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接到消息說歐陽展夏也向這個方向來了,我們不如戴上這個上路,可以避免和他正面碰上。到時候他不知道我們不是誰,我們卻認識他。”鳳二十九瞞下了鳳一跟來的消息。
白無憂接過面具看了看,原來是個粉色的蝴蝶面具,看着還挺漂亮。戴上之後又看了看鳳二十九手上的,他的竟然是黑色骷髏面具。
“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嗎?”不會也是去西域吧?從客棧出來後,白無憂邊走邊問。
“消息上沒說,應該是還沒探聽出來。但他目前的方向和我們一致,都是向西行。”這些消息都是鳳一告訴他的。
兩人又向西行了一天,當晚就在客棧裡碰到了歐陽展夏。歐陽展夏陰着一張臉,身後跟着兩個隨從,好像心情不太好。
進了客棧大堂,身後一名隨從對小二道,“要三間上房,還有給我們預備一桌好酒好菜,有雅間沒有?”
“對不住了客倌,本店因爲地方小並沒有開設雅間。您看是在大堂裡吃還是回房去用?”小二抱歉地解釋。
歐陽展夏一揮手,當先走到一張空桌前坐下。兩名隨從在他下首一左一右坐下,默不作聲的觀察大堂裡吃飯的衆人。
當他們的目光移到白無憂和鳳二十九臉上時,注視了他們好半天。
歐陽展夏的目光在白無憂身上打轉,可能是在詫異好好的女子怎麼會帶了面具,想來只有兩種可能不是太醜就是太美。
白無憂若無其事的吃着飯菜,根本沒把他們的注意當回事。他們的菜纔剛送上來,她已經和鳳二十九起身上樓。
鳳二十九跟着她進了她房裡,“小姐,如果他們也向西,那我們怕是會天天碰到他們,怎麼辦?”
“我們可以再放慢一點速度,等其他人追上來,再全速趕往西域。”白無憂並不想和歐陽展夏同行,他那個人給人的感覺太陰暗。
不到必須交鋒的時刻,她不想和他過多接觸。
皇家的人哪有心思純良之輩,特別是這個二殿下,因爲她救過歐陽展笑,他們之間的樑子算是結死了。
歐陽展夏他們吃完飯以後,也上了二樓回到他們訂下的房間裡。
“殿下,剛纔那兩個戴面具的人很可疑。”一個隨從道。
“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歐陽展夏隨口問。
“我們盯着他們看了那麼半天,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本就不正常。”隨從道。
“注意一下他們。我們要去的地方是西域,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如果她們明日與我們錯開,就不用再管他們。”
這兩個隨從都是他比較得力的侍衛,此時與他一同趕往西域。至於他不遠萬里前去西域到底是幹什麼,除了他自己之外誰也不知道。
白無憂他們因爲故意要和歐陽展夏錯開行走,所以第二日早上起來得有點晚。
等他們到樓下時只剩下一張空桌,兩人坐下後點了二碗粥,一碟小菜,六個包子開始吃早飯。
樓上又有腳步聲下來,白無憂回頭一年竟然是歐陽展夏。心裡納悶他怎麼還沒走,早知道他沒走,她就再晚點下來了。
歐陽展夏帶着兩個隨從下來,掃視了一眼整個大堂,竟然沒有空桌。
“幾位官倌要吃早飯嗎?”小二一見到他們,就跟過來殷勤的招呼起來。
“嗯,有空桌嗎?”一名隨從問。
小二看了一眼大堂,爲難起來,“幾位官倌,真是抱歉。此時正是吃飯的高峰期,要不我給幾位拼一張桌吧?”
隨從看向歐陽展夏,歐陽展夏道,“速度快點。”
小二見大堂裡就白無憂他們這一桌只有兩個人,便將三人引到這桌來。
對着白無憂道,“這位小姐,能讓幾位官倌和你們拼個桌嗎?”
