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覺得在自己睡夢之中似乎接觸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明明現在是一個較爲寒冷的季節,可確睡的意外的踏實,安心,甚至是…爽,不斷重複的是一種舒服到想要呻吟的叫聲,布萊克只覺得自己下身有些尿意。
就在這幾種感覺當中,不斷的輪迴着。
“挺舒服的。”布萊克似乎還正在深度睡眠當中,但嘴角卻勾勒出了一個具有弧度的笑容。
這是發自身心的愉悅和快樂。
第二天,醒來的布萊克心態爆炸。
他旁邊是兩具白花花的身體,還有化身半人型的布萊倫,布萊倫這個形態可以說是很帥了,在四肢部位都保存了作爲防禦性和攻擊性極強的冰脊龍龍鱗,頭上有犄角,自身像個冰山男神一樣,不論躺在哪裡都散發着陣陣白氣。
布萊克看着自己的下身,淚流滿面。
媽媽曾經很嚴肅的告訴他,要堅持自我,守身如玉,婚前性行爲是絕對不能夠被人接受的,如果這樣的行爲發生了,那就發生了吧。
女人的身體白花花的,慌亂的布萊克也不敢再盯着,說實話,他只記得昨晚很爽…剩下的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唉……”
長長久久地嘆了口氣,布萊克終究選擇了接受這一殘酷的現實。
不過,整件事情背後的幕後黑手肯定是跟了自己幾十年的大兄弟。
“布萊倫,我看你是皮癢了。”
他的拳頭捏的咯咯響。
明明是“龍性本淫”的布萊倫,越發努力的開發着自己在傳宗接代這一方面的潛力,堅持與各個種族的雌性生物進行友好的交配運動,啪啪啪是他們徹夜交流的擬聲詞,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
…
布萊倫想起了很多東西,這些回憶像是雨後春筍一樣的在他的腦子裡生根發芽,不斷地播放着如同一部部老電影那樣催人淚下,卻又意味難尋,面前的敵人是個人類,看着那人類的模樣,也是個幼崽。
他的力量很強大…是個騎士呢。
卻出乎意料的在這個人類幼崽的手下又一次吃了閉門羹,他居然可以隨心所欲地操控着重力。
布萊倫有些難搞。
蘇愚認認真真搞事的模樣,讓他無法決心下死手,剛剛那封信件裡東西,卻又讓她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擁抱往昔,“曾經的東西又怎麼能輕易忘卻,布萊克窮其一生都希望所有人能夠擁抱和平,可那些愚蠢的人類卻在自己擁抱和平的剎那,選擇了背叛,我來到了這片寒冰,荒涼之所流放數百年,這些…都是該死的人類所賜,既然如此,就不如全部殺掉好了。”
布萊倫腦子有些暈乎乎的,兩種激勵的想法不斷地碰撞,出現了不一樣的火花,這種時候,簡直要想把自己的頭打爛,看看裡面到底發生了怎樣的情況。
布萊倫看着在永恆冰晶之下,像是過街老鼠一樣瘋狂逃竄,躲避着的蘇愚,目露兇光,雪女只是他的一層皮囊,這層皮狼都只不過是爲了讓曾經的故人能夠更開心些,纔去特意準備的,可現在故人已經離去,留着這副皮囊也沒有絲毫意義。
“傻逼巨龍,我去你的寒冰巨龍血統,連我都打不過,我纔不相信你是什麼厲害的混血種呢。”布萊克那張正在嘲諷着自己的小臉就那麼唾手可得,明明想要衝上去將他撕碎,卻又有些心疼這個孩子。
布萊倫這短短的百年當中,似乎看見了自己一輩子都無法輕易得到的東西。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從布萊克身上收穫了些什麼,他總是繼承了人類最混蛋的幾個品質,落井下石,臭不要臉,污衊龍族的榮光,偏偏是這麼一個人類卻是用着非同尋常的人格魅力打動了他,當然硬實力的碾壓也是最主要的一個部分。
布萊倫深陷回憶。
雪女的頭略低沉,可手頭上永恆冰晶的寧聚和進攻速度,一點都沒有慢下來。
“即便是喪失了意義,時刻依舊本能的想要殺死所有的侵略者。”蘇愚看着布萊倫,他手上拿着樹人盾牌,擋在自己頭頂,做出安全的防護姿態,但這樣的防禦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布萊倫的攻勢一刻都比一刻來的猛烈,他似乎是陷入了一種極端的憤怒。
這種憤怒看似達到了極致,可只要看穿逸仙,便可以達到冷靜的範疇。
布萊倫現在,就在這個極端當中,自我掙扎。
蘇愚目無尊長,頭鐵的闖入了他的回憶。
喚醒了那段布萊倫企圖通過百年光陰去洗刷掉的屈辱回憶。
在那一天,他和他最尊重的人經歷了所有的失敗。
並且,痛失所愛。
“沒有人,闖入我的回憶。”布萊倫第低沉的怒吼響起,可他從頭到尾都只是一隻口是心非的混血種,嘴上說着不要,心裡卻是非常誠實,而且第一個選擇踏入回憶的卻是自己。
