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濤此時覺得最爲欣慰的是錢程等人並沒有扔下他走人,而是快步走了過來,他見狀,一臉哭腔的低聲喊道:“程哥,快點過來,別那小子戳穿了,怎麼辦?”
就在施濤向錢程等人求援之際,王胖子已追了上來,他一把抓住施濤的胳膊,怒聲吼道:“好呀,你個小猴崽子,這會我看你往哪兒跑?”
施濤心裡很清楚,這會要想不認賬的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王胖子的火爆脾氣在三號食堂可是出了名的,今天犯在他手裡,可算是倒了大黴了。
想到這的時候,施濤就忍不住要埋怨錢程,王胖子在那吆喝,他們早就聽見了。如果是其他師傅在這喊的話,他們早就蹭過去,王胖子可不是一般人敢惹的,所以一個個都裝聾作啞,沒有任何表示。
就在這時,錢程突然說道:“猴子,去把那份飯菜拿過來,快點!”
施濤連忙開口道:“程哥,喊的人是王胖子呀,要是被他發現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沒事,他都叫那麼多生了,也沒見那傻逼過來,放心吧,絕對不會被發現。”錢程大大咧咧的說道。
wWW _Tтkд n _c○
施濤還想再勸勸錢程,坐在一邊的石浩宇說道:“猴子,怎麼,老大說的話不管用呀,還是你小子不敢過去?”
他們四人小團伙中,施濤和石浩宇一直不對付,聽到對方這番冷嘲熱諷的話語以後,他頭腦一熱,沉聲說道:“去就去,你以爲我是你呀,真是!”
施濤此時深切領會到了一句老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就在施濤苦思如何脫身之際,錢程滿臉堆笑的對王胖子說道:“王師傅,誤會,這完全是誤會,來,抽支菸,熄熄火!”
王胖子聽到這話以後,便將施濤的手臂給放了下來,他倒要看看眼前的這幫孫子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錢程看王胖子鬆開了猴子,但卻沒接他手中的香菸,臉上涌出幾分尷尬之色,不過此時他也顧不上自己的面子了,想辦法幫猴子度過這一關纔是當務之急。
施濤見大哥不光沒有閃身走人,反倒主動站出來幫他說話,心中很是感激,兩眼直視着對方,很有種大恩不言謝的意思。
錢程之所以願意站出來幫助施濤,一方面是因爲所謂的哥們義氣,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看見施濤剛纔和他們坐在一起吃飯的,如此一來,偷領餐盤的事情便不可能是施濤一個人的責任。
堂堂的錢大少竟然在三號食堂偷拿大一新生的餐盤,這要是傳揚出氣的話,那他錢程以後在應大都別想擡起頭來了。
“王師傅,其實是這麼回事,那位大一新生是施濤的一個遠房親戚,他家裡人一直叮囑施濤關照他一點,不過他自己可能都不一定知道。剛纔施濤見他出去了,便幫其領了一下餐盤。施濤,你說是吧?”錢程說到這的時候,有意用手肘拱了瘦竹竿一下。
施濤得到暗示以後,當即便醒過神來了,衝着王胖子用力點了點頭,連聲說道:“王師傅,真是這樣的,不騙你!”
王胖子聽到這話以後,心裡暗想道,你騙鬼去吧,遠房親戚之間還有不認識的,再說,那新生是泯州的口音,這瘦猴子一聽就是遼東那邊的口音,相隔千山萬水,這也能扯上親戚,這還真是見了鬼了。
儘管知道眼前的這兩個傢伙在信口胡謅,但王胖子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也就是一個餐盤,幾塊錢的事情,不值得。現在這些大學生都好面子,要是一不小心,搞出什麼事來,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想到這以後,王胖子便衝着身後的林熹喊道:“唉,那位同學,你過來一下,這是你的餐盤拿走吧!”