“隨便。”鳳二十九搶着道。
白無憂一直在低頭喝粥,彷彿根本沒注意到桌子上多了幾個人一般。歐陽展笑被她這份淡定的功夫,激起了好奇心,突然就想把她臉上的面具揭開。
白無憂正好在此時擡起頭,冷淡的眸子裡帶着漠視一切的光,好像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他有些惱怒,卻沒發火的理由,正好小二將包子送上來。他夾起一個就咬了下去,啪一聲一拍桌子,將嘴裡的包子皮吐了出來。
“這餡怎麼這麼難吃,有沒有其他的早飯,馬上給我換一份。”
小二一個哆嗦,急忙過來將包子端下去,疑惑地看了一眼被咬去一塊皮的包子,這個人真的吃到包子餡了?
“這位客倌,包子沒了,還有花捲饅頭和棗糕,你看……”
包子不好吃?白無憂看了看自己剛吃了一半的包子,明明味道還可以。雖然比不上在意的手藝, 但是在外面能吃到這樣的包子已屬不易。
一名隨從趕緊道,“把所有的早飯按樣都上來一份,拿上來的我們全要。”
“是是,小的馬上就去。”小二其實也很瞥屈,南來北往的來投宿住店的客人,一天下來沒一百也有八十,就從來沒一個人說過他們店裡的包子不好吃。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邊鄙視歐陽展夏,一邊回到廚房去
給那位挑剔的大爺換早飯。
白無憂慢悠悠的吃完碗裡的半個包子,又將一旁的小米粥喝完,看都沒看對面一眼。
在心裡早就將歐陽展夏鄙視得屍骨無存,真是宮裡養出來的大爺,這嘴可真叼。
就這樣的皇子真應該把他扔到丐幫去呆兩年,好好教訓一下他養尊處優不食人間疾苦的臭脾氣。
雖然歐陽展夏看不到她的面目表情,卻從她露在外面的嘴脣上看出她在嘲笑自己。
想爲難白無憂幾句吧,人家又什麼都沒說。可不說又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正好小二再次過來,將一碟花捲和和一碟饅頭放下。
他一看出氣筒來了,只看了一眼兩盤食物就指着花捲道,“換,這個看着就沒胃口。”
一直在旁邊注意着這邊的掌櫃的,對着小二一揮手,要他馬上再去換。
掌櫃的也不是軟弱無能之輩,可他在歐陽展夏身上卻看到了貴氣,所以對於他刁難早飯一事,只當沒看見,反正人家說了會給錢。
鳳二十九比白無憂多吃了二個包子,此時也放下筷子,對着白無憂道,“小姐,我們走吧!”
白無憂起身和他一起離開,坐在桌前的歐陽展夏一看她走了,氣得飯也不吃。氣惱的站起來,對着隨從道,“不吃了,上路。”
一名隨從匆忙掏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另一名跑出去牽馬。等他們出來時,早就不見了白無憂二人的身影。
“追,給我追上那兩個人。”竟然敢嘲笑本殿下,我非要你跪下求饒不可。
歐陽展夏帶着侍衛一路狂奔,追了一個時辰也沒看到人。一名侍衛道,“殿下,那兩個人可能和我們不同路。”
歐陽展夏覺得自己追了半天,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悶的一甩鞭子,策馬狂奔而去。
在他們身後很遠的地方,白無憂正和鳳二十九悠哉悠哉的趕路。
“小姐,你可真聰明,竟然能夠猜中歐陽展夏的想法,知道他一定會在後面追趕我們。”鳳二十九佩服的道。
“沒看在客棧時,他看到我在嘲笑他就氣得差點跳起來向我揮拳嗎?像他那樣天生的皇子貴胄,受不得別人半天的鄙視。
“真沒想到,他和大皇子竟然會是親兄弟,這性格可是相去甚遠。”鳳二十九感慨。
白無憂笑笑,歐陽展笑給他的一面總是寬厚縱容,對別人怕是也未必。
單就那個李嫣然來說,如果他能爲她多考慮一分,也早就該將她迎娶過門了。
“看他們的方向也是向西,他們會不會也要去搶西域冰菊果?”白無憂擔心起來。
畢竟天材地寶之類的東西,能有一棵現世已屬不易,想要的人太多,得到的機會就越少。
後面的護衛還沒趕上來,如果她和鳳二十九先趕到西域,也未必會是歐陽展夏的對手。
他可是堂堂二皇子,出門在外肯定還有別的安排,怕是暗中佈置的人手不會太少。
她記得她第一次見到歐陽展笑時,他帶了不少人手,還差點被人一網打盡。要不是遇到自己,歐陽展笑當日已經被歐陽展夏除去。
好在歐陽展夏並不知道那日在山下救展笑的人是自己,如果他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破壞他的計劃,定然會拼了命的也要截殺自己。
中午的時候兩人在路邊灘吃了一碗涼麪,喝了一壺茶才上路。
眼看着太陽就要落山了,鳳二十九焦急起來。“小姐,我們今天不會沒地方住吧?”
