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弘揚本來還滿臉愁緒的,後來看到爸媽這麼開心,氣氛也是很融洽,也受到了影響,臉上再次露出了笑意。
注意到這個細節,林珊更得意了,笑容也越發甜美,姿態更加謙卑,完全是把秦家二老當祖宗供起來的這種。
他們之間的這種模式,要是跟人說他們沒什麼,只是普通朋友關係,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
就當“一家四口”其樂融融時,卻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跑過來一個人。
那人氣勢洶洶地徑自衝到了他們桌前,不等人反應過來,就一把扯起那邊正在給秦家二老夾菜的林珊,二話不說就一巴掌甩了過去:“你這個賤人,居然敢給我偷人?這就是你的那個野男人?”
這一巴掌,直接將措手不及的林珊給打懵了。
連那邊本來笑呵呵的秦家三人都怔住了,待到回過神來時,就看到林珊正被一個三十上下的帥氣男人抓着,臉上還有鮮紅的巴掌印。
秦弘揚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站起來,很生氣地質問着:“你是誰?快放開。”
林珊也傻了,臉上火辣辣的疼得厲害。她剛準備說什麼,那個帥氣的男人就眉一擰,又是毫不客氣地一巴掌狠狠抽了過去:“麻痹,你這個賤人還敢說話?偷人居然還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男人的話讓秦弘揚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幾乎是強忍着怒氣:“你到底是誰?胡說八道什麼?”
“你又是誰?你跟這個賤人什麼關係?”
帥氣男人陰邪地冷笑着,他身上有一種在道上混纔有的陰暗氣息。那種氣息是普通人會產生本能的恐懼的,哪怕他長得再帥氣,眉一挑的時候還是有種讓人膽戰心驚的陰森感。
“你嘴巴放乾淨點,你到底是什麼人?快放開阿珊。不然我就報警了。”
秦弘揚憤怒地說着。
男人冷笑:“那你倒是說說她是你什麼人啊?不敢說是吧?老子告訴你,老子是這賤人的男人。老子出錢出房養着她,她居然還敢出來偷野男人,一把年紀了居然還這麼飢渴?”
自己的女兒被人這樣污衊,秦弘揚氣得更狠了,他瞪圓了眼睛:“閉嘴。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怎麼?偷我的女人被我抓到還這麼理直氣壯的?這世道真是怪了,現在偷人都是這麼光明正大的事情嗎?不過,你居然連我玩爛的賤貨都要,胸襟真是大。”
男人邪笑着,一把抓住林珊的下巴,湊近,用種快貼着她的臉親暱地說着:“這賤人都爲我墮了七八次胎,現在連孩子都生不了。剛好我也不準備要了,既然你那麼迫不及待,就送給你吧。”
說完,嫌惡地把林珊往秦弘揚那邊一推,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秦弘揚一眼:“像你這樣喜歡被人帶綠帽子的男人,也真是少見了。林珊這個賤人魅力居然這麼大?”
如果說秦弘揚之前還只是憤怒的話,那麼現在聽到這話卻一下子不確定起來。他本來以爲只是突然衝出來的一個不相干的神經病,可是現在這個神經病卻準確地叫出了林珊這個名字,難道……
懷疑的種子在秦弘揚的心裡落下,然後漸漸開始生根發芽。
林珊已經被這突發的一切給嚇懵了。她踉蹌幾下差點整個人倒在餐桌上,聽到男人說的話,連疼痛都顧不上就開始尖叫着:“你神經病啊,你到底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
她叫着,又扭頭衝着秦弘揚喊:“弘揚,快報警,這是個神經病,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不認識老子?”
男人一聽這話就怒了,上前一把扯住林珊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拉,在她的尖叫聲中冷笑道:“爬上老子牀發騷叫着老子‘老公’的時候怎麼沒說過這種話呢?要不要我當衆說出來,你身上哪個地方有痣啊?”
因爲頭髮被用力拉扯,林珊的臉都脹紅了。現在的她披頭散髮的,臉上又是一片紅腫,加上畢竟年紀擺在那,平時用錢堆出來的雍容優雅早已不在,整個人醜態畢露的,看着讓人作惡。
秦弘揚看到林珊這個樣子也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只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暫時還顧不上這些,見那個男人越來越莫名其妙,終於忍不住站出來,想要攔下他。
可惜的是,雖然有注意健身保養,但是常年坐辦公室的他哪會是比他年輕十來歲人的對手?男人只是隨便的一揮拳,就差點砸中了他鼻子上的眼鏡。
“這位先生,你要是再這樣的話我就報警了啊。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秦弘揚的辯解,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無力。
若是顧煙在場,聽到這的話,只怕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的父親如此嘴笨,又是怎麼騙到那麼多女人的歡心的呢?或者說,原來她的父親,向來只擅長甜言蜜語啊。也對,他這輩子,可不就是憑着甜言蜜語闖天下麼?
真本事,真魄力?呵呵,不好意思,還真是沒看到。
男人嘴角一勾:“我確實不認識你啊?不過我現在倒是知道了,不就是這個賤人的野男人嗎?不過看你年紀也這麼大了,難道還沒結婚一直跟這個賤人糾糾纏纏的?”
他語氣忽然一轉:“這應該不可能。哦,看你的樣子也人模人樣的,不會也是家裡藏着老婆,現在又來外面花天酒地找小三吧?”
“鄭肅,你在做什麼呢?”
正在這時,被餐廳服務生找來的餐廳老闆,終於姍姍來遲出現在了大廳。只是他到來之後,非但沒有制止面前唱戲般的一幕,反倒是吃驚地瞪大眼睛:“咦,這個不是你那個女朋友叫什麼林珊的嗎?”
原來,這個老闆竟是那個陰邪男人的熟人?
被叫鄭肅的男人這才鬆開抓着林珊頭髮的手,嫌惡地拍拍手,直起身後漫不經心地說着:“本來準備來你這吃飯的,不巧就看到這個賤人偷野男人。你這可莫不是有大師兄的火眼金睛在?什麼姦情陰謀都能原形畢露?”
鄭肅說話玩笑的模樣,跟剛纔那個利索地甩着林珊巴掌的人完全不同。不過這幅很正常會思考會調侃的模樣,倒是很輕鬆地洗脫了剛纔被套在身上“神經病”之名。
當然,另一方便,也正是落實了他跟林珊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