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賣出去了,但是張宏並沒有鬆一口氣,因爲那個男人還沒有找到。
張宏提心吊膽好幾天,就連公司都沒怎麼去,西城那塊地自然也顧不上了,而且,他還破天荒的搬到了張家老宅裡面,要知道自從張家老爺子去世之後,他可就沒回來住過了!
不過好在,爲了維持老宅的風貌,所以一直都有人在老宅守着,否則張宏就算回去了,也沒有能讓他住的地方。
過了一個禮拜,張宏終於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中間人打來的,告訴他,那個人並沒有找到,不過,有人看到那個人坐火車離開京城了。
張宏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不管那個人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只要他離開京城,那就都好說,最好一輩子也不要回來!
張宏回到老宅是因爲害怕而躲避麼?顯然不僅是這樣,要知道張宏可是從小就跟在張家老爺子身邊學習的,心智自然要比張威那種真正的紈絝要成熟很多,而且,也更爲狠辣。所以,殺掉那個女人之後的兩天,他的確有些恐懼,被關進去過一次,他深深的明白沒有自由是什麼滋味,所以更加不想再次進去。
但是,他就算恐懼,也只是那兩天而已,兩天的時間,足夠他做好心理建設了。
剩下的幾天,他在張家老宅也沒有閒着,而是在完善心中的計劃而已。
如果現在問張宏想做什麼,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想要吳淑琴或者是張威去死。但是吳淑琴和張威不像那女人,他殺了也就殺了。如果吳淑琴和張威真的死了的話,先不說在上流世界的影響,就說他那個好爹,肯定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
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那兩個討厭的人,難度太大,可操作性也不強,如果事發,他很有可能無法在上流世界立足,所以張宏也只是想一想,就將殺心收了起來。
既然不能殺了那兩個人,張宏又不想跟張家又過多的牽扯,他就想了另一個方法。
分家!
分家的這個想法,一直都在張宏的腦子裡盤旋,只不過是弄出洪家的事情,他纔將這個想法放大而已。
張宏去洪家道歉那天,就已經開始部署了,現在他只不過是要將計劃完善一些。
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不會有人告發自己,張宏終於從張家老宅搬了出來。
時隔五天,張宏又來到了宏信地產,張宏的秘書一見到張宏,就立馬小跑過去,剛要說話,就聽張宏吩咐道,“去買點禮物回來,最好是古董之類的,我要送人。”
“好的,張總,可是……”
“十點之前送到我的辦公室。”說完這句話,張宏就將那秘書關在了外面。
那秘書險些被門板撞到鼻子,她苦着一張臉,轉身看向了他身後的幾個女秘書。
“田姐,張總不聽我說……”她可憐兮兮的對那個年長一些的女人說道。
田姐眸子一閃,她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淡定的說道,“你先去完成張總讓你做的事情,其餘的事情一會再說。”
那秘書立馬感激的看向田姐,然後拿起包,就小跑了出去。
張宏讓那個秘書去買古董,自然不是自己想要賞玩,而是要去送禮!
他前幾天想過了,他現在若想分家,那麼也是張建軍他們被分出去,因爲他纔是張家的家主。不過,張家的財產都在張建軍的手裡,他想要得到更多的財產,首先就要拉攏洪老。
要知道洪老可是張老爺子的生前好友,有洪老爺子發話,就不信張建軍還會扣着他的財產不放!
上次張宏被門房攔在了外面,但是他並沒有氣餒,也沒有對洪家產生不滿,而是將這件事算在了張威的頭上,如果不是張威突然出現將洪老爺子的頭砸破了的話,他現在早就已經取得洪老爺子的支持了!
這次張威準備的很充分,他知道洪老爺子的兒子,也就是洪家家主,很喜歡古玩。所以張宏纔會讓秘書,去賣古玩。但是他卻忽略了,現在的古玩市場,真假參差不齊,他身邊的一個小秘書,能買到什麼程度的好東西?!
等那小秘書回來之後,他看到買回來的古董,纔想起這件事。
“你這個在哪裡買的?一個破瓶子就值三萬?!”張宏嫌棄的看着眼前樸素的瓶子。
那小秘書被張宏嫌棄的表情嚇了一跳,“這,這,那掌櫃的說這使道光年間的花瓶。”
“掌櫃?!”