羣山連綿。
這是個囚籠型的山谷,在芘瓦大草原的最裡端,曾經在這座山谷當中發生了一場破釜沉舟的戰役,兩頭強大的巨龍隕落於此,與之相培葬的還有數萬不同種族,包括所有的上古精靈族,兩頭上古時代的龍族皇者在這裡與各個種族展開了今天大戰。
這裡殘存的巨大力量,經過了多年的風霜洗禮,卻依舊沒有消退的痕跡。
威嚴高大的墓碑,劍冢,十字架,土堆,無數象徵着死亡的儀式在這裡百花爭放。
包括上古時代的兩位龍族皇者的屍體,依舊是躺立於此,他們的身體絲毫不比構成這峽谷的羣山要小,龍屍上遍佈着密密麻麻的傷痕,無數的元素力量,在那些傷口當中流淌,其中一頭龍皇的頭顱正中央插着一把黑色斷劍,也正是這把斷劍終結了一頭龍皇的生命。
即便死去,依舊將整片峽谷的氛圍變成了肅穆威嚴,沒有人敢在這裡肆意妄爲的戰鬥,任何戰鬥都是對於這裡死者的不尊敬。
雙龍之間。
兩方劍拔弩張,獸人族的12大族羣族長紛紛到此,獸人族國王並沒有親臨此地,在這裡作爲代表人物的,是獸人族的大薩滿,一位鷹族。
他的身體佝僂,氣息緩慢,若是丟在此處,只怕是會被人當做一具屍體,他名爲法厄同,如果細細算究的話,恐怕已經是上一個紀元的遺留物品了,法厄同雖然是鷹族,但是活過了過久的歲月,早就將他的身體素質降低到了一個極低的水準,戰場上任意一個種族的普通士兵都可以輕鬆的手刃這位獸人族薩滿。
可他的眼中,似乎有着陣陣旋風來回旋轉,只要是有人靜靜地盯着這位老薩滿的眼睛,就會逐漸的迷失自我。
“不要看。”布萊克伸手遮住自己身旁一位親兵的眼睛,他的身體在沉迷老薩滿眼瞳的那一刻,生命力極致的衰弱着,僅僅是這一會兒無法自拔,就已經損耗了將近五年的時光,早生的華髮遍佈了他的額頭。
“多謝大法師救命之恩。”親兵反應過來連忙下跪感謝,布萊克剛剛救了他的命,僅僅是盯着獸人族那位老薩滿的眼瞳多看了一會兒,就已經讓自己的生命力流失到了這種程度,若是繼續觀望,無人制止,怕是會直接淪爲此處的一具乾屍。
“法厄同,你過分了。”布萊克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他心情的憤懣,“我們在此處相見是爲了簽訂停戰條約,大家都不希望各自的子民在戰爭當中飽受煎熬,既然如此,纔會出現我們協商調解的一幕,不要讓這難得的信任破碎。”
破碎的山谷,在這一刻,寂靜無聲。
這是雙方兩位至強者之間的交流。
不論是法厄同身後跟着的數百位獸人族強者,還是與布萊克同行的兩位大法師,大地騎士,冰脊龍,百名士兵,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在這一刻出言造次,兩個國家之間長達數十年的戰爭能否順利的停息,全在那兩人的決策之間。
法厄同笑了笑,老而不死則爲賊,這句話說的一點兒毛病都沒有,老酒這種東西自然是越陳越好,可有些東西,活的越久了就似乎是成了精。
他沙啞的聲音雖然細小,但卻深入了每一個人的心靈,“想要停止戰爭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人類的大法師。”
“什麼意思?”布萊克同樣眼神凝練的看着他。
這個少年在戰場上經過了時間和鮮血的洗禮,男人的成長也莫過於如此,他的眼神當中充滿了兇性,但卻沒有丟失從前的溫柔。
他背後,所有的士兵都用着一種信任的眼神看着這個歲數不大的男孩,哦不,在慘痛的失去自己的清白之身以後,這應該算得上是個男人了。
“小崽子,別慫,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布萊倫在這一刻瘋狂的外放,王霸之氣似乎是想要重振自己混血種的雄威,他已經進入了混血種成長階段當中最強勢的一段時間,除了對於血脈能力的開發有待提高,其他一切都處於巔峰。
“憋說話。”布萊克回頭白了他一眼。
“法厄同,當初你們同意這停戰協議的時候並沒有提出過什麼條件,這是臨時變卦了嗎?”布萊克目光如炬,絲毫不慫的與法厄同的目光激烈的碰撞着,其中隱藏的巨大利益倆根本無法侵蝕布萊克的意志,從而造成生命力量的流失。
“有趣的人類。”法厄同輕輕的查了一下自己蒼老的眼瞳,這個人類讓他胃口大開,完全勾引起了他的興趣,法厄同是穿越了兩個紀元的獸人族,正是因爲這些年時光的磨礪將他的眼神變得堅不可摧,任何對於自己本心瞭解不明確的人都將沉淪在他的眼中,在那無盡的時光長河當中耗盡自己的歲月。
法厄同道:“條件很簡單,只要你肯答應,立刻就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