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可馨那兒現在情況確實不錯啊。”
信達公司董事長辦公室裡,安裝公司經理朱朗然和陳至信談了一會安裝公司的工作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陳至信一開始還摸不準他是什麼意思。
“是呀。年輕人點子多,敢想敢幹。”
“當初馨怡庭園企改,我是投的反對票,現在看來是我看走了眼。”朱朗然也笑了笑,“梅經理成長這麼快,我沒有想到。人才就是人才,只要給他搭個平臺,他就可以施展才華。”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土八路都不中用了,跟不上形勢發展了。親家,我的心事你不是不知道,所以德全不聽話我就煩躁。”
“德全的事,我們只能因勢利導慢慢來。他現在是大樹底下好乘涼,還沒有到想事的時候。我們不中用了,他還是要挑大樑的。”朱朗然抿了一口茶,又道:“梅經理是棵好苗子,要是讓他幹自己的專業,恐怕效果還要好。讓梅經理早點成熟起來,到時候對德全也是一個幫撐。”
“梅經理本來就是企劃部招的,現在讓他回企劃部正好派上用場。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就怕可馨不放人。”
“公司裡怕不是我一個人有這個想法,只是別人怕和你提這事。只有我仗着一張老臉才和你說。親家,所謂人盡其才嘛。馨怡庭園的事,局面都打開了,有可馨就行了。讓梅經理久留在那裡,實在是個浪費。哪頭重哪頭輕誰都掂量得出來。”
“親家,感謝你直言相告。”
“爲公司嘛。”
朱朗然走後,陳至信感到有點奇怪:他爲什麼忽然之間關心起梅榮久來?不過他的提議正合自己的心意。梅榮久是個人才,老呆在馨怡庭園也不是個事。企劃部長賈次新最近工作上好象總提不起精神來,畏手畏腳。
朱朗然出來,在車上給韓菊如打了一個電話。
“親家母,我才從親家的辦公室出來。您的意思我已經很直截了當地向親家說了。”
“至信他怎麼說?”
“算是說成了。”
“謝謝您。”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客廳裡,韓菊如放下電話
,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來。
下午,梅榮久在辦公室坐了一會,給簡哲打了個電話。
“麥田,你那裡情況怎麼樣?”
“憨大,真倒黴呀。賴場長正在組織人排澇。黑麥淹得太久了,怕是難以救活了。”九里湖農場種植園,簡哲頭髮蓬亂,一臉焦慮。
“夫人還在你那兒嗎?”
“夫人今天要帶團,昨天連夜就趕回來了。”
“麥田,你目前最緊要的是儘量減少損失。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請你務必說一聲。”
“謝謝。”
梅榮久放下電話,公司人事部又來了電話。
梅榮久趕到人事部,陳至臻部長笑臉相迎。
“梅經理,你來公司雖然時間不久,但公司對你評價不錯呀。”
“承蒙各位前輩擡舉,同仁厚愛。”梅榮久憨厚地一笑。
“梅經理,你的工作公司裡是有目共睹的,你也不必過於謙虛。正因爲對你工作的肯定,所以公司決定把你放在更重要的部門,協助賈次新部長工作。你有什麼時候意見?”
“我服從公司的決定。”梅榮久雖然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表態倒很爽快。這個決定雖然來得突然,但對他來說,是企盼已久的。一來到企劃部畢竟可以幹自己的專業,二來正好藉此擺脫馨怡庭園這個是非之地。既然朋友們和當事人自己都覺得是我夾在了陳可馨與易濟民中間,還有什麼能比我的離開更能說明問題呢?
送梅榮久出門時,陳至臻部長又叮囑道:“小梅呀,公司里人才濟濟,董事長如此器重你、賞識你,你可不能辜負董事長對你的厚愛喲。”
梅榮久傻傻地點了點頭,告辭出來,開車直奔芙蓉機場,這一路之上,就別提他的心情有多麼愉快了。
“陳總,一路辛苦了。”梅榮久接過陳可馨的旅行包,恭恭敬敬地替她打開車門。
陳可馨從旅行包裡拿出一個非常精緻的咖啡杯道:“憨大,這是送給你的。”
梅榮久一看咖啡杯上雕琢着兩朵玫瑰,想起陳可馨生日那天,第一次到湖心島一號時,服務員遞給他一束鮮花,鮮花上掛着的那張標籤來,
心有所動。怪不得員工叫你“刺玫瑰”,你對玫瑰是情有獨鍾啊!
梅榮久的這一表情沒有逃過陳可馨的眼睛。陳可馨回想起熊斌和易濟民送玫瑰時的情景,心裡笑道:“憨大,我如果真的不喜歡玫瑰,那不是枉叫“刺玫瑰”了嗎?”但她說出來的卻是另一句話。
“怎麼,是對工藝看不上眼,還是不喜歡玫瑰的圖案?”
梅榮久一笑:“不是。我是在看這兩朵玫瑰長沒長刺哩。”
這一幕恰好被剛剛帶團進機場的姚湘君在車子裡看見了,姚湘君的臉上雖然在笑,但心裡感覺頗不是滋味。
“韓國的休閒庭園真的辦得不錯。首爾那個地方寸土寸金,他們的場面雖然沒有我們馨怡庭園大,但走的是打造精品的路子,各具特色。我一邊看一邊想,我們馨怡庭園還是大有潛力可挖。”一上車,陳可馨就興致勃勃地介紹起的在首爾的所見所聞。見梅榮久專心開車,沒有搭腔,陳可馨又笑道:“憨大,怎麼幾天都沒打個電話向我彙報工作?你就有那麼忙嗎?”
“忙。”梅榮久想起陳可馨走後發生的一些事,苦笑了一下,“陳總,我是忙了一陣子。不過這下也有夠你忙的了。”梅榮久以爲陳可馨早已經知道了他調動的事。
“有我夠忙的了,你什麼意思?”
“陳總,你這次考察回來,肯定還得有些動作或者大手筆。”
“這跑得了你嗎?”
“陳至臻部長今天把我叫去談話了,你回來後我就到企劃部上班去。難道陳部長沒有通知你嗎?”
“什麼?你再說一遍。”陳可馨鳳眼圓睜,變了臉色。
梅榮久沒想到陳可馨還真不知道。只得把昨天陳至臻部長談話的內容又複述了一遍。
“這不是拆我的臺嗎?這是誰的主意?事前你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陳部長說公司已經決定了,我以爲你知道了。”梅榮久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憨憨地一笑。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求之不得嗎?”
陳可馨的架勢叫梅榮久無所適從。他的心裡同時也冒出了一個疑問:調到企劃部後,陳可馨她會放過自己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