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馨開車來到公司院門口,謝非非早已等在了院門外。謝非非一臉稚氣,揹着個大書包,包裡都是裝的吃的,脖子上掛了個攝像機。
“表姐早!”謝非非蹦蹦跳跳過來了。
“坐副座吧?”
“我纔不哩,我坐後座就行了。”
陳可馨摁了幾下喇叭,朱淑倩也下來了。
“昨天天氣那麼糟,我以爲今天會下雪哩。”
“我也是這樣想哩。”陳可馨車子剛開出院門,看到一個大男孩揹着個書包在往這邊張望着。
“表姐,停一下!”謝非非在朝那個大男孩揮手。
“非非,你要帶同學去呀?”陳可馨回頭一笑。
“不,是男朋友!”謝非非有幾分得意,“表姐,他長得帥不帥啊?”
陳可馨笑起來:“非非,你才幾歲呀,就有男朋友了?”
“非非,你膽子也太大了。要是你媽媽看到了,不訓你纔怪哩。”朱淑倩也在笑。
朱淑倩一笑,引起了陳可馨的警覺:“嫂子,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非非今天要帶男同學一起去的?”
朱淑倩笑道:“小姑子,你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誰不知道你是常常搞點出其不意的,我跟你學一次都不行嗎?”
謝非非也笑道:“表姐,我怕你憋不住話,到我媽那兒告我的狀的。所以呀,我就只好央求表嫂替我保密了。”
“當然嘍,我是惡名在外,你表嫂纔是個大好人。”陳可馨笑一笑停下車,大男孩就上來了。謝非非叫一聲“阿鬆”,給他一個擁抱,大男孩的臉都紅了。
車上,陳可馨有意逗逗非非,故意問道:“阿鬆,你讀幾年級?”
“我和非非是同桌,讀高一。”
“這麼早熟啊?”
阿鬆不好意思,沒有回答。
謝非非道:“表姐,這還早啊,我們都十六了。”
“十六,十六就很大了嗎?”陳可馨望着朱淑倩笑起來。
“表姐,你太老套了吧?怎麼到現在也沒有給我介紹一個表姐夫認識呀?”
“非非,你也太武斷了吧?你怎麼就知道你表姐沒有男朋友?”朱淑倩笑道。
說話之間,車子已經到了嶽麓公園門口。陳可馨一眼就瞧見易
濟民的車子正等在那裡。對於易濟民突然出現,陳可馨感到有點奇怪。
“嫂子,是你告訴濟民哥的吧?”
“非非都在笑你老套,嫂子幫你約一下濟民不行嗎?”
陳可馨瞅着她嫂子笑道:“嫂子,平常看不出來,你還真不簡單,深藏不露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陳德全的主意吧?”
朱淑倩一笑:“你哥和濟民是什麼關係你不是不知道啊。”
姑嫂倆正說笑着,謝非非早尖叫起來:“哇塞,那個帥哥就是我未來的表姐夫嗎?好紳士喲!”
陳可馨回頭白了謝非非一眼:“非非,小心我扁你!”
易濟民下車打了個招呼,回頭跟在陳可馨的車後,兩車直奔嶽麓山蹦極臺。車到臺邊,陳可馨長沙女子大學的三個同學早已等在那裡。
今天天氣雖然不好,但蹦極的倒不少。陳可馨一行八個人分作四組陸續上臺。謝非非和阿鬆自告奮勇率先登臺。大家撮合陳可馨和易濟民編在第二組。快到臺邊上時,易濟民的腿就在發抖,陳可馨看在眼裡,笑在心裡。
在大家的尖叫聲中,謝非非和阿鬆抱在一起率先蹦了下去。
輪到陳可馨和易濟民跳時,易濟民的腿已經抖得把持不住。
“怎麼,濟民哥你有眩暈症嗎?”陳可馨感到在同學面前很沒面子。
“沒有哇,只是心裡虛。”易濟民臉都紅了。
“濟民,怕什麼呀!這正是摟緊可馨的好機會呀,快摟着可馨往下跳呀!”陳可馨的同學在起鬨。
易濟民試了幾下,還是不敢蹦。
同學一起鬨,陳可馨更加感到臉上無光。早知道嫂子會叫上易濟民,那還不如先就約上梅榮久來。此時此刻,陳可馨真的好後悔。見易濟民還在猶豫,陳可馨也不管他,眼一閉,大叫一聲“湘江,我咬你來了!”蹦了下去。霎時間,只覺耳旁生風,早已魂飛身外……
陳可馨跳了下去,易濟民越發膽虛不敢跳了。陳可馨的三個同學還在催他跳。朱淑倩笑道:“濟民,你真的不能跳就別勉強。你來給咱們搞後勤保障好嗎?”
易濟民正好有個臺階下,於是退到了臺後。他雖然心裡對於自己的膽怯有點不自在,但表面上仍然保持着良好的紳士風度,始終面帶微笑。
陳可馨上來,三個同學笑她:“可馨,你也太沒有團隊精神了,怎麼能只顧自己,不管他人?”
陳可馨笑易濟民道:“濟民哥,我以爲我一跳你就會跟着跳的,你還是沒有跳啊。”
易濟民笑笑:“看你們跳得高興,我也分享到了你們的快樂。”
輪到朱淑倩跳了,陳可馨笑着給她打氣道:“嫂子,閉着眼睛往下蹦,太驚險,太刺激了!什麼煩惱,什麼不快,一蹦之後全跟着魂兒飛出了身外,不過現在魂兒跟着我回來了,煩惱不快全跑了!”她摸摸胸口,心還在狂蹦。
朱淑倩在等待跳的時候,本來也有點膽虛,她原想打電話叫陳德全來陪她蹦的,但電話無人接聽。她有些惱,但沒有表露出來。見小姑爲她壯膽,她也是個不示弱的人,不想在小姑面前折面子,只得硬着頭皮蹦了一回。
第二輪上陣之前,陳可馨忽然心血來潮,打了梅榮久一個電話。她本來想請他來陪她蹦個痛快的,後來想想還是不妥。倒不是因爲有易濟民在場,她是顧忌有朱淑倩在場。請梅榮久來,對在場的誰都好解釋,甚至於不需要解釋,但不好向朱淑倩解釋。因爲她還不想讓家人知道梅榮久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的潛意識裡,此時的梅榮久還有點拿不出手,更關鍵的是她之於梅榮久,還只是個單相思。梅榮久不可能明白她心裡怎麼想,她也不可能去向梅榮久做真情告白。所以她那個電話只響了一下鈴就掛了,幸好梅榮久沒有回機。
接下來幾個人輪番上陣,尖叫聲不絕於耳。易濟民時而幫大家拿衣服時而遞水,也是樂在其中。謝非非和阿鬆跳了一輪又一輪,直呼過癮。要不是下起了雪,二人還不會罷休。一行人玩了個盡興始歸。
蹦極臺上,朱淑倩打陳德全電話的時候,陳德全正在德賽跑馬場參加長沙隊的訓練賽。
訓練剛開始不久,一陣北風吼過,天上飛起雨加雪來。
看臺上,郝嫣紅把“悍馬”擁在身下,冒着雨雪一直看到陳德全結束比賽。
陳德全賽罷擁着同樣一身是水的郝嫣紅滿臉憐惜:“明知這麼大的雨和雪,爲什麼不避一避?要是凍壞了嗓子你怎麼唱?”
“老公,我哪裡就那麼嬌貴了?”郝嫣紅並不顧自己,反而岔開五指幫陳德全梳理他那溼淋淋的亂髮,顯出萬種柔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