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股市連續三天狂跌,包括不列顛房地產、保險和大宗商品等傳統權重行業,都受到嚴重影響,在這三天時間裡,至少有超過五百億英鎊的資金從不列顛流出。”
“而且不列顛的金融管制也給歐元區造成嚴重影響,因爲不列顛原本也是考慮加入歐元區的,可結果現在的背刺,導致大量資本認爲歐洲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牢靠,懷疑歐元區也並不是一個永久的單一市場,要背叛的隨時可以背叛,還不需要承擔任何代價。”
“也是因爲不列顛的金融管制,讓資本明白歐元區投資的巨大限制,連不列顛都可以輕易制裁,這是非常危險的,因此原本已經落戶歐元區的資本,也都在尋找離開的機會,一些動作快的已經借道百慕大和開曼離開,只是由於都是離岸操作,具體資本很難追蹤,但預計不會少於百億歐元……”
邁阿密新特里島的辦公室裡,小沃爾什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聽取中情局長林奇對於不列顛金融危機的彙報。
資本從歐洲離開,這原本是小沃爾什一直希望的事情,可現在這個事情真的發生了,但小沃爾什和他的幕僚們卻並沒露出什麼喜色,相反一個個神色凝重。
待林奇彙報完以後,小沃爾什問他:“那不列顛這一次的金融危機是怎麼爆發的,真的是那個周銘乾的嗎?”
林奇猶豫片刻,然後回答:“金融危機的爆發源自不列顛金融管制政策的影響,導致大量資本滯留倫敦,引得這些資本以及歐陸各大勢力不滿,早在金融危機爆發前,就有大量金融資本在歐元區流動頻繁,而哈魯斯堡家族的公主凱特琳尤爲活躍,這位凱特琳公主也是周銘先生……”
不等林奇說完,小沃爾什就很不耐煩的打斷他:“林奇局長,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這些廢話,直接給我說結論!”
林奇點頭說是:“根據現有情報分析,倫敦金融危機很有可能就是周銘引發的。”
嘶!
儘管早有了準備,但當聽到這個答案,小沃爾什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感到非常頭痛。
小沃爾什沒有再聽後面的簡報了,他揮揮手讓林奇和其他幕僚先出去,只留下副總統切爾尼,然後他們神色凝重的對視着,顯然都對眼下的情況感到棘手。
的確現在歐洲的情況是他們非常想見到的,不列顛爆發金融危機遭到做空,大量國際中立資本外逃,這樣不僅能削弱歐陸那邊因爲歐元區建立形成的資本優勢,甚至還有機會分化歐元區,讓世界重歸由美元主導。
可以說整個事情都是小沃爾什和切爾尼最理想的結果,可偏偏問題在於這個事情是周銘做的,這就麻煩了。
“你有什麼想法?”小沃爾什率先發問。
切爾尼沉吟好一會說:“我認爲我們應該先找周銘先生商量看看。”
小沃爾什聽了眉頭一挑,顯得很不高興:“切爾尼先生的意思是我們要主動支付給周銘那個傢伙報酬?”
“至少我們應該先問清楚他想要什麼。”老油條看了一眼小沃爾什的表情,然後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對於切爾尼的懂事,小沃爾什很滿意,只是對切爾尼的建議卻不能苟同:“可我什麼也不想給!”
氣氛一下陷入了沉默,其實不管小沃爾什還是切爾尼,他們心裡都明白周銘想要什麼,只是切爾尼認爲可以談,但小沃爾什卻不想談。
當然要只是單純的報酬,那還好辦,問題在於這整個事情都是周銘在他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辦好,這才讓他們感到恐慌。
周銘憑什麼能那麼快誘發不列顛的金融危機,他到底有多強的金融手段?
“你以爲他只想要回自己的投資嗎?可別忘了他是個資本家,他也是華人,過去他可能只是想要那些錢,但現在他肯定會坐地起價,他如果再要關於重化工業的技術,還有哈維工廠裡的機牀,這些該怎麼辦?難道不管他提出多麼過分的要求我們都要答應嗎?”
面對小沃爾什這番話,切爾尼沒有回答。
小沃爾什接着說道:“但我認爲我們完全可以不必管他,因爲我們現在的目標已經達到了,我們不再需要他了!”
“我當然知道這位周銘先生非常厲害,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他原本故意不提報酬,就是想等到事情做到一半再坐地起價,這樣不管他提出什麼樣過分的要求,我們都只有答應。”
“可他萬萬想不到,事情居然能如此順利快速,短短三天時間不列顛就失守,大量資本出逃歐陸,我們的目標已經達到,就再不需要他。”
“所以這個時候,周銘先生原本要坐地起價而不提報仇的計劃,就成了他最大的敗筆!”
