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方偉的話，顧煙還沒有什麼反應，被她拽着哦組的殷曉就有些忍不住了，小聲地問道：“小煙，他說的妹妹是……”
“跟我們沒關係，我沒有妹妹，只有你一個姐姐。”顧煙表情淡定地回道。
殷曉見她不想聊這個話題，也只好將那點擔心嚥下，任由顧煙牽着走。
方偉沒想到顧煙居然真的是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主，把他所能想到的辦法都用過了，對方還是無動於衷，反倒顯得自己像個跳樑小醜一樣，在這瞎蹦躂。
這個認知，讓他臉黑得跟鍋底一樣，怒火中燒之下，竟忘了理智和場合，對着那兩個嬌弱的背景喊道：“你那個妹妹在牀上可是風情無限，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妖精，只是不知道你這個當姐姐的又是怎麼樣？”
殷曉都是要當媽的人了，雖然人還是很單純，但對男女之間的事情還是懂的。現在一聽方偉這樣說，當下驚得眼睛都圓了：“小煙？”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女人的女兒，應該比小煙還要小上一兩歲，那不就表示還沒成年嗎？剛纔那個男人，怎麼看都三十好幾的樣子，這……這不都亂了輩分嗎？
如果方偉知道殷曉心裡所想的話，只怕再也顧不上去維持那所謂的紳士風度，勃然大怒了。就連顧煙，若是知道曉曉關注的焦點在這裡，也會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對顧煙來說，林芸這個人的壞和沒底線，是本質的問題，跟年齡沒有任何關係。那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比她那個當小三的媽還要厲害幾分。現在別說是陪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睡覺，就算對象是個六十七歲的老頭，估計她也不會覺得訝異。
“這種事情，你應該去跟她爸爸，還有她經驗豐富的媽媽交流下比較合適。”
顧煙終於停下來，回頭看着不遠處面容有些扭曲的男人。方偉的長相本來就只能算是普通，不過因爲有錢，穿的用的都是精品，所以硬是撐出了一種成功人士的氣勢。但本質是不會變的，現在那氣得跳腳的模樣，看着也就是個普通的男人而已。
況且，他常年遊戲花叢間，生活過得五彩賓繽紛，帶來的最直觀的改變就是他的眼神渾濁無神，他的皮膚鬆垮，完全沒有半點那個年紀人該有的神采奕奕。
方偉沒想到顧煙會說出這種話，當下一愣。
在他發呆的時候，顧煙又慢悠悠地說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知道自己十六歲的女兒被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玩弄了，還用這種對待萬物的口吻向人吹噓，會是什麼反應？”
“走吧。”
說完想說的話，顧煙拉着殷曉徑自離開。
對方偉這個人，她從未欣賞過，以前頂多就是當沒有交集的普通人，不喜不厭，但現在，卻是真的噁心到了。
不管林芸這個人怎麼樣，她畢竟才十六歲而已，一個對這個年紀的女孩下手的三十幾歲的男人，已經不是道德的問題，而是人性的淪喪了。
等進了電梯，殷曉才終於緩過神來。
“小煙，剛纔那個人是誰呀？他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嗎？但是我記得林芸好像……”
“就算不全是真的也八九不離十了。”顧煙很淡定：“林芸現在在當明星，參加了幾個節目。現在看來就是找的這個人的路子了。”
“他叫方偉，一個遊戲花叢爲己任的富二代。小小你要是看到她，記得躲遠一點。”顧煙說着，心裡卻在暗暗思忖起來。她之前從未想過對方偉做什麼。
一來是她時間寶貴要做的事情很多，沒必要浪費在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二來是方偉只是生活中不相干的一個插曲，從未想過跟他會有什麼交集，況且這個人的咎由自取不過是早晚的事。
但現在看來，有些時候，花時間來處理一些閒雜事情，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能讓在生活中崩塌的跳蚤要少很多。
“嗯，我知道的。”
殷曉老實地點頭。
另一邊，等方偉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那邊健興建雲的兩個身影。本來他是想追上去的，但步子纔剛剛動了下，手臂就被一個衝出來的人親密的挽住了。
“親愛的，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是遇到熟人了嗎？”