那小秘書趕緊點頭,“我是在萬寶閣買的,是鑑寶大師親自鑑定過的,肯定是真品!”原來,這小秘書也知道自己沒有眼力,所以專門去了非常有名氣的古玩店。
張宏滿意的點點頭,既然是萬寶閣裡買的,那就錯不了。萬寶閣可是可是馬家的產業,有馬家老爺子在,應該不會混進去贗品的!
然後張宏就讓那小秘書將花瓶包上了,又提着一堆給洪家其他人買的禮物,去了洪家。
張宏車子剛開到洪家附近,他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
他冷笑一聲,然後就將車子停在了一旁,提着東西朝洪家的大門走去。
還沒走到洪家門口,張宏就聽到了讓他非常熟悉的聲音。
“……您就幫我們通傳一下,就說張建軍攜妻子前來拜訪。”
這不是他那個溫柔的繼母還能是誰?!
張宏好好站在階梯地下,準備看一會好戲,張建軍和吳淑琴都沒有注意到張宏,但是門房卻注意到了。他臉色一變,剛纔還板着的臉,在看到張宏的時候,臉上立馬就掛上了笑容,“張家主,您來啦?!我們家先生說了,如果進來拜訪,不用通報,就可以進去!”
張宏受寵若驚的看着那個門房,他可是記得,上次他來這裡的時候,這個門房還不讓進呢!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難道真的是因爲他帶對了東西麼?!
不管怎麼樣,今天張宏終於可以進去了,原本他還以爲要三顧茅廬呢!
那門房非常小心的接過張宏手中的東西,然後給張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宏得意的看了張建軍和吳淑琴一眼,然後擡腳就走了進去。
張建軍看張宏見面也不知道叫父親,氣的直哆嗦,但是他卻不能在外面教訓張宏,只能往肚子裡憋了!
吳淑琴看到張宏如此嘚瑟的樣子,心裡也氣的不行,尤其是看到張宏一來,都不用說話就能進去,而他們費勁了脣舌,那門房連通傳都不願意幫他們通傳,心裡對張宏的怨恨更深了,同時她也有些埋怨張建軍沒用,如果現在張家的家主不是張宏,而是張建軍的話,那麼此時能進去的人就是他們了!
不過,此時可不是她怨恨來怨恨去的時候,她趕緊將心裡的那點惱怒藏在心底,然後扯了扯張建軍就要跟張宏一起進去。
但是另一名門房卻是突然將他們攔住了。
“對不起二位,你們不能進去。”
“我們爲什麼不能進去?!我們可是張宏的父母,他能進去,我們也能進去!”吳淑琴這番話說的,可是一點也不心虛啊。
“我們家先生說只見張家主一個人,其他姓張的人一個都不見!”那門房嘲諷的看了吳淑琴一眼,雖然他只是一個傭人,但是張家的事情,他可沒少聽說。
“你!”即使吳淑琴在好的演技,這時候也有些忍不住了。現在張威都已經進去一個多月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她昨天又去找了一趟鄭士傑,但是沒想到,鄭士傑出國了,並不在京城。這下她可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否則也不會如此放低身價,死皮賴臉的想要進洪家,跟洪老爺子求情了。
就在這短短時間之內,張宏卻已經消失了身影。
張宏心裡非常爽啊,尤其是看到那對夫妻被攔在外面,而他卻能進來的時候,讓他好好的出了一口惡氣!
張宏被那個門房帶進了一個偏廳。
“張先生,您現在這裡稍等,我們家先生馬上就到。”說完,那個門房就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自己退了出去。
過了十多分鐘,洪家的現任家主,也就是洪家老爺子的大兒子,才姍姍來遲了。
張宏收起臉上的不滿,立馬堆滿了笑容,迎了上去。
“洪伯父你好,晚輩張宏。”張宏的身段放的極低,按理說,對方是洪家的家主,而他是張家的家主,兩人應該算是平輩。但是張宏卻非常自覺的拉低了自己的輩分。
洪家家主洪峰只是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然後就走到了主位坐下了,“張世侄快坐。”
張宏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他剛纔自謙,自稱晚輩。但是沒想到對方居然順着他的話,稱呼他爲世侄!這要是放出去,還不讓別人笑掉大牙?!
