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廠長,晚上你們同學聚會我就不去了,我和曉錦他們回去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宋馨看着姜小白說道。
“對啊,姜董,你們同學聚會我們就不打擾了。”趙曉錦也開口說道。
姜小白想了想也就點頭答應了。
“那行,你們也累了一天,出去吃點好的。”姜小白說道。
出了禮堂以後,李龍泉他們開了一輛車走了。
“行了,寶寶,你去接嫂子,我在這等你,”姜小白看着錢寶寶說道。
中午吃過飯以後,張教授就說累了,晚上他們幾個同學聚會,他就不參加了。
“好,”錢寶寶點點頭,朝着教師家屬樓走去。
姜小白在學校的禮堂門口臺階強一屁股坐了下來。
點了一根菸,看着不遠處夕陽西下的場景,一羣羣年輕的學生三五成羣的從不遠處走過。
再往前就是學校的籃球場,幾個男同學在揮汗如雨的打着籃球,肆意的揮灑着屬於自己的青春和汗水。
教育部劉小剛六點下班,但是今天和姜小白約好得就是六點,所以他提前走了一會。
他已經是科長了,提前走一會也不用和任何人請假,也沒有人會說他什麼。
騎上自己新換的鳳凰牌自行車,朝着隔了兩條街的街道走去,他未婚妻在街道上班。
上午的時候,他就給未婚妻史曉雲打電話了,說了今天晚上要吃飯的事。
所以他到了街道辦公處門口以後,讓人一叫,未婚妻史曉雲就推着自行車出來了。
“你什麼同學啊?還得提前下班出來吃飯。”史曉雲邊走過來,邊問道。
“大學一個寢室的同學,關係挺好的。”劉小剛笑呵呵的說道。
“行吧,去哪?”史曉雲扶着車子幫劉小剛把他自行車後座上的灰塵拍了拍問道。
“東來順,吃火鍋。”劉小剛道。
本來史曉雲都要跨上自行車了,聞言停下了動作,看着劉小剛吃驚的問道:“你瘋了,日子不過了,東來順,你知道吃一頓飯多少錢嗎?”
劉小剛有些尷尬的說道:“知道,一共沒幾個人,花一百來塊錢撐死了。”
“還一百來塊錢撐死了,一百多塊錢,你一個月的工資沒有了,本來咱們結婚就要用錢,你還這樣鋪張浪費,街邊不是有其他的小館子嘛,
或者去國營飯店也比東來順強啊,再不行就到家裡,買點菜做點飯,我請一下午家也沒有問題啊。”
史曉雲看着劉小剛,被氣得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一個月也就兩百多塊錢,一下子花去一半,她當然心疼的不行了。
“不是,我大學生同學好不容易來京城了,人家給我打電話,我怎麼能不招待一下。”
劉小剛支支吾吾的解釋着,這個理由並不是太能夠站的住腳。
只不過上午姜小白打電話的時候,他爲了撐一下面子,所以才說去東來順,他請客。
這也相當於一個同學會了,自己現在也是科長了,只有去東來順,才能夠滿足自己科長的排面。
“你……”史曉雲也明白劉小剛的想法,張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小剛又哄了半天,史曉雲終於是陰沉着臉答應了下來。
另一邊,錢寶寶回家以後,也和妻子說出去吃飯的事。
“你大學同學啊,那怎麼不上家裡來吃呢?”錢寶寶的妻子徐文莉也是學校的老師。
其實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一樣,雖然看起來日子好過了一點,但是也都不是跟寬裕。
當然了,錢寶寶和劉小剛他們兩家,相比其他人肯定好了很多。
主要是東來順這個地方不便宜啊,原來是公私合營,專門招待高級領導和外賓的。
“還有其他的同學,也帶家屬,不方便,就說在外邊吃。”錢寶寶解釋道。
“行,那我拿點錢,去什麼地方吃飯,幾個人?”徐文莉問道。
“去東來順吃火鍋,五個人吧。”
徐文莉聽着錢寶寶的話,也是一愣,看了眼錢寶寶,說道:“你這個月的煙錢沒有了。”
然後咬牙拿了一百多塊錢,裝在包裡兩個人出門了。
“咱們騎兩輛自行車吧,一會你帶你同學。”
徐文莉出門以後說道。
“不用,不用騎車。”錢寶寶搖搖頭。
“東來順離這不近啊,”徐文莉不明所以。
“坐車去。”錢寶寶說道。
徐文莉點點頭,以爲錢寶寶說的是打車去,東來順都吃了,也不差一個打車錢了,徐文莉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小白。”
大禮堂門口,姜小白叼着煙,咧着懷,聽見錢寶寶的聲音,從臺階上站起來,招招手。
然後猛吸兩口,把菸屁股扔到地上踩滅,一腳踢到旁邊的草叢裡,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迎了過去。
一連串動作,把錢寶寶身旁的徐文莉看的目瞪口呆,剛纔自己老公說的是大學同學吧。
可是看着不像啊,這男的看起來身上的氣質和大學畢業的人差挺多,好像挺野的。
“小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嫂子徐文莉,”
“文莉,這是我同學姜小白。”
“嫂子好。”姜小白夾着黑色皮包,朝着徐文莉伸手。
“小白,你好。”徐文莉打量着姜小白說道。
“可以啊你小子,和嫂子相親的時候,你是不是找人頂替了。”姜小白看着徐文莉笑呵呵的問道。
這徐文莉長的文文靜靜的,身材也好,挺漂亮,光從相貌上來說,配錢寶寶綽綽有餘。
“放屁,你相親才找人替了呢。”錢寶寶笑罵道。
這個時候男女結婚,不像後世,什麼愛情啊之類的,很多人都是相親見一兩次,就定下來了,甚至有的沒有見過,就是媒人給介紹一下,就結婚了。
還有相親得時候找人代替的,等進了洞房才發現新郎(新娘)不是和自己相親得那個人,不過那個時候後悔也晚了。
徐文莉有些異樣的看着自己丈夫,平時說話也挺文雅的,這現在說話怎麼這麼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