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認賊作夫
沒走幾步,就被人拽住了褲腳,熟稔的哀求聲自腳下傳來:“大爺行行好吧,小的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求大爺賞枚銅板,大爺好人,祝大爺大富大貴,腰纏萬貫,子孫滿堂,妻妾成羣……”
南風皺眉道:“我沒銅板啊,我只有這個,”他很實誠的拿出懷裡的一百兩銀票來晃晃,“沒零錢,等有零錢再給你吧。”說罷,擡腳要走。
那要飯的在看到他亮出的銀票後,髒兮兮的亂髮後面,一雙眼睛驀然變得貪婪狂妄,一個猛然躍起,就搶走了他要收起的銀票,轉身就跑。
“哎?哎!”南風一驚,回過神來時手裡的銀票已經沒了,他怒道:“死小子,你給我站住!”
街邊不起眼角落裡的幾個乞丐也見到了這幕,忙起身追了上去,目的當然不會是幫着南風討回銀子,而是……去搶!
那搶他銀票的乞丐瘋跑了一陣後,忽的被人擋住了去路,他繞道而走,那人如山般再次擋在了他的面前,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啊的一聲慘叫,手裡抓着的銀票隨之飄落。
那勁道,已然把他的骨血肉都要捏碎。
後面追着的幾個乞丐見勢不好,忙掉頭往回跑。
南風喘着粗氣追上來,只見一頭戴氈帽,裹腿,披着貂鼠袍,腳穿氈靴的魁梧男人用食指和中指夾着他的銀票,而那乞丐,正捂着自己的手腕在地上打滾,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去啊……這位兄臺,這大夏天的你不嫌熱嗎?
那男人有着一雙極爲夭冶的狹長細眸,暗沉沉的眸子裡閃着陰鶩的光,像是踢掉礙眼的石子般一腳將那乞丐踢開,慢慢的,走向南風。
“哦,多謝這位……”
一陣叫人牙顫的寒氣撲面而來,南風被bi的生生打了一個哆嗦,未出口的話全部凍結在脣邊,巨大的壓迫力讓他再發不出一個音。
“你的?”男人的聲音嘶啞難聽,和他如玉般的面龐毫不相稱,目光似是發現了一樣什麼有趣的獵物般,射出嗜血的殘酷鋒芒。
小綠微弱的聲音自耳後傳來:“主……人,快……跑……”
南風僵着身子倒退幾步,餘光發現街上已經渺無人煙,空蕩蕩的一片。
“不要怕。”男人鍥而不捨的不斷貼近,刺骨的寒氣幾乎把南風全身的血液都要凍住,動彈不得,他含笑執起南風的手,把銀票放到他的手心,並十分‘好心’的幫他握緊。
可握着他的手腕的粗糙大手,卻並未因完成任務而收回去,反而十分曖昧的以大拇指摩挲着他細嫩的肌膚。
高大的男人傾身湊到他耳邊,低低道:“小妖精,蠻有本事的嘛,竟然能攀上萬仞山山神這顆大樹做庇佑,不過,對本王來說,沒什麼可懼的。”
他緩緩離開南風的耳畔,寒流涌動,再次看向他的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憎惡和身爲強者對於弱者的蔑視不屑。
南風知道,自己這次絕對是遇到了棘手的大麻煩,這人身上壓根沒有一絲人該有的溫度,他是人的可能可以直接抹殺了。
從那隻大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薄薄的肌膚被老繭刮的生疼,他微微仰頭,看着這個光是看着就讓人心驚肉跳的男人,tian了tian微涼的脣,一字一句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謝你幫我奪回銀子,既然已經謝過了,那我也該走了。”
他轉身邁步,背後卻傳來一聲冷哼:“想走?沒那麼容易!”
巨大的吸力拉扯着他的腳步,一個不穩攸然被吸了回去,跌進一個冷如冰硬如鐵的懷抱,那隻可惡的大手隨之掐上他的脖頸,倒並沒用多少力道,只是讓他呼吸困難兩眼翻白而已。
“你放開我的主人,你這個惡魔!我主人哪裡招你了!”
小綠勇敢的跳出那人周遭的冰寒之地,對着他大喊大叫起來,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南風瞅冷子逃走。
雖然深知,憑藉自家主人的能力……今天,在劫難逃。
“哦?還有一隻啊,真是好運,好久沒殺戒了,凡人太脆弱,一捏就死,而你們,或許還能在臨死前掙扎一下,比凡人有趣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仰頭一陣難聽的狂笑,對於南風費力的掙扎完全不在意,這之於他來說,就好比是貓爪子下的老鼠,有什麼可忌憚的?盡情的玩弄纔是他該做的事!
“不……不要……殺他……”南風艱難的從喉嚨見擠出幾個字,臉漲得通紅,這男人的手堅硬如石頭,怎麼都掰不開,讓他眼前起了一片帶有死亡氣息的黑霧。
“喲,這演的是什麼啊,父子情深?還是……兄弟厚愛?呵呵,就憑你們這些低jian至極的妖,也配有情這種高貴的東西?簡直是笑話,哈哈,今天,我就讓你們明白,你們,不過是我們的玩物而已,是讓我們拿來練手的,哈哈,哈哈哈哈!”
他另一隻手輕飄飄的隨意揮了一下,一道閃耀的藍光就激射而出,小綠躲閃不及,被這藍色風暴給捲入其中,慘叫着飛出老遠。
南風渾身一震,嘴角溢出深紅色的血。
不行了,真的……要窒息而死了……
甘心就這麼死嗎?呸!沒有任何理由的欺凌,纔是最讓人痛恨的欺凌,憑什麼啊,憑什麼強者就可以隨意的踐踏生命,憑什麼強者就可以霸道橫行,憑什麼強者就可以隨意把別人貶低侮辱!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強烈的恨意自身體深處爆發而出,南風使出全力一擊,一拳打在身後人的臉上,男人沒想到他會來這招,措手不及,被打了個正着,雖然沒什麼殺傷力,卻讓他臉被打歪的同時,怔了一下。
自他魔王誕生以來,敢打他的人很多,能真正打到他的人,妖,神,卻寥寥無幾。
更何況,還是打臉!簡直找死!
南風腿腳僵硬,跌跌撞撞掙開他的懷抱,沒跑幾步就跌倒在地,隨即被人一腳踩在胸口上,殘忍的碾壓下,甚至能聽到肋骨折斷刺入肺腑的細微聲響。
儘管已經是窮途末路,可他依然倔強的睜大雙眸,不見半分畏懼惶恐的堅定眼神,仰望着頭頂的強悍惡魔。
儘管視野裡,已經是模糊一片,什麼東西,都看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