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這是她一直想逃避的一個人——王總,但她不得不去面對他了。
於是,何雨珠只得也下了車,她依然穿着她昨天穿的那身衣服,紅色的中長的時尚外套。
雖然,由於早上時間的緣故,她沒有來得及換衣服,但她,依然顯的自信十足,氣質優雅。身着紅色上衣的她立在初冬的寒光裡是那麼有生氣,彷彿給這單調的蒼白的一天一世界增加了無比的生機。
剛纔王總第一眼只注意到了她紅色的外套,走近時,才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除了紅色的上衣,她下身穿着黑色的修長的褲子和黑色的皮鞋。脖子上纏繞着那條黑色的圍巾,頭髮隨意的披在肩上。
何雨珠見王總如此關注於他的裝束,也還以他同樣的注視,她大方的望着王總,並禮貌的說道:“早啊,王總!”
在王總看來,這聲很自然的問候實在是拉遠了他們的關係,因爲,從何雨珠的表情裡,王總讀出的內涵是一個曾經很普通的朋友的客氣的打招呼。
“早,雨珠。我還以爲你真的要一腳油門就此離去呢!”王總有點失落的說道。
王總半開玩笑的半認真的話語使何雨珠似乎有點抱歉。
“怎麼會呢?王總,我本來是要急着趕去上班的。”
“哦,”王總的鼻子裡輕輕的哼了一聲,他的目光認真幽怨的盯着她,由於開車,他穿的很是單薄,身上只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裝。
何雨珠不再說話,王總再輕輕的哦了一聲,許久才說道:“好像你上班的地點不是這一條路吧?那麼,你來這裡是特意找人的?”
何雨珠一時不知道找怎樣的藉口答覆王總,頓了頓神,她才找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理由說道:“其實,我是來給林彥旭送東西的。”
正在他們說話之餘,一位穿着厚厚的藍色棉衣的女人走過來,由於她戴着帽子,何雨珠一時還沒有認出來,但當她走近時,何雨珠從她的步態中已經確定這個女子不是別人,她就是葉鈞陽的妻子文靜。
自從何雨珠辭職後。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見面。何雨珠本來要和她禮貌的打一個招呼,畢竟過去也是同事,更何況在曾經,他們的關係也是很不錯的。可是,當她欲張口微笑着喊她的名字時,文靜卻像是沒有看到她一般從她的身邊離去了,文靜的不理
睬使得何雨珠的笑容像個定格鏡頭一般僵在那裡,頗有些不自在。
文靜很快走近王總的身邊,她只和王總很客氣的說了一句:“王總,早!”
王總也禮貌的向文靜點了點頭,那架勢完全是一個領導對下屬的禮貌。
文靜走過他們身邊,卻始終沒有對何雨珠拋去一個注視,何雨珠一直望着文靜的背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時間不早了,王總,我想我該上班去了!”何雨珠對於剛纔文靜對她的視若無睹的態度顯然有點悵然若失,可她很快恢復了常態。
王總看出了剛纔這兩個女人之間的微妙的一幕,卻不知道她們她們之間有過什麼過節,但他也沒必要甚至沒有心思過問此事,於是,他說道:“要不上公司去坐一坐,我想大家是很惦記你的,即使現在不是同事了,還是朋友嘛。”
“改天吧,王總,改天我會拜訪大家的!”說完,何雨珠轉身像是逃避什麼似的一溜煙鑽入車內,接着發動了車子,她望見車外王總依然是站在原地望着她,於是對王總擺了擺手,車子很快離開了。
王總站在原地有點莫名的失落,他搖了搖頭也鑽入了他的車子。
王總的公司裡,文靜沒有直接上財務室,她徑直走向葉鈞陽的辦公室,她沒有敲門,很直接的推門而入,她一眼望見葉鈞陽依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一臉倦意。
她進來,葉鈞陽睜開有點紅的眼睛望了她一眼後又閉上了。
文靜不敢斷定剛纔在樓下不遠處遇見的何雨珠是來找葉鈞陽的還是找王總的,但憑着她女人天生敏銳的直覺,她感覺何雨珠不是與王總偶遇,而專程找葉鈞陽纔是真的,於是,她用刻薄的尖酸的語氣說道:“葉鈞陽,樓下有人找你!”
葉鈞陽一怔,睜開了眼睛,問道:“一大早,哪裡會有人找我呢?”
“真的,你可以看一看,站在窗戶前就可以看到的,你不要讓人家等的太久了,這大冷天的,凍壞了你該心疼了不是?”
“文靜!”葉鈞陽再次閉了眼睛,他當然很清楚文靜說的是誰,一定是何雨珠還沒來得及離開與文靜撞了個正面。他接着嚴肅的說道:“一大早的,你不去辦公室跑來我這裡,讓別人看見不好,你快去上班吧!我這裡一會兒還有事,可能上午還要出去,如果,
你有什麼不順心的事,等下班後回到家裡,我們在說罷!”
“有事出去?呵呵,”文靜一邊冷冷的笑道,一邊向葉鈞陽的身邊湊了湊,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出去見她吧?好啊,你現在就去,正好她在呢!”
葉鈞陽猛然睜開眼睛盯着文靜,那目光是嚴肅的凌厲的略帶責備的,他說道:“你一定要在公司裡和我吵架嗎?你一定要讓全公司的人笑話我們兩個是一對神經病嗎?”
“和你吵架?”文靜的聲音壓低了很多,但她已經立在了葉鈞陽的身邊,她說道:
“你以爲我很想讓你在公司裡下不了臺嗎?如果我不是顧全你在公司裡的面子,我倒真想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們堂堂正正的副經理是怎樣一個貨色?我若不是顧全你的人格與職位,我早已向王總說明你是怎樣與何雨珠在暗地裡搞的那一套見不得人的勾當!葉鈞陽,珍惜你目前的地位吧!王總待你不薄,他那麼深愛着何雨珠,你這樣做且不說別的,你對得起王總嗎?對得起他對你的器重與信任嗎?”
“夠了!”葉鈞陽儘量壓低聲音厲聲吼道:
“不要以爲你在處處爲我着想,爲我的前途着想,果真是如此嗎?文靜,讓我來說吧,你不是在爲我着想,如果你是真的愛我處處想着我的事情,請你放過我吧!但你不是,你是爲你自己着想,你虛榮,你自私,其實,你在乎我的名聲、地位的同時那都是爲你自己,你死愛面子,甚至爲了這個莫須有的見鬼的面子不惜做一個傀儡妻子。所以你寧願死守着一份悲劇的婚姻不肯放手。對於你還有你的父母,面子遠比你我的幸福重要。”
說完後,葉鈞陽望着呆呆的立在辦公室的文靜。是的,文靜呆了,傻了,她滿眼含淚一副委屈的可憐的樣子,這樣子說實話震撼了葉鈞陽,他立即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他本不想說這些狠話來刺激她的內心。
於是,葉鈞陽平靜了一些情緒,壓低了聲音說道:“好了,這是公司,不是我們吵架的地方,你趕緊上班去吧!”
文靜也徹底變得安靜了,她轉身,步履沉重的離開了葉鈞陽的辦公室。
葉鈞陽此時已毫無睏意,他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文件,從衣架上取下包,然後又把收拾好的文件裝入旁邊的一個文家袋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