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海聽到這話後,只覺得頭腦中嗡的一聲,他最擔心的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而現在的情況恰恰和他猜想的一般無二,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呢?
“局長,她……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就在龔海想要結結巴巴的開口解釋之際,分局長朱強怒聲說道:“行了,龔海,現在立即執行局長的決定,你可以走了!”
龔海是朱強的心腹,但這會朱局長卻顧不上那麼多了,他心裡很清楚,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如果在不果斷一點的話,他都有可能跟着陷進去。
聽到朱強的話後,龔海只覺得渾身一激靈,連忙擡眼看了過去,眼神裡充滿了哀求之意,那意思好像再說,只要你朱局這會幫我說句話,以後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
朱強看到龔海的表現後,連忙將頭轉向了另一邊,看都不看對方一眼。他現在只期待龔海能夠快點從眼前消失,這樣牽連到他的可能性就能降低了,他也就安全了。
看到朱強的冷漠無情以後,龔海只覺得頭腦一熱,怒聲說道:“局長,我對你的處理有看法,雖說我的言語粗魯了一點,但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щщщ⊕ тт kān⊕ C〇
朱強聽到龔海的這番開場白以後,便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了,隨即怒聲喝道:“龔海,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們倆給我把他送回家去,別讓他在這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朱強的這話是衝着指導員和副所長說的,兩人剛想有所動作,劉若兮卻搶先說道:“蔣局,這位所長似乎有話要說,不會有人不想讓他開口吧?”
蔣佳功聽到劉若兮的話後,狠瞪了朱強一眼,對方話裡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他要還是聽不出來,這麼多年的公安局長,那可就白做了。
“龔海,是吧,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警告必須實事求是,不得無事生非,無中生有,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蔣佳功着臉說道。
蔣佳功這話當中的警告意味再明顯不過了,龔海想要說什麼,他心裡很清楚,對方是想把朱強拉下水,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如果說龔海是奉的朱強的命的話,那朱強就是奉的他的命,蔣佳功不會傻到把自己給搭進去的。
龔海聽到蔣佳功的話後,只覺的心裡一震,頭腦隨即便冷靜了下來了。他要是這時候把朱強都出來的話,別說朱強不會放過他,就連蔣佳功也不會輕饒了他,畢竟後者纔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
意識到這點以後,龔海隨即說道:“局長,我沒什麼說的,我接受停職處罰,這就回家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去。”
龔海這話一出,朱強和蔣佳功都長出了一口氣。只要龔海不再咬下去,這事牽扯到他們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兩人也就能矇混過關。
“小龔這個態度還是很不錯的,年青人犯了錯誤並不可怕,只要能認識到錯誤,並能及時改正,就還是好同志嘛!”這些套話蔣佳功早就爛熟於心了,脫口而出。
劉若兮將雙方的表現看在眼裡,心裡雖然不快到了極點,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人家領導在批評下屬的同時,予以勉勵,她這個爲人總不至於橫加干涉吧!
就在朱強和蔣佳功都以爲這場危機就此過去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準備擡腳離開的龔海也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就在衆人愣神之際,趙慶明和張春明先後走進了辦公室。蔣佳功見狀,連忙快步迎了上去,滿臉堆笑道:“市長好,張市長好,公安局蔣佳功向你們報到。”
“蔣局長,你這話我可擔待不起,我過來是想看看小女到底犯了什麼大錯,需不需要給她送被子或者吃食。”趙慶明兩眼直視着蔣佳功,冷聲說道。
趙慶明話語中的怒意顯而易見,無論誰處於他的位置上,在得知女兒在沒有犯錯的情況下,竟被轄區內派出所給抓了起來,都是要發飆的。
朱強、龔海等人聽到這話後傻眼了,想不到搞了半天,他們竟把市長的閨女給抓進來,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與此同時,龔海也想明白那位劉總和趙市長之間的關係,他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他不光讓市長夫人滾,而且還自稱老子,市長如何會饒得了他?
意識到這點以後,龔海只覺得兩條腿直打哆嗦,一陣強烈的便意從小腹往下延伸,如果不是訓練有素的話,我們的龔所長可是要尿褲子了。
“市……市長,這是一場誤會,都是下面派出所的人任意胡爲,我已責令其停職反省了。”蔣佳功連忙答道。
張春明聽到蔣佳功的話後,臉上露出了不滿之色,心裡暗想道:“蔣佳功呀蔣佳功,你的腦袋被門擠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市長夫妻倆都照面了,你竟想讓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將黑鍋全都背了去,你真把市長當三歲小孩糊弄了。”
想到這以後,張春明決定點其一下,既然賣面子給對方了,不妨賣足了,這樣姓蔣的以後,再和他交往時就得多掂量掂量了。
張春明擡頭看了蔣佳功一眼,故意冷聲說道:“蔣局長,你這處理的是不是太武斷了一點,事情雖然出在應大派出所,但就沒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了嗎?”
蔣佳功聽到這話後,當即便明白張春明的意思了,不過他卻陷入了左右爲難的境地。現在除了龔海以外,最適合背這個黑鍋的便是朱強了,而讓對方背這個黑鍋,他還真有點不敢。
朱強並不是蔣佳功的嫡系,這次的事情也是他親自打招呼讓對方辦的,現在出了事了,卻其承擔這個責任。朱強只要不傻,都不會答應。
經過一番權衡以後,蔣佳功沉聲說道:“張市長,這事確是應大派出所處理不當,如果說深層次的原因,就是平時局裡對這塊強調的不夠,在以後的工作中,我們一定會補上這一課的。”
聽到蔣佳功的這話後,張春明有種氣得吐血的感覺,他在幫對方說話,而這貨卻一點也不領情,真是豈有此理。
趙慶明到場以後,看到公安局長蔣佳功已經到了,便知道是張春明通知的,這讓他心裡很有幾分不快之感。
公安局的情況雖然特殊,但畢竟其名義上還是歸政府領導的。趙慶明就任市長以後,蔣佳功只到他辦公室彙報了一次工作,還是敷衍了事的那種。這事出了以後,趙慶明想的是,就算不把蔣佳功拿下,也要將其好好敲打了一番,而現在張春明卻提前泄露了他的行蹤,讓姓蔣的有了防備,這當然讓趙慶明不爽。
聽到蔣佳功的話後,趙慶明心裡暗暗一樂,不過隨即眉頭便緊蹙了起來。從眼前的情況來看,蔣佳功這個公安局長壓根就沒把他這個市長放在眼裡,以至於張春明把話頭往其嘴裡遞,他都硬是不接。
趙慶明意識到這點後,便動了要將蔣佳功拿下的心思了,否則的話,以後誰還會把他這個市長放在眼裡呢?
打定主意以後,趙慶明便沉聲說道:“既然事情發生在應大派出所,那就請所長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趙慶明在官場混跡了大半輩子,尤其是經過在泯州的歷練以後,果敢睿智了許多。就拿眼下的這事來說,他一下便找到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按照蔣佳功的說法,這事的責任完全在派出所,和分局、市局都沒有關係,這就意味着所長等人要能承擔所有責任,趙慶明不信這所長就甘心充當蔣佳功等人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