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問情況,楊銳自覺景存誠同志是最好的詢問對象。
雖然蔡教授和伍洪波院士的級別都不低,不過,教授和研究員,終究只是象牙塔中的居士,位置再高,也是置身與室外的。
相比之下,央企副職的景存誠,距離權力核心就近多了,雖然仍然遊離於圈子以外,總歸比姜志軍這種,人在南方做生意的二代子弟,要了解情況的多。
楊銳提前打了電話,又給景語蘭說了一聲,趁着晚飯時間就跑了過去。
景母熱情洋溢的要他來吃晚飯,並且特意說明道:“家裡有一隻大鵝,我準備做燜鵝,帶着肚子來哦……”
雖然滿腹心事,楊銳還是口水直流的說:“哦……”
到了景家,打開門,果然聞到濃濃的香味。
從玄關看過去,還能瞅見廚房的角落裡,堆放的雪白的鵝毛,令人……食慾大振。
“伯母好。”楊銳乖乖的叫了一聲。
“楊銳來了,哎呀,你先坐下喝口茶,鵝快好了,20斤的大鵝,我全部給燉上了,晚上可要多吃點。”景母每次見到楊銳都是熱情有加。
楊銳笑着點頭,一邊往裡走一邊道:“我一定敞開肚皮來吃,不過,鵝真大啊,我在河東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過鵝。”
說起來,楊銳好像是真的沒有接觸過真鵝,前生今世都沒遇到過。
景存誠這時候聽到聲音,從客廳裡走了出來,笑道:“最大的鵝有三十多斤重的,那種就太大了,我以前就喜歡吃鵝,所以請人帶過來的。”
現在買肉和蔬菜已經不是特別難了,但是,要買到好東西還是不容易的。
楊銳聽音辨味,連連點頭,道:“今天要嘗一下伯母的手藝了。”
“她的手藝還是我教的。”景存誠得意的笑兩聲,又道:“燜鵝最重要的,除了選鵝,就是火候了,我們家以前過年的時候,都是我用柴火做的。20斤的鵝最好,太小的鵝太嫩,燒的久了就沒有嚼勁了,太大的鵝也不行,一個是浪費,另一個是不容易入味……別看是小小的燜鵝,做的好了,是又軟又爛又韌,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我可不敢說是小小的燜鵝,20斤的鵝,能攆着我跑了。”
“哈哈,我小時候的確是被鵝攆着跑的,鵝這個傢伙很厲害的,而且壞,喜歡抓着男孩子的******咬……”
“爸,我給你倒酒。”景語蘭正好從廚房出來,趕緊給老爹端上酒和杯子,然後向楊銳笑一笑。
景語蘭做事總是溫柔如水,笑起來也是如此,給人以閒適的放鬆感。
滿腹心事的楊銳,也不由的微笑起來。
“楊銳也來一杯。”景存誠接過酒,給楊銳面前放上酒盅,倒了一半的樣子。
楊銳道了謝,端起來就給喝掉了。
他現在確實是有飲酒的慾望啊。
“怎麼樣?最近實驗做的好嗎?前兩天在電視上看到你了,很厲害呀。”景存誠滿是讚許的神色。
“上了電視也沒有用。”楊銳暫停了一下,順勢說道:“結果,實驗室還是被人給搶了。”
“咦?怎麼回事?”景存誠大驚。
兩人如此直接的談話,也讓景語蘭驚訝不已,立即用擔心的表情看向楊銳。
“您聽過呂壽嗎?”楊銳端起重新添滿了的酒盅,和景存誠輕輕的碰了一下。
“恩?當然。”景存誠臉色凝重。
楊銳喝了久,道:“他換了分管的工作,然後就管到了我的實驗室……”
他大致的說了情況,又將姜志軍的建議說了,問道:“我就想知道,姜志軍出的這個主意,能不能用?”
