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李磊終於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我草,我草,我草你大爺!憋不住了!我草!”他狠狠地把手機摔到地上,用力踩了幾腳。
當第一聲屁響時,他手忙腳亂地褪下褲子,不管不顧地蹲下,隨着大量黃中帶黑的糊糊狀物體噴涌而出,他的臉上露出了放鬆而陶醉的表情。
屁響一聲接着一聲,李磊已經不去考慮後果,不再考慮維修人員打開電梯後自己要怎麼面對他們,現在將肚子裡的存貨放空就是他唯一所想的事情。
……
伍成蹊和易誠同時偏過頭,不去看視頻裡那噁心的一幕。
“我收回之前的話。我覺得這比打他一頓慘烈多了。不信過後了你去問他,是寧願住院幾個月還是寧願鬧這麼一出,我跟你保證,這小王-八-蛋會寧願住院幾個月。”伍成蹊心有慼慼地說。
易誠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才8分半鐘,拿錢來。”
伍成蹊怏怏地掏出100塊,重重地放在易誠攤開來的手掌上。“接下來你準備怎麼的?”
易誠淡淡地說:“不準備怎麼樣,明天早上把這些視頻剪輯一下發到職科大的論壇上去吧。”
伍成蹊打了個寒戰:“這也太毒了吧,以後他怎麼見人啊!”
易誠笑道:“你太小看人的承受能力了,放心吧,他能熬過去的……或許吧。”
“你真的要把他關到明天早上?讓他和他拉出來的那一堆,一起在這麼小的電梯裡待一晚?”
“這纔剛開始呢,再過一陣子肯定不止一堆,我給你的那瀉藥是很強力的。”易誠笑着說。
伍成蹊搖着頭走遠:“太殘忍了……以後再也不敢得罪你們這些黑客了。要讓我這樣,我寧願死。”
……
電梯裡。李磊目光呆滯。爽完了之後,臭氣在狹小的電梯空間裡久久不散,就變成了噩夢。
他有氣無力地捶着門:“有人嗎?放老子出去!給老子開門!快開門我草……”
肚子裡又開始翻江倒海。這次他沒再讓自己受委屈,感到不適就馬上蹲下。噼裡啪啦釋放了一陣後,他麻木地站起,連褲子也沒提,就這麼站在自己的排泄物中間嗚嗚地哭了起來。
……
一個小時後,電梯裡的排泄物已經多了好幾攤。李磊已經連說話、叫罵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氣若游絲地拍着門。
……
兩小時後,李磊坐在自己的排泄物上,嘿嘿地傻笑。
易誠合上筆記本蓋,滿意地回去了。
三小時後……
四小時後……
五小時後,李磊從地上抓起自己的排泄物,笑一陣哭一陣地往電梯門上塗。
六小時後,李磊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在排泄物上打滾。
七小時後,李磊一邊痛哭,一邊用滿是排泄物的手在臉上、頭上亂抹。
八小時後,李磊坐在排泄物上,輕輕地哼起了歌。
……
離高考還有2天。早上起來後,易誠打着呵欠,打開筆記本電腦,用快速拖動看完了整夜的視頻,一直看到維修人員終於打開電梯,李磊臉帶傻笑地爬了出去。
“這個人廢了……”易誠開始深深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
算了,做都做了,再假惺惺地反省也沒什麼意義。他搖搖頭,開始剪輯視頻,將長達十個小時的視頻剪輯到短短的5分鐘,起名“被關在電梯裡10小時,這個人瘋了”然後發到了職科大的校園論壇上。
很快,就有人將這個視頻轉到了別的論壇和貼吧,以比優-衣-庫視頻還快的速度傳播着。
在職科大的校園論壇裡,很快有人認出了視頻的主角。喜歡幸災樂禍是人類的天性,即使會爲李磊感到一絲悲哀,但人們更多的還是覺得好笑,李磊這個名字帶給了這些學生們無盡的歡笑。
很快有好事者給李磊起了個新的外號:電梯之翔。
很久很久以後,當易誠再次聽到李磊的名字的時候,這個外號仍然跟隨着他。
……
高考前夜。“憤怒的小鳥”通過了大部分安卓手機市場的審覈,正式上架。易誠定的售價是6元錢,12小時之內,下載次數達到了3000多次,給易誠帶來了2萬多的收入。
它的火爆,已經幾成定局,誰也阻擋不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易誠早早地回了家,何艾珂也請了假回來,親手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在飯桌上,一家4口默默無語,在沉默的氛圍中將飯吃完。易歆彤回到自己的房間,易忠民自覺地去刷碗,何艾珂把易誠叫住:“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准考證,身份證?”
“放心,都準備好了。”
“我知道,”何艾珂平靜地說,“你可能把這次考試當成走過場。但我希望你無論如何,都認真投入地去考完,只有盡力了,畫下一個你自己能接受的句號,你的高中三年纔不會有遺憾,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易誠笑了:“放心吧媽,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既然準備去考試,肯定就會認真考完。”
何艾珂接着說:“其實最近我和你爸聊了很多關於你的事。對於你,其實我們做父母的沒有盡到責任,對你不夠了解,突然間你就長大了,開始自己賺錢了,讓我們都措手不及。”
易誠笑道:“不是你們不盡責,是我成長得太快吧。”
何艾珂苦笑了一笑,又認真地說:“我希望你以後不管做什麼,都記住,錢是我們生活中很重要的東西,一個男人必須會賺錢,能養家。但錢也絕對不是最重要的,生命裡有很多比錢更重要的,比如個人的理念和堅持,夢想和追求,家庭,感情。”
“老掉牙的話題了,媽,我懂的,”易誠微笑着說,“這方面我有自己的價值觀,不用跟我強調了。”
何艾珂嘆了口氣:“不說了,你去忙你的吧,早點休息。”
易誠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和伏羲商量對“最萌寵物”更新版本的事。
到了十點多,他準備睡的時候,手機發出了振動。他拿起一看,是一條新的微信,夜月孤帆發來的。
易誠馬上點開,上面寫着:“記得把你的設備帶好,朋友。一起考個好大學吧。”
易誠的嘴角浮現出笑容,那笑容逐漸擴大,到最後臉上滿是笑意。大學,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