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走上主席臺,校長勞倫斯主動和周銘握手說:“周銘同學,這可是難得的一次機會,希望你好好表現。”
勞倫斯說完就走下了主席臺,儘管他臉上還是那副死媽表情,但只要注意卻還是能在眼底找到一絲戲闕和得意。周銘對此並沒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點頭道謝,然後站在了主席臺上,周銘能看到勞倫斯下臺就遭到了哈佛董事會成員的質問,顯然哈佛董事會的人對他這個安排也非常不滿意。
也難怪,畢竟這開學典禮也算是哈佛的一個面子工程,怎麼能由着勞倫斯這麼意氣用事呢?
其實對於周銘這26名中國人進哈佛,所有董事????小說會成員的意見都很大,可意見歸意見,也不能拿這個開學典禮開玩笑。就算開學典禮不對外開放,但也有很多媒體派出記者到現場來採訪了,一旦那中國人在開學典禮上出了什麼醜,那丟的可不是中國的人,丟的是他們哈佛大學的人。
因爲不管怎麼樣,這些中國人報了名就算是哈佛大學的學生了,他的言行舉止就都代表着哈佛大學,尤其他還是勞倫斯這位哈佛校長親自點名的學生代表。
勞倫斯你當了近三十年校長老糊塗了嗎?居然做出瞭如此任性的決定。
這是每一位校董都想質問勞倫斯的話,其實對於這一點,周銘也有過懷疑,不過勞倫斯究竟是怎麼想的,這並不是周銘所關心的,因爲現在對於他來說,如何過眼下這一關纔是最重要的。
周銘站上主席臺,深吸了一口氣,他看着下面一千多張不同膚色的臉,周銘很清楚自己今天的這一番演講,將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自己和金融班25名同學,甚至還可能加上其他的中國留學生,未來在哈佛校園內的待遇。
這些想法無疑讓周銘感到一陣巨大的壓力,不過周銘並不會退縮,他反而拿起主席臺上的話筒說:“尊敬的各位哈佛校董,以及各位同學們大家好,我是來自中國的留學生周銘,我非常高興能以新生代表的身份在這裡發言,互相祝願和展望我們的未來。”
周銘的話才說到這裡,臺下就爆發出了一陣噓聲,很多人都對周銘向下豎起了大拇指,嘴裡還拼命對周銘叫喊着:“耍陰謀詭計的中國人滾出哈佛!我們纔不要和卑鄙無恥的中國人一起展現未來,快滾吧,這裡並沒有你存在的地方,哈佛並不歡迎你!”
周銘並沒有被這些噓聲所嚇到,或者說這些噓聲根本就是在周銘意料之中的,他接着說:“不管大家歡迎或者不歡迎我,今天我都站在了這裡,並且也一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樣,我是一名中國人。”
周銘這話才說完,跟着王劍一起過來的胖子當即叫道:“這中國人瘋了,他難道不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在因爲這個反對他嗎?好不容易有了說話的機會,卻說出這些屁話,還不如一句話不說直接灰溜溜的滾蛋呢!那樣大家估計也就嘲笑他們一陣子就好了,現在他是激起公憤了。”
胖子說完轉頭看向王劍接着說:“王,看來在紅色中國出生的中國人都是驚人的蠢,幸好你是在偉大的聯邦出生的,至少你很聰明。”
王劍並不認爲胖子這麼說是在誇他,但王劍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着周銘,他能感覺到周銘身上的氣勢似乎纔剛剛開始。
“說起我的祖國,其實是很多災多難的,在150年前也就是公元1840年,在一艘名叫康華麗號的軍艦上,我們中國被迫簽訂了第一個不平等的南京條約,不僅要賠償大量的錢財,還割讓了港城,一直到150年後的今天都未收回。在南京條約以後,中美望廈條約和辛丑條約等等一系列極爲不平等的條約接踵而來,讓中國陷入了很長時間的貧困。”
“三百五十年前,當哈佛大學在哈佛牧師的慷慨捐贈下成立的時候,我的國家正在打仗,當哈佛大學已經走出了美國總統的時候,我的國家我的同胞正在餓着肚子,當哈佛大學已經成爲世界第一流大學的時候,我的國家纔剛剛成立,或者說正在遭受你們的侵略!”
