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幾個士兵已經開始準備爲陳建文做臨時搶救,一個戰士跪了下來,在陳建文的身邊,手捏開了陳建文的嘴,正準備給他渡氣。
沈沉立刻心中一動,他忽然說了一聲:“等等!”
那個士兵顯然還有些茫然,擡起了頭:“怎麼了?”語氣中滿是不解。
沈沉回頭問向身邊的一個戰士:“請問你有沒有刀?”
那士兵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從作戰包裡掏出一把軍刀遞給了沈沉:“有!你有什麼用麼?”
沈沉接過軍刀,而後蹲在了陳建文的身邊,鋒利的軍刀在陳建文的鎖骨處來回比劃了幾下。
戰士們有些驚慌地看着沈沉的舉動,他的動作很危險,一個不小心甚至會直接刎喉!
“你這是幹什麼?”有人不明真相,有些看不下去。
“陳營長暈過去了,我想,要不然把他包紮的繃帶割開”沈沉笑的很陽光:“你看,肩膀到胸口固定住了,會不會是蹦的太緊造成了暈厥?”
“不會吧?”士兵面面相覷:“這是軍隊裡標準的包紮辦法啊?”
“也許營長這滿身的肥肉早就適應不了了。”沈沉淡淡一笑。
幾個士兵們互相點了點頭,萬一陳營長真的出事也不好,他們立刻表示贊同。卻見沈沉嘴角微微一笑,而後,他手上的軍刀輕輕地抵在了陳建文受了傷的肩膀處,沈沉輕輕地低下了頭,用只有兩個人聽清的話,說道:“裝暈?”
說着,就見刀光一閃,手中的軍刀猛然一刀下去!
“啊!”卻見陳營長猛然彈跳了起來,結果誰想到沈沉的刀往下,他往上,正好撞進了軍刀裡,軍刀插的很深,陳建文頓時殺豬一般的大喊了起來!
血霎時間再次從他的身上彪了出來!
所有人驚呆了!卻見沈沉猛然站了起來:“哦,真是對不住,我沒看見你醒了,不過陳營長,你怎麼往我的刀口上撞啊?”
陳建文捂着再次受到創傷的肩膀,憤怒的如同一隻老狗:“沈沉,你特麼這個混蛋!老子要槍斃你!”
“陳營長這就不對了,我只是想給你割開包紮,你自己往刀口上撞,還怪我嘍?”沈沉微微一笑,看在陳建文眼裡,確實很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他特麼的是故意的!這都是他算好的!這個沈沉,他就是個黑心的混蛋!
“你不是人!你這是蓄意謀殺!老子要弄死你!”陳建文呸了一聲,一個箭步就上前而來,雙手向沈沉的脖子砍去,竟然凌厲的不像他能做出來的動作!
沈沉卻是不慌不忙,微微一閃便躲了過去,一把就抓住陳建文的脖子,臉上的冷笑更甚:“陳營長在說什麼?難道是感受了屍毒神志不清了!我可是在幫你啊!”
說着,一把將陳營長如同拖着牲口一樣拖到了鹽水噴灑的覆蓋面!
陳營長登時爆發了更恐懼的哀嚎!他簡直如一條魚一樣,在地上滿地的打滾!疼得他拼了命地想往士兵們那而爬!
沈沉的眉頭一皺,怎麼可能?從喪屍的頭裡貫穿過去,他顯然應該感染了病毒纔是啊,爲什麼疼的這幅樣子?難道是因爲那顆子彈湊巧穿過了進化液的原因麼?要知道進化液是可以覆蓋住子彈的表面形成一層隔絕外物的膜,如果真是通過了進化液,那陳建文確實還真有可能沒有被感染!
沈沉的眼睛開始緊盯住陳營長,就見他的臉色潮紅,渾身不停的顫抖!
“裝的還是真的?”沈沉的雙眸微暗,下一刻,他猛然再次將陳營長拽回鹽水中!他要再次看看,這個傢伙到底是真的疼還是裝的!
就在他的手夠在了陳建文的脖子上時,只聽一聲爆喝從門口傳來!
“夠了!”
一個憤怒而咆哮的聲音驟然響起:“你們在幹什麼!還有你,沈沉!”
薛庇華簡直憤怒的像一塊燒紅的鋼錠,渾身迸射着炙人的火星。感覺就像是一挺機關槍,隨時隨地會開始噴射火焰!
他迅速的大步走了進來,步伐威儀的像是一頭髮怒的老虎。孫老緊跟在他的身後,也是眉頭緊縮!
沈沉看着薛庇華進來,淡淡地鬆開了陳建文,他的眼睛轉向了孫老,就看見孫老擔憂的神情在詢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是孫老擔心自己,所以去請了薛庇華過來。雖然是一番好意……不過……還真是打亂了計劃啊……沈沉淡淡地想着,雙手插進了褲兜。
薛庇華急忙看向陳建文,在確認他沒有生命危險後,原本想說些什麼,看見甄別屋內所有幸存者都是駐足觀看,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強自嚥下了到嘴的話,立刻吩咐道:“清楚情況的人,出列。”
幾個士兵立刻站了出來,薛庇華立刻說道:“出去再說!”
薛庇華立刻一揮手,大步向屋外走去,幾個戰士緊隨其後魚貫而出。
走了幾步,薛庇華一回頭,發現沈沉依然靠在牆邊,紋絲不動,不由怒道:“你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不走?”
沈沉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我怎麼能走?我和我的三個兄弟都是……被觀察者啊!”
這些甄別屋裡的人還不知道鹽水的作用,沈沉用了被觀察者四個字代替感染者。他的聲音很小,卻是傳進了薛庇華的耳朵裡。
他立刻皺了皺眉眉:“怎麼回事?”
旁邊立刻有人小聲彙報:“除了這個人,先前有三個人沒有出現明顯的痛感和舒適感。陳營長的意思是……關起來。寧可錯殺千個,也不能露殺一個!”
“放屁!”這句話簡直觸及到了薛庇華的底線:“他以爲他是什麼?是曹操?”
士兵有些爲難,小聲的說道:“當時我們也比較爲難,陳營長說,關了三天以後再說!不變喪屍的再放出來。”
薛庇華的臉色這才微微好看些:“那也不能這樣,這說明你們的……”
沈沉卻是忽然冷冷地在一邊接口說道:“這說明你們的工作顯然還有疏忽。”他鬆了鬆筋骨:“我可以擔保我的兄弟們都沒問題,師長,如果你真的不放心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去楚離那裡測試一下。”
薛庇華臉上陰晴不定,他猛然揮了揮手:“把那三個人放出來,然後你們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