林熹聽到這話以後,連忙走了過來。王胖子不想把事情鬧大,林熹同樣沒有糾纏下去的意思,他的要求很簡單,只要能拿回他的飯菜就行了,其他的沒必要多作計較。
王胖子見林熹走過來以後,衝着施濤說道:“把餐盤給人家吧,以後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拿,就是遠房親戚的也不行。”
儘管無意把事情鬧大,但王胖子還是很不客氣的警告了一句。從這小子之前的說辭和動作來看,這就是個“慣犯”,好不容易抓個現行,他自是要好好敲打一番。
王胖子的話儘管讓施濤很是不爽,但此時他卻不敢說半個不字,生怕惹火了王胖子,把他送到系主任那兒去。雖說只是一個小小的餐盤,但要是上升到思想品行的高度的話,那可夠他好好喝上一壺的了。
施濤不敢聲張,錢程卻按捺不住了。他剛纔的那番解釋本就漏洞百出,現在王胖子如此這般的一說,在場的人十有八九都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是錢大少不可容忍的。
“那個誰,這是你的遠房表哥施濤,你媽沒和你說過嘛?”錢程猛的衝着林熹說道。
錢程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有意無意的將身子側過來,將右側上的肱二頭肌衝着林熹展示了一番。
施濤見錢程把話頭對準了那個大一新生,頓時來了精神,接着對方的話頭說道:“是呀,表弟,我們好多年沒見了,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林小熹不想惹事,他只想拿回屬於自己的那盤飯菜,但這並不代表着他就怕事,尤其是錢程擺出一副赤果果的威脅的架勢。
“我沒有遠房表哥,我媽也沒有和我說過,我想是你們弄錯了!”林熹冷冷的衝着錢程和施濤說道。
說完這話以後,林熹雙手捧着餐盤,便準備轉身走人。
“老子對你這便宜表哥一點興趣都沒有,要是有個貌美如花的便宜表姐的話,那倒可以考慮。”林熹心裡暗想道。
錢程本想借着林熹這個坡子下驢的,想不到這心生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這讓錢大少的心裡很是不爽。
就在林熹轉身之際,錢程老氣橫秋的說道:“等等,你確認不要再好好回想一下,是不是有這麼一個表哥?年青人,出門在外,能有一個親戚幫襯着,那可是打着燈籠也難找的好事呀!”
林熹本不想再和這幫傢伙磨嘰下去了,肚子本來就餓了,聞着飯菜的香味,饞蟲全都被勾起來,想不到這貨竟然還沒完沒了了。
林熹猛的轉過身來,兩眼怒視着錢程,一字一句的說道:“收好你的燈籠,走開!”
錢程壓根就沒想到林熹會如此不給他面子,聽到他的話後,竟一下子愣在了當場。這時,體格和錢程不相上下的石浩宇怒聲說道:“小子,你怎麼說話呢,是不是欠抽呀?”
重生以後的林熹最不怕的就是別人的威脅,在泯中如此,在應大同樣也是如此。
聽到石浩宇的這番威脅之語後,他將餐盤往最近的餐桌上一放,然後盯着石浩宇,冷冷的說道:“嘴裡給我放乾淨點,咋咋呼呼的裝給誰看呢?”
石浩宇跟在錢程後面打過幾次架以後,自以爲是個人物了,這才怒聲威脅林熹,想不到被其硬生生的頂回來了,自然咽不下去這口氣。他很是裝逼的用左手捏了一下右手上的骨節,上前一步,衝着林熹說道:“有本事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林熹聽後,嘴角流露出一聲不屑一顧的微笑,很是隨意說道:“怎麼耳朵不好使,沒聽清楚呀?”
“你……,臭小子,看我怎麼收……”石浩宇在說這話的時候,作勢就是撲上去。
就在衆人以爲一場較量在所難免的時候,錢程突然一把壓住石浩宇的肩膀,然後在其耳邊輕喝道:“浩宇,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