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聯合廣場,一個劇組正在這裡拍攝一組鏡頭,突然一輛悍馬咆哮而至,讓這個劇組不得不暫時停拍,悍馬大笑着離開最後停在高檔停車場裡,唐毅走下車,走進了旁邊的豪華商廈。+◆
一刻鐘以後,唐毅來到了聖拿私人餐廳,他跟着服務員來到了裡面的豪華包廂,打開門,唐鈺和唐婉兒都在這裡。
見唐毅進來,唐鈺很不滿的皺起了眉頭,而等到唐毅坐下以後,唐鈺才質問他道:“唐毅,現在遲到已經成爲你習以爲常的習慣了嗎?還是你根本沒有重視我們的聚會?有時候我真希望我能聽到你遲到的原因,是因爲你在路上出了車禍,而且是非常嚴重的車禍。”
面對唐鈺的詛咒,唐毅輕輕笑道:“那恐怕要讓唐鈺表哥失望了,因爲我是一個很怕死的人,所以我就是害怕車禍,纔會把車開的很慢,最後遲到的。”
說到這裡唐毅頓了一下,又對唐鈺說:“不過說到車禍,唐鈺表哥你這麼性急,難道就不怕嗎?”
幾乎是唐毅的話音才落,唐鈺就重重的拍了桌子,手指着唐毅惱怒道:“唐毅,你在說什麼?你這是在詛咒我嗎?”
唐毅高高舉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樣子說了一句不敢,另一邊唐婉兒也拉住唐鈺的手勸了幾句,唐鈺這才收住了怒火,他平復了一下心情以後說:“既然都已經到了,那麼接下來就說正事了,相信昨天在斯坦福酒店發生的事你們肯定也知道了,傑科公司和賽福克公司還有艾派公司簽了一個三方協議。由賽福克公司出錢,由傑科公司指導艾派公司完成所有設備的生產和維護,整個交易金額在五百萬美元。”
說到最後,唐鈺的語氣變得非常陰沉:“我想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之前一個禮拜,我完全是天天約你們到這裡來,每一次我都告訴了你們要你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可你們都幹了什麼?爲什麼一個月營業額只有小小二十萬的傑科公司,也能參加福泰科技展,也能籤五百萬的合同?”
唐鈺來來回回指着唐毅和唐婉兒,一字一頓的問:“我要你們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對於唐鈺的質問,唐婉兒賠笑着說:“唐鈺表哥這你可不能怪我們,這都是因爲我們也是繼承人,我們的干涉也不能太明顯,我們的關係和能力也都有限……”
唐婉兒在說着,唐毅則反問唐鈺道:“表哥,我認爲這個問題可並不完全歸咎於我和婉兒表姐吧?你纔是唐氏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你都不急,我們還急什麼呢?反正對我們來說,最後繼承的是你還是唐然表姐,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任何區別。”
唐鈺當即拍案而起,不過最後他的暴怒卻強忍住了,他緊咬着牙關說:“你是豬腦子嗎?他們是外人!”
唐毅不屑的笑了:“說的好像你就是家人一樣,那麼既然是一家人,那如果唐鈺表哥你繼承了家產,能不能分我和婉兒表姐一些呢?也不多了,一半就好。”
“我可以把你剛纔的話當成是一句玩笑。”唐鈺說。
作爲繼承權的競爭對手,他們幾個當然都很清楚對方的性格特點,因此唐毅對唐鈺會有此回答並不感到意外,畢竟唐鈺這個人喜歡扮酷裝b,但實際格局眼光是很小的。在現在這種急需盟友的情況下,面對唐毅的家產要求,他連個餅都捨不得畫,就這小氣的樣子,怎麼爭得過那邊大張旗鼓的周銘和唐然呢?
想到這裡,唐毅只能無奈的搖頭聳肩的隨意道:“你就當成是玩笑好了。”
唐婉兒也搖了搖頭,但她想了一下還是說:“既然是玩笑就一笑而過好了,不過在玩笑之外,唐然和周銘的問題也的確是需要我們去考慮的。”
“這是必然的!”唐鈺說,“所以這一次你們就不要再考慮其他東西了,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他們,不管是收購賽福克公司,或是逼他們放棄這個項目,還是乾脆直接幹掉那個周銘,總之你們必須要拿出對策來知道嗎?”
在給唐毅和唐婉兒交待了一番以後,唐鈺就起身離開了餐廳。
唐鈺離開後,唐毅和唐婉兒面面相覷,唐毅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說:“我都知道在剛纔那種情況下,他假裝答應我說可以分家產不就好了嗎?可他居然還那麼嚴肅的說當我是玩笑?後面還命令我們做這做那?憑什麼呀?難道他認爲自己是順位第二的繼承人就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了嗎?就他這樣的還想繼承家產?真不自量力!”
