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頭來一切都是他們太有信心,他們對馮少將太過信任,以爲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哪怕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
或許是他們太苛求了。畢竟人無完人,在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做出一些事情可能也不應該被太過嚴厲的譴責。
儘管這些道理都懂,在確認了那個孩子真的是馮熙華的兒子的時候還是覺得格外彆扭。
按道理這和她也沒什麼關係。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是連她一個外人都這麼想,想必葉蓁兮這個作爲內人的應該更加無法忍受吧。
“看來事情會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手裡拿着檢驗結果,她神色凝重地看向身邊的葉璟珩。且不說別的就光是這個孩子是在父母都各自有婚姻的情況下受孕的就是一個問題。
以馮熙華的身份,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孩子的身份得到證實之後,他們就成了沒理的那一方。一切主動權似乎都到了韓嬌的手上。她如果想將這件事說出去,他們也無從反駁。畢竟事實擺在眼前,那個孩子確實是馮熙華的。
如果不想讓她說出去,估計得付出很大的代價吧。
更不要說這中間還有一個周建功。雖然人在牢裡,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沒辦法鬧出什麼蛾子。
葉璟珩薄脣輕抿,“是啊,不過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小姑的情況。”前幾天他們看到葉蓁兮的時候也發現了她的狀況不是很對。雖然和他們對話的時候情緒還算平穩,但是光是她對當天發生的那件事沒有記憶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她其實並沒有表面上表現的那麼無所謂。
等了這麼久,如今等來這麼一個結果,也不知道她接不接受得了。
經他這麼一提,顧筱筠的心也懸了起來,“我們,要不要再去看看她?”萬一葉蓁兮一時想不開,再做出什麼一發不可收拾的事,那毀掉的可不止是她一個人的人生!
她想到的,葉璟珩自然也能想到。但是他還是搖頭否決,“現在先不用,爺爺說現在小姑正在和小姑父單獨談判。這期間不希望有人打擾,他也會注意她的情況的。”
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三個人的事。必須要由他們三個人解決。他們這些外人,能做的只是默默給予葉蓁兮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這樣啊......”顧筱筠點點頭。心中感慨頗多。
看來葉小姑和馮少將這場你追我跑,糾纏了這麼多年的孽緣終究還是要以失敗而告終啊。離婚已經是必然的了。她不認爲以葉蓁兮那種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會在老公有了背叛行爲之後還繼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繼續這場婚姻。
只可憐了孩子。
“所以,這個結果,不可能有誤嗎?”她偏過頭看向徐子騫,還心存僥倖地問。
“任何檢驗都有可能有失誤。”男人很官方的回答,“但是我們檢驗科的所用的機器和技術都是最先進的。而且爲了確保我們做了兩次檢驗。結果一致。”
顧筱筠:“......”
基本就是在說不可能唄。直說不就好了!
自嘲地笑了笑。心中也清楚這個可能性本來就是微乎其微的。不過看徐子騫的表情,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
“所以,這孩子肯定是馮熙華的,沒有其他的解釋?”她換了一種方式問。
這一次,徐子騫卻是沉默了。
其實他挺擔憂這個孩子的。虛弱的簡直不像話,到現在還沒脫離危險。這種情況太不正常了。明明在母體裡的時候一直很健康,發育的也很好。按道理說早產半個月應該不至於虛弱到這個地步。
他隱隱有種猜測,又覺得太過荒唐。
而他的沉默,讓顧筱筠覺得其中必有蹊蹺,急忙問:“你在想什麼?”
“......”徐子騫猶豫着該不該和她說。終究只是一個猜測,完全沒有任何證據。
“你直說吧。”
男人嘆了口氣,“這個只是一個猜測,爲由經過證實。”他忍不住強調。
“嗯,你說吧。”她催促着,“就算說錯了也沒關係。”
“我覺得,這個孩子,可能在......呃,自然的情況下有的。”
“不是自然的情況?”顧筱筠挑眉,“你的意思是,試管嬰兒?”說出這個猜測的時候,她只覺得茅塞頓開。是啊,不是還有這種技術嘛!
就算這個孩子是馮少將的,也不能完全確保他們是真的發生了關係。或許是韓嬌趁着他沒意識的情況下取了他的精*子呢?
這樣想着,心裡卻並沒有好受多少。不管怎麼樣,那個孩子還是他們的結晶。他能夠讓韓嬌有這樣的機會,似乎證實了兩人的關係並沒有他們想的那般疏離。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對她沒有防備?
“不完全是。”徐子騫卻搖了搖頭,“這孩子的身體情況,並不太符合。”
顧筱筠一愣。想想也對,現在試管嬰兒的技術這麼高,孩子一般情況下應該和自然受孕的孩子沒什麼區別。像韓嬌的孩子這麼糟糕的情況是極爲罕見的。但是這也不表示不會有意外啊。
更何況如果不是這樣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解釋?
“說不定給她做試管的醫院不是什麼正規醫院呢?”這種事想要瞞住葉家的人,自然不可能在大醫院進行。說不定她去的地方的技術不是很好呢。
“也許吧。”男人低聲道。但是從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其實並不是這麼想的。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說清楚。”
徐子騫嘆了口氣,再次強調,“這個只是一個猜測,你可以拿來當作參考。”
“我知道啦,你就趕快說吧。”
男人又一陣猶豫之後,才低聲吐出四個字。
“你,你說什麼?”顧筱筠猝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以爲自己聽錯了。身邊的葉璟珩也同樣驚訝。死死盯着徐子騫。
後者頭皮有些發麻,“只是猜測,我沒有任何證據。”
“可是......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