘴沒有閉上,然後摔在泥坑裡少喝。
“不好意思啊,對不起姑娘,我們不是故意的,你先看看身體又沒有摔壞,要不我們商醫院給你檢查一下。”姜小白沒有和姑娘糾結誰對誰錯的問題。
自己開的是小汽車,人家騎的是自行車。
撞了,嗎就是自己有責任,再說了人家摔再泥坑裡,摔成這樣,心裡不爽,罵兩句發泄一下也是應該的。
換位思考一下,自己要是摔了,心裡肯定也不爽。
聽姜小白這麼說,姑娘沒有再罵姜小白,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土,然後仰頭,就着雨水洗了下臉。
這下子終於能夠睜開眼睛了,不怕迷了眼睛了。
只不過睜開眼睛的姑娘,頓時感覺還不如不睜開眼睛呢。
自己這一身就不用說了,滿身泥土,更嚴重的是自己新買的自行車。
車圈已經被壓壞了,大梁中間也壞了,不用說修了,可以直接推去廢品收購站賣廢鐵了,當然了零件還可以把能用的拆下來賣掉。
畢竟是一輛新自行車,零件還是可以用的。
可是零件能賣多少錢,這輛自行車可是自己攢了好久才攢夠的,這纔買了沒有兩天,竟然就成這樣了。
平時自己也是特別的珍惜,有坑坑窪窪的地方,都是推着過去,就是怕一不小心摔倒了。
不是怕摔倒了人摔壞了,而是怕車子摔倒了,磕了碰了掉塊漆,摔個坑。
閨蜜和自己借好幾回自行車,自己都沒有捨得借給她,就是心疼自行車。
要是平時這種天氣,她寧願走路都不會騎自行車去。
可是突然單位通知去醫院有事,着急,自己這才騎車去,可是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回,這車就這樣了。
越想越傷心,女生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她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一旁的姜小白在看清她的相貌以後已經完全愣住了。
李龍泉看着姑娘哭着,猶豫着上前問道:“姑娘,怎麼哭了,是撞到哪了嗎?什麼地方疼,我們送你上醫院好不好?”
李龍泉看着姑娘哭,以爲是撞着了,或者摔到什麼地方了,至於地上已經壞掉的自行車,李龍泉根本沒有想起這回事來。
跟着姜小白以後,從來就沒有發愁過錢的事,姜小白更是小汽車撞壞了都不心疼的主。
所以他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姑娘哭是因爲自行車被撞壞了,而不是身體的問題。
“媽……”姜小白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沒錯,眼前的這個女生和自己母親向莎莎有八分像,而且這自己也看過一張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幾乎一模一樣。
結果喊完發現,李龍泉等人都看了過來。
“媽呀,這是怎麼了?還哭了?”姜小白趕緊改口說道。
不過雖然糊弄過去,但是姜小白心裡卻懵逼的一塌糊塗。
自己本來是準備先去一趟金陵新聯機械廠,看看父親姜書文。
然後再去醫院看一下母親向莎莎,可是沒有想到,還沒有找到金陵新聯機械廠就迷路了。
迷路也就算了,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了母親向莎莎。
可這也不是自己設想的見面方式啊,
這見是見着了,可是怎麼介紹啊。
“你好,向女士,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是你未來的兒子姜小白。”
不過愣了一下,看見向莎莎還蹲在地上哭着,姜小白也顧不上想其他了,趕緊過去詢問道。
“你怎麼了?是撞着了還是哪疼?說話啊?”
關心則亂,姜小白說話的語氣有些急着。
向莎莎蹲在地上傷心着,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泥土。
是,自行車是被人撞壞的,可是她卻沒有要求賠自己自行車,無他。
自己自行車還撞人家小轎車了呢?人家要是讓自己賠,自己怎麼能夠賠的起。
這個時候還沒有什麼碰瓷的,所以大部分人也不知道怎麼訛人,也不會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