但是想到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張宏臉上立馬掛起了得體的笑容,他從善如流的在坐了下來。
洪峰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長相就知道他是一個狠角色,但是他卻出奇的有一個好名聲,尤其是在孝順這一方面,洪峰絕對可以去當標兵了。這也是爲什麼,張威將洪老爺子的頭打破,洪家將張家兩位少爺都關進去之後,別人也不覺得洪家做的太過的原因!
參考洪峰的長相,在加上他是出了名的孝順。別人覺得,洪峰沒有花錢找人廢了張威,就已經是客氣的了!
“世侄來找我有什麼事?”洪峰眼神銳利的看向張宏。
張宏心頭一顫,險些退縮,但是他一想到門外的兩人,原本的退意立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張宏站起來,拿起來一個盒子,“世侄前幾天得到一個瓶子,聽說洪伯父對古玩頗擅長,所以特意拿來找您漲漲眼。”
洪峰擡眼看了張宏一眼,然後伸手接過那個盒子。
張宏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到了洪峰的身邊。
洪峰將那個盒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後打開,就看到一個非常樸素的花瓶。
他小心的將那花瓶拿起來,湊近了打量了兩眼,然後詫異的看了張宏一眼。
張宏臉上立馬就露出了得色,他敢要開口說什麼,但是洪峰卻早就將視線又放在了那個花瓶的身上。
張宏只得訕訕的閉上了嘴,但是臉上的得意卻是掩蓋不住的。
洪峰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小放大鏡,仔細的觀察這個花瓶,從裡到外,不放過一個細節。
從這裡就可以看得出,洪峰喜歡古玩的傳言是所言不虛,否則他也不會將那個小放大鏡隨身攜帶了。
但是隨着洪峰觀察的時間越長,張宏臉上的得意卻一點點消失不見了,卻而代之的卻是凝重!
他試探的問了一句,“洪伯父覺得這個花瓶怎麼樣?賣給我的那個老闆說是道光年間的。”
洪峰將放大鏡收了起來,然後小心的將花瓶放回了盒子裡,只說了一句,“不錯。”
張宏原本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他非常自然的說道,“既然洪伯父喜歡,那我就借花獻佛,送給洪伯父了,放在我手裡也是糟蹋了。”
哪知,張宏說完這句話,洪峰又詫異的看他一眼。
張宏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心想,洪峰也不過如此嘛,一個花瓶就將他給打發了!
但是洪峰接下來的話,卻明明白白的拒絕了他,“君子不奪人所好,這花瓶,張世侄還是自己拿回去收藏吧。”
張宏呼吸一滯,他仔細回想,自己剛纔說錯了什麼話沒有,洪峰剛纔原本說了這個不錯,但是爲什麼不收?難道是還在生氣張威將洪老爺子打傷的事情?!
自以爲想通了事情的關鍵,張宏眸子一閃,這時候不給張威他們上眼藥,更待何時?!
張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洪伯父,實不相瞞,我今天來的確有別的事情……”
一個多小時之後,張宏空着手,滿意的走出了張家的大門。
“張先生,您先等一下!”他剛要離開,就被門房給攔住了。
張宏轉過身,臉上帶着平易近人的笑容,“有什麼事麼?”
那門房臉上也帶着笑容,“剛纔張先生張太太離開的時候,張先生讓我轉告您,您出來的時候,務必回家一趟。”
聽到門房說說起張建軍夫婦,張宏臉上的笑容立馬就落了下來,他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後轉身就走。
都已經決定和他們翻臉了,張宏會回家找罵?當然不可能!
張建軍和吳淑琴等到晚上也沒有將張宏等來,氣的張建軍又摔了兩個茶杯,給張宏打電話,但是每次都被張宏給掐斷了,氣的張建軍又摔了一個茶杯。
張宏離開洪家那可是志得意滿啊,他非常得意,能不得意麼?!計劃的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以爲要一直呆在裡面出不來的人,第二天居然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張宏捂住被打中的脣角,一臉陰霾的看着原本應該在監獄的張威,心裡忍不住思考,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明明他昨天與洪峰相談甚歡,可是這張威爲什麼會出來!?
張威剛被保安架住,吳淑琴就出現了,看來她是跟張威一起來的,專門來給張威撐腰的!
張宏還在思考哪個環節出錯,根本就不想跟這對母子有什麼糾纏,所以就讓人將兩人都請了出去。
看着吳淑琴被請出去的時候,那鐵青的臉色,張宏臉上的表情終於好看了許多,他想笑,但是一笑就牽扯到脣角的傷口,不由自主的他想起了剛纔的恥辱!
