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生古怪啊,感覺像是進入了什麼奇幻的世界了,可世界上哪裡會有這種生物,只能說明,這種植物是受人控制的。如此說來,這裡的執掌者,應該是一名強大的植物控制方向的新人類了。
沈沉心中暗暗想到,對這裡的執掌者,心中暗自警備起來。需知道,能控制如此超大面積的植物,並使之生長得如此茂盛,只怕此人和賈博士相比,能力還在賈博士之上。
順着路走,不一會兒便是發現,由着那綠油油的地一下子便過渡到了粗壯的枝椏上,便覺得彷彿是進入了神秘的國度一般。
迎面的樹椏之上忽然迎面走來一夥打扮的十分野蠻的漢子,看見墨老爹他們,便是從一邊的岔路枝椏而上,相遇之時,恰好在墨老爹他們的頭頂之上。
“呵噗……”
一聲清喉嚨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一口濃痰便是從上而下,直接向下吐了出來,這枝椏還沒有行到最粗的地方,僅供一人行走,根本躲閃不及。隊伍中立刻有人被唾了一個正着!
“哈哈哈哈!”
頭頂上頓時傳來一陣猖狂的笑聲,那被唾之人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漢子,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當即怒喝道:“你們想幹什麼?”
“呦呵?墨老頭,你的人長能耐了啊,敢和我們叫板了?怎麼着,打量着在秘園這裡,我們動不了你們是不是?恩?”
那人根本不怕,反而是肆意妄爲的嘲笑着,旁邊立刻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了上來,似乎是極爲熱衷一樣,將附近的枝椏團團圍住。
墨老爹停滯了一會兒,滿臉氣的通紅,雖然是受了如此奇恥大辱,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隱忍了下去:“不要衝動,我們走吧。”
那漢子擰着脖子還要分辨,墨老爹狠狠一跺腳:“你想上隨心臺麼?還不快走!”
那漢子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便是低垂着腦袋,不再多說什麼。
這在旁人眼裡自然是認了慫,頓時有人開始不滿地吹起了口哨,似乎還有人在大聲的譏笑着什麼。墨老爹低垂着腦袋,輕聲說道:“不必理會,贖人、趕集纔是正經事,不要因小失大!”
話還未完,就聽頭頂上那人猖獗地哈哈大笑:“我就說嘛,這纔是我們認識的墨老頭,行了墨老頭,今天我心情好,放你們一條生路,趕緊滾吧!”
那墨老爹一臉的忍氣吞聲,低頭而行,茶姑滿臉的不甘,卻也是跟隨而行。所有人目送着墨老爹一行人離開,一雙雙眼睛盯着墨老爹,一個個若有所思的模樣,直到墨老爹一行人走遠了,這才低聲交談着什麼,而後散開了。
只有沈沉微微眯了眯眼睛,感覺到有一些不對的樣子。
因爲那些圍觀人的表情,十分不對!
不像是看熱鬧的樣子,倒像是……看到什麼食物一樣?那種如同野獸覓食一樣的目光,同樣的貪婪,同樣的渴望。
如果出現在生物和喪屍的臉上,並不爲奇,可是出現在新人類的身上,就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了。
難不成這裡,還是什麼食人的部落麼?
沈沉心中忽然一驚,腦海中像是有什麼靈光閃過,卻忽然一下子又不見了。他轉過了頭,對茶姑問道:“茶姑,那隨心臺,是什麼地方?”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所有人卻像是聽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身體都僵直住了,緊接着,茶姑一臉不自然的笑容說道:“那個地方……總之,和你沒有關係,你就不要問了。”她又有些不放心地說道:“切記切記,如果在這裡有人約你去隨心臺,不要去就是了。”
沈沉嘴角劃過一絲淡淡的微笑,心中卻是不以爲然,反而對那隨心臺興趣大增。一提到隨心臺,這些人便噤若寒蟬,彷彿那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倒是令人好奇。
墨老爹熟門熟路的找到了一間巨大的樹屋之前,原來竟然是這裡的一間旅館,所使用的貨幣是結晶。
居然已經形成了自己獨有的貨幣體系了,沈沉微微仰起了頭,心中越發高看了這裡的執掌者。能夠在這種地方開集會,形成自己的一套社會體系,此人心智果然了得。
是夜,衆人宿在了這間樹屋之中,第二日便是集會開始。墨老爹對着沈沉說道:“多蒙沈先生相助到此,接下來的事情就有我們自己去做就行了。”
沈沉點了點頭,並不介意,茶姑對沈沉說道:“我陪你去找到那溝涅村的人贖人,否則你的同伴是要不回來的。”
“也好”沈沉沒有猶豫便是點頭同意,二人立刻出發。
說是集市,卻是開闢出來的一片枝葉茂密到了極點的巨木林,大約上千人分佈在巨木林的枝椏之上,竟然也不顯得擁擠,反而是零零散散的。每根枝椏大約都可容納四五人的寬度,被一個個的小團隊所佔據。每個團隊的面前都擺放着一堆堆的貨物,在等待交易。
沈沉的雙目微微轉動了一下,這裡枝葉繁密,人都隱藏在巨大的闊葉之下,就是交易也挺隱蔽。
茶姑在前面帶路,由於這巨木林着實過大,尋找了半天,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人的攤頭,竟然沒有發現溝涅村的人在。
茶姑有些沮喪地說道:“這麼找下去可不是辦法,我去問問別人。”說罷就是一路小跑地跑走了。
沈沉也並不在意,他的目光微微轉動,意識觸角便是無聲無息地散佈出去。
一時間,整個巨木林如同地圖一樣印刻在腦海之中,每一個叫喊聲,每一個人的動作,表情,都如同凝固住了一樣,在沈沉的腦海中回放着,沈沉就如同在靜止的時間內行走,尋找着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忽然間,沈沉的目光微微一顫,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臉上閃過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驀然睜開了雙眼,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驚喜,緊接着,堅定不移地向着某一個地方走了過去。
穿越了無數枝椏,人漸漸稀少起來。巨大的樹木如野獸的爪牙,又似地獄的魔爪開始猙獰盤結,一根根扭動的藤蔓彷彿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如毒蛇一樣悉悉索索的遊走着。沈沉皺着眉頭開始撩開這些試圖攀附上來的藤蔓,他的目光,卻是堅定不移地向前望着,望着一個坐在整個巨木林最高處的一個纖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