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今天的事情挺神奇的,沒想到我們居然還能見到王子,不過這個梅塞德王子真的是德國王子嗎?還有那小日本看起來挺神氣的,說什麼王子是他邀請來的,一副吃定的樣子,結果就被打臉了。”
“還有那個周銘,原本覺得他只是個普通從首都來的商人,最多在國內有些背景,沒想到連國外的王子也認識嗎?真讓人刮目相看啊!”
“最重要的是我們居然有機會能生產奔馳車了嗎?那可是世界一流的先進轎車呀!這是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
在瓊馬廠行政大樓的辦公室裡,瓊馬的幹部們聚在一起對剛纔廠門口發生的事情津津樂道着。在門口拖走了山本和李先,韓俊就把周銘和梅塞德給請進了廠子,安排在了會議室裡,準備談注資收購的事情,當然他們不會憑一時喜好,會需要韓俊先準備好一些材料,最關鍵就是賬目。
雖然韓俊早先準備了一些,不過現在還是很煩,尤其在聽到這些幹部談論門口事情的時候,讓他更煩了。
“都少談論剛纔的事吧,你們以爲一個燕京商人一個奔馳轎車就很了不起嗎?如果沒有我們瓊馬公司,他們連個屁都生產不出來!”韓俊說。
韓俊突如其來的話讓他們都愣了一下,不過也讓他們眼前一亮:“韓廠長說的對呀!他們厲害但我們瓊馬公司也不是菜,我們是整個瓊海最好的機械廠,沒有我們他們就算有再先進的技術和設備也不可能生產出汽車來!韓廠長果然高瞻遠矚要比我們看的更遠。”
這些話也讓韓俊自己都相信了,自己就是很重要的,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但瓊馬這個廠子是姓韓的,我要不賣他們能拿我怎麼着?難不成還能去找省委盛書記強迫我賣給他們嗎?現在可是經濟自由,瓊馬已經完成了股份制改革,就算盛書記也沒這個權力強行把瓊馬公司賣掉吧。
這樣的想法又讓韓俊變得信心滿滿,隨後他帶着準備好的材料和瓊馬的幹部們來到了周銘所在的會議室裡。
“記住,今天的談判是平等的,是爲了爭取瓊馬公司更好的發展,所以大家都請拿出我們瓊馬人最好的精神面貌來!”
站在門口,韓俊對自己這些幹部們說,隨後纔打開了會議室的門。
“梅塞德王子周銘老闆,我……”
韓俊推開門滿懷信心的正要說什麼,卻見周銘轉頭笑着對他說:“韓廠長不好意思,我和梅塞德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談,你把材料放在那裡就好了,我們談完了會看的。”
放在這裡?
這話讓韓俊很受傷,怎麼自己那麼花心思準備的東西,就這麼隨便放嗎?
周銘似乎看出了韓俊的狀態於是問他:“韓廠長還有什麼事情嗎?”
這個問題也讓韓俊無語,因爲今天不是來談注資或者收購瓊馬公司的嗎?結果你們坐這裡聊天不讓我這個廠長在這裡是幾個意思?
但是要讓韓俊直接求他們談收購的事情他也說不出口,最後只能委婉道:“周銘老闆和梅塞德先生你們不要先看看這些財報嗎?剛好我和財務主任也在這裡,有什麼問題我們也可以更好溝通。”
周銘對此搖頭表示:“謝謝,不過我們暫時不需要了,我相信你們既然敢拿出來也肯定沒什麼問題,如果有事我們會再叫你的。”
周銘這麼說顯然就是在下逐客令了,這讓韓俊兩眼懵逼:特麼這是在瓊馬公司的會議室,我纔是瓊馬公司的領導!
但韓俊到底沒有說出這些的勇氣,在收到周銘的逐客令後,韓俊就帶着他的幹部離開了。
不光韓俊懵逼,他的幹部們也都是一腦門問號的,他們不明白怎麼剛纔還意氣風發的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怎麼現在就這麼被趕出來了。
“韓廠長,他們這也太囂張了,這麼趕我們出來,這是完全沒把我們當回事呀!”
