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何夢瑤偏頭看向陸景,烏黑的秀髮流瀉下來,稍稍遮住她潔白如玉的臉頰。她又挽了挽又長又直的秀髮。動作賞心悅目。
陸景略微失神,穿着白襯衣、水藍色牛仔褲的何夢瑤就像是一株白蓮,美得沁人心脾。他心裡驟聞高家、崔家不顧他警告悍然出手的不悅就這麼不翼而飛。
陸景在吧檯外面輕握住何夢瑤的手,綿軟無比,輕飲了一口酒,道:“要戰就戰。”
何夢瑤絕世的容顏上浮起一縷清淡的笑意,手指稍稍用力的握住陸景的手。陸景這樣子,像賭氣呢。
夜色漸深,來1804的酒客多了起來。南陽街這裡經常很多白領過來購物、消費。理工南路那兒是繁華的商業區,有不少企業。環球雅思江州分校就在那裡。
好在,徐詠碧招聘來的兩名兼職的漂亮女生在飯後來上班。她反而比剛纔還要清閒不少,就解了酒吧的深紅色制服圍裙坐在吧檯邊和陸景、何夢瑤說話。
徐詠碧接手1804之後,就立即招聘了2名漂亮的在校大學生來兼職賣酒。她的性子隨性,不像蘇秀麗,擔心酒吧的運營虧空,殫精竭慮;也不像邵秋蘭,不怎麼看重成本,反而講究酒吧、咖啡廳的格調。
她照看1804酒吧、星光咖啡,就像是在寫生時賞景,喜歡那種閒適的、淡淡的,不慌不忙的感覺。盈虧不管,格調、氛圍也不管。經營起來就像是在畫板上做畫,閒閒的畫幾筆。收發由心。帶着強烈的徐氏風格。
“陸景,我聽雨瑤說立豐地產似乎比不過百泰集團、平商集團啊。你應付他們的挑戰有沒有把握?”徐詠碧雖然沒在給陸景當助理,但是和唐雨瑤、墨靜雯、餘樂的關係都不錯,她的消息很暢通。
陸景沒有避忌何夢瑤,也輕輕的握住徐詠碧的小手,溫和的笑道:“碧兒,正常情況是這樣,但是江州是我的主場。高修平和崔七月佔不了便宜。”
高家和崔家也不可能爲了蘇遠和他全面開戰。小範圍的鬥爭,在江州來說,自己把握很大。
說着話。很快時間就到了九點,陸景準備送何夢瑤回住處。何夢瑤作爲景華的高管,在景華公寓分配着有一套小別墅。她平常都住在別墅裡。偶爾也會和關寧一起住新豐公寓這邊。
“碧兒,你晚上住南園別墅這邊?我晚上去找你。”陸景在徐詠碧耳邊小聲問道。南園別墅是邵秋蘭的住處。徐詠碧和黃紫琪原本是住在景華科技園爲創業者提供的湖邊公寓那裡。
不過,邵秋蘭這會兒還在雲春,徐詠碧照看酒吧和咖啡廳有點晚,這幾天都在南園別墅休息。
徐詠碧俏臉微紅,輕輕的點頭,又低聲嗔道:“陸景。你下午的時候壞死了。”聲音嬌柔無端,直膩到人心窩子裡去。
陸景禁不住一笑,想起徐詠碧下午軟如花泥的嫵媚模樣。要是在牀底間中規中矩,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與何夢瑤從酒吧裡出來。南陽街上正是生意紅火的時候,不時的可見白領們穿梭在精品店中。陸景和何夢瑤像大學生情侶一樣牽着手閒逛着往師南路走。陸景的車停在新豐公寓那裡。
星光與明亮的路燈混合落在南陽街的街道上,酷暑的夏夜依舊炙熱。精美的餐飲店裡不時有冷氣逸出來,帶來絲絲清涼。
何夢瑤身上淡淡的幽香傳來。陸景心裡也沒去想怎麼應付高修平、崔七月的挑戰。而是想着她。這會他深刻體會到“見之忘俗”這個形容女孩子的詞語到底是什麼意思。
似乎有所察覺,何夢瑤扭頭看着陸景。見他專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禁不住莞爾,又略帶嬌羞的偏開頭去看路邊小店,嘴角輕快若小鹿般靈動的揚起來。
她知道陸景此時正心無旁騖的想她。自己呢,心裡也在想他啊。
牽着手慢慢的向新豐公寓走着,漸漸的,兩人的身-體挨的越來越近,終於,在師南路邊茂密的梧桐樹下,陸景情難自禁,擁着美麗的何夢瑤,低下頭,動情吻着她。
“哦…”何夢瑤吟哦出聲,抱着陸景的腰,羞澀的仰着頭和陸景接吻,偶爾動情的迴應。
….
週六上午時分,一輛白色的捷豹停在師南路口。片刻後,蘇遠、孟漢生、熊玉嬌、潘婷婷從車上下來。
烈日從梧桐樹葉的縫隙透下來,青石板上點點斑斑。快開學了,南陽街裡隨處可見提前來校的大學生。位於師南路路口的星空網吧和漢生網吧隔街相對,生意都是火爆的很。
看着星空網吧的招牌,蘇遠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漢生,你真不和我一起去?”