就在張宏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個包裹。他打開一看,正是他昨天硬留在洪家的那個花瓶!
張宏皺了皺眉,張威被放出來,難道是因爲洪峰對這個花瓶不滿意?!
否則,他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原因讓洪峰突然改變主意。
張宏將那花瓶拿起來,仔細打量了一下,但是卻沒有任何發現,在古玩方面,他可是沒有任何造詣。
他不由的將買這個花瓶的秘書叫了進來。
那秘書一進來就看到了放在張宏桌子上的花瓶,她心知不好,那天她親眼看到張宏志得意滿的拿着花瓶和其他禮物一起下樓的,一看就是給人送禮物去了,現在還花瓶被退了回來,難道是假貨?!
“你這花瓶真的是在萬寶閣買的?!”張宏沉聲問道。
那秘書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生怕這花瓶真的是假貨,張宏會讓她賠償那三萬塊錢,聽到張宏問話,她先是激靈一下,然後趕緊點頭,“張總,這個花瓶的確是在萬寶閣買的,財務部的徐姐跟我一起去的。”
張宏當然知道這秘書不可能騙他,因爲買這個花瓶是從公司支的錢,必然會有一個財務跟着。
“你確定是馬家的那個萬寶閣?!這是馬老親自鑑定的?!”
那秘書肯定的點頭,“張總,您看這個盒子的最下面,將那個硬紙板拿出來,裡面有一個夾層,夾層裡面放着的就是鑑定證書,我親眼看到掌櫃放進去的。”
張宏依言將下面的硬紙板拿出來,果然看到了一個鑑定證書。上面龍飛鳳舞的簽着馬老爺子的名字!
張宏淡淡的說了一聲,“你出去吧。”聲音聽不出喜怒。
那個秘書如蒙大赦般的,趕緊退了出去。
但是她卻沒有看到,在她轉身的一剎那,張宏臉色奇黑無比!他狠狠的將手上的鑑定書扔在了地上!
知道了張威的反應之後,蘇芮輕笑一聲。只是張家內鬥,都沒意思?人多點纔好玩不是麼?!
第二天,就聽說張宏帶着小秘書跑到萬寶閣大鬧了一場,說要退貨,也多虧萬寶閣這大過年的時候也開門營業。但是賣出去的東西,怎麼可能讓人隨便拿回來退貨?在古玩界可沒有這個規矩,掌櫃的不肯,張宏也不發飆,只是在萬寶閣的門口,將那個小秘書數落了一頓,並且,告訴揚言,如果萬寶閣不給退貨的話,就讓這小秘書賠他三萬塊!
張宏是沒有鬧,但是那小秘書一聽要賠三萬塊,立馬就慌了,直接跪在萬寶閣的門口,求那個掌櫃退貨。
現在雖然是過年,但是也阻擋不住那些熱愛古玩的人們的熱情,街上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不算少了。人們被這小秘書一哭,就紛紛的圍了上來。
萬寶閣出贗品的傳聞立馬就不脛而走了。
蘇芮這個年過的非常輕鬆,不用去蘇家和葉家,應酬那些前來拜年的人。每天不是在四合院陪陪柳青雲下棋,就是品嚐肖小小的廚藝,徐娜過年回東北了,與肖小小的美食註定無緣了。
至於張家鬧分家,以及馬家出贗品,也只是蘇芮生活的小小調劑品而已。
要說對馬家傳出贗品傳聞幸災樂禍的人,也就只有馮康全了,他們三個倒是過了一個好年,薛志德住在樑朝暉那個小院,每天與薛玉聯繫聯繫父子感情,還能吃到外面吃不到的美味,只是一個禮拜而已,眼見着氣色就好了許多。
大年初十的時候,薛志德匆匆找到蘇芮,說要回S省,蘇芮看他着急的樣子,就猜到可能是唯一珠寶出了什麼事情,不過她並沒有多問。既然薛志德沒有向她求助,那就說明這件事他可以解決。而且,她也覺得自己應該適當的放手,以後生意越做越大,她涉及的領域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如果每一個公司出事,她都親自解決的話,那豈不要累死?!
