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還是你老大牛b,要我敢這麼和我家老爺子說話,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在燕京飯店的房間裡,杜鵬高高豎着大拇指對周銘說,並且還心有餘悸的打了個冷顫,似乎真想到了杜中原過去教訓他的樣子。
“那沒辦法,誰讓你是主席他老人家的親孫子呢?再者說打是親罵是愛嘛,多少人羨慕都還羨慕不過來呢!”
周銘這麼對杜鵬說着,不過他的話也就到這裡了,他隨後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又對杜鵬說:“行了,這些多餘的屁話你就別在我面前說了,趕緊去幫我帶點人過來吧,現在我可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真的會有人過來威脅你嗎?譚家好歹也是那麼大的一個家族,現在譚裡又是首都的市委書記,位列政治局的副國級大員,不至於做這種下作的事情吧。”杜鵬有些懷疑道。
“這個就不好說了,不是有句老話叫若要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嗎?或許就是現在就是譚家瘋狂的時候,只是我們這有爲青年可不想陪那些將死之人一起瘋,所以還是穩妥一點好。”周銘說。
“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幫你做好。”
杜鵬這麼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而等杜鵬離開以後,周銘就隨之走到房間的窗戶邊,目送着杜鵬的車子離開。但這個時候,周銘注意到了杜鵬前腳才走,後腳就有幾輛車子開到了樓下,周銘無奈的搖搖頭自語道:“看來我還是高估了那邊,還是說……有些情況遠比我想象的要嚴重許多?”
正所謂看到的都是結果,只有看不到的纔是博弈。
周銘是重生回來的不假,但重生卻不意味着萬能,就能馬上讓自己跨越從土雞到鳳凰的蛻變。
在重生前,周銘只是一個普通人,很多事情都是道聽途說以及網上那些所謂內部人士的猜測。這些東西都是捕風捉影的,雖說不是毫無根據,但至少也肯定是和真實的有很大差距,尤其是那些隱藏在事件背後的政治博弈,更是不可能爲常人所知。
就像在前世的時候,周銘知道譚家倒了,也知道譚家是因爲江南的那次集資案和**的兩次事件引發的連鎖反應,但是在這些事件的背後,究竟有多少人蔘與了,譚家又面臨着什麼樣的形勢,自己卻是一無所知的,哪怕有杜鵬在,他還年輕,並沒有參與佈局,也不可能知曉,很難給自己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
“既然有了重新來過一次的機會,我就不能總是做看到結果的人,有些博弈,我也要知道,更要想辦法參與進去,成爲遊戲的參與者,而不是總被人擺佈的那一些,哪怕我並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周銘說。
不一會,咚咚的急促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帶着幾個公安來到了門口,只是他們來到門口的卻一下愣住了,因爲周銘的房間門是打開的,房間的桌子上擺着四個茶杯,而周銘本人則在客廳裡不慌不忙的泡茶,像是在等什麼人一樣,可是他們左右看了一眼,並沒有其他人在這裡。
看到門口這些人的樣子,周銘微微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說:“你們來啦?都別在門口站着了,進來坐吧,不過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們會來多少人,我的房間裡只有四個杯子,還望見諒。”
周銘的話讓門口的人都驚呆了,他們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不敢前進一步,就好像周銘的房間藏着八百刀斧手,隨時都會聽從周銘的號令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把他們砍成肉醬。
這些人的踟躕是很正常的,因爲他們原本領了命令氣勢洶洶的過來要找周銘的麻煩,結果到了這裡卻發現周銘正在等他們,這不管換了是誰都會下意識的感到不正常,心裡會害怕的。
這時領頭的那個人先說話道:“周銘你好,我是燕京市委辦的王劍,這次是專程過來找你談話的。”
周銘點頭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是譚裡書記的秘書,我也知道你這次來的目的。”
王劍呆了一呆,在門口猶豫了好一會才咬牙帶人走進了周銘的房間,坐在周銘的面前。
對於王劍會下定決心進來周銘並不感到意外,因爲他原本就不指望自己這一套做派能真的嚇住對方,畢竟事關重大,對方肯定要下死命令會選最信任的人,自己又不是諸葛亮,空城計哪能像小說裡一樣那麼簡單。但話雖如此,從對方的這一番做派,周銘也能感受到對方的緊張。
王劍坐下,還不等他開口,周銘就主動把茶杯推到他面前對他說:“王秘書先喝茶吧,由於時間匆忙,沒時間給王秘書沏好茶,就只能用酒店提供的茶葉代替了。”
說完周銘先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那邊王劍卻久久不敢動自己面前的那杯茶,也不知道是怕那杯茶裡有毒還是在想別的什麼事。
對他這樣的情況,周銘也不催他也不說話,就只是安靜坐在那裡看着他,等他自己決斷。
面對周銘的笑容,王劍突然感到自己被嘲諷,導致智商被壓制了,尼瑪自己是來找他麻煩的,結果現在被他一杯茶就嚇住了,這叫怎麼回事?自己怎麼說也是這個首都的第一秘書,跟着的是譚家的掌門人,而他周銘又是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鑽了國家政策好處的暴發戶嗎?有什麼資格在自己面前囂張?