一直遠遠旁觀着的聰明女伴見狀抓緊時間衝了過來，一把挽住方偉的胳膊整個人都黏上去親暱地說道。不過說完以後，她還是忍不住往某個方向瞄了幾眼。
剛纔那兩個人，她雖然遠遠站着看得不是很清醒，但能夠引起他的注意，應該不是普通人。
女人對同性都是有着本能的警覺的，尤其是面對優秀的同性時，這種警覺都近似乎野獸狩獵時的直覺了。
被這樣一打算，方偉的理智也漸漸恢復過來。他黑着一張臉，甩開胳膊上的手，冷冷地說道：“沒事。”
女伴也不在乎他的冷淡，繼續嬌滴滴地說着：“沒事就好，親愛的我們還要繼續逛嗎？我剛纔纔看中一件衣服，剛纔樓下的首飾也還不錯。”
方偉現在煩躁到不行，心裡憋着一股火，亟待發泄。他扭頭看看身邊這張濃妝豔抹的臉，以前的他是最好這一種的，但現在卻像是被噴了滅火劑一樣，根本提不起半點興趣。
一閉眼，腦中浮現的都是顧煙那種冷豔高貴的臉。越是這樣冷豔高貴，越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將這層面具撕下，看她
將這層面具撕下，看她無助軟弱求時是何種模樣。不過這一次不一樣的是，當他閉上眼時，腦中除了出現顧煙那張熟悉的臉外，竟然還出現了另外一張清麗甜美的小臉。尤其是對方身上那種即將爲人母的柔美，更是讓他心癢癢。
那個女人，是誰？
方偉覺得心裡像是被人播下了火焰的種子，正被某種東西催化得越燃越旺。
這樣火星火燎的感覺，已經很多年不曾感受到了。
越是這樣想，更是燒得厲害，根本待不下去。
“親愛的，你怎麼了？你再陪我逛逛嘛，中午我們就去那家新開的餐廳吃牛排。”
方偉現在哪還等得下去，他滿腦子都被一種奇怪的念頭給佔據，根本是一分鐘都等不下去了。
顧不上別的，直接掏出錢包從裡面掏出一張卡：“給你。看上什麼自己去買。”
女伴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只不過是撒撒嬌竟然直接拿到了副卡，簡直就是天降大喜事。
她一面欣喜若狂地接過卡，一面假惺惺地說道：“親愛的，你是忙，沒時間陪我嗎？”
“嗯。我先走了。”
方偉隨意交代了兩句，就急衝衝地走了。
秦芸現在算是公司的新人，公司專門爲她租了個兩室一廳的公寓。平時不想回家的時候，她就待在這裡。
這天，她正準備去練舞房跳跳舞，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從貓眼看到了來人的樣子，她只是稍微遲疑了下，就開了門：“你怎麼來了？”
門外站着的，正是許久不曾聯繫的方偉。
可惜的是，她問出了話，卻根本等不到對方的回答。
方偉直接進門，反手將門一甩關上，接着下一個動作就是手臂一伸，直接將秦芸抓過，壓在牆上親了起來。
秦芸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掙扎的，她雖然跟方偉有過關係，但那只是酒後的意外，並不表示她清醒的時候也願意跟他怎麼樣。況且，她喜歡的一向是高大帥氣的男人，方偉不高不帥，而且還老，完全就不在她的喜好之內，甚至，還有些噁心。
然而，方偉卻像是吃了藥一樣，力氣大到不行，根本容不得她掙開。
“你……”
秦芸下意識地想要呼救，但人根本不給她機會，親吻熱情得要將人燃燒一般。
求救無望，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裡，秦芸想了很多東西。最後，還是放下捶打着方偉的手，放棄了掙扎，任由人爲所欲爲。
反正又不是沒發生過，一次跟兩次也沒有什麼關係了。況且，上次飯局得罪了那個王制作，她得想點其他辦法去上節目了。而最終支撐着她忍下來的，始終就是要變強，要超越顧煙，要將顧煙踩在腳底下這個根深蒂固的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才終於恢復了安靜。
秦芸想死屍一樣躺在那，眼睛無神的，隱隱的臉上還似曾有過淚水淌過的痕跡。
方偉翻身倒在一邊，心中那莫名的邪火得到了發泄，他整個人終於冷靜下來。然而，在身體滿足之後，看着旁邊的人，心裡竟覺得有些空虛。可惜，不是她，也不是她？
明明都是一個爸生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看來媽媽對孩子的影響還是非常大的，千金小姐生的女兒是千金小姐，小三生的女兒怎麼看都還是帶着一種小家子氣，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
心裡想着，也不知怎麼的，竟沒忍不住把想的那些說了出來。
“你跟顧煙都是一個爸生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方偉一邊抽着煙，一邊嘆息着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