蘇芮沒有問薛志德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還是讓人給薛志德訂了機票。在訂機票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薛玉,“要不要將薛玉帶上。”
離薛玉開學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薛玉開學再回來我,完全來得及,聽說他已經將寒假作業做完了。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她也看得出薛玉對薛志德依賴,在沒有薛志德的時候,薛玉變得非常的成熟,但是在薛志德面前,他卻像一個孩子。所以蘇芮纔會問出這句話。
但是薛志德猶豫了一下,卻搖搖頭,“小玉在這裡很好,我把他帶回去,忙起來顧不上他,還是留下吧。”
蘇芮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讓人只訂了薛志德一個人的機票。
薛志德離開之後,薛玉並沒有回到馮康全那裡去,而是繼續住在了樑朝暉的小院,而他也又變成了小大人的模樣。
柳十三也正好檢查一下薛玉的功夫有沒有進步,當初爲了忽悠薛玉,柳十三給薛玉開了很多補藥,但是是藥三分毒,最後他相處來一個法子,就是傳授了薛玉一套拳法,告訴他是氣功,讓他回去練。
半年沒有檢查過了,柳十三在不檢查,薛玉估計就要懷疑了。
給薛玉檢查的時候,蘇芮也在一旁看着,沒辦法,因爲不用去大院,所以蘇芮徹底閒了下來。
柳十三先是給薛玉把了一下脈,然後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效果不錯,看來你每天都有練習我傳授你的那套拳法。”
薛玉點點頭,臉上一點都沒有聽到自己病情好轉的激動。
蘇芮挑眉看了薛玉一眼,她知道薛玉成熟,但是卻沒想到會這麼成熟,這麼一想,蘇芮就起了戲弄的心思,“十三爺爺傳授了你一套拳法?是什麼拳法?打來我看看!”
柳十三也點點頭,他也想看看薛玉的幾步有多大,“打一套讓我看看,你的動作規範不規範。”
薛玉面無表情的看了柳十三一眼,然後向後退了幾步,就開始虎虎生風的打起拳來!
說是虎虎生風絕對不誇張,蘇芮離得那麼遠,都能聽到薛玉拳頭打出去的破風聲!
咳咳,當然也有可能是蘇芮的耳朵太靈敏的原因。
不管怎麼說,薛玉這套拳打的絕對非常合格。
柳十三更是眼睛發亮的看着薛玉,“不錯不錯,短時間能將這套拳打成這樣,薛玉啊,你非常有天賦!”
聽到柳十三的誇讚,一直板着臉的薛玉,臉上這纔有了一絲笑臉。
不過蘇芮還是看出來了,薛玉並沒有那麼開心,她歪頭思考了一下,便拉着薛玉去了翠心閣。
她有很長時間沒去翠心閣了。這翠心閣的王老闆與薛玉的父親也認識,在加上,薛玉對賭石也說的頭頭是道的,蘇芮纔會纔想到帶薛玉來翠心閣來,權當是出來散散心。
可能是因爲過年,所以翠心閣裡面並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夥計在外面大廳裡面縮着脖子呆着。
蘇芮帶着薛玉站在門口,看着翠心閣蕭條的模樣,皺了皺眉頭。
蘇芮朝那夥計走去,那夥計看到蘇芮趕緊就站了起來,有些睏倦的臉上,立馬就堆滿了笑容,“蘇小姐是您啊。”
蘇芮微微頜首,“你們老闆呢?”
“您來的真不湊巧,我們老闆回來家去了,不過我們老闆說了,如果蘇小姐來,挑的毛料一律打八折!”
蘇芮輕笑一聲,這夥計還挺會討巧,估計這王老闆說的是熟人來了,都讓打八折,但是被這夥計一說,好像王老闆專門爲她打了八折一樣,讓人對王老闆心生好感。
蘇芮順着那夥計的手,朝院子裡看了一眼,見院子裡非常的蕭條,她心中一動,“你們老闆就留你一個人在京城看家?”
“哪能吶,還有幾個夥計,這不昨天晚上喝了點酒,我看這大過年的也沒有什麼人,就讓他們在後頭睡覺了。蘇小姐放心,你要是看上哪塊石頭,我幫您搬!”
蘇芮笑着瑤瑤頭,“我看這裡聽冷清的,雖然是過年,但是也不該如此冷清。”
“這不是因爲過年……”迎上蘇芮臉上的笑容,那夥計原本要說的話,生生哽在喉嚨裡。他一拍大腿,“嗨,我也不瞞您說,我們翠心閣快被人擠兌的過不下去了!”
