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湖手捧着《破天踏地術》秘籍,此時心中卻是半分也高興不起來。
若是赤狄豪當日能早些將這門武功拿出來,事情也不會落至如此地步,那高陽公主也不至於會死。
不過,這世間最難買到的藥,便是那後悔藥!
此時,江小湖也不好責怪那赤狄豪,畢竟自己是隱瞞在先,錯在自己。
要責怪,江小湖此刻也是隻能責怪自己,而且現在也不是丟責任,甩包袱的時候。
當務之急,江小湖便是需要練好這《破天踏地術》,爭取早日取下這重金練術甲,去剷除掉那五色邪教。
將秘籍給收好,江小湖也是收回悔意,轉頭對着赤狄豪和牛德華開口說道。
“赤狄豪師兄,牛叔叔,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這時,只見赤狄豪默默地望着那塊石墓碑,面有愧疚之色,口裡說道。
“二狗師弟,你和牛大叔先回去吧,我想留下來,再多陪着高陽一會兒。”
江小湖聞言,也是不好再多加打擾那赤狄豪,在朝着高陽公主的墓碑前拜了幾拜後,隨即先行一步,回去小木屋修行武功去了。
那牛德華看了看赤狄豪,也是拍了拍其肩膀,安慰了幾句,跟着江小湖一同回去木屋了。
此時,只見那赤狄豪獨自一人站在墓碑前,魁梧挺拔的身軀此刻竟是顯得有些落寞。
沉默許久,抹去了眼角淚珠,赤狄豪這才彷彿是對着那高陽公主說道。
“臘盡愁未盡,春歸人未歸,夢裡思高陽,醒來淚溼枕。”
“海可枯,石可爛,不變的是我對你的脈脈思念。知道你喜歡臘梅花,那我便從今日起,將這裡開墾爲花田,種滿山花,讓這裡花開滿山谷,永遠地陪着你。”
說罷,赤狄豪頓時也是舉起拳頭,對着這一片茂密叢林開始揮舞起來。
翌日,林中小屋。
只見牛德華臉色焦急的看着江小湖,口裡說道。
“江將軍,赤狄豪皇子一夜未歸,怕是出了什麼事情吧,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此時,江小湖正專心看着那《破天踏地術》秘籍,聽到牛德華開口,也是放下手中羊皮卷,對其說道。
“牛叔叔,不必着急,昨夜裡我已經去看過赤狄豪師兄了,他沒有事。”
“只是麻煩你,得需現在去趟城鎮,購買些花種子和肥料,還有鐵鏟木桶,給他送過去便可。”
“這裡有點錢,你都拿着吧,我可能要在這裡常住上一段時間了。”
說罷,江小湖從懷裡取出一大沓金票,遞給那牛德華,隨即又是開始看起秘籍來。
牛德華接過金票,發現這些錢在買完江小湖所說的那些東西后,還綽綽有餘,此刻心下也是感激不止,急忙道謝後,隨即邁步前往附近城鎮去了。
江小湖這幾日,發現牛德華這小木屋裡家徒四壁,空空如也,雖然口裡不說,也是猜出了牛德華這人身無分文,囊中羞澀。
正好借購置開墾花田所需物品的這個機會,江小湖便把自己身上的全部家當送給了牛德華,反正錢對於自己來說,此時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見到牛德華出門,此時屋裡安靜,江小湖也是心無旁騖,專心致志地看起手上的武功秘籍起來。
《破天踏地術》
練體武學!練到絕頂境界,可成金剛不壞之身。
此術法分爲拳腳兩門,即爲破天拳和踏地腳。
破天拳,拳破驚天,注重威力和拳勁,憑空發招,威力似電如雷,力可震天碎石。
踏地腳,腳踏裂地,與《穿雲入海術》身法配套,腿擊狀如蛇之遊進,翻轉迥踢,碎地似鐵。
……
這一個月,趁着無人打擾,江小湖則是每日廢寢忘食地練着這《破天踏地術》。
在遇到自己看不明白的時候,江小湖也是跑到正修建苗圃的赤狄豪那裡,和其探討一番,解除自己疑惑。
此時,赤狄豪已經將墓碑四周的樹木盡數給清除乾淨,弄出了一大片空地出來。
卻是正好騰出地方,讓江小湖有地方可以練這破天拳和踏地腳。
山中空地,石碑旁邊,兩人。
這一日,江小湖在練完《破天踏地術》後,和正好犁完地的赤狄豪相互背靠着背,坐在一起休息。
此時,只見江小湖臉上若有所思,對着赤狄豪開口說道。
“赤狄豪師兄,其實有時候,我真的挺佩服你的。肯爲自己心愛的人努力做出一番事來。這一點,我遠不如你。”
赤狄豪此刻也是臉色肅穆,眼神專注。
在遭遇了這幾番打擊後,赤狄豪那原本衝動的性格也是逐漸變得成熟穩重起來,這一個月,彷彿已經是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一般。
在聽到江小湖感慨,那赤狄豪也是嘆了一口氣,口裡說道。
“二狗師弟,我有什麼好佩服的。只是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只是,我卻是很佩服你所說過的話。”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句話,我現在總算是理解到了。”
赤狄豪說罷,隨即低頭不語,而江小湖此刻聞言,也是忽地想起了那死去的江孤雲和雲海真,心有所感,人有所念。
頓時兩人沉默,不發一言。
須寅,江小湖這纔開口,對着那赤狄豪說道。
“赤狄豪師兄,有一事,我一直想和你說,其實我不是二狗....”
