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託坐在臺上,他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顯然臺下所有記者們的驚呼讓他感到非常受用。
他轉頭看着周銘,故意對他說:“周銘先生真是非常抱歉,看來相比已經要落伍的國家電信,各路媒體還是對新崛起的墨西哥電信要更關注一些。”
周銘懶得理他,不過這卻讓阿貝託心裡更得意了,因爲在他看來,這位周銘先生面對現在這樣的局面顯然已經彷徨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臉上沒有慌亂的表情不過就是他的演技更好一些罷了,這也正常,不管政治經商,哪個成功人士沒有一點演技在身上呢?就是自己剛纔被周銘給氣成那樣,也不是沒表現出來嗎?
“看來今天國家電信公司還有那個叫周銘的董事長,他們就是被阿貝託給利用了,阿貝託就是把國家電信豎成了一個要打倒的靶子,而這個靶子本身擁有非常高的知名度,所以這個廣告效應一下就出來了。”
“這就是在商學院裡被奉爲半個世紀經典的營銷案例呀!阿貝託就是模仿了這個案例,只可惜那個華夏人太過自負,沒有聽從他副董事長的建議離開這裡,所以現在才落到了這個地步。”
“我不這麼認爲,我覺得現在這個局面就算他離開了也沒用,阿貝託擺明了就是要豎國家電信當個靶子,然後要借國家電信的知名度來最快的打開自己的市場,說不定要是那華夏人不在,反而墨西哥電信這邊還更好操作,你看剛纔周銘不就把阿貝託給氣下臺了嗎?但可惜也就那一次啦,這根本是個無解的局!”
這一句句的討論傳到了阿貝託的耳朵裡,讓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彷彿在這一刻他都已經看到了未來墨西哥電信把國家電信打的丟盔棄甲,最後這個該死的華夏人不得不過來低聲下氣向自己求饒的畫面。
那可真是太美妙了,不過這也是你們這些傢伙自找的,誰讓你們把我給趕出了國家電信呢?我會告訴你們這就是你們做的最愚蠢的決定!
“剛纔阿貝託先生提到了零元購機的活動對嗎?”
突然人羣中有人高聲問道,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阿貝託感到意外,不過他還是很快回答:“沒錯,這零元購機的活動我們是肯定會進行的,畢竟這是一項優惠客戶的活動,而我們墨西哥電信的宗旨也就是爲客戶提供最優質的服務,所以這項活動我們一定……”
阿貝託的話還沒有說完,下面有記者就又說道:“既然是零元購機,那麼周銘董事長,那麼我想請問周銘董事長,究竟是什麼讓您想到要推出這麼一項活動呢?您又爲什麼會在之前那麼困難,受到了那麼多阻礙的情況下,還堅持推動這項活動呢?”
在她之後,其他記者也紛紛問道:“是呀周銘董事長,我們非常想知道零元購機究竟會持續多長時間,有什麼樣的產品會參與到這次活動中來,能給我們說說詳細的細節嗎?那麼是每一位顧客都會有這樣的機會,還是隻有某些特定的人羣,或者是像抽獎那些需要運氣纔有機會呢?”
“周銘董事長,我們還聽說現在國家電信公司還在進行墨西哥全國範圍的線路改造是這樣嗎?那麼國家電信又爲什麼會要這麼做呢?”
“周銘董事長,我們也知道國家電信公司剛剛纔辭退了全部的管理層,也收回了很多的股份,那麼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呢?是否是爲了某些戰略佈局所考慮,又或者是爲了向市場傳達什麼信息呢?”
“周銘董事長……”
這些記者們你一句他一句的問題讓阿貝託懵逼了。
“喂!這是什麼情況,你們搞錯了吧,今天可是我墨西哥電信公司的揭牌儀式,我纔是這裡的主角,你們這樣問國家電信公司的問題,這樣追問周銘卻把我放在一邊是什麼意思?”
阿貝託喃喃的說,言語裡滿滿的不能理解:“不是說好了用的杜奇飲料公司的營銷策略,就能借對方的名氣快打開自己的知名度嗎?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難道是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嗎?”
突然,阿貝託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猛的轉頭看向周銘:肯定是這個傢伙在背後動了手腳!
不過隨後阿貝託又茫然了,因爲他看到周銘也是一臉什麼情況的樣子,顯然他對眼前生的事情也沒有準備。
難道這也不是他策劃的嗎?
周銘也感覺到了阿貝託看過來的眼神,於是他也看過去並對他很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完全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可週銘的滿臉無辜卻讓阿貝託更鬱悶到吐血了,這尼瑪是什麼意思?我還沒出手,你就倒下了嗎?
這樣的感覺讓阿貝託要抓狂了,隨後他噌的站起來雙手拍着桌子對那些媒體們大聲問道:“你們這都是在幹什麼?你們是誰請來的媒體,你們在這裡有什麼目的?是不是在故意擾亂墨西哥電信公司的揭牌儀式?”
