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個多月,陸景再一次和竹下修一坐下來談談。這是8月初,陸景和竹下修一在東京天驕基金總部大樓關係破裂後的第一次。
這一次,見面地點是在浮爾頓酒店的頂層餐廳中。陸景和竹下修一的女伴、助理們遠遠的站在,隔出一塊空間用於給兩人談話。
竹下修一是一個很儒雅的中年男子,舉杯向陸景示意,“陸先生,沒想到會到這一步啊!”
至於,這一步指的是那一步,陸景沒有猜,笑了笑,看着落地窗外的新加坡夜景。新加坡河夜晚的風景秀美動人。淡淡的道:“竹下會長,我也沒想到。”
竹下修一微微一笑,道:“古拉迪加爾是亞太財團的成員,我對他很看好。”
陸景就笑,“我的意見和竹下會長恰恰相反,我對古拉迪加爾很不看好。”
談話到這兒,基本沒有進行下去的可能。竹下修一點點頭,道:“希望陸先生能否遵守相關的底線。”
陸景笑了笑,沒說什麼。
古拉迪加爾和吉永宏樹不講規矩,他還守什麼底線?之所以先剷除掉古拉迪加爾的盟友,不過是爲了一勞永逸。對付古拉迪加爾這種人,要麼不動,要動就要一擊致命。
…
“談的怎麼樣?”見陸景和竹下修一談完,墨靜雯踩着高跟鞋迎着陸景,問道。
“不歡而散。”陸景笑着摸了摸墨靜雯的秀髮,“竹下修一這樣的老狐狸,說的話能信三成就算不錯了。且先看看吧。”
聶問白在一旁笑着看着陸景和墨靜雯說話。商業裡面的門道她可不懂,她走的是花瓶的路線。不過。看得出來,陸景很寵墨靜雯。
陸景和李義濟這個主人道別時。李義濟和妻子沐清正在餐廳門口招待賓客。
見陸景過來,李義濟急切的將陸景請到一邊,徑直問道:“陸先生,我剛聽宏深說,周主席上了飛機回新加坡?”
李義濟問的比較含蓄。周晉成連夜轉院飛回新加坡絕對是出了緊急情況。就在剛纔他受到棉蘭的的統治者古錫爾上將死了。這兩件事絕對不能孤立起來看。
“是的。”陸景並沒有隱瞞。調用的是和華的公務機,航線申請還需要新加坡政府中主管航空的部門審批。李義濟是新加坡的貿工部部長。這也瞞不住他。
李義濟倒吸了一口涼氣,陸景這句話無異於是承認古錫爾上將的死和他有關,道:“陸先生,你是一個什麼樣的章程。”
權貴的圈子是相通的。新加坡作爲東南亞有數的經濟強國。他在南洋地區的權貴中很有地位。假設陸景不顧規矩的調精銳僱傭兵殺人。那每個人都得風聲鶴唳。誰都不會喜歡這種不安全感。
陸景笑着道:“李部長,商人只做商人該做的事情。恰好,我是一名商人。古錫爾上將大概在印尼國內的對頭有點多。”
李義濟長長的鬆口氣,用力的握了握陸景的手,“這樣最好。這樣最好!”
他和陸景都深諳權利圈子中的規則。陸景一句話,他就明白古錫爾上將是怎麼死的。僱傭兵只是最終的實施者,陸景肯定拉攏了古錫爾的對頭,導致其孤立無援從而被殺。
“我會把你這個態度轉達給我的朋友們。”
陸景點點頭,“那謝謝李部長了。”
他的態度是一回事。竹下修一、吉永宏樹的態度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絕對不會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他身邊的人的安保情況等級短時間之內不會下調。
…
從餐廳裡出來,聶問白好奇的問道,“陸景。你和李義濟談了什麼,他看起來鬆了口氣,你不會嚇唬他了吧?”
她問過墨靜雯。新加坡的權貴對陸景很重視,態度隱隱有點討好的意思。實在是和華的體量太過於龐大。陸景作爲和華的決策者,能量巨大。新加坡的權貴們不敢忽視他。
陸景給聶問白說的一笑。“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怎麼嚇唬李義濟?”
