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郊外。
江義和官林等人,此刻正心驚肉跳地看着江小湖同司馬安城之間的生死決鬥,卻不敢上前打擾。
而周圍的兵士們早早已經是被衆人給解決乾淨,滿地屍伏遍野,悽慘無比。
這一邊,只見江小湖在躲過司馬安城的《迎風一刀斬》後,頓時失聲驚呼。
“你這是扶桑刀法,你不是司馬安城!”
這時,司馬安城冷哼一聲,隨即也是口中戲謔道。
“是或者不是,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就快要死的人,是不會糾結這些事情的!”
說罷,司馬安城舉起手中長刀,雙腳一蹬,寒光一閃,刀尖便是直奔江小湖而來。
司馬安城長刀迎風揮出,一道烏光直取江小湖咽喉。刀還未到,那森寒的刀氣已然是破空而至!
此時,江小湖見到刀來,也是毫不示弱,把身子順勢往地上一躺,背脊已貼上地面,隨即舉起雙腳,利用腳兩側夾住刺來的刀身,接着朝右一挑。
只聽“砰”的一聲脆響。司馬安城的手中長刀頓時裂成了兩截。
江小湖這一招,講究的乃是險中求勝。
快一步,則是雙腳夾空。
而慢一步,乃是中刀身亡。
不過,江小湖先前對司馬安城能破開自己練體術的這把長刀已經留意許久,自踏足武林以來,不論是《乾坤不滅經》亦或者是《破天踏地術》,抗刀抗槍,屢試不爽。
這一次,卻是面對這把奇異長刀,堪堪破去了自己的刀槍不入功法。
因此,江小湖只得出此下策,先將那司馬安城的長刀給毀了再說。
江小湖掰斷長刀,隨即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冷冷的看着司馬安城。
這時,司馬安城手中捧着半截刀身,竟是捨不得丟棄,將刀柄默默放在地上,眼望着江小湖腳邊的半截刀尖,司馬安城冷不丁的開口說道。
“反應倒還不錯,能接住我這一招的人,武林之中實在不多。”
江小湖聽得這“司馬安城”牛皮就快要吹上天了,也是替其尷尬不已,口裡說道。
“哎,我說這位仁兄,你究竟是誰。裝神弄鬼的很好玩嗎?”
此時,司馬安城對江小湖的嘲諷不聞不問,只是詭異的一笑,說道。
“要想知道我是誰,其實很簡單。應爲接下來這一招,你應該見到過。”
江小湖面無表情,將架勢擺好,緊盯着司馬安城,努了努嘴角,意思是有招你就快發。
這司馬安城果然也是聽話,見到江小湖已經做好防守,頓時大喝一聲,腳尖連點,身形飛出。
別看司馬安城的輕功其貌不揚,在起初動身的時候非常之慢,可越到最後,速度竟是越來越快。
轉瞬之間,司馬安城已經是奔到江小湖眼前,舉起早已蓄好力的右掌,一掌便是朝着江小湖腦門拍去。
“《烈火掌》”
讓司馬安城感到意外的是,這一次,江小湖竟是又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等着自己一掌朝其擊去,彷彿是在試探自己一般。
司馬安城見到江小湖不做反擊,心中一橫,牙關一咬,頓時右手加快速度。
這揮出的《烈火掌》,竟是一招,便已出盡了全力。
而江小湖看着司馬安城所發出掌心通紅,熱勁直冒的手掌,依然不爲所動,眼睛一閉,《破天踏地術》暗暗使出,運轉體內真氣,竟是將司馬安城的這一掌給當真的擋住了。
司馬安城用盡氣力擊出的這一掌,卻是沒有出現自己預料中的結果。
帶着不相信的眼神,這司馬安城隨即又是接連幾掌,全部打在江小湖的身上。
而江小湖此刻也是巍然如山,渾然不動,任由這司馬安城擊打着自己身體。
這時,司馬安城一邊揮舞着手掌,左拍一下,右拍一下,一邊暗自心驚,暗暗心道。
“這不可能啊,難道說,情報有誤。”
“不是說,秦國大陸的頂級練體武功《乾坤不滅經》的弱點,就在頭部嗎?”
江小湖睜開眼睛,看着冷汗直冒的司馬安城,突然伸出一隻手,將其手掌給一把握住,這纔開口說道。
“怎麼的。打的很開心嗎?”
“那我就讓你更開心點,你那一招,我也會。”
說罷,江小湖同樣揮出一招,火星四射,擊在驚愕的司馬安城身上,一掌便將其打得萎靡不振,面如死灰一般。
無奈自己的手被江小湖給牢牢握住,脫身不得,忍住胸口翻騰的氣血,司馬安城黑着一張臉,朝着江小湖告饒道。
“江大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放過我,你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官林和江義等人本是站在一旁,看着江小湖捱打,替其肉疼不止,卻沒有想到,形勢竟是一下子便反轉了過來。
捱打的變成了打人的,頓時讓這幾人眉開眼笑,欣喜不已,紛紛趕到了江小湖身前,站好看戲。
此時,江小湖聽得司馬安城討饒,卻是一點也不爲所動,默然開口說道。
“說吧,你究竟是誰?”