面對阿貝託這一句句十分誅心的問題,下面一位非常漂亮的女記者很不客氣的說:“阿貝託先生你這話可真讓人驚訝,難道今天的揭牌儀式不是你和墨西哥電信的邀請嗎?還是說這裡是限制記者自由的地方?”
女記者的話也引爆了其他記者的情緒,他們紛紛不滿的你一言我一語叫喊起來。
“我們記者擁有采訪的自由,雖然我們今天來的是你墨西哥電信公司的揭牌儀式,但我們也擁有對其他新聞熱點的訪問自由,我們覺得揭牌儀式好就會採訪儀式,我們覺得國家電信公司和周銘董事長更具有熱點就會採訪他們,你沒有限制我們採訪的權力!”
“如果阿貝託先生要是對我們的採訪有什麼意見,你可趕我們走,不過我可以保證你這樣的行爲一定會成爲明天的頭條!”
“我知道你是想利用國家電信公司才蹭他們的熱點,認爲我們現在採訪周銘先生就是他請來的人嗎?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和墨西哥電信根本什麼都不是,周銘先生纔是最值得我們訪問的……”
這些記者們的洶洶討伐讓阿貝託明白他是捅了馬蜂窩了,不過剛纔他也真是氣急敗壞了。
阿貝託悄悄看了周銘一眼,只見周銘很無奈的搖頭,這讓阿貝託感覺是在自己胸口上狠狠紮了一刀。
現在是我墨西哥電信公司遭到了記者們的圍攻,你特麼的在搖什麼頭無什麼奈?是在嘲笑我的無能,是覺得你還沒有出手,我就已經要倒下了嗎?
阿貝託很想這麼質問周銘,不過他卻一句都說不出口,因爲不問還好,問了就真是被打臉打到姥姥家去了。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這個該死的媒體見面會趕緊結束算了,或者天上現在劈下兩道雷,直接把自己和周銘全給劈死當場也是一了百了。
臺下的安東尼奧則是高興的要開一瓶香檳來慶祝纔好!
別人不知道,但作爲周銘副手的安東尼奧卻很清楚,他們事先根本都不知道阿貝託會做什麼,哪裡會在媒體中進行什麼佈置呢?
“這裡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呀!”安東尼奧笑着對他認識的朋友說,“我早說過了我們的董事長是受到了上帝祝福的人,雖然阿貝託模仿了那個經典的營銷案例,但他畢竟不是杜奇先生,墨西哥電信也不是杜奇飲料公司,國家電信公司的情況也和半個世紀前也不一樣,對於所有的媒體來說,我們纔是新聞!”
安東尼奧也嘆息的搖頭說:“不得不說阿貝託的想法很好,但很可惜他並不知道,只要我們的周銘董事長往那裡一坐,什麼話都不用說,他就會是中心,是唯一的主角了!在他面前,任何人和事都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
相比安東尼奧的興奮,周銘則感到十分無聊,什麼呀!還沒開始就結束了,自己還想要和阿貝託玩玩,試試看那個經典的營銷案例是不是真的那麼無解呢!
不過別人不知道,周銘卻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因爲他看到了在那羣記者中間一個對自己眨眼睛的美女記者。她是帶頭採訪周銘的記者,周銘也認識她,她就是美聯社的記者莫妮卡,曾經自己帶着印第安人在尤坦卡對抗墨西哥政府軍時認識的,原本以爲在尤坦卡分別以後,自己和她就不會再有交集了,卻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碰上了。
那麼後面就簡單了,這位莫妮卡今天在這裡以爲是自己和國家電信公司被欺負了,所以她才挺身而出幫了自己一把。
阿貝託並不知道這些,事實上現在的他也根本沒空來想這些了,清醒過來以後拼命的討好這些記者們:“非常抱歉,剛纔是我說錯了話,我並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所有的記者朋友們在這裡當然都是擁有采訪自由的,我也完全支持這種訪問的自由。”
說着阿貝托馬上把話題引到了周銘身上:“你們不是很想採訪周銘先生和他的國家電信公司嗎?那麼你們儘可以提問。”
不過不等有記者提問,周銘就站起來說:“很抱歉,我並不打算接受任何採訪,況且今天我也是來出席墨西哥電信公司揭牌儀式的,既然阿貝託先生都已經不打算再接受媒體採訪了,那麼這次的媒體見面會也可以結束了,我還有事,大家再見。”
周銘留下這番話就轉身離開,非常瀟灑,臺下的媒體們追逐而去,只留下阿貝託還站在那裡。
此時阿貝託難過的都快哭出來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嘛!不帶這麼玩的吧,今天我纔是主角,是墨西哥電信公司的揭牌儀式誒,我讓你們採訪我你們不採訪,我允許你們採訪周銘你特麼卻直接走人了,要不要這麼不給面子的打臉啊?像你們這樣玩會沒有朋友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