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朱淑倩踏雪買了一大堆菜回來時,陳德全還在牀上睡懶覺。朱淑倩把早餐做好了纔去叫陳德全。
“快起來,吃了早餐給我幫廚。”
“幫什麼廚啊?”陳德全揉着睡眼,還是不想起牀。
“幫什麼廚?我們開了那麼久的鍋火,還沒有請長輩們吃一餐飯,今天正好有時間,又是過元旦節,不正好請請長輩們嗎?”
“你也真是的,誰不知道你的廚藝呀?你要炫耀一番嗎?你要盡孝心可以下館子嘛。下館子吃完碗筷一推多省事。”
“你這是什麼話呀?你以爲我爸爸媽媽稀罕吃你一頓嗎?到家裡自己做才能顯示我們的真心誠意呀!快起來,吃了早餐幫我擇菜。”
陳德全這才懶洋洋地起牀。
才吃罷早餐,雙方父母都相約來了。朱淑倩忙安排兩對親家在客廳裡搓麻將。
廚房裡,朱淑倩掌勺,陳德全幫廚。陳可馨兩頭跑,一會兒看牌,一會兒幫着配菜。
朱淑倩見陳可馨和陳德全幫忙時動不動就出點差錯,笑道:“你們倆今天心不在焉的,都有心事啊?”說得兩人你望我,我望你,都好笑。
其實這還真讓朱淑倩說對了。
陳德全心裡惦記着躺在醫院裡的郝嫣紅沒人陪護。
陳可馨想起昨天從醫院裡回來時姚湘君說的話——“陳總,你們幾個明天還要上班,早點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和簡哲就行了。”心裡老在猜測昨晚到底是誰陪護的梅榮久。她也鬧不清自己究竟爲什麼要猜這樣一個問題。是牽掛梅榮久嗎?是妒忌姚湘君嗎?
看看到了中午,飯菜擺上了桌。陳德全分身乏術,脫身無計,只得嘻皮笑臉地在朱淑倩耳邊請假:“淑倩,我有個應酬
要出去一下,中午就你作代表陪陪爸爸媽媽他們好嗎?”
“應酬?今天也還是在過元旦耶,是哪方面的應酬?有什麼應酬比和家人團聚還重要嗎?”朱淑倩有些惱。
“是真的,求求你,我的好老婆。”正好陳可馨看牌去了,陳德全還在厚着臉皮磨。邊說邊要從廚房裡出來:“老婆,我走了啊,煩請你給爸爸媽媽解釋一下啊!”
朱淑倩見陳德全真的要走,氣呼呼地把她堵在了廚房門口:“陳德全,你天天深更半夜纔回來,真的有那麼多應酬嗎?你拿我當寶嗎?我不說你是希望你有自知之明,我不在爸媽面前告你是爲你顧面子!”
陳德全見朱淑倩動了真格,自知理虧,只得自己轉了彎,賠笑道:“你以爲我真的要走啊?我逗你的。你真逗!我到電腦房裡放點音樂不行嗎?”
朱淑倩這才轉怒爲笑,讓他出來。
陳德全鑽進電腦房邊放音樂邊給易濟民打電話。
“濟民,拜託你幫個忙。”
“德全,有什麼好事啊?”易濟民正在家裡,準備要上桌吃飯了,一看是陳德全的電話,忙走到陽臺上去聽。
“我現在家裡,一時出來不了,嫣紅那裡沒人陪護,她飯都吃不上,你怎麼也得給她送點吃的,別忘了,她只能吃稀飯的。”
“出來不了?怎麼回事?弟妹發威了嗎?你也還有服行的時候喲。”
“你先別急着笑話我,到時候怕也有要我這個舅哥解圍的時候。”陳德全怕請不動易濟民,只得打出這張王牌。
“幫不幫忙要看我的心情,你可別拿這個要挾我。”易濟民笑一笑,表面上當然不會買單。
“喂,你還來脾氣了?不是你,這當護花使者的美差還輪不
到你呢。”一計不成,陳德全又心一計。
“哦,你以爲這是個賺錢的買賣?我告訴你啊這是個折本的路。到時候你的花花事兒露了餡見了光,淑倩和可馨不扒我的皮纔怪呢。”
“膽色膽色,你那麼小的膽子咋行呢?這個忙你幫不幫?你是不是見死不救?”
“好好,真拿你沒轍。郝嫣紅在幾牀?”
“7039。”
見易濟民接受了任務,陳德全才安下心來。
易濟民匆匆吃完飯就要出門。
“濟民,有約會嗎?”易濟民聽電話時,簡美華只看到他聽得笑嘻嘻的,但並沒有聽清具體內容。
“是的,媽媽。”易濟民點點頭。
“是可馨的電話嗎?下午又有什麼活動了?”易瘦秋問得更直接。
“是的,爸爸。”易濟民想早點走,並不想多解釋。
“昨天才蹦極,今天又有活動?日程還安排得很滿的啊。”簡美華還在笑,易濟民已經出了門。
易濟民走後,簡美華笑道:“教授,你怎麼就知道是可馨的電話?”
“知子莫若父嘛。”易瘦秋從老花鐿上方翻出眼睛望着簡美華:“你不也是這個意思嗎?只不過我問得直白一點。讓你充了一次斯文,你倒問我。”
“我是跟你們兩個斯文人學的一點斯文。”
“是的,你沒有說錯。濟民是像我一樣,太斯文了。”易瘦秋一笑。
“你斯文?你是斯文中間挑出來的,披着羊皮的狼。”簡美華笑道。
“喂,我說你可別醜化知識分子行不行?”
“那你也別再說什麼商人銅臭呀!”
見他們倆鬥嘴,宋阿姨躲在一邊偷偷地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