“這樣子呀……”景存誠知道問題嚴重了,手端起酒杯來,已經忘記喝了。
楊銳也靜靜地等着,景存誠的回答,可是將決定他的策略的。
而這份策略,卻與往昔不同。
若果真的見到了喬公,結果不說是你死我活,也是一定要有人重傷的,原本,楊銳是不用冒這份風險的。
損失一間遺傳工程學實驗室,甚至不做遺傳學的研究,對楊銳都算不得太大的損失。
畢竟,他原本就對遺傳學瞭解的不多,而生物的分支還多的是,隨便一個領域,都夠楊銳鑽研一輩子了。
不過,呂壽此人,也確實是一個問題,若是有機會的話,楊銳也幹冒風險。
景存誠思忖良久,要說話了,纔想起手裡的杯子,乾脆一口喝乾,辣的“嘶”的一聲,道:“你真能見到喬公?”
“有機率吧。”楊銳將自己的方案說了,道:“喬公對高技術研究發展計劃很有興趣,如果我能提出一個合乎要求的策劃,雖然不一定能得到喬公接見,起碼可以見到朱院士,再通過他的話,應該能見到喬公。”
院士和院士也是不一樣的,全國有幾百號院士,如果誰想見高層就能見到,領導也不用做其他事情了。
通常來說,文科的院士,尤其是生冷的哲學和政治學的院士,更容易得到高層的賞識。負責高技術研究發展計劃的朱院士又是一個類型,是資歷水平和技術管理水平都處於相當的高度以後,再加上喬公的信任,才得以主持如此巨大的項目。
如果楊銳的策劃得到朱院士的認可的話,見到喬公的機率的確是很大的。
景存誠微微點頭,道:“確實可行。問題的關鍵就是……”
“姜志軍說,喬公說一句話,呂壽就得被髮配邊疆?可信不?”楊銳替景存誠將不好說的話給說了。
景存誠抿了一口酒,道:“有可能。”
“不能是有可能吧。”楊銳無奈道。
“如果喬公提到呂壽,或者贊同你的話,應該沒問題。不過……”景存誠緩了一口氣,道:“你如果和喬公提到了呂壽,又沒得到迴應的話,呂壽肯定會知道的。”
“我明白。”楊銳有些不安心的問:“一句話就行了?”
“要是喬公說話,呂家肯定立馬把呂壽踢出去,說起來,呂壽回到京城也沒多長時間,非議倒是不少。”景存誠肯定了了下來。
楊銳凝神思考片刻,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回去準備了。”楊銳放下酒杯,心中已是熱情澎湃。
年輕而朝氣十足的身體,正躍躍欲試呢。
“吃了飯再走吧。”景存誠很自然的客氣了起來。
“不吃了,我先回去了。”楊銳乾脆的拒絕了。
快步經過廚房的時候,景母也探出頭來,卻是喊道:“大鵝剛剛燜好,真的不吃啊。”
掀開了蓋子的大鍋裡,濃濃的燜鵝的香味,噴涌而出。
只是聞到味道,楊銳就已經在腦海中,想象出那種鮮嫩鬆軟的味道了。
“不吃了,我要回去寫策劃書了。”楊銳有些遲疑的回頭,遺憾的說了一聲。
景母同樣遺憾的“哎呀”一聲,道:“太可惜了,剛做好的大鵝可好吃了,20斤呢,我們也吃不完啊。”
“實在不好意思。”楊銳背過身去,默默的嚥了一口唾沫。
“真的不吃嗎?”
“不吃了。”
“那個……”景語蘭從裡面衝了出來,道:“要不然,帶些回去吧。”
“啊……好吧。”楊銳裝了大約五斤重的燜鵝肉,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如果速度太慢的話,鵝肉就涼了。
……
狀態不太好,連着熬夜幾天了,更新的似乎更少了,明天請假一天,休息調整一下吧,也好更愉快的進行之後的情節——作者這種動物,就算天天喂好的,也有可能拉稀的,請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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