正當江小湖準備對着赤狄豪解釋身份的時候,卻是一個氣喘吁吁地聲音傳來,頓時打斷了自己說話。
“江小湖將軍,赤狄豪皇子,大事不好了。”
此時,江小湖和赤狄豪聽到聲音,隨即一同起身,朝着發聲之人望去。
卻只見那牛德華身背一個大麻袋,急衝衝地朝着江小湖和赤狄豪兩人跑來。
待跑到兩人身前,將身上麻袋給放下後,沒等江小湖兩人先開口問好,那牛德華已經是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
“兩位,大事不好了,我剛從附近城鎮回來,誰知那裡已經是五色神教的地盤,正在不停地招收着教徒。”
“還有,此時城內到處都是他們張貼的尋人佈告,這裡是我趁人不注意,從那裡偷摸取回來的一張。”
說罷,牛德華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卷,竟是沒有交給那赤狄豪,反而轉身遞給了江小湖。
遞完紙卷後,牛德華隨即又是拿起那地上的大麻袋,這纔將其交給赤狄豪,口裡說道。
“這裡是江小湖將軍讓我給你買的,裡面是種子和肥料,還有一些花匠工具。”
只見,赤狄豪接過麻袋,頓時也是感激地望向江小湖,卻是驚訝地發現,此時江小湖看着那張紙卷的眼神,竟是帶着一絲憤怒,還有着一些不甘心。
赤狄豪見狀,放下麻袋,隨即從江小湖手裡接過那張紙卷,只見上面卻是寫着幾行大字。
懸賞通告。
經五色神教教主博爾圖大人許可,本鎮正式納爲五色神教所屬領地,歸屬本教掌管範圍之內。
鎮內衆教徒聽令,此畫上二人劫掠教主之愛孫女高陽潛逃,罪大惡極,理應死罪!
如有發現此兩人下落者,急速通報至本教教壇。
可有重重獎賞!
如被本教發現,膽敢有知情不報者,或者窩藏此兩人着,則視爲同黨。
同黨者,殺無赦!
那通告上面,赫然便是印着江小湖和萬春流兩人的畫像。
這時,只見江小湖的牙齒已是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一般。
江小湖這般凌厲的眼神,竟是讓此刻望着江小湖的牛德華,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攥緊拳頭,江小湖忽地轉頭看向那牛德華,頓時開口說道。
“牛叔叔,你來的時候,沒有被人看到吧。”
那牛德華見狀,將心神一定,隨即也是搖了搖頭,口裡說道。
“我只是買種子和肥料,沒有人懷疑。倒是有幾人問過我,被我給打發走了。”
此時,只見赤狄豪也是走了過來,朝着那牛德華緩聲說道。
“牛大叔,萬事小心爲上,要知道,現在你跟我們在一起,怕是也會受到牽連。”
雖然那懸賞畫像上沒有赤狄豪,但赤狄豪此時的這句話,竟是將自己和江小湖,綁在了一起。
這時,牛德華聽到赤狄豪關心自己,也是心中一暖,將胸口一挺,隨即急忙開口說道。
“皇子陛下,無妨,我孤家寡人一個,若不是江小湖將軍當年仁慈,老牛我早就是死在那戰場之上了。”
“身爲番邦將領,老牛我可是條不怕死的漢子,切莫小瞧了我。”
那赤狄豪聞言也是感慨萬分,自己母親早亡,此時父親已慘遭博爾圖毒手,怕是五色神教已經接管了番邦皇族的一切,自己已然不再是那番邦皇子了。
不過現在倒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只見赤狄豪轉頭望向江小湖,臉色焦急,口裡問道。
“二狗師弟,此番連萬師叔怕也是身處危險之中,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此時,江小湖腦海裡已經是一片亂麻,這博爾圖倒是咄咄逼人,讓自己已經是無路可退。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江小湖只得對着赤狄豪開口說道。
“時間,我們現在需要時間。”
“事不宜遲,牛叔叔,你認識萬春流叔叔,便是勞煩趕緊去四處找尋下他,及時告知情況。”
“赤狄豪師兄,便是麻煩你在此監督,我要儘快將《破天踏地術》給練會,脫去重金練術甲,這纔能有一戰之力。”
牛德華見到江小湖表情嚴肅,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多作耽擱,急忙朝着兩人告了聲辭,隨即回屋收拾了下,便是又再出去找尋那萬春流去了。
而此刻赤狄豪聞言,也是對着江小湖開口說道。
“二狗師弟,那《破天踏地術》,想要完全練會,至少得需一年時間,怕是...”
這時,只見江小湖咬牙切齒地說道。
“赤狄豪師兄,無需多言。”
“半年,給我半年時間,我定要將《破天踏地術》給完全練會,早點脫下這煩人的重金練術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