“很有可能。”白無憂知道兩人是因爲上午的時候故意耽擱走得太慢,可能是錯過宿頭了。
前面一陣急切的馬蹄聲傳來,擡眼望去,一道煙塵由遠及近。
兩人將左側的道路讓出來,捂住鼻子和嘴想等着對面來的人過去後再走。
“籲!”前方的人卻突然停在三丈開外。
等煙塵散盡,鳳二十九張了張嘴,好意外,歐陽展夏竟然折了回來。
白無憂淡然地看着對面的三人,他們呈品字型攔在前方路上。如果他們想繼續往前走,就得衝過去,看來他是反應過來回來找她算帳的。
她一笑,以二對三,他們也未必會輸。
“想打架嗎?”鳳二十九慢慢拔出自己的長劍。嗯,還真是好久都沒運動過,怕是長劍都要生鏽了。
“我是回來找她的,沒你的事。”歐陽展夏一指白無憂,敢嘲笑他,就要付出代價。
“真是抱歉,我家夫人有孕在身,你要是有什麼事和我說。”鳳二十九的話讓白無憂一個踉蹌,差點從馬上栽下去。
是誰說三十護衛裡面只有鳳三十嘴上功夫厲害,依她來看這個鳳二十九也不差。
歐陽展夏還真就想過,要把白無憂帶回去好好的折磨。將她身上的傲性全部磨去,讓她屈服於他,一個男人讓女人屈服的最好方式當然離不開牀。
聽鳳二十一說,他馬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又故意打量了白無憂幾眼。要不是聽和她一起的人說她有了身孕,別人還真看不出來。
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馬上那婀娜多姿的體形還是會引起一個正常男人的無盡遐想。
“動手吧!”白無憂也抽出掛在馬上的長劍,既然歐陽展夏是故意回來找她,這仗就一定得打。
“只要你跪在地
上向我道歉,我可以看在你肚子裡雜種的份上,不和你計較。”歐陽展夏殘酷的看向白無憂。
你不是嘲笑我嗎?我看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饒時,還如何高傲。
鳳二十九臉色一變,雖然知道小姐還沒懷孕。可一想到少爺的孩子被人罵成雜種,他的怒火就再也控制不住。
身形猛然飛起,帶着凌厲的勁風射向歐陽展夏,“你纔是雜種,你們大凌國皇室全部都是雜種。”
歐陽展夏一愣,這個人知道他的身份?