周銘鏗鏘有力的話語在這個劇場內飛舞,下面所有的學生目瞪口呆。
其實當週銘走上臺的時候,下面這些學生都會在自己的腦中猜想周銘究竟會講什麼,但他們卻怎麼也想不到周銘一上來居然是這樣一番訴說,把中國從一百多年前一直說到了現在,講了一堆打仗和不平等條約,誰也不明白周銘到底要講什麼。
“貧窮和落後,這就是我的國家的代名詞,從一百多年前一直貫穿到了現在。”
周銘強調說:“剛纔我聽到了很多噓聲,是大家對我或者說是對我們所有中國人的噓聲,至於原因,我想無非就是因爲我還有25名中國同學得到了入學哈佛的機會。”
“因爲貧窮和落後所以被人看不起,所以纔會有特殊對待,其實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先進的種族就應該佔有最優秀的社會資源,不管是教育還是醫療,或者是其他方面,只有這樣才能確保種族的優勢地位,才能確保一所一流大學的精英教育。”
周銘說到這裡猛的一轉話鋒,接着又說:“可這裡是南非嗎?還是盧旺達?據我所知這裡名叫哈佛,是一位上帝子民哈佛牧師在三百年前創立的大學,是一所宣揚自由和民主的學校。”
“我曾經很嚮往哈佛,在我的想象裡,這裡應該是自由平和充滿了朝氣的地方,畢竟能在這裡上學的都是美國乃至全世界的精英,所以應該都是彬彬有禮的紳士纔對,可是現在,臺下的你們卻給了我一個狠狠的大耳光,用事實教育了我我那些想法果然都只是無謂和無知的幻想而已。”
周銘大聲說着,情緒越來越激動,到最後都咆哮起來:“我不明白爲什麼這裡會充斥着腐朽和令人作嘔的納粹主義,只因爲我是中國人而遭到你們的排斥和反對,就連我上臺演講也只能得到無邊無際的噓聲,這就是你們所標榜的自由民主和開放包容嗎?我只想說,你們就是一羣披着陽光外衣的噁心臭蟲!”
周銘的演講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整個劇場內轟然炸開,每一個人都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狠狠捶了一下,周銘說的話就像是有力量一般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也承認我們並不是通過最正規途徑進來的哈佛,但這又如何?我已經進來了,這就是一個不可逆轉的事實,並且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就是我們也都通過了哈佛的入學考試,我們是有資格入學哈佛的,難道你們希望人爲的給我們樹立一個屏障,將納粹主義進行到底嗎?”
周銘的質問敲進了每一個人的心底,讓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我的天,這不是真的吧?這個中國人的發言,他居然征服了所有人,這太不可思議了!”
有人下意識的驚呼,他站在校長勞倫斯的身旁,作爲校董的他,在人生閱歷上要強過下面的學生太多了,因此他並沒有簡單的被周銘的演講所征服,不過就算是這樣,當他看着臺下所有新生都低頭在那裡的樣子,還是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驚。
這位校董轉頭對勞倫斯說:“老夥計,看來你的算盤打錯了,這些中國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就像在長津湖和上甘嶺他們所做的那樣,他們非常頑強,總能在絕境中找到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勞倫斯也看了他一眼,不過並沒有說話,勞倫斯心裡也很清楚今天的事情,儘管站在下面的,都只是今年要入學的新生,可那也都是從無數學子當中衝殺出來精英中的精英,從剛纔的噓聲來看,他們也都是有很強自尊的,這樣的人,只怕就算是美國總統過來了,他們都還會要不服氣的辯上一辯。
然而現在,就是這些人,他們在聽了周銘的演講以後,一個個就像是鬥敗了的火雞一般,蔫了吧唧站在那裡,垂頭喪氣的。
勞倫斯擡頭看了仍然站在臺上的周銘一眼,周銘仍然腰桿筆直,如標槍一般,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把他壓彎,勞倫斯就這麼看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誰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在另一邊,瘦子王劍和他的搭檔胖子也因爲周銘的演講目瞪口呆。
“我的天,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演講,居然單憑一張嘴就說服了所有新生,這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就是能載入史冊的新生演講,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簡直無法相信,那個傢伙他真是今年入學的新生嗎?我怎麼看他像是那個紅色中國的皇帝過來假扮的呢?”
胖子在滔滔不絕的講着,王劍則一言不發,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主席臺上的周銘,似乎是要把周銘給吃掉一般。
王劍心裡在想:周銘,他果然還是那個周銘,和以前一點都沒變,難怪老師會那麼看好他,一個人靠着演講就能征服所有哈佛新生,不過要想在哈佛生存,可並不是靠着一張嘴就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