想到這裡,王劍一下拍案而起,伸手指着周銘怒聲道:“周銘你不要在這裡吊兒郎當的!你知道你今天這是什麼行爲嗎?你今天的做法不僅擾亂了燕京市委市政府的正常工作,更嚴重的還誹謗市委市政府的重要幹部,對他本人的清譽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
聽着王劍的話,周銘突然開心的笑起來了,周銘也不能不發笑,也實在是王劍的做法太逗了。
“你笑什麼?”王劍很惱火的問。
“請王主任恕我無理,我覺得王主任你剛纔的話根本是多餘的,因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王主任你帶着這些民警同志是來威脅我的吧,那麼既然是威脅,王主任你爲什麼不直截了當一點呢?還要說剛纔那些沒用的屁話,你是既要當婊子還想立牌坊嗎?”
周銘撇撇嘴不屑的說:“正當的舉報被你說成是擾亂燕京市委市政府的正常工作,舉報官員成了誹謗市委市政府的重要幹部,王主任你不覺得你的這些說法是很無恥的嗎?”
“夠了!”王劍突然狠拍一下桌子咆哮出聲,同時他馬上從跟着他一起來的民警身上拿過一把手槍,頂着周銘的腦袋,“你他孃的信不信我今天一槍崩了你?”
王劍是真的很惱火,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窩火過。
周銘說的沒錯,他今天的確就是帶着燕京市委書記譚裡的任務來找的周銘,他原本也是要威脅周銘的,卻沒想到反而還被周銘說教,尤其是周銘最後那句當婊子立牌坊,簡直就像是一記耳光一般,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疼。
周銘細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看來譚裡那邊最近是遇到了不少的事情,讓整個譚家裡裡外外都很難做,否則這位首都一秘不應該會這麼衝動的拔槍纔對,因爲如果自己現在在這裡發生了什麼意外,只會讓譚家目前的形勢雪上加霜,只要這位秘書通知腦子不是真的燒壞了,他肯定不會這樣做的。
可他現在就是這樣做了,這說明他此刻的情緒很不穩定。
要說王劍這個時候敢開槍周銘是怎麼都不相信的,畢竟首都大秘書,不論怎麼失心瘋都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儘管心裡很篤定,但表面上還是不能激他,畢竟這裡還是他們的地盤,譚家現在也還沒有真正倒下,於是周銘只能舉起自己的雙手說:“王主任你千萬別激動,我們有時好商量。”
聽着周銘服軟的話語,王劍很得意的翹起了尾巴:“周銘你囂張,你再囂張一個給我看看呀!”
王劍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用槍頂了頂周銘的腦袋,接着說道:“想你們這樣的貨色我見多了,平日子拽的和二五八萬一樣,但只要給你上點手段,就慫的像個孫子一樣了,說到底你們這樣的人就是賤!”
“那你究竟想讓我怎麼樣?”周銘問。
“他孃的給我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王劍很不滿的說:“告訴你,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你今天做的這個事情究竟有多愚蠢,還有一點,就是要告訴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能耐了,其實你根本什麼能耐都沒有,別的地方不說,就單說在燕京這個地方,哪怕這裡是首都,要弄死你也是輕輕鬆鬆的,你明白了嗎?”
周銘說了一句知道了,王劍這才收回了槍,還給了那位公安,然後直起身子恢復了他那首都一秘的風範說:“我希望你是真明白了,那就請你馬上給我滾出燕京,如果明天我還發現你在這裡,有些事情就說不準了。”
給周銘丟下這句話,王劍才帶着公安離開了周銘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