身後的兩個隨從同時飛起,替歐陽展夏攔住了鳳二十九。鳳二十九手中的長劍如銀蛇蜿蜒連綿不絕,銀光大放的同時,對面飛來的兩人已經被他的劍光包圍。
白無憂冷笑一聲已經攻向歐陽展笑,歐陽展夏露出陰冷的表情,有了雜種還敢逞能,我今天就送你們母子上西天。
他一出手就是霸道殘酷的殘殺劍法,白無憂一擊不中,再次欺身而上,金屬相交時發出刺耳的叮叮之聲,掩蓋了歐陽展夏陰翳的笑聲。
白無憂與歐陽展夏這是第二次正面較量,幾十招之後,歐陽展夏便覺得她使出來的招術有些眼熟,一時又記不起在哪裡見過。
不由更加憤怒,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隨從,以二對一已經慢慢佔了上風。
他見自己很難打贏白無憂,便起了拖延的心思。想等屬下打贏之後,以三人之力將白無憂拿下。
白無憂怎麼可能讓他如意,手中劍如同具有了靈性一般上下翻飛。轉眼就挽出上百朵劍花,將歐陽展夏罩在她的劍網之中。
“你不怕把你肚子裡的雜種弄掉了嗎?”歐陽展陽惡毒的嘲諷。
雖然知道自己沒懷孕,但這個人竟然如此歹毒,一口一個雜種的罵,也惹憤了她。
她以極快的速度攻去三十幾劍,然後突然長劍一抖,直刺歐陽展夏手腕。歐陽展夏急忙向後一縮手,她冷笑一聲,長劍已經絞上他手上的劍。
手腕用力,兩下就將他的長劍磕飛,回身一腳將他整個人又踹飛。“殿下。”一名隨從飛身去救。
鳳二十九長劍一揚,噗的一聲,是金屬割碎皮肉骨頭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這一劍正好刺中那人的後背心,他飛撲的動作纔剛做了一半,就軟軟的掉到地上。
另一外侍衛放棄了去救歐陽展夏的機會,大刀一揚馬上就要砍進鳳二十九的前胸。
白無憂正好在此時趕到,長劍一挑磕飛他的大刀,隨從見時機不妙,撲到歐陽展夏身旁,帶着他飛到馬身上頭也不回的逃走。
“小姐,不如我們追上去。”鳳二十九做出一個斬殺的手勢。
“我們跟過去見機行事。”白無憂道。
他們追出十幾里路時,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隊五十人隊伍,殺氣騰騰的正向這個方向而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拐向旁邊的密林。
從密林裡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兩人在野外宿了一夜,剛一回到大路上,就看到趕過來的二十名護衛。
“小姐。”護衛們一見到她,從馬上下來齊聲道。
“你們回去一部分人,留下來十人就行,若是少爺問起,我們就說是我讓回去的。”她覺得二十人有點多,也太引人注意。
“小姐,少爺留了信給你。”鳳一突然出現,從懷裡命出一張紙。
前面他們二人和歐陽展夏打鬥時,他看到他們沒什麼危險所以纔沒露面。
“鳳一?”她不覺心中有氣,原來絡千翔把他也派了出來。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傷員?如果在這段時間內被老毒藥和凌北燁偷襲,他怎麼反抗?
“我不看。”她氣惱的道。
鳳一懵住,不確定的又問,“小姐,是少爺留給你的信,真不看嗎?”
“不看。”白無憂說得不容商量。
鳳一無話可說了,無耐地看向鳳二十九,少爺給小姐的信,他要是完不成任務,他不敢回去啊!
鳳二十九問鳳一,“少爺沒說讓你什麼時候回去嗎?”
鳳一馬上懂了他的意思,配合着往下說,“少爺說只要護衛們和小姐匯合後,就讓我馬上回去,他還在等着我回去保護。”
“小姐,你看這……”鳳二十九爲難地看着白無憂,意思很明顯,你不看信他不走,他不走就不能回去保護少爺。
你說你是看呢還是看呢?
白無憂白了他一眼,伸手道,“拿來。”鳳一馬上把紙遞過來。
白無憂將信紙徐徐展開,露出絡千翔蒼勁有力的筆跡。輕暖,二十侍衛你一定要如數收下,如果不收,我就陪你去西域。
絡千翔,你竟敢威脅我?她氣惱的將手上的信紙揉成團,卻沒捨得撕。
板着臉道,“上路。”二十護衛商量之後,僑裝成幾夥路人陸續上路。
鳳一看到他們離去,也急忙往回趕。
他往回走了一半的時候,卻看到了歐陽展笑,心裡猜疑他是不是知道了小姐去西域,想要隨後跟去挖少爺的牆角。
回到家裡和絡千翔報告了這幾天的經過,着重強調了大皇子也向西方而去。
“無妨。他去也是爲了歐陽展夏,與輕暖無關。”絡千翔分析之後得出這個結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