蘇芮眉毛一挑,心道,這裡面果然有事,便做出洗耳恭聽狀,“哦?翠心閣在京城可是老口碑了,誰能擠兌的翠心閣過不去?王老闆會答應?!”
“還能有誰?!除了對門那家意外,誰還能有這麼大的能量?!”
蘇芮心中一動,對門那家不就是馬國華開的店麼?!這幾個月,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將翠心閣都擠兌成這樣!
“一家新店,就將翠心閣擠兌成這樣?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見蘇芮不詳細,那夥計立馬義憤填膺道,“還不是他們家總是開除高綠來,客人都被他們家的炮聲吸引走了,誰還願意來翠心閣啊!沒人來翠心閣賭石,我們這裡就更沒有辦法出高綠了,這樣惡性循環下去,沒多久,就連那些老顧客,都跑去對面了,實話不瞞蘇小姐,我們已經有一個月沒開張了!”
蘇芮奇怪的問道,“沒有客人來,王老闆可以自己開石頭啊,到時候賭出來幾塊高綠,那些老顧客還能不回來?!”
誰知,蘇芮說完這句話,那夥計就哭喪着臉說道,“我們老闆要是賭石還好,但是關鍵就是我們老闆曾經發過誓,再也不賭石了啊!”
蘇芮和薛玉相互看了一眼,賭石鋪子的老闆不賭石,還真是少見。
那夥計嘆了一口氣,然後朝外面努努嘴,“這不,對門也不知道又要出什麼幺蛾子,將旁邊的店也盤過去了,好像準備開一個高級訂,訂,對!高級定製珠寶店。現在還沒開業呢。”
蘇芮看過去,果然,看到馬國華旁邊的店鋪門臉還沒有修好,還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看來正在裝修。
高進定製?蘇芮沉吟了一下。
那夥計見狀,猛地拍了自己臉一下,“嗨,您說我跟您抱怨什麼啊,蘇小姐您今天要賭什麼料子?”好不容易有客人上門,要是被他嘮叨的跑到對面去了,那他後悔都沒地方哭去!
蘇芮自然不會去對面,她拉着薛玉走了進去,裡面雖然看起來蕭條,但是他們是來賭石的,又不是看景色的,毛料好比什麼都強!
見蘇芮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那夥計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他拍了拍臉,立馬殷勤的追了上去,雖然蘇芮在他眼裡只是一個小姑娘,但是他卻絲毫不敢小瞧,因爲他知道,就是這個小姑娘,第一次來這裡就賭出來一塊紫羅蘭!
他心中隱隱有種感覺,他們翠心閣能不能恢復往日的榮光,沒準就靠這個少女了!
趁着蘇芮和薛玉正在挑選毛料之際,他趕緊跑到後面的宿舍,將那幾個人叫了起來!
在那夥計殷切的目光之中,蘇芮只挑了一塊其貌不揚的毛料,就站在一旁,等待薛玉了。
那夥計見蘇芮只挑了一塊毛料,眉眼間難掩失望,他走過去,小聲道,“蘇小姐不在挑一些毛料了麼?您看這一堆,是我們家老闆特意從緬國運回來的!絕對能出高綠!”
蘇芮笑着搖搖頭,“我只要這一塊就夠了,一會好要勞煩解石師傅幫忙解石。”
那夥計臉上滿是失望,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就輕視蘇芮,而是重新打起精神,“我剛纔已經將解石師傅叫起來了,不過老師傅回家過年了,不在店裡,只有解石學徒,不知道蘇小姐您……”說到這,那夥計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誰都知道賭石之人有很多忌諱,很少有人喜歡用解石學徒,但是奈何這大過年的,的確只有學徒在這裡了。
蘇芮無所謂的聳聳肩。
沒一會,薛玉也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自己腳邊的毛料。
蘇芮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怎麼?看中這一塊了?”