陸景約了他今天上午在星空網吧見面。現在全江州,就南陽街這兒一家網吧還叫星空網吧,其餘的都改成了漢生網吧。
陸景在2002年將星空網吧除了南陽街星空網吧的總部之外的網吧資產作價2個億全賣給他。2002年6月之後,因爲藍極網吧縱火案的緣故,網吧行業進入薄利期。
高位套現讓陸景小賺了一筆。至於自己,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孟漢生苦澀的搖搖頭,道:“蘇遠,我和陸景的關係太僵,還是你去吧。”
“沒想到自己和蘇遠現在需要陸景的庇護。蘇遠,兄弟真是對不住你。”看着蘇遠的背影,孟漢生心裡默默的說道。說到底,蘇遠還是被他拖累了。
“漢生,婷婷,我們去網吧裡等吧。”熊玉嬌輕聲招呼道,心裡並不怎麼擔憂。她那天和好友沙巧聚會的時候在徐華路麗都酒店親耳聽到陸景會保住丈夫蘇遠。
星空網吧的佈局幾年來一直沒怎麼變過,進門是收銀臺和通向二樓旋轉的木質樓梯。星空網吧一直都是附近高校女生最喜歡的上網衝浪地點。
蘇遠心情略微有些沉重的上樓見陸景。地石公司將手中會揚地塊東1號樓、2號樓所有權轉手的消息他已經知道。顯然,高修平不顧陸景的警告,即將發難。
以蘇遠的聰明,其實已經隱隱明白,他只是似乎成了棋盤上的一枚棋子,高修平要對付的是陸景。
可惜的是,自己似乎沒有力量去反抗命運。
“蘇遠,坐吧,喝點什麼?”蘇遠上樓來時,陸景正坐在二樓水吧休息區域的圓桌邊與何夢瑤絮絮私語。
蘇遠道:“隨便吧。”這會,他看到何夢瑤穿着裸粉色的圓領短袖雪紡衫,精美的白色蕾絲邊中裙,嘴角含羞的輕笑着,明豔動人。
蘇遠心裡暗自詫異:也知道陸景給何夢瑤說了什麼話,惹得這個昔日在新月湖大學城裡有名的冷美人含羞帶俏。顯然,何夢瑤對陸景已經是情根深種。
想到這個,蘇遠心裡又暗自鬱悶。要說論容貌,他比陸景不知道強多少。可是,關寧、何夢瑤、莫心藍這些個絕色的頂級美女都對陸景情有獨鍾。這實在讓他羨慕。而他只是招惹還要遜色一籌的寇凌,就搞成了現在幾乎面臨着滅頂之災。
“那就雲冰綠茶吧。”陸景起身去拿了一罐綠茶,招呼蘇遠落座,和蘇遠也沒什麼寒暄的,喝了口冰的綠茶,道:“現在的情況,你大致上應該知道,你是什麼想法?”
蘇遠沉默了一會,反問道:“你是什麼想法?”心情沉重歸心情沉重,該爭的利益要爭。岳父的人情要充分利用。
陸景坦率的道:“我的秘書組給我的建議是放棄你,和華沒有必要爲你承擔那麼大的風險。”
蘇遠挑了挑眉毛,平靜的看向陸景,等着他的下文。他不相信陸景會這麼做。妻子熊玉嬌可是說過,陸景在崔七月面前表示出了會死保他的態度。
陸景略微點點頭,蘇遠這會雖然狼狽,但水平並沒有降低,笑了笑,道:“官面上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好。另外,景華會加強和遠大電器的合作。”
立豐地產的資金量和高修平、崔七月身後的資本力量相比,還是弱了一些。戰略上貌視敵人,戰術要重視敵人。陸景坐擁主場之利,怎麼較量,還是要講究策略。
蘇遠想了想,理解了陸景的想法:陸景是想他在第一線和高修平、崔七月死磕,輕聲道:“我明白了。”景華與遠大電器的合作會提供給遠大電器部分現金流。
琢磨着,蘇遠斟酌着用詞,道:“陸景,景華手機正在開拓海外市場,我想成爲景華手機海外區域的代理商。不知道印度總代理什麼時候招標。”
陸景似笑非笑的看了蘇遠一眼。他犯傻了纔會增強蘇遠的實力。現在支持蘇遠只是權宜之計吧了。
蘇遠抿了抿嘴,艱澀的道:“陸景,要說我和漢生心裡不記恨你,是假話。但是,相比於你現在龐大的實力,我們根本就不敢挑釁你。仇恨和小命相比,我選擇帶着活下去。希望,嗯,我希望能夠取得你的諒解。”
作爲聰明人,蘇遠深知繼續與陸景爲敵是明智的。索性,把話說開了,至於說丟臉,他和寇凌的裸-照都被高子遠拍了,遠比現在向陸景低頭更丟臉。
陸景微徵,沒想到蘇遠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何夢瑤清澈如石上清泉似的眼眸看着陸景。昔日的對手向他低頭求諒解,真是一件快事,她心裡與有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