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騰莊園的大廳裡,不管安德烈伊法曼還是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的表情,整個房間裡瀰漫着一股非常尷尬和沉悶的氣氛。
奧斯蘭大公決定無條件歸還薩森克等三十家公司給了那個華夏人?
這句話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下把所有人都炸懵了,他們都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都是哈魯斯堡家族的人,因此他們都很清楚這個薩森克等三十家公司是怎麼回事,那是之前由於斐迪南出走百慕大,家族內部亂成一鍋粥,安德烈和其他人爲了獲得其他豪門支持,以及爲了家族核心企業的延續,不得不出售了一些沒那麼核心的產業。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但實際誰都明白這不過是官方說法罷了,實際就是騷那家族趁着哈魯斯堡虛弱內訌的時候,從他們那裡巧取豪奪的。
手段無非就是那種通過商業運作讓這些公司的經營狀況變差,然後主動出擊談判要求轉讓公司股權,當然他們的報價是非常低的,但哈魯斯堡家族也必須答應,因爲如果不答應,他們還會通過更多的手段打擊哈魯斯堡的其他產業,然後再報出更低的價格。
這些公司都是被這種手段給拿走的,雖說這三十家公司中間大都是非常一般的企業,但騷那家族既然用手段拿走了,怎麼想也不可能輕易歸還的,但現在奧斯蘭大公卻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認輸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三十年來奧斯蘭大公首次在談判上認輸了,這樣的消息就很震驚了,更重要的是現在正處在凱特琳剛剛接手家族,正需要樹立威信的時候。你奧斯蘭送回了這些公司,凱特琳就可以順勢向其他豪門家族討要其他公司了,如果凱特琳給出的條件得當,再加上有騷那家族的珠玉在前,他們很有可能會順水推舟答應的。
那麼這樣一來,凱特琳有了這樣的功績,那些原本兩頭擺的傢伙肯定就不會背叛她了,他們要說動更多的人就更難了。
“爲什麼會這樣?”有人突然嚎叫出聲,“不是說奧斯蘭談判無敵嗎?怎麼就會被一個華夏人給打敗了,如果只是倫敦那邊的條件還好,爲什麼要送還薩森克這三十家公司呢?”
也有人跟着說道:“你們可是盧森堡的王族呀!是掌握了四萬億龐大資產的超級豪門,怎麼會被一個小小的華夏人給打敗呢?怎麼會搞出這樣的結果呢?薩森克這些公司你們拿走了,我們並不會找你們要的,你們爲什麼還要還回來呢?你們這樣做讓我們非常被動,你們自己也丟了豪門家族的臉啦!”
還有人把目光看向了安德烈,質問他:“安德烈不是你說現在已經到了我們反攻的時候了嗎?不是你告訴我們那個華夏人沒有機會了嗎?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隨着這個問題,還有其他人紛紛附和道:“就是啊!我們原本是在討論奪取哈魯斯堡計劃的,結果到了現在都要成了奪取哈魯斯堡笑話了!安德烈你到底還有沒有辦法啊,難道我們今天又沒辦法了嗎?”
安德烈站在那裡咬牙切齒,他看着下面這些人,恨不能把自己的襪子脫下來塞進那些蠢貨的嘴裡。
特麼的你們這些豬腦袋都會不會說話啊?什麼奪取哈魯斯堡計劃奪取哈魯斯堡笑話,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些?這都是你們這些白癡說出來的好嗎?結果現在發生了意外你們又來指責我了?你們以爲我想看到這樣的情況,我想失敗我不想奪回哈魯斯堡嗎?可是沒辦法就是沒辦法啊!
安德烈腦子亂成了漿糊,他狠狠一揮手然後大吼道:“都給我閉嘴吧!”
一聲咆哮震住了所有人,讓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安德烈才又說道:“你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麼樣子,不就是出現了一個意外情況嗎?你們怎麼就一個個像死了媽一樣惶恐,還都指責我了,有必要這樣嗎?”
“你們都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們可不是貧民窟裡那些鬧哄哄的垃圾,而是哈魯斯堡的貴族,要優雅要淡定懂嗎?”安德烈說。
面對安德烈怒斥,這些人一個個都低下了頭,顯然他們也都反應過來自己剛纔的表現有多糟糕。
安德烈隨後又說:“我能瞭解你們的心情,其實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我也很恨那個華夏人還有凱特琳那個婊子,我也痛恨他們搶走了我們的家族搶走了我們的一切,還把我們當成圈養的山羊一樣放牧,還要我們接受嗎?這是對我們的侮辱!”
安德烈又轉了話鋒:“但是不管我們如何憤怒,我們都必須保持理性和剋制,畢竟現在已經失去了我們的機會,我們就必須再忍耐和蟄伏,等待下一次機會!”