薛玉點點頭。
那夥計立馬推着小車就走了過來,“得嘞,這塊是兩千塊一公斤的料子,我先去給您稱重。”說着,輕輕鬆鬆的就將薛玉腳下的大塊毛料給搬了起來,放在了小推車上。
蘇芮挑選的那塊,已經放了進去。
“這大塊毛料,一共三十一點四公斤,小一點的是六公斤,一共是六萬九。”
蘇芮將卡遞給他,直接讓他轉賬。
轉完賬,那夥計將卡還給蘇芮之後,正好解石師傅也趕來了。
那人頭髮上還有些溼,看來的確事剛起來,不過精神卻很飽滿,甚至可以看得出,他有些激動。
“趕緊的,別讓蘇小姐等急了!”那夥計趕緊給那名解石師傅打眼色,然後一邊將小推車給推到解石機跟前。
那解石師傅將解石機插上電,擡頭看向蘇芮,“蘇小姐,想要先解那一塊?”
蘇芮指了指大塊的,“這個費事,先解這塊吧。”
大的那個正是薛玉挑的那一塊。
“得嘞,您是要自己劃線,還是讓我幫您劃線?”
蘇芮看向薛玉。薛玉卻也擡頭看向了蘇芮。
“怎麼?要我幫你麼?”蘇芮笑着問道。
回答她的是薛玉遞過來的記號筆。
蘇芮輕笑一聲,接過記號筆,就蹲了下來。一開始她沒有怎麼關注這塊毛料,但是這一仔細看,還真的讓她看出一點門道,她擡頭詫異的看了薛玉一眼,沒想到這一塊還真的有生氣。只不過生氣非常的微弱罷了。
蘇芮三兩下畫好了線,這塊毛料看着非常大,但是裡面包裹的翡翠卻沒多大,也就排球大小,怪不得她沒有注意到這塊毛料呢,原來是因爲外面的石皮包裹太厚了,她沒有察覺到生氣,所以纔沒有注意到這塊毛料。
看到蘇芮畫的線,那解石師傅一臉詫異,“蘇小姐,您真的確定要這麼切麼?”
蘇芮並沒有回答那個人,而是看向了薛玉。
薛玉遲疑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就這麼解吧!”
既然毛料的主人都不在意,那解石師傅自然也不會在說什麼了,而且,其實他也怕,蘇芮聽了他的話,重新劃線之後,將毛料給切壞了,讓他賠償的話,可就糟了。
解石機啓動,院子裡立刻就響起了嗡嗡的響聲,那解石師傅按照蘇芮之前畫的線,大刀闊斧的就將那毛料給切成了兩半。
然後他就像是切豆腐一樣,一連切了六刀,最後只剩下中間一個立方體。
切完之後,那解石師傅看着眼前的方塊,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是在跟他開玩笑麼?切出來一個方塊幹什麼?當板凳坐?!
蘇芮拿起記號比,又在那塊毛料上面劃了幾條線,讓那解石師傅將這個立方體的四個角給削掉。
那解釋師傅只得照做,此時他的心情非常的忐忑,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解石機會啊,結果現在馬上就要被他搞砸了。且第一刀的時候,他都有些不忍直視那立方體了,但是爲了能切的準,他又不得不盯着那毛料看。
當他將那一角切掉之後,立馬就的瞪大了眼睛,天啊!這是什麼?一抹翠綠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出,出綠了!”他驚喜的擡起頭,卻見這毛料的主人正淡淡的看着他,一點都沒有賭漲的激動!
“繼續,四個角全部都削掉,然後開始磨。”
“哎哎,好的蘇小姐!”那解石師傅激動的點點頭,如果這這塊毛料真的賭漲了,這可是他第一塊賭漲的毛料!而且,看那綠意,很有可能是大漲!他怎麼能不激動?!這意味着他可以出師了!
他按照蘇芮的吩咐,將其他三個角也都削掉!果然露出同樣的綠色!
有比賭漲更振奮人心的事情麼?!解石師傅愈發的激動,就連最費時間的擦石,他都不覺得麻煩!而且,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將正顆毛料給剝出來了,要知道平時他練習的時候,這種體積的,最少要用一個多小時!
毛料解出來,是一整顆翡翠球!這可翡翠非常趨近於球體,看起來綠瑩瑩的,是陽綠,在冰種和高冰種之間,絕對是大漲!
那夥計呆愣的看着這塊毛料,好一會沒有什麼動作。
蘇芮看了他一眼,“等什麼呢?還不快去放炮!”
“哎哎!我馬上就去!”說着,一臉興奮的跑去拿了兩掛鞭炮,足以看出他有多高興了!
那解石師傅將球體翡翠小心的遞給薛玉,然後看向解石機上,另外一塊毛料。
“蘇小姐,這塊毛料要解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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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好幾天~悶悶終於萬更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