看着面前小沃爾什眉飛色舞的說着,切爾尼想說什麼,但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這不是切爾尼正直守信用,只是作爲政治老人的直覺告訴他,周銘那個人既然敢這麼放心的不談條件先做事,就證明這個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
……
另一邊周銘也並沒有離開新特里島,當然周銘和沈局長也並不是真的那麼心大,就等着聯邦政府這邊主動給自己納頭來拜。
相反就在不列顛金融危機爆發的第二天,周銘就讓沈局長代表自己去聯繫小沃爾什或者切爾尼要求見面,但是被“總統副總統事情忙沒時間”給推脫掉了;第三天周銘自己去聯繫,同樣沒能見到小沃爾什和切爾尼。
中午,當週銘和沈局長再一次聯繫小沃爾什和切爾尼遭到拒絕以後,沈局長臉色很不好看,雖然之前周銘和沈局長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可現在當事情真的發生,還是很讓人憤怒的。
“看來這些老美是打定主意要賴賬了!”沈局長恨恨的說,對於美國佬這種無恥行爲很是憤恨。
“無信無義的楊基佬嘛,要不然當年法國人怎麼會這麼稱呼他們。”周銘冷笑着說道,看起來要比沈局長輕鬆許多。
開玩笑,周銘對老美的無恥無底線是早有耳聞的,當年法
國人幫老美建國打生打死,甚至連紐約那尊自由女神像都是法國人的錢,結果老美建國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賴掉法國的貸款。
這樣一羣無賴惡棍的後人,能做出過河拆橋,賴掉自己的報酬就也不那麼意外了。
“周銘同志你真的有把握讓他們服軟嗎?”沈局長有些緊張的問。
周銘早告訴了沈局長自己還有後手,可畢竟他們面對的是這個超級大國的總統,別說沈局長了,就是國家都沒什麼好辦法。
“並不是服軟,而是整件事情纔剛剛開始,也就是我們要談報酬的事情。”周銘說。
沈局長滿臉疑惑,對周銘的話有些似懂非懂,不過沈局長也並不打算刨根問底,他擺了擺手說:“不要緊了,反正我出國前,首長就囑咐我在這邊都聽你安排,我很信任你。”
周銘則縮了縮肩,說這樣會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周銘和沈局長開着玩笑,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開,是白宮的事務官漢弗萊。
漢弗萊走進來告訴周銘,小沃爾什總統即將結束新特里島的行程,今天下午返回白宮,因此他來通知周銘和沈局長可以隨時離開了。
沈局長聽完就不幹了:“總統先生這是什麼意思?事情有所好轉就要趕人了嗎?過河拆橋也沒有他這樣的啊!”
漢弗萊面無表情的解釋並不是什麼趕人,而是告知:“如果周銘先生和沈先生覺得新特里島住的很舒服,我們也歡迎二位繼續住在這裡,只是每年國會批給總統先生的預算有限,恐怕沒有繼續招待二位,需要二位自己掏錢。”
呵呵!
周銘真的笑了,周銘曾經聽說過國外總統能每年批出去幾百億的軍火訂單,卻沒辦法給自己多要一份炒雞蛋的笑話,現在算是看到真人現實版了。
周銘點點頭:“沃爾什先生不愧是勤政節約的好總統,我住在這裡這麼長時間,我覺得自己也有必要請總統先生吃個飯,感謝他這幾天的招待。”
漢弗萊很公式化的回答:“很抱歉,總統先生還有公務……”
周銘打斷漢弗萊的話:“漢弗萊先生,我勸你這個問題還是問過總統先生以後再回答,否則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可擔待不起!”
漢弗萊一下子愣住了,他嘴巴一張一合想說什麼,但最後卻只是點頭:“我明白了,請周銘先生稍等,我會如實向總統先生彙報。”
漢弗萊說完就退出了周銘的房間,而在漢弗萊退出房間以後,沈局長再也忍不住的爆發了。
“他嗎的,這什麼玩意啊,這就是世界第一大國的總統嗎?居然還能幹出這種賴賬的事情,還說我們要繼續住這裡就得掏錢?這是我們想來的嗎?”
沈局長的破口大罵都嚇了周銘一跳,周銘也沒想到一直文質彬彬的沈局長居然也有這麼暴躁的一面,看來是真的被小沃爾什的無恥操作給氣到了。
周銘只得安撫讓沈局長冷靜,不要和小沃爾什一般見識,美國佬就這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