“可是難道我們就這麼放棄了嗎?我不甘心呀!”有人說。
“你不甘心難道我就很甘心嗎?”安德烈反吼一聲,“但是不甘心現在我們也必須忍耐!”
“不就是奪取哈魯斯堡笑話,不就是我們的判斷被打臉了嗎?才這樣你們就忍不了了?”安德烈說,“你們難道忘記了這並不是第一次了?從那個華夏人還有凱特琳那個婊子回來以後,我們就在不斷的失敗不斷的被打臉嗎?爲了繼承家族保住大家的產業,我甚至都請來了奧斯蘭大公和範納普大主教。”
說到這裡安德烈頓了一頓,他攤開雙手:“可結果又怎麼樣?不還是一樣失敗了嗎?所以我才被迫主動交出產業和權力蟄伏下來,目的就是爲了等待機會。”
這個時候,伊法曼很適時的站出來說:“各位哈魯斯堡的兄弟們,我們都擁有同樣的姓氏,那麼既然安德烈他可以忍下這樣的屈辱,那麼我們又爲什麼不可以呢?”
“不管怎麼樣,我都信任安德烈!”梅特涅馬上跟着說。
隨着梅特涅這話,下面這些人也都重新燃起了信心,不過他們可並不是盲目的明星粉絲,所以也有人發出質疑:“我也非常願意相信安德烈,但是我憑什麼相信有機會他就一定能抓住?畢竟經過這次的事情,凱特琳和那個華夏人他們在家族中的威望會上升到一個高度,就算有機會也很難的!”
“你怎麼能質疑安德烈?”伊法曼和梅特涅都很憤怒。
相比之下安德烈自己卻很淡定,他微笑着看着那人說:“其實你的話說的非常棒,那的確是需要考慮的問題,如果你說這話的指向是另一個人,我會說你是一個冷靜的人,能夠冷靜的尋找問題,但是你的指向卻竟然是對我的,那不得不說就是你愚蠢了!”
“是不是覺得我這話很誇大?你很不服氣呢?”安德烈又問。
原本那人是準備要反駁的,可聽到安德烈這麼問,他突然又愣住了。
“相信我,我可沒有盲目的自信。”安德烈告訴他,“你會擔心是因爲你已經忘記了曾經在繼承盛典上我曾經請來範納普大主教和奧斯蘭大公的事情。”
“當然我也知道,有些人會覺得我那次不是失敗了嗎?難道再請來就有機會了?”
安德烈搖頭說:“但是我想說的不是這點,而是我對於其他家族豪門的維繫,這是凱特琳和那個華夏人所絕對沒有的!”
安德烈最後說:“所以只要有機會,我就會尋找其他豪門進行結盟,爲此哪怕付出一些代價,哪怕是哈魯斯堡基金和哈魯斯堡銀行這樣的代價又能怎樣?我相信那些豪門肯定都會站在我們這邊,面對那麼多豪門的壓迫,他們是沒有任何勝算的!至於我們付出的那些股權,只要家族在我們手裡,那些纔是我們的!”
聽着安德烈的話,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對呀!安德烈纔是承受壓力最大的那一個,他纔是要繼承家族的,他都沒崩潰,他們着急什麼呢?
雖然在西方並沒有“胸有奔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這麼一句話,但這些受過專門貴族和管理學系統教育的人,他們也很清楚輕佻和容易激動的人不堪大用,只有那種能抗住壓力非常沉穩的人才值得信任。
而安德烈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心智堅韌顯然就是如此!
儘管他過去失敗了,但那都是周銘和凱特琳他們的運氣好罷了,否則他們怎麼能在大主教面前奪得繼承權呢?不過安德烈卻是憑着自己的決心,他能忍住自己的憤怒,能清晰分析眼前的局勢,不去做那些衝動的決定,這纔是一個首領所需要具備的素質!
正是這樣,這些哈魯斯堡的遺老們才更堅定認爲安德烈是非常值得投資和信任的,一切就像他說的那樣,只要他們能耐心的等待,總會有機會的!
當然如果安德烈只是單純的蟄伏單純慫的話,他們並不會如此信任,更重要是安德烈還有計劃,他的確知道該如何操作,這樣纔是最讓人放心的。
想到這裡,這些人都向安德烈表態道:“對不起安德烈,我們都錯了,我們就只相信你,永遠支持你!”
面對這些表態,安德烈露出了笑容,他的眼神銳利,心裡暗暗在說:等着吧,我是不會放棄的,只有我纔是哈魯斯堡的繼承人,爲此我甘願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把整個哈魯斯堡家族都賣掉我也甘心,因爲如果我沒有繼承家族,這些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
這很瘋狂嗎?但這些都是凱特琳你這個婊子還有那個該死的華夏人你們逼的,都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