有人向韓俊抱怨,也讓韓俊這才反應過來周銘他們敢這麼做,就是沒把他們當回事的!韓俊爲此還記得剛纔自己進去那位梅塞德根本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他們的確沒把我們當回事,他們有錢有技術有設備,在哪建廠不行呢?聽說那周銘老闆手上還有不少地皮,此外以他和省委書記的關係再批一些廠房用地也不是什麼難事,簡單說來,對他們來說瓊馬根本可有可無的。
這樣的想法讓韓俊又抑鬱了,不過他剛剛纔覺得自己有了點話語權,結果轉頭就捱了一巴掌,尤其是這一巴掌還是別人打了都不知道的,這纔是最騷的。
“都不要再說了吧。”韓俊對他的這些幹部說,“梅塞德先生和周銘老闆都是很了不起的大老闆,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層次。”
這些幹部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很意外剛纔還意氣風發的韓廠長砸現在這麼頹了,只不過幾句話嘛,他這是遭受了多大打擊。
當然韓俊有一點是猜對了的,周銘和梅塞德還真沒有打他臉的意思,甚至連打了他的臉都不知道,因爲他們就在談他們的事情,一點也沒注意到韓俊這邊。
會議室裡,等韓俊離開了,周銘這邊就繼續了剛纔的話題。
“梅塞德先生這一次過來是因爲資本世界大戰出了什麼意外嗎?”周銘問。
面對這個問題,梅塞德卻搖頭說:“正好相反,就是因爲什麼意外都沒有,所以我們纔會到這來,周銘先生,你不會真的不知道我們讓你參加這次資本世界大戰的目的吧?”
周銘笑了,梅塞德這話聽起來是很繞口的,不過周銘卻很明白,自己之所以被拉進來,無非就是他們需要一個攪局的人,而自己就是這麼一個人。但是現在大家一直都在準備階段,自己也在國內準備,讓全世界一片風平浪靜,梅塞德才借這個機會來華夏的。
“可是現在不是還沒開始嗎?王子殿下你是否太着急啦?”周銘反問。
“着急?要我看應該是周銘先生你有些太過懶散啦!”梅塞德說,“我知道你在打算什麼,想自己在國內積累足夠多的資本,好作爲一方勢力正式登場,但我只能說你的想法是很幼稚可笑的!”
“你可知道現在全世界的財團都已經在東南亞各國進行準備了,甚至已經有的財團已經滲透進了媒體和開始左右總統的選舉和政策的變化,你卻還在國內準備資金?我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你的天真!”
梅塞德一臉很搞不明白的表情說:“這就像是戰爭已經在籌備,所有軍隊都已經在各自的陣地上拉鐵絲網和埋設地雷,但是你卻還在家裡造子彈,你可知道就耽誤的這一會時間,你已經失去了進入戰場的機會嗎?”
梅塞德嘆息搖頭:“曾經我聽胡安說你,也瞭解你的一些事情,我以爲你是真能做出讓我們驚訝的事情,但現在看來,你不過就是一個運氣好一些的自大傢伙,太讓我失望了!”
“夠了吧!”杜鵬忍不住拍桌子道,“梅塞德王子殿下,我也聽周銘說過你們這個資本世界大戰,我也知道你們的打算,但是你這麼說就很過分了,至少我們還是在準備不是嗎?並且也是爲了資本世界大戰的勝利,你們不給一點幫助反而還這麼冷嘲熱諷的,你這樣做真的是盟友嗎?”
梅塞德很不屑的笑笑:“杜鵬先生,華夏的國家領導人後代,我聽過華夏的一句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你和周銘先生的幼稚是一樣的啊!”
“你們要準備?”梅塞德又說,“是的對你們來說的確是要準備,但恕我直言你們的準備沒有任何價值,因爲等你們準備好了,你們已經不可能再進入戰場了。”
梅塞德想了想又說:“我舉個簡單的例子吧,我們假設明天泰國的股市就要開市,可你們現在卻在泰國連賬戶都沒有,你們如何參與泰國股市的交易?還是你們認爲自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魔術師,可以隨時變出一個賬戶來呢?沒有賬戶就想直接參與交易,這難道不是天真幼稚嗎?”
“那你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們就是想拿周銘當炮灰嗎?”蘇涵直接把話挑明瞭說。
“你就希望周銘在沒準備好的時候衝進場,然後幫你們攪亂局勢,這樣就可以讓你們獲得更大的利益,而你們根本不會在乎周銘會怎麼樣!”蘇涵說。
梅塞德攤開雙手:“所以呢?你們現在就要在我面前像個小學生一樣找老師告狀嗎?或者被誰欺負了就要哭鼻子?拜託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好嗎?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使命,而不是怨天尤人或者像你這樣哭鼻子。”
梅塞德隨後又補了一句:“當然你是女士我可以理解,不過周銘先生呢?難道你也是女士嗎?”
梅塞德的話讓杜鵬和蘇涵都感到憤怒,但他們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的確這個社會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難道就因爲自己委屈,就要哭鼻子告狀了嗎?
這時周銘卻突然擡起了頭:“所以梅塞德王子殿下這麼千里迢迢趕來就是爲了給我們上這麼一課嗎?”
梅塞德的臉色當時就變了,顯然周銘的話說到了關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