唐婉兒也無奈的搖了搖頭:“的確如此,唐鈺表哥的眼光的確不夠長遠也不夠大方,不過他有些話還是說到了重點上的。”
“我知道,是唐然和周銘嘛,尤其是那個周銘,真是太令人意外了,沒想到他居然能一下子拿出兩千萬來,看來他恐怕並沒有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唐毅一邊很感慨的說着,一邊看着唐婉兒,唐婉兒很明白唐毅的意思,於是對他說:“長輩那邊他們也認爲周銘是個不確定的麻煩,我想我們在針對他這一塊,宗祠族會那邊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了,也算是去掉了我們身上的一副鐐銬了。”唐毅說。
“所以你的想法,還是要想辦法對周銘動手了嗎?”唐婉兒問。
唐毅嘆息道:“那當然,除非婉兒表姐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如果沒有,我們就只能想辦法找一些人好好談談了。”
到這裡,唐毅和唐婉兒的飯局也結束了,隨後他們都拿出了手機,各自聯繫着各自的人,然後找這些人一起當天晚上就在聯合廣場的酒店裡開了個會議,由於並沒有任何會議記錄,因此沒有人能知道會議究竟開了什麼,但隨着這次會議的結束,傑科公司就立即感到到了全世界的惡意。
……
91年12月31日晚上,當很多人都在迎接新年到來的時候,周銘和唐然卻還在公司裡眉頭緊鎖。
隨着一陣腳步聲傳來,程前也走進了辦公室,他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臉色凝重。
“所有的統計都已經出來了,截止到今天爲止,已經有超過三十家公司中止了和我們的合作,預計損失超過六十份訂單,其中包括賽福克公司的訂單。”
程前說到這裡小心翼翼的看了周銘一眼,周銘擺擺手告訴他這和他並沒有關係,他才接着說道:“今天下午我們接到了賽福克公司的律師函,他們以我們在交易中存在欺詐行爲爲由,不僅要求立即終止合同,並且還要求我們返還已經支付的兩百萬訂金。”
“什麼?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呢?合同當初都是面對面在酒店簽好的,現在卻又來反悔,真是太不要臉了!”唐然氣鼓鼓的說。
相比唐然,周銘顯然淡定很多,他只是默默的點頭,然後想了一下才問:“那其他公司呢?也都是賽福克公司一樣給我們發了律師函嗎?”
程前點點頭說:“是的,已經付款的客戶都要求我們返還所有款項,沒有付款的客戶則都要求終止合同拒不付款。”
“這是在全方位的針對我們呀。”周銘笑着說道。
就好像是要證明周銘的話一樣,當這邊他的話才說完,辦公桌上的電話就立即響了起來,唐然拿起接通,臉色馬上就變了。
那邊說完就掛了,唐然還很驚訝,她來不及放下電話就對周銘說:“這是唐董事長打來的電話,他說傑科公司有很多投資人這幾天都在討論撤資,要求對傑科公司進行停業清算,並拍賣所有公司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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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他們知道了我們客戶的突然反悔嗎?”程前驚訝的問。
周銘笑了:“如果只是這樣那倒還好辦了,恐怕這都是一個故事的。”
“都是有人在背後故意針對我們?”唐然接過周銘的話頭說。
“唐總裁周副總,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公司裡這幾天的情緒很不好,由於所有的客戶都集體反悔,這樣的事情他們從來沒經歷過,大家都很焦躁。”程前問。
周銘想了一下對他說:“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首先安撫他們的情緒吧,實話實說告訴他們公司受到了針對,不過也讓他們不要着急,還是耐心和客戶保持接觸,但千萬不要過於急躁的去激怒客戶。同時還可以試着去開發一些小客戶,或許會有不錯的收穫。”
程前點頭表示明白,周銘隨後讓他回去了。
等程前離開,唐然立即對周銘說:“銘哥哥,這一定是其他繼承人的陰謀對不對?”
“恐怕這已經不是陰謀了,”周銘笑着說,“如果陰謀,那應該是和過去一樣,偷偷摸摸的在背後搞點小動作而已,就像在福泰科技展前,我們被保安攔着不讓進去,還有賽福克公司最初對我們的態度那些,都只是增加了我們的業務難度而已,但是現在,他們居然直接讓客戶反悔和我們的交易了。”
“銘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們把他們給逼急了嗎?”唐然問。
“看來是這樣了,過去他們只敢在背後搞小動作,恐怕是擔心他們惡意針對其他繼承人的做法,會讓他們失去繼承權吧,畢竟作爲一個大家族,繼承人爲了繼承權鬧的太厲害也的確很不像話。不過後來隨着我們這邊的形勢越來越好,就讓他們都坐不住了,拼了命也要攔着我們了。”周銘猜測着回答道。
“這些該死的壞蛋!”唐然氣鼓鼓的罵了一句,“銘哥哥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周銘寵溺的揉了揉唐然的小腦袋說:“還能怎麼辦,他們要鬧就由着他們去鬧好了,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銘哥哥你的意思是說家族那些長輩是能看到我們被針對,還是能從事情裡看到我們的努力和價值的對嗎?”唐然問。
周銘搖頭說:“我並不這樣認爲,因爲其他繼承人的突然肆無忌憚,背後難保沒有那些人的縱容和暗示。我的意思是說,我原本就沒打算把寶全壓在這些訂單上,畢竟我可是投資了兩千萬的,而那些訂單,別說中間可能出現的問題,就算最後全成了,也纔不過八百萬左右,還不到投資的一半呢!”
唐然擰着秀眉想了一下,突然道:“銘哥哥,你的意思是喬布斯?”
周銘微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