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b市,孫言澤望着楚離平靜的過分的雙眼,心中充滿了疑惑,如果沒有看錯,楚離剛纔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奇怪的神色。但下一秒,他就恢復了正常,就好像剛纔那人性化的表情從未出現過一樣。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東南西北中五大戰區在末日到來時便秘密轉入地下基地,在完成附近搜救工作後,經過半年的建設現在已經基本收復部分線路,在一個月前恢復建立溝通後,二十萬軍隊建立起小型城市的雛形,擁有對外擴張的前提保障……”
楚離的話依然在繼續,孫言澤看着楚離平靜地將手上一疊一疊文件交付給華夏最權威的領導人,條理清楚地將接下去的工作一一彙報。平板的聲音久而久之充斥在耳邊,忽然漸漸地似乎變得越來越遠。
孫言澤望着楚離的側臉,思緒不禁漂浮到前段時間。
幾周前,b市的研究院在院長的號召下開始搬遷,楚離和孫言澤作爲副院長和顧問,自然也必須乘坐飛機一起前往。然而就在楚離上飛機的那一刻。不知從何處出現的幾百個精銳的戰士包圍了飛機場,爲首的上校出示了二號首長簽發的命令,要求楚離和孫言澤下飛機,留下待命。
孫言澤記得自己當時十分的詫異,而反觀楚離,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十分坦然地便走下了飛機。
等到浩浩蕩蕩的飛機拔地而起,載着無數研究學家、科學家共同的心願離開b市的時候,楚離和孫言澤已經坐在了二號首長的對面。
二號首長的兩鬢已經斑白,看得出來,這位年過七十的老人在這段時間來,日子相當不好過。他的眼袋很深。但目光卻依然炯炯有神,露出了軍人的果敢和堅毅,還有非常人的智慧:“楚離,孫老。我們又見面了。”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沒有任何的虛以委蛇:“我們此次的見面,建立在華夏最危難的時刻,我們之間不說虛話,整整六個月的末日,我們的國家和軍隊,在面對突然襲來的末日,沒有起到應承擔的責任。導致我們的人民顛沛流離,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楚離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二號首長的這番話。
“這固然是因爲末日來臨的突然,全球陷入恐慌,我們沒有應急措施以外,也是因爲一號首長突然失蹤,我和三號首長意見不合,而末日並非普通的恐怖事件,在沒有研究所對喪屍這種生物的科研支持下,我不得不暫避鋒芒,將所有的事務重心轉移給三號首長。”二號首長十分坦然地看着楚離,而楚離也十分坦然地看着二號首長,彷彿他聽到的不是政治不合的爆炸性事件。
“隨着災難的升級,三號首長認爲必須犧牲大部分人民的性命,選擇合適的地區建立新的華夏,而研究院則負責研製出各種生產工具和武裝力量。這個議案得到了上層絕大多數人的意見。”二號首長頓了頓。
“所以作爲政見不同的你,主張的是留守,力挽狂瀾。”孫言澤立刻接着問道:“這就是你們的分歧?”
“不錯,保留少部分精英人類存活,這種想法無異於******。”二號首長冷笑了幾聲:“更何況那些傢伙真的是人類精英?不過是一羣酒囊飯袋罷了。”
“不需要其餘的人,只需要院長一個人,他們的計劃就足以完成。”楚離推了推眼鏡,認真地說道。
“咳咳……不錯,我必須承認曹院長是一個天才,雖然只有一號首長見過他的面。”二號首長接着說道:“他們的做法粗暴有效,這一提案在末日到來他們提出方案到現在短短半年時間,他們夢想中的烏托邦已經完全建成,成千上萬的自盡和物力,人力投入在黑衣生化人的研究中,並且爲他們打下了疆土。現在,是輪到他們去享受果實的時候了。而那些得到生活權利的人民都是他們擬定的社會精英人士,跟隨着三號首長在剛纔已經全部出發。”
“那麼,身爲研究員的我們爲什麼會被留下來?”孫言澤看着二號首長的雙眼:“你在裡面起了什麼作用”
二號首長的眼神中閃爍着上位者的睿智:“因爲……”
“因爲交換。”
楚離的聲音打斷了這位的老者的話,使得孫言澤把目光投向了他。
“我和孫老的留下不是偶然,而是你和三號首長協商後所作出的決定,所以我很好奇,你把我和孫老交換了什麼?你爲此付出了什麼。”
“三號首長說是移都,但實則三號首長的所在所爲在我看來和叛逃毫無區別。他要逃,我要留,但是這一大堆爛攤子,我需要你和孫老的幫助,留下你們兩個人。你說我付出的是什麼?呵呵,你和孫老,是我用國土和無數的科研成果換來的人才。否則,你以爲他們真能那麼容易的離開這裡麼!”
二號首長忽然站了起來,消瘦的身子在這一刻如同一把陳年的古劍忽然綻放出了光彩:“以居庸關爲界,從現在開始,我們將面對的是不僅是數以億計的喪屍,還有居庸關外面的叛黨,楚離,孫言澤,你們是我寄予厚望的人,我希望你們幫助我完成這一項工作。須知道,華夏的土地寸土不能割讓!無論敵人是人是鬼,都要將他們趕出我們的國界。”
他因爲心情激動,甚至臉上的皺紋都在顫抖,可見這位老人心中的不不平和激動。顯然是院長和三號首長的決定,極大的刺激到了這位老人,身逢亂世,他可謂是最不幸的一代領導人,卻也是最值得尊敬的一位。
孫言澤鎮鎮地望着這位老人,這位參加過無數大小戰役的老軍人,這位他一輩子的至交好友。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絲微笑:“老江,從公,你是我的領導,從私,你是我一輩子的好友,我就是拼了這把老命,也和你一起走下去!”
“好!”
江老點了點頭,如焗的目光望向了楚離:“楚副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