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和常駿之間約定的是,如果發現異常情況的話,常駿主動和林熹聯繫,如果沒有的話,彼此之間則不聯繫。今天這個會面是林熹和常駿聯繫的,常駿生怕林熹對他有所不滿,先主動解釋一番。
聽到常駿的話後,林熹連忙說道:“常經理,你別誤會,我之所以給你打電話沒別的意思,只是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想和你喝頓酒聊一聊,沒別的意思。”
常駿聽到林熹的話,心裡將信將疑。他的身份特殊,這點林熹比他更清楚,兩人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如果被國寧的人看到的話,意味着什麼,對方不可能不知道。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對方竟執意要和他喝酒敘舊,他真有點難以理解。
儘管不理解,但林熹既然這麼說了,常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舉起酒杯,做了個乾杯的動作。
林熹知道常駿心裡有疑惑,不過他也並沒有解答,他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在這時候把對方叫出來,不過眼下還不是解開謎底的時候,他便端起酒杯一心和對方喝起酒來。
喝完酒以後,林熹順手將菸灰彈落在菸灰缸裡,裝作很是隨意的樣子,說道:“常經理,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發現國寧有異於平常的做法?”
常駿雖然心中早就有了肯定的答案,不過他卻並沒有急着回答林熹,而是埋頭沉思了起來。林熹見狀,漫不經心的用筷子夾起眼前的花生米來,一粒,兩粒,三粒……
林熹之所以在旗艦店開業之初將常駿叫出來,並不是信不過對方。常駿既然答應了他開出的條件,便沒有出爾反爾的可能,那樣的話,惹火了林熹,將他的事情公佈出去,國寧的人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今天,林熹將常駿叫出來的目的主要是想幫他捋一捋,看有沒有他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有些東西站在常駿的角度來看,也許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但站在林熹的角度,說不定就能發現異常。
旗艦店開業對東盛,對林熹來說,都是一件大事,他不想節外生枝,他對自己的要求就是事無鉅細,這樣他才能安心的坐在開業慶典的臺上。
常駿雖不清楚林熹的用意,但對方在這時候特意把他叫出來,又問的如此直白,他不得不慎重對待,不過一番認真思索以後,還是一無所獲。
常駿兩眼直視着林熹,一臉抱歉的說道:“林總,真是不好意思,我將這段時間的事情前前後後連起來,又想了一邊,還是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林熹聽後,呵呵笑道:“沒有異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正如你剛纔所說的,這次的事情對我們東盛來說,非常重要,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錢龍雲不可能不往裡面摻沙子的。”
聽到林熹的這話後,常駿哭着臉說道:“林總,我真是沒用,儘管對周圍的一切很是留心,但就是沒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我真是一頭……”
林熹沒讓常駿繼續說下去,搶在其前面說道:“常經理,你別這麼說,這事不怪你,錢龍雲如果那麼好對付的話,我也沒必要費盡心機的讓他待在國寧了。”
林熹這話可以說是肺腑之言,前世,他和錢龍雲爭鬥了好幾年,最終還是敗在了對方的手下。雖說錢龍雲做事有點不折手段,但商場如戰場,講的便是成王敗寇,誰也不會關注你是如何敗的,他是怎麼勝的。
說完這話後,林熹若有所思道:“這段時間,錢龍雲主要都幹了些什麼,韓偉軍和莫正國那邊的情況如何?”
“韓總自從在建安大廈的事情吃了您的癟以後,這段時間的日子不太好過,上個月主動提出帶人去考察東方市的市場去了,人不在寶都。”常駿說道,“至於莫正國,他主要負責臨源那邊的事情,基本上不怎麼到總部這邊來,我上次見到他,還是上個月底來找請凌雲彙報工作的時候了。”
林熹聽到這以後,輕點了一下頭。
得到林熹的肯定以後,常駿繼續說道:“目前,寶都國寧這邊主要由錢龍強在負責,他的情況林總應該清楚,不過在應天那邊吃了癟以後,這段時間他的工作倒是兢兢業業的,沒出什麼差錯。”
說完錢龍強以後,常駿將話鋒一轉,繼續說道:“錢龍雲這段時間很少過問賣場的事情,整天帶着於雁卿和吳萬和、董雪晴混在一起,給我的感覺,整天便忙着吃喝玩樂,賣場的很多人都說錢總這段時間如換個人一般。”
林熹聽到這後,微微蹙了蹙眉頭,出言問道:“這個董雪晴是什麼人?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董雪晴本事銷售部的,人長得不錯,就是勢利了一點,不知怎麼的,嘉美福的吳萬和就看中了她,錢龍雲也就順水推舟,幫兩人撮合到了一起。”常駿說道。
“自從這女人和姓吳的搞到一起以後,便沒再到賣場上過班,但工資每月卻一分都不少,更有甚者,賣場不少同事都在說,除工資以外,她每月還能領到一筆包養費,這筆費用是工資的好幾倍。”常駿低聲說道,“大家都這麼說,至於真假都不得而知了。”
林熹聽到這話後,臉上的表情一滯,思索了片刻以後,沉聲問道:“那個叫董雪晴的自從被吳萬和看上以後,就一直沒來上過班嗎?”
шшш¸тTkan¸C O
常駿聽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林熹看到這一幕以後,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幾乎能擠得出水來,問題應該就出在這兒。
前段時間,爲了不讓嘉美福給東盛供貨,錢龍雲和吳萬和走的近在情理之中。林熹讓梅峰越過吳萬和直接找到羅嘉福將這事了了以後,按說錢龍雲就不會再和吳萬和攪到一起了,現在的情況是恰恰相反。
林熹一直信奉事出反常必有妖,在此關鍵時刻,錢龍雲和吳萬和之間的異常舉動引起了林熹的警覺,他認定兩人這段時間待在一起一定和東盛有關,否則無法解釋這情況。
打定主意以後,林熹問常駿道:“錢龍雲和吳萬和待在一起,你有沒有發現有何異常動作?特別是對國寧內部近期有無比較大的人員工作變動之類的?”
林熹現在最爲擔心的是錢龍雲有意識的針對東盛搞什麼小動作,要知道東盛所有的貨都要從吳萬和手上經過。姓錢的又和其走的這麼近,林熹總覺得某人這麼做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聽到林熹的問話後,常駿閉目沉思了起來,這段時間,他只關注國寧的有可能針對東盛的動作,並沒有在意國寧正常的工作情況,這會林熹問起來以後,他要好好思索一番。
看到常駿的表現以後,林熹知道對方在這之前並沒有關注這方面的問題,心裡不禁燃起了些許希望。他沒有催常駿,而是扔了一支菸過去,示意其慢慢想,不用着急。
眼看一支菸即將燃盡了,常駿的眼前突然一亮,興奮的說道:“林總,你要說國寧內部的異常動作,我還真想起來一件,當時我並沒有留心,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林熹聽到這話後,心中一喜,不過臉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他沉聲說道:“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另外,你也別有什麼壓力,就當閒聊好了。”
常駿聽後,輕點了一下頭,壓低聲音說道:“上週六的晚上,輪到我值班,我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看到維修部的所有人都在那。我很是好奇的問他們組長,對方說,於主任通知晚上維修部全員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