聶問白今晚穿着金黃色晚禮服,身姿纖細高挑,前凸後翹,嫵媚的就像一隻千年得道的狐狸精。
正說笑着往電梯口走去時,餐廳的走廊轉角處走出來一對年輕的俊男靚女。陸景微微有些愣神,繼而臉上泛起苦笑。墨靜雯笑着看向一邊。
她知道陸景的決定:不再見黃千兒。免得以後糾纏不清。長痛不如短痛。哪裡知道,他現在又給黃千兒給堵住了。來的一對年輕男女正是黃千兒和陳博延。
墨靜雯現在算是知道爲什麼傍晚的時候,陳博延來送材料時,見到陸景像見了老虎一樣。黃千兒那天在陸景位於香港山頂的1020號別墅中哭得一塌糊塗。她苦戀陸景的事情隨即就傳了出來。
再見到陸景,黃千兒臉上帶着雀躍的神情,而陳博延臉色有點不自然。倒不是因爲虎口奪食。而是因爲他的愛情的審判居然要取決於陸景。
如果陸景拒絕千兒,他還有希望抱得美人歸。如果陸景接受千兒對他的感情,那他又要再失戀一次。
“陸哥,我想和你說兩句話。”黃千兒穿着精美的黑色晚禮服,白皙的肩膀露出。混血兒的風采十足。
陸景無奈的嘆口氣,“好吧。”和黃千兒走到走廊的一邊,落地玻璃窗正對着新加坡河。深夜裡一艘觀光的小船劃過。
兩人望着窗外的風景,久久的沉默着。陸景率先打開話匣子:“千兒,最近過得還好吧?”
“還行。陸哥,我每天都努力的讓自己的生活過的愉快!謝謝你的短信鼓勵。我正在申請去美國留學。”黃千兒輕聲說道。費力的將她的視線從陸景的臉上挪開。陸哥太優秀。她配不上。失敗的初戀啊!怎麼有這樣刻骨銘心的滋味。
陸景點了點頭,微笑道:“這挺好的。”
黃千兒禁不住一笑,心裡的東西放不下,但是沒有奢望之後,又回到了和陸景自然相處的那份從容、活潑,“好什麼啊,陸哥?我不來找你對你就是好,對吧?”
陸景笑着搖搖頭。他確實不喜歡黃千兒的糾纏。他和黃千兒只單獨相處過幾次,根本就沒有感情基礎。但這種“重話”不能對一個純淨的女孩說?笑着道:“怎麼會!”
黃千兒笑笑,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低聲問道:“陸哥,陳博延想要我做他的妻子。我和你…….真的不可能了嗎?”
陸景沒說話。
黃千兒用力的咬咬嘴脣,道:“陸哥,我知道了。”
預料中的結果,陸哥早就明確的拒絕她了。只是,再即將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時,她還是想問問陸哥的意思。
陸景輕聲道:“千兒,祝你幸福。”
“你別躲着我不再見比祝福更讓我喜歡呢。”黃千兒說道,揮揮手,先一步離開。
…
陸景一行下樓坐進了黑色的陸地巡洋艦中返回阿爾卡夫山莊別墅。別墅中,燈火通明。警衛力量充足。
陸景道:“靜雯,問白,你們先回去吧。我去新加坡中央醫院等周家的人。”
周晉成還處在病重期間。回新加坡之後,需要立即住院觀察、治療身體情況。畢竟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捱了兩槍,對身-體的損傷很大。
車內,坐在陸景身邊的墨靜雯道:“陸景,我和你一起去。晚上的時間很難熬,我可以陪你說說話。”
陸景笑着摸了摸墨靜雯的秀髮,“熬夜對女人不好。你以後要多學習保養的知識。這個,問白是高手。”
墨靜雯還要再說時,陸景低頭在她那張明豔照人喜嗔皆宜的臉蛋上溫柔的吻了一口,“靜雯,乖!”
給陸景寵着,還是當着她“聶阿姨”的面,墨靜雯滿臉緋紅,逃跑似的下車離開。沒有再堅持她的意見。
坐在對面的聶問白掩嘴嬌笑,丰韻璀璨的成熟美人風情十足。也不說墨靜雯的事情,而是問道:“陸景,你怎麼沒有留下黃千兒。我聽葉妍說,那小妮子對你很有情意。”
陸景禁不住一笑,沒和聶問白說什麼道理,起身,雙手扶在聶問白的香肩上,低聲道:“我就一杆槍,忙得過來嗎?”
“啊…”聶問白給陸景這句粗魯的話弄的驚呼一聲,嬌嗔道:“你個流-氓。”
只是,心裡卻給這句話撩得有些盪漾。陸景的鋼槍,她在緬甸境內去仰光的路上,雙手在被子裡愛撫過。那會兒差點就給煙詩凝給發現了。不然,依着陸景的意思,她得用嘴脣和它打個招呼了。
陸景微微一笑,低頭吻着聶問白。熱吻之後,聶問白嬌喘着道:“陸景,你酒喝得有點興奮了啊?”陸景一邊吻一邊亂摸她,很有侵略性。
陸景哈哈一笑,“不是。我的酒可比你想象的要好。我興奮是因爲印尼的事情。”
猛龍傭兵在今晚成功的擊殺古錫爾上將讓他很興奮。這爲周晉成報了一箭之仇。
剛纔在餐廳裡,他只是一直壓着興奮,沒有表現出來而已。