這司馬安城聞言,先是示意江小湖放手,揉了揉自己發黑的胸口,吐出一口淤血後,這纔開口答道。
“江大人,正如你見到,我只是一個扶桑國人。”
說罷,這司馬安城舉起右手,繼續搓揉着胸口,彷彿這樣能順通自己氣血似的。
江小湖看其說話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頓時有些不耐煩,想起自己剛纔所想的事情,一指那地上的斷刀,直接便是朝着這司馬安城繼續開口問道。
“你說吧,那刀有什麼玄機?居然能破開我的練體武功!”
這時,只見司馬安城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斷刀,而此刻一直在揉胸的右手,卻在不經意間的放入了自己的懷中。
司馬安城這一悄然舉動,江小湖衆人卻是沒有在意。
轉回頭來,只見司馬安城嘿嘿一笑,對着江小湖說道。
“好的,我說...”
就在說話之際,這司馬安城卻是忽地從懷裡掏出一粒黑色彈丸,突然朝着江小湖丟去。
這時,江義發現了司馬安城的此舉異動,想要提醒已經晚了一步。
黑色彈丸砸在江小湖身上,“轟”的一聲,發出巨響,頓時周遭一片濃霧環繞,讓衆人視線迷糊,目不能視。
片刻後,煙霧消散。
此時,司馬安城已經不見蹤影,同時不見的,還有地上那柄斷掉的兩截刀身。
那黑色彈丸雖然威力不弱,但是仗着自己練體武功強悍,也還暫時傷不了江小湖。
這時,只見江小湖揮了揮手,驅散自己眼前的餘煙,轉頭瞧見衆人也沒有事情,隨即對着趕來的江義等人說道。
“哼,歐冶堡所產的煙霧迷彈。”
那黑色彈丸江小湖認識,正是自己先前也用過的。
在和那五色神教教主博爾圖打鬥的時候,江小湖便曾經用此煙霧迷彈成功救出赤狄豪等人性命。
江義看着神色嚴峻的江小湖,口裡說道。
“江大哥,就這麼讓他輕易走了?”
江小湖看了看此刻正在偷笑的麗小雅,也是開口對着江義說道。
“走,先回得福飯館。”
“若是你不明白,便去問麗小妹。”
說罷,江小湖拍了拍發愣的江義肩膀,笑着先轉身離開了。
而官林也是笑而不語,同樣拍了拍江義寬闊的肩膀,便是緊跟江小湖腳步,離開了此地。
看着江小湖和官林先後離去的背影,在看看正準備過來也拍自己肩膀的麗小雅,正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江義,頓時牽起落在空中的玉手,對着麗小雅問道。
“麗小妹,他們這是怎麼了?爲何放走了此人,卻還如此高興!”
麗小雅右手被江義給握住,見抽不出來,便是笑着揮出自己左手,敲打了江義的額頭,開口說道。
“真是笨啊,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叫做放長線,釣大魚!”
此時,江義這才明白,江小湖放這個冒牌國師司馬安城走,便是意欲釣出他身後的這個幕後指使。
待明白後,看着衆人已經走遠,江義也是忙不迭地邁開腳步,追上衆人,跟着他們回到了得福飯館。
得福飯館,密室。
這一次,不比昨天,江小湖心情大好。
酒足飯飽後,待江靈收拾好碗筷,衆人便是又聚在一起,商議着今天的收穫。
此時,只聽官林最先開口說道。
“江大人,據下官推測,那司馬安城所用之長刀,正是那神機御刀營內所藏的精鐵所鑄。刀身極其銳利,削鐵如泥,吹髮可斷,故而能破開武者所修煉的護體真氣。”
“至於那地窖內的數千兵刃,僅是普通凡鐵所打造,和那精鐵長刀所比,相差甚遠,因此被人所捨棄。”
麗小雅出身芙蓉鎮鍊鐵世家,世代打鐵,對兵器材質很有研究,在聽到官林分析後,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而江小湖聽到官林所說,和自己先前所猜測的一樣,見到麗小雅也是同意,證實了這件事便是極有可能是真的。
官林見到自己推測沒有得到反對,也是繼續開口說道。
“神機御刀營失蹤事件,鑑於除了門口牌匾外,沒有絲毫打鬥痕跡,我相信可能和那假冒的司馬安城有關係,只是具體是何原因,我卻是猜不出來。”
這時,江義插進來一句話,對着衆人建議道。
“那不如,我們明日裡,直接去趟國師府,去問問那真正的司馬安城,不就可以了?”
官林和麗小雅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自己也是贊同江義的這個意思。
江小湖聽到江義的建議,先是低頭思考了一會,這纔開口說道。
“國師府,是肯定要去的。”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那司馬安城我曾經見到過,爲人囂張跋扈,十分不好說話。”
“再者說,黃國忠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我想,這事還是先需暫緩一下。若是此時在和司馬安城發起爭執,這案子怕就是難查了。”
這時,見到衆人等待的目光,江小湖對着官林等人把自己的想法也是說了出來。
“不過,在今日裡,和那司馬安城打過了一場,見到了煙霧迷彈,倒是又讓我想起了一物。”
“那物我也是曾經用過,不過早在數年前,便是遺失在了皇宮裡。”
“如今見到了這假冒國師,倒是讓我記起來了。那一物,用作易容,可以說是如真似假,神鬼莫辯。”
“我懷疑,這假司馬安城乃是和皇帝高昌運一夥的。”
“因爲那一物,便是我早年遺失在皇宮